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
“听说了吗?昨儿个阿缨又给他那醉鬼爹爹吊在房梁上打了一宿。”不知哪家的婶子又嚼起舌根。
“啧啧,多听话一妮子,咋就摊上这么个爹!”
“可不是,要不她娘那么顺的一个人咋会受不住跑了呢。”
“唉,也不知道阿缨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们说得热闹,没注意到身后悄然走过的阿缨。
阿缨听着她们的话,无奈地摇摇头,村里的女人总是这样的,但凡得空就得说道说道各家的丑事,似乎可怜着别人,她们自己就能变得幸福一样。
阿缨快步往家赶,方才在河边耽误了时间,若是爹爹醒来没吃上饭,生了气,轻则一顿责骂,重则又是一顿暴打。想着阿缨撇撇嘴,爹爹便是打也无妨,看看自己身上哪还有一处好皮?当然除了脸蛋儿,爹说不会打她的脸,毕竟这张不错的脸皮将来嫁出去的时候还能换笔不小的收入。
阿缨很多时候都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会被爹爹打死?是不是直到死的那一天,爹爹才会有一丝后悔?
这么想着,就到了家门口,阿缨硬着头皮推开房门,紧接着一只瓷碗呼啸着向她的头飞去,“嘭”的一声闷响,阿缨一个踉跄,连忙用手捂住头,温热的血从指缝中溢出,痛极地蹲下身子,咬着牙不出声,因为她知道喊疼,或是流泪只会换来更多打骂,更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