“他就是我。”
“不,他不是。”
“他就是!”
“……”
“就是!就是!就是!”
“你不觉得咱们这样真的很幼稚吗?”
“还不是因为你。”迪达拉终于正眼看向我,然后冷哼一声,“你说那不是我,你倒是说说他哪里不是我了?”
我拉着他坐下来,“你总问我爱不爱你,以前我不说,现在我告诉你,我不爱。我从两年前就爱着它,即使知道我永远也得不到他,我想以后也不会变,所以你回去吧,不要再追我了。”迪达拉没有如我所料反应很大,而是依旧静静的,良久叫了我一声,“蝎。”
我看他一眼,“嗯?”却没想到他的动作让我大吃一惊甚至有些愤怒,他退后一步,高高地举起画,笑着对我说,“你看好了。”以前每次他笑着对我说话,我心情就会好很多,但这次不会了,只听“劈啪”一声,画框完全碎裂,然后他亮眼的小皮靴狠狠地踩上玻璃,移动的玻璃把画蹭动的扭曲,甚至划破了一部分。
我冲上去推开迪达拉,缓缓蹲下来,颤颤巍巍地拨开玻璃,想要把画拽出来。瞪了一眼迪达拉,却发现他毫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面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心情,无论内疚或是开心。把画抽出来之后,眼泪立刻堆积在眼眶里,却还是没有流出来,我想到医生说的话,结果他还是说错了,连画中人都没有走进我的心。
拎着画站起来,打算把它扔了,心道以后连个寄托都没有了,迪达拉却又在这个时候出声,“那些,都是什么?”我丢下画,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冷哼,没多加理会,想看看他说的是什么,结果发现画和画框的夹层里竟然有很多的笔记纸,上面写满了字。以前也曾经奇怪过画框的厚度,但以为是木板很厚没再多想,却没想到里面还别有玄机。
笔记纸上都是我的字迹,还标着页码,如果要订起来怕是足足有一整本,我蹲着,把这些已经乱了的笔记纸收起来,迪达拉也马上来帮我收拾,接下来就是按照页码顺序排列,我们两个人也弄了好几分钟。迪达拉这个时候才有些怕怕地看着我,装着懦懦的样子问:“我和你一起看?”
我没说同意,不知道他会怎么理解,但算是默认了。写了很多,我快速地浏览,是我的日记,上面写了很多,但绝大多数都是我和迪达拉的事情,是在我患精神病之前的事。和这一年来的差不多,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对我的态度要更……次一些。
而且,我们的确是恋人。迪达拉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我再一次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也又是他先开口,“我就说那是我。”然后一把环住我,“你要不要把剩下的也都看完?这样你就能知道我是你的谁了。”
“你先走吧。”
“我说的话你没……”
“我告诉你迪达拉,我爱的人是一个我永远永远也得不到的人!不是你这么到贴上来的!而且我现在要自己静一下!你听明白了吗!”虽然一开始没有什么感觉,但我发现这些信息一起涌入我的脑袋里真的让我心里很乱,也就没刻意地压抑心情。等到的也和我想到的一样,迪达拉就如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他临走前还说了一句话,“不是你爱的人是永远得不到的人,而是你自己就是那种人,自欺欺人,自我强迫。”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好几天,我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意识到原因之后,我决定去找迪达拉,却发现自己没有他的住址,这个时候我想到第一次我们见面时,他留了我的电话号,而之后我们也曾经用过一些手机社交软件。启动了车,我打开了其中一款社交软件,径直朝一个方向开去,开了大概两公里,我发现上面的距离显示越来越远,马上掉头,向反方向开。
已经入夜了,我也终于找到了迪达拉所住公寓的位置,敲醒了楼下的保安,我问他,“请问这个楼有一个服装设计师住在几层?”
那个青年一开始还警惕的摇摇头,但随即就一下子瞪大眼睛说:“你是,你是那个Devid的……”
“恋人。”即使不愿意承认,我也硬着头皮答应了。
“哦,来哄男朋友的啊。” 按照保安告诉我的楼层,我来到了18层,发现迪达拉家的门没关,我直接开了门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根本都没有人类生活的气息,站定一会,我听到了一些微弱的呼吸的声音,顺着声音推开门,我发现迪达拉靠着坐在在一个蜡像旁边,好像是睡着了,而那个蜡像,是我。
我悄悄走过去,看着那个蜡像,我有点明白他那两年为什么会守身如玉了,蹲下来抚着迪达拉的脸,缓缓地说:“我想,咱们俩都不需要他们了。”
迪达拉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我,然后略带狡黠地笑了,“我全都听到了。”
“嗯。”
“但是我不是你永远得不到的人。”
“这次换我来追你。”
“那我一辈子都不会答应你,这样你就会永远爱着我了。”
“不。”
“你又反悔了!”
“我的意思是,我的爱人是我永远得不到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