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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问情87 
更新时间: 05/06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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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这边走。” 
“小心脚下,这黑灯瞎火的,您有事儿就直接吩咐下官,一定给您办的妥妥贴贴的,您看您又何必半夜里辛苦走这趟呢……” 

我能听到声音,只是,睁不开眼。 
“不亲眼看看,总是不放心啊,你也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声音虽然低,可是,听起来象女人的声音。 
铁链哗啦哗啦响了几声,铁门被拉开了。 
“喏,您看,就这小子。”那原来说话的人声音里有明显的讨好……还有,惧怕。 
“口供都得了,签押也画了。我正打算著……一把火,保证干净不留麻烦。” 
“嗯,你这样处置也很不错。”那女人声音慢慢靠近,似乎走近了我身边:“他断气没有?” 
“就还一口气儿了。” 
“还是再保险些。” 
“是是,大人说的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那……” 

头发被揪紧了向上提起,我好象可以听到全身上下那些断折的骨头格格作响。 
喉头被一只手紧紧扣住。 
只要微微用一下力,就可以捏断喉管。 
我也就……不用再受这种活罪。 

火把的光跳跃著映在脸皮上。 
不甘心,可是,没有办法了。 
上一世的生命那麽短暂,但我并不怨恨,这一次世却……有这麽多的不甘和遗憾。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居然睁开了眼。 

有个人,离我很近。她的头脸都被黑色的斗篷包住,火把的光在她身後跳动,我看不清她的脸。 
太窝囊了,死的这麽不明不白,而且,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就算我死了,怨恨可以化为厉鬼,可是连找谁报仇都不知道。 

做鬼也是个糊涂鬼。 

扣在喉头的手指却迟迟没有动作。 
难道我的活罪还没受到头?供状他们……不是已经有了麽? 

“大人?” 
那人忽然间松开了手,我的头颅没有依靠,重重的撞在石地下。 
可是已经不觉得疼了。 
只是,还能听见声音。头脑里嗡的一声响,似乎还撞破了。 
不过我可能,已经没有血能向外流了。 

“大人想必是嫌脏,来来,朱顺儿,你们过来,把他料理了。” 

忽然间听到掌力生风,还有人的惨叫,身体撞在墙上的闷响。 
似乎地面也跟著颤了两颤。 
怎麽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呼吸了,喉头被污血污物堵的厉害,意识渐渐的浮起来,身体仿佛已经不存在,只觉得有些轻飘飘的。 

可是突然背心一紧,一股浑厚的真力冲荡经脉,我无声的张大了嘴,全部知觉又都回来了。 
排山倒海似的痛,没有办法形容,从来也没有这麽痛过,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好象用刀子在刮,用火烧,用数不清的烧红的小针在攒刺…… 
我张著嘴无助的吸气却吸不进肺里,好象一离了水的鱼,无论怎麽努力也只能等待死亡一步步临近。 
以前总觉得杀鸡比杀鱼要吓人,因为鸡会叫,会扑腾乱跳,会垂死挣扎。 
可是鱼不同,杀鱼虽然也血腥,但鱼不会发出声音。 
就象现在的我,一点声音也没有。 

“大,大人?您这……” 
“这小子,还有旁的用处。”那女人声音没有再压低,似乎心情也不稳:“叫外面跟我的人进来,再端碗水来。” 
那人惊疑不定的说:“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身体被托高,那贴在前心的手源源不断的输送真力给我。 

不要了…… 
我受不了了,还要再受那种罪,我情愿还是死掉的好。 
我没办法再从头来一次。没有办法喊叫,没有办法脱逃,只能硬生生的承受,那不知道何时才会终结的噩梦。 

嘴巴被掰开,那人塞了样东西在我嘴里,然後有水灌进来。 

我咽不下,喉咙被堵著的,说不了话,也喝不下水。 

不知道是给我吃的什麽,是什麽毒药吗? 
还有必要吗?我现在的情形,一根手根也能碾死,还用得著儿再灌毒? 

那人试了两次,始终不行,用力掰开我的嘴,然後惊呼出声:“他舌头呢?” 
旁边那人已经很不安了:“这,下官也不……不得而知……”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说:“苏总管,这还是主子吩咐的,不能让他乱说乱嚷,所以送到这儿之前,我先下的手。” 

感觉那人的手指伸进来抠挖喉头,我真想用力的咬下去,能咬断她一根手指也是好的。 
可是…… 
那手指挖了几下,终於被她掏出一团东西。 
我身体痉挛著,内腑受伤流的血,还有舌根那儿倒灌进喉咙的污血,无力的呕吐著。 
那个人等了一下,居然还替我按摩耳後的穴位顺气,接著把那粒药还是喂了进来。 

我只觉得绝望。 
无边的惶恐和绝望。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他们还不放过我? 
他们还要怎麽样? 

“回去。” 

“哎哎,苏,苏大人,这,这人犯……您可不能带走啊,下官我没法儿和上头交代……” 
“那你也就不用交代了。”冷冰冰不含感情的声音说,接著便听到兵刃刺入人体的声音,还有明显是被捂住了嘴,没有发出来的沈闷的惨叫。 

一瞬间我甚至羡慕这个被杀的不知名的小官儿。 
死的多麽痛快利索。 
可是,我呢? 
我的终点,还望不到吗?


187楼2007-05-17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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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88 
    更新时间: 05/06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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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一直在晃……先是被人抱起来走,手脚都软软的垂下,断骨处互相摩擦著,疼的人恨不得赶快死掉才好。 
    那人步伐又轻又快,轻功不错。 
    然後……似乎上是上了一乘轿子。我被平平的放好,身上挂著的破布被划开,撕掉,那人手脚轻快替我上药。 
    药膏一定很好,抹在象火烧一样的伤处,感觉一热接著就变凉。 

    痛楚好象消退不少,我半张著嘴,大口的喘著气。 
    隐约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苏总管,我回去再收拾一下。” 
    轿里的人说:“好,你自己多当心。” 

    然後他低下头来,在我耳边说:“你醒著的?是吧?是就眨一下眼。” 
    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现在我的命在他的手里。 
    很费力的,眨了一下。 
    “好。我现在带你去个地方,你老老实实听话,不会让你多吃苦头,你明白吗?” 
    我很明白。 

    “那个羁押所已经放了一把火烧了,当然,狱头儿和犯人一起就烧死在里头了。” 
    “不要想逃跑。” 

    那人的声音的确是个女人,没有错。 
    轿子里比较黑,看不清楚。 
    然後意识渐渐昏沈,我恍恍惚惚的,感觉著轿子一直在晃,一直在晃,晃得我天旋地转,胸口翻腾著,喉头腥甜欲呕。 
    “你睡吧,睡著了不会那麽疼。” 

    真的? 
    假的。 
    睡著了,也一样觉得疼。 

    身上觉得一阵冷,一阵热,似乎有许多人在身边走来走去的,说话,收拾著东西,身体麻钝的不象自己的,被莫名其妙的来回摆布,还有时不时灌进嘴里来的东西,没有滋味,只是机械的向下吞咽。 

    似乎有人在和我说话,却听不清都在说什麽。 
    隐隐约约,我知道自己在生死的边缘来回徘徊。 

    “不许死!给我活过来!” 
    是谁?谁在说话? 
    “你就甘心这麽死吗?你不想报仇?不想知道谁把你害的这麽惨的吗?” 

    “活过来!你还不到十七岁!这麽早就死,你不觉得可惜?” 

    到底是谁?谁在说话?让我安安静静的过完……让我安静…… 
    我还有什麽好可惜的呢?现在的我,只比一具尸体,多一口气罢了。 
    手脚俱废,连话也说不了的我。 
    已经无法生活自理的残废,我还要为什麽活? 

    “你敢死?你敢死的话我马上把刘本勤的儿子抓来杀了!他不是你朋友吗?你想不想让他死?嗯?活过来!” 
    谁?在说谁? 
    “那个刘晋元是不是你朋友?你不想连累他丢了性命吧?” 
    晋元?不!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接著排山倒海似的剧痛向我压下来。我张大了嘴,喉咙里模糊的发出一点声音。 
    痛得浑身痉挛,却连一声也叫不出来。 

    “醒了就好。”床边的人探过头来,一双眼明亮异常,明豔妩媚的容貌看上去有些憔悴,穿著一件紫色的衣裳:“你要真敢死,我这就去杀了你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 
    原来刚才放狠话的,就是这个容貌秀丽,长相毫无杀伤力的女人。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闭上眼睛。 
    “你别觉得我是唬你玩儿。药你给我好好吃,伤我自然能给你治。”她拍一拍手:“拉进来。” 
    拉进来? 

    然後看到有两个穿著青布衣裳的人,拖著一个人从外头进来,到了床前面停住,向那个女人施了一礼,一言不发。 
    那人是谁? 
    看不清脸,穿一身白衣,头发披散著,应该年纪不大。 
    想起这个女人刚才说的话,这个人…… 
    难道是晋元? 
    这女人真要伤害晋元? 
    我不知道哪儿的力气,身体竟然撑著从床上弹了起来,扑著朝地下那人移动过去。 
    下一秒手脚剧痛难忍,没有支撑难以保持平衡的身体一下子就向下摔。 

    地面狠狠的向我撞了过来,可是在头挨到地上之前,脖子一紧,我被从後面扯住了。 

    这一手又快又狠,那女人一抬手把我甩回床上,骂道:“你急什麽?啊?想赶著再投胎去?” 
    地下那人抬起头来,我一怔。 
    不是。 
    那个人弯眉杏眼,是个女子。 

    其实,其实男女并不是难分辨的事,但是我刚醒来,又疼的神智不太清楚。 
    况且……关心则乱。 

    那个地下的女子脸色煞白,看了床边的女人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把头低下去。 
    这人是谁? 
    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还有什麽能值得他们利用的?他们这是……演哪一出? 

    “很疼吗?”紫衣女人伸手过来擦擦我头上的汗:“拿药来。” 
    一碗可乐颜色中药气味的东西端到面前,那女人不容拒绝的说:“喝了,止疼的。” 
    我看她一眼,她眉毛一竖:“快!” 

    这女人一定特别擅长发号施令,但是照顾人她实在是菜到了家。我张开嘴她给我喂药,那也叫喂?简直就是灌。 
    流的太急的药从脸庞边流下去,她顺手拿了汗巾来替我擦。 
    一股子冲人的香味儿。 

    “好了。”她把碗一放:“你看著,地下这人你可能不认识,不过她是认识你的。” 
    转过头去对那个女子说:“别发愣,怎麽办,你自己知道。” 
    那女子忽然扑倒冲紫衣女人连连磕头:“主子,主子,我都是听主子的吩咐啊,我对主子忠心一片,这件事情……” 
    “要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对我忠心,我还让你到这里来吗?” 

    那个女子面色发土,我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好象是,在哪里听过。 

    她惨然一笑,最後又磕了一个头,接著死死的闭上了眼。 

    我茫然的看著紫衣女人,又看看那个地上的女子。 
    她嘴角慢慢的流下一道血丝,接著,那血越流越多,让人心悸,整个下巴都染红了,衣裳被血浸湿,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在屋里弥漫。 
    我盯著她看,我已经想起来了,她的声音我听过。 
    和那个苏大人同行的女子,那个说……割了我舌头的那个声音,就是她。


    188楼2007-05-17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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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94
      更新时间: 05/1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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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很好奇,不知道当初狐狸妈给我取过名字没有?
      我姓什麽,也姓苏吗?
      不知道她会给我起什麽名?

      觉得很奇怪。虽然狐狸妈给我念的那口诀我一点也听不懂,但是她只要一念那叽里咕噜的话,我就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好象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力气在身体里扩散。
      这难道,就是,就是妖怪的本领?
      “你现在不能自己念的时候,可以在心里想,有空的时候就多想几遍,没空的时候,也至少一天一遍。我知道你肯定记得住,因为啊,你是妈的宝贝乖儿子嘛。”
      肉麻。
      哼,要不是现在有狐狸毛遮著,肯定会让她见识下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快了。”她说:“要是风一直顺著,那再过两天,我们就到了。”
      到了?这麽快?
      “先去给你找药,让你快点儿的会说话。我可是做梦都想听你叫我妈。”
      切,就算我舌头长出来了,我也不叫。

      “放心,我会找著办法,让你那个小姑娘活过来的。”她抱著我站在船头,风吹著她的衣裳。她穿的其实一点也不鲜豔,只是一件白绸的裙子,上面有银线绣著的竹叶。头发用一枚簪花棒别著,脸上清清爽爽的一点脂粉也没有。
      衣服上也没有熏那种让人透不过气的香料的味道。
      可是,只要不是瞎的人,都得承认她的确有一股倾城倾国的气质。就算她不对人笑,也不说什麽好听的话,只是站在那里,恐怕就有人会愿意效飞蛾扑火般靠近她。

      狐狸精嘛,果然不同凡响。

      忽然她偏过头,远远看著东南的方向,咦了一声。
      我的脑袋左晃右转,终於也转对了方向。
      一人一狐站在船头向远处眺望。

      群山莽莽,绿野苍翠,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但是我们今天并没有停船,看来是要夜航。
      没什麽异样啊。
      夕阳最後跳了一下,终於沈了下去,天空变得明澈起来,如一块墨蓝色的巨大水晶,上面有星星点点的宝石般的星子。
      “月亮要出来了。”
      唔,这是当然啦。
      日月更替这是必然的事情。
      你不会因为月亮要出来,就这麽的感慨吧?
      月亮每天都出来啊,难道你每天都感慨啊。

      船舱里跑出个侍女来,满面惊慌指著刚才狐狸妈注视的方向,失声喊:“主子,你快看那边!”
      这种热闹怎麽能错过,能让狐狸精们也大惊失色的,必定不是小事,我立马灵活的转过头去看。

      刚才还平静如常的山野,忽然间可以看到一束很遥远的银光炸裂开来,仿佛天降霹雳。
      我一哆嗦,“UFO”三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
      打住打住,这是仙剑不是科幻,UFO是没有的。
      保不齐是什麽妖怪在开PARTY。

      我在蜀山上的日子也不尽是白混的,师兄们也和我讲过,妖光是什麽样子,怎麽样从这些五光十色里面分辨这妖怪的厉害程度,想出对策。其实主要中心思想可以概括为,敌强我退,敌弱我打。
      就是这麽回事儿。
      师兄说,红色妖光说明这妖怪杀戮重,那麽尽可以杀掉不必留情。
      紫色说明魔性重,一定要小心对方施出蛊惑的招数来。
      黄色说明法术高强。
      绿色说明这个妖怪并没有太强的杀心,或许可以感化点司。
      蓝色的妖光一般都是些小妖,未曾作恶。
      白色的光……

      可是那边的山巅,银芒闪过之後,发出轰隆隆似的要打雷的声音。
      接著就突然光华大盛,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各样的彩光闪个不停,缤纷耀眼,活象在过大节,放焰火!
      乖乖!哪里冒出来这麽多妖怪?
      难道我的嘴巴就这麽灵?
      真是各种各样的妖怪们过节开会来著?

      “主子!那,那边可不就是蜀山锁妖塔的方向吗?”那侍女一下子跌坐在船头:“这,这……”
      锁妖塔?我们离蜀山这麽近了吗?可是这片水域我没来过啊,也从来没从这个角度看过蜀山的那方向。
      真的,一下子认不出来。
      真的是蜀山?
      那,可是……
      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
      姜明和逍遥!他们不是去找灵儿麽?找到了吗?塔倒了?为什麽?姜明不是说他对塔很熟,不必硬来的吗?
      怎麽,塔还是倒了?

      我很荒唐,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月如你千万躲好,不要被碎石头砸了。
      然後马上想起来,月如她不会被石头砸的,她现在在我家船底好好的睡著呢!
      那,那姜明和逍遥,有没有危险?
      我拼命摇摆身子,使劲儿的撕咬狐狸妈的袖子!
      我要去蜀山!
      我要去锁妖塔!我要去找姜明啊啊啊啊啊!!!!!

      我一定要去!

      狐狸妈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力气一下子被拍掉大半。
      她低喝一声:“全速,快些走!”
      那侍女挣扎著爬起来,应道:“是!”随即呼喝著水手们:“快快,帆全升起来,划桨!快快离开这里!”

      我又不解又气愤,扭个不停!
      狐狸妈摸摸我,然後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乖,宝贝,别闹。看起来,那破塔是倒掉了。不过,塔里那些三教九流的一下子全出来可不是好玩儿的,恐怕关了几千年的都有,怕不都穷凶极恶的想择人而噬呢。乖,这会儿千万别闹,蚂蚁多了还咬死象呢,你难道想被它们撕了吃了?”
      那侍女终於平静些了,走过来说:“主子,进舱里去吧,这里有风,别吹著小公子。”
      狐狸妈点了一下头,却站在船头还没动。
      那个侍女忽然说:“不知道天……”
      妈扫过去一眼,那侍女立刻闭了嘴。
      我心里象是热油交煎,姜明!逍遥!灵儿!你们可千万别有事!


      194楼2007-05-17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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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95
        更新时间: 05/12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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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忽然说:“你不要太激动了,伤势才刚才,睡一会儿吧。”
        来不及抗议,她伸手在我头上轻轻一抚,我就两眼发黑,一头栽了下去,人事不醒。

        朦胧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的意识慢慢苏醒,但是身体还是懒得动。

        “你这些年,也很苦啊……”

        “……谁不苦呢?不过我总算是再遇到了我的孩子,那些事情,反正都过去那麽久了,现在想来也不算什麽。”
        “可是你逆天而行……总是不详。”
        “有什麽不详?我就不信,我们一族的命就这麽苦。”

        在说什麽啊?
        我可以听出一个是我狐狸妈妈,另一个也是个女人,但是声音很陌生,不是她那些侍女。那些女孩子的声音我都已经听熟了。

        “说来真怪了,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塔一倒你就来了。”那个女子的声音用轻松的语调说,似乎是想冲淡一下不自然的气氛:“你的宝贝孩子怎麽一直睡不醒?”
        “他太淘了,我让他安静睡会儿。”我妈轻声笑,声音妩媚之极,仿佛一把小小的羽毛扇子在你耳朵里搔啊搔的,惹得人心里直发痒。
        “好了,也差不多时候了。”尾巴突然一紧,接著我整个儿被倒拎了起来!
        讨厌,坏狐狸妈!又拉我尾巴!
        我睁开眼睛冲她拼命呲牙,她只是笑,一伸手又捏住了我的嘴。
        我郁闷的差点喷血。
        不对哦,嘴被捏这麽严,喷也喷不出来。
        就算憋到内伤,那淤血我也还是得自己咽下去。

        “哟,这就是小柔啊……”旁边忽然又伸过来一只手。
        我老娘一手拎著我尾巴一手捏著我嘴巴,当然没有第三只手。
        我侧过眼,看到一个年纪很暧昧的女人。看皮肤犹如少女,风情嘛,又好似少妇。可是眼睛深邃幽暗,绝不是一个没历过世事的人。
        因为一分神,我倒没留意她喊我什麽。
        听起来她象是狐狸妈妈的闺交好友。
        八成下句是:“多年不见你长大了啊……”
        那女人笑盈盈的说:“怎麽都十来年了,还是这麽个小点点?”
        咦?
        擅改台词?

        我个子怎麽小了?啊?我明明是长身玉立的翩翩少年郎啊!变成这样还不都得怪我那个变态老妈!
        “嘿,还瞪我呢。”她笑:“回谰,你儿子真有意思。”
        她一边笑一边很轻佻的摸,摸,摸我的屁股!
        我咬死你!
        居然敢非礼我!我妈摸也就摸了,你凭什麽乱摸啊!
        “哟哟,生气了。”她笑著缩回手去,我以为她终於是识趣了,没想到她又伸手来摸我的头:“我可不是外人,我是你干妈呢。被我摸一下有什麽大不了?当年你出世的时候还是我接生的呢。这些年没见长个儿倒长了脾气了,摸也不叫摸啊?”

        我妈说:“好啦,他有心事,别逗他了。”
        被她一提我又想起来了!姜明他们,他们怎麽样了?塔还是倒了,那,那,这次,有没有谁被塔砸到?
        “小家夥儿……”那个女人的手还是摸啊摸的,然後很自然的就摸到腿上了:“受了不少罪吧?来来来,干妈送你见面礼,别这麽大火气儿了啊,小心……火气大毛掉得更多。秃毛小狐狸可就不漂亮了。”
        掉?掉毛?
        秃,秃毛狐狸?
        这个,这个女人实在是,实在是……
        我气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我妈嘻嘻一笑突然松了手。
        我听见一个细细的尖尖的刺耳的声音说:“臭三八我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啊?
        那个女人疑惑起来,问我:“小柔,什麽是臭三八?”
        三八?
        “三八都不知道?”哈哈哈!我得意洋洋:“三八就是说你这样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
        我忽然愣住了,特别下面跟著的欠扁两个字怎麽也说不出来了。
        我,我在说话?
        咦 咦 咦?
        是我在说话?
        是,是我在说吗?
        嘴里面好象,是,是刚才无意间多了样东西,我,我妈一松手,那一串话就从我嘴里说出去了!
        我张大了嘴,想把那样东西伸出来看看。
        可是,可是眼睛好模糊!有什麽东西热乎乎的争著抢著向外挤!
        呜!
        我的舌头舌头舌头舌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张嘴就叫出来:“啊————————————————————————————————”
        一直叫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才猛的一屁股跌坐下来,呼哧呼哧的倒气儿。

        那个女人靠近我妈:“小柔他怎麽这脾性?一惊一乍的?”
        我妈笑笑:“主要是他从小不在我身边儿,欠管教呢。”
        我那个自封的干妈马上精神一振:“不要紧!有我呢!我帮你,咱一起调教他,准保给你教出一个倾国倾城光芒四射的宝贝儿子来!”

        “唉,说起来,我倒不图他有什麽大志向,闯什麽名堂。能太太平平过一辈子,我也就知足了。”
        “你说的也是……”

        我还沈浸在自己居然凭空长出一条舌头的震惊中,根本没注意旁边那两个长舌女在说些什麽。
        突然头上被敲了一下,笃的一声好不响亮。
        我反射性的抬起前爪捂著头:“谁打我?”
        “小柔……你性子虽然有点泼,不过还是蛮好玩儿的。不过,那个三八,是什麽意思啊?”

        咦?
        自称是干妈的美女一脸笑容,可是我一看到她的笑,马上想起笑里藏刀啊不怀好意啊口蜜腹剑啊这些个词儿。
        “三八?”
        “是啊,你刚才喊的那麽激昂……”她戳戳我的鼻头:“说啊。”
        “那个……”我的爪子正搁在头上,顺便就搔了搔头。
        “快说吧……臭三八是什麽意思啊?”她眼底那个危险真是赤裸裸的,寒光闪闪啊……
        这个真是说来话长啊……
        忽然一转眼看到妈微笑著站在旁边。我马上弹身跳起,朝妈怀里扑去,用我自认为平生最恶心的腔调喊:“妈————”

        “儿子~~~~~~”
        狐狸妈果然没让我失望,张开手就把我抱住了。

        “妈~~~”
        “宝贝儿子~~~”

        两个人各拖长腔,妈把我抱的那叫一个紧哟。我的腿短是抱不住她的,就势抓著她的衣裳,头颅乱拱:“呜呜啊……”

        阴险的干妈美女忽然说:“哎哎,莫忙哭,外面有人进了我的阵势了。”
        我妈抬起头来:“你邀了客人?”
        “鬼的客人。”干妈忽然说:“不对,你快躲起来。”


        195楼2007-05-17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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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97
          更新时间: 05/1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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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黑暗的小房间绕圈子,想快些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麽情形。

          圣姑在身後喊我:“别乱跑,小心打翻我的药。这边才是出去的路。”
          我终於跑了出来。
          在我们刚刚待过的那个堂屋的一侧是厢房,门帘是挑起来的,可以看到里面的竹榻上躺著人。
          我飞快的冲了进去。
          房里并排放著几张竹榻,上面三张都躺著人。
          靠门最近的一张床上躺著一个女孩子,黑发披散著,整个人瘦得没一点份量,那张盖在身上的竹布薄被几乎没有什麽隆起与凹陷的分别,就那样平平的,仿佛下面没有覆盖住人的身体。
          “灵儿?”我轻声喊。
          游戏中的灵儿这时候是内伤外伤一堆,身体不能负荷孕育一个新生命的重负,所以……
          她一直没有醒。
          我轻巧的跳上了竹榻,仔细的试了试她的鼻息和脉博。
          还好,还是活著的。
          心里稍微踏实一点。 
          她的肌肤苍白的象张纸一样,脸庞显得更小更瘦,仿佛用手一捏就会碎掉一样。
          唉,算了算了,活著就好。
          不就是找药嘛,药也不难找。这会儿不光有圣姑,还有我妈呢。
          跳下来再去看第二张床。
          逍遥这小子头上包著白布,脸上也没大有血色。不过在游戏里面他只是受的外伤,还有就是因为长久的战斗和消耗而虚脱了。
          失血过多倒没关系,反正没有生命危险就行。

          第三张床上原来……在游戏中,是月如的位置。
          但是现在躺的却是姜明。
          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扑上去之後又急急的煞住脚。
          姜明平静的躺在那里,闭著眼睛。
          他,他没事吧?

          一步一步的踮著脚走过去,肉乎乎的脚爪踏在竹席上,轻盈没有声音。

          他很安静,象是睡著了一样。
          呼吸平稳均匀,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比灵儿和逍遥都好得多了。
          我知道他虽然对塔里的情形熟一些,但是要把灵儿和逍遥弄出塔来,大概也是困难的。
          所以,锁妖塔才会倒掉的吧。

          我绷的很紧的神经总算稍微松了下来,就这麽软软的卧在他的脸颊旁边。
          你受伤了吗?累不累?
          什麽时候会醒?

          身後有人走近,我回过头,看到圣姑走进来。
          “他怎麽样了?”
          圣姑看看我,又看看姜明:“他没什麽外伤,也没什麽内伤。脉象也不见虚弱。之所以一直没醒,多半是疲倦所致,或是精神消耗过巨。你……和他认识?”
          我点点头:“是。”
          “你怎麽会认识他呢?”圣姑饶有兴味,坐了下来。
          “嗯,在山上学艺的时候,就认识了。”
          圣姑伸手在我下巴颔轻轻挠了两下,还虽说,真怪舒服的。那里的皮毛软垂,被摸的时候觉得又痒又舒畅。我忍不住抬起头来,眯著眼享受。
          享受归享受,还是不忘追问一句:“他真的没事吧?”
          圣姑笑出声来:“清平君是何等人物,论起来他还算是我的前辈呢。他会有什麽事?天下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有事。”
          她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了。
          我好奇起来,爬到她腿上蹭蹭:“干妈,为什麽你们都喊他清平君?”
          圣姑被一声干妈叫得眉开眼笑,把我抱起来使劲儿搓了两把:“你还听谁喊了?”
          “在京城的时候,有个蜘蛛精,姜明喊他范娘子,她喊他清平君?”
          “咦?范蛛子?她还没死?”
          我摇摇尾巴:“现在死了。她还咬我一口呢,害我武功尽失。”

          “你妈就是手软,当年早该把她除了的。”圣姑摸摸我:“不怕的,她那点毒算什麽,回来干妈给你治。”
          “我妈也认识她?”
          “认识的啊,范蛛子当年也拜在你外婆门下,不过不算什麽正式弟子,只是洒扫伺候,学点外道小术罢了。不过此女心术不正,後来还想害你妈,没得手就是了。”
          喔,原来还是世交捏。
          蜘蛛精真是太不上道了。

          “啊,扯远了。”我讨好的竖起尾巴搔搔圣姑的手背:“还没说呢,姜明他为什麽叫清平君啊?”
          圣姑没回答我,只是摸摸我的头:“你呀……年纪小不懂事,不过这个人,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为什麽啊?我觉得他人……还很好啊。”
          “好?”圣姑眯起眼:“我是从来没见他对谁好过。这个人……好象是没有心的,对谁都是不温不火……”
          我奇怪:“对人和气不好吗?”
          圣姑瞅瞅我:“太和气了,就不对头了。”

          我想了想,好象明白了,可是再仔细想想,还是不太明白。
          忽然那边床上微微一动,然後听到一声呻吟。
          我回过头,小李子的手慢慢抬了一下,又呻吟了一声,手又垂了下去。
          我兴冲冲的扑过去,踩著他的脸喊:“逍遥!”
          他的反应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一双本来还有些混沌的眼马上睁得老大,一拳朝我捣了过来,嘴里还叫著:“狐妖啊!!”

          啊!
          我机灵的闪过他的拳头,好在他刚醒,拳头又软又没速度。
          吓我一跳。
          嗯,他喊我……狐,狐妖?
          哎耶,我自己倒忘了!


          197楼2007-05-17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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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99
            更新时间: 05/1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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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姑在里屋弄她那些瓶瓶罐罐,我百无聊籁,徘徊了一圈又一圈。
            姜明也没有醒,灵儿也没有醒。
            可人家灵儿不醒是因为怀著宝宝呢,你不醒算是怀哪门子的鬼胎啊?
            圣姑都说你没大碍,你还好意思一直睡不醒。
            我拿爪子戳他的脸。先是戳的很轻,然後心里烦,就戳了一下重的。这一下戳完了又後悔,尾巴盘过来,在他脸上轻轻的蹭了几下。
            好在没有戳出印子来。
            我坐在他的枕头边,捧著一根卤鸡爪,仔仔细细的啃个没完。
            唔,圣姑的手艺还真不是错呢。
            正想著她,她就过来了,手里拿著个药钵。真阔气,药钵还是个白玉的。
            “好吃吗?”
            我猛点头。
            她笑:“和你妈一样。我和她认识的时候,就因为我会做这个才要好起来的。”
            我咧咧嘴,又冲她摇摇尾巴尖儿,继续啃我的鸡爪。
            很奇怪,我以前对鸡没偏爱。
            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自从舌头回来了以後,总是见鸡没够。
            难道狐狸嗜鸡真是天性?

            她过来摸摸我,低头在我脑门儿上亲了一口:“来,吃饱了也干点活儿,替我把这些药面研好。”
            我嘻嘻笑,坐在床上,用两条腿夹住药钵,再用前爪抱住药杵,开始左磨磨右磨磨。
            圣姑坐在一边儿看我耍宝,笑了一会儿忽然叹气:“真是个活宝贝,你妈当初死活也要把你生下来,我还笑话她自毁道行……可是现在看啊,就算是损上千年道行,也是值得的啊。”
            我抬起头来:“干妈。”
            “嗯?”
            “我爹是谁啊?”

            圣姑愣了一下:“你这孩子真怪,这事儿问我做什麽?你该问你妈去。”
            我咬咬嘴唇:“想问的,一直没腾出空儿。”
            她把药钵拿开:“想问就问吧,没那麽多忌惮的。你妈想说就会,不想说呢,那你也不用多问。”她端著药钵走了,留我一个人发呆。

            我有点犯迷糊。
            都说古时候的女子温柔和顺,可是我见的这一个个,除了灵儿MM脾气好,其他人,比如月如,我的这个妈,还有圣姑干妈,哪个都算得上泼辣独立。
            对了,阿奴。
            李逍遥这次去找凤凰蛋,会遇见阿奴呢。
            如花苗女鬼灵精。
            可是,阿奴到底爱不爱逍遥呢?这在游戏中,可是一大迷团。
            看最後的判词,应该是有情吧?但是,他们又的确一句情话也没有说过的。
            我至今仍记得第一次仙剑通关之後,阿奴与逍遥在夕阳下黯然相别,逍遥孤身远走,阿奴吹笛相送。
            千山孤绝,大雪纷飞。
            那一段笛子与二胡的渐行渐远,叫人闻之鼻酸,积了很久的眼泪,终於决堤。

            我有些出神,坐在姜明的枕头上。
            手里的鸡爪啃得磕磕坑坑的,也没了胃口。

            我把鸡骨头扔掉,用舌头舔自己的爪子。
            倒不是做了狐狸就真的要学狐狸的样子了,但是……
            能感觉到滋味,这舌头我是要狠狠用使劲儿用的。
            大俗话说的是大道理啊,一样东西有的时候你从来不觉得它宝贵,非要等到失而复得的时候才明白你不能没有它。

            我的头左转右转,看看灵儿,再看看姜明。
            发一会儿呆,不知道逍遥在那个大树林子迷宫里溜达到哪一片儿了。我记得当年那片树林子把我害惨了,又上爬又下跳,到处都是树枝树干树叶子,总在走了半天路之後发现自己是在原地打转。
            不知道那片凤凰林子是不是真这麽难转。

            回头再看看姜明。
            他睡的很安详,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了。
            我的头在他脸旁边蹭蹭,他一动也不动。
            我越蹭越向下,钻进了他盖的那床竹布夹被里头。
            姜明的身上很清凉,我从他的袖子探进去爪,摸摸他的皮肤。
            袖子挺宽……
            我摸越深,整个身体都钻进他的袖子里。

            他的肌肤滑润紧致,实在不象是一个已经活了很久的人。
            他身上的气息仍如少年。
            我有些恍惚,停在他的胸口的位置,蜷著身体趴在那里。
            他们很象。我狐狸妈妈,圣姑,姜明,还有,大师兄。
            他们很相象。
            我说不上来,但是,他们都有一样的地方。
            时光在他们的身上只沈淀下了璨灿的光芒,却没有沧桑。
            我可以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一声,一声,沈稳,均匀。
            这个人,我没有把握。
            对晋元,我尚有讲出心中话的勇气,虽然中途夭折。
            但是,对他,我却什麽也没有想说的。
            没有,一句也没有。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问什麽,表白什麽。
            姜明,我面对你的时候,最多的是不知所措。
            现在我成了一只狐狸,多可笑,多奇妙。
            你呢?你看到现在的我,会说什麽?

            有点困,我摇摇尾巴,末梢儿蜷了回来遮在脸上,枕著姜明的胸口,懒懒的,不想动。
            身上是清洁的竹被,枕的是温和的人。
            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反而觉得心里踏实。

            忽然间脖子後面一紧,身体一下子悬了空。
            我四脚乱划著,眼前忽然一亮,景物都显得明晃晃的。
            然後,我对上一双眼。
            姜明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正沈沈的看著我。

            我睁大了眼,可是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199楼2007-05-17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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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100
              更新时间: 05/1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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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情沈静怡然,我颈後的那块肥肉油皮被他捏住,浑身使不上劲儿,上不著天,下不挨地,心里特别的的没有底。
              他忽然伸手摸摸我的耳朵,然後是尖尖的脸,翘起的鼻头,还有我猛然间合起来的嘴。

              我呆呆的看著他。
              这时候才发觉,自己有多想他。
              分别的时光好象是很短,却,又好象已经走过了千山万水那样漫长。
              一瞬间忽然想起了送走他的那一天,太阳很好,天气很好。
              虽然转眼间就风云变色。
              我记起自己在绝望里,在心里反复的呼喊他的名字。
              那个时候,只知道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再也见不到他。

              姜明。
              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原来早已经那样重要。
              只是,没有到生死关头,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可是,我对你来说,是什麽意义呢?

              他忽然松开了手,我毫无防备的向下坠落,一声惊呼就这麽在来不及思索的情况下喊出声来。
              但是并没有落到地上。
              我落在了他摊开手掌上。

              我蜷了一下身体,尾巴卷过来,把头脸身体都遮起来。平时只愁尾巴太大,实在是累赘。现在却觉得还不够大,不够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他另一只也伸过来,把我捧在手掌中。
              我老老实实用尾巴盖住头,一声也不响。

              “还真。”
              那样温和的声音,仿佛吹拂过河面的微风。
              我尾巴动了一下,不过却是更紧的缠住自己。
              “还真,看看我。”
              我不动。
              “那,让我看看你。”

              尾巴被他的手指勾住,温柔又坚定的拉开。我的两只爪子蒙住头,紧紧的把脸贴在他的掌心里。
              “还真……”他轻声叹息,手掌抬高。
              然後,一个淡如轻风的吻落在我的肉爪上。

              我打个哆嗦,慢慢的睁开眼,爪子张开一条缝,从那条缝里向外看。
              姜明温柔的注视著我。
              我又紧紧的闭上了眼。

              “你不想见我,是吗?”

              我咬了好半天的牙,才低声说:“不是……我,我……”
              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说。
              我突然变成了一只狐狸。
              “你知道了吗?所以不想见我。”
              “嗯?”
              我有些不解,他在说什麽?

              姜明温柔的把我的两只爪子也拿开。我有些愣神儿,在琢磨著他说了什麽,倒没有留意,爪子就已经不再捂著脸了。
              “我还记得……我把你从天鬼皇手里抢来的时候,你只有这麽大……”他的笑意有些怅惆:“就只有我的手掌般大……”

              我已经完全愣住了。
              “其实我本来也是想杀了你的。但是……发现你竟然是个男婴,我怀疑是否是我弄错了,但是,那时候心中又的确乱的很。我没有办法正确的思考,乱纷纷的想了许多事情。後来,我把你抛在山中。虽然我并没有动手杀你,但是一个小小的婴儿扔在山里面,也没有活路的。”他眼神中充满温柔,怜悯和悲伤:“还真……我後来常常会想,那个婴儿,他怎麽样了?我曾经再去过那里,但是那里什麽也没有。我没有再找到你……再後来,我就告诉自己,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去怀想。”

              我不自觉的挺了挺背,坐在他的掌中。
              我听清楚了姜明说的话。
              可是……却不明白。
              我狐狸妈说我是被抢走的,但是,抢走我的,是姜明?还是,还是……
              不,不,这一切太混乱了,我完全理不清头绪。

              “还真,我想过把一切告诉你。可是,如果你什麽也不知道,我们只是那样的相守在一起,其实会更快乐。”
              “姜明……”我小心翼翼的伸出脚爪,摸摸他的脸,又缩了回去:“你说的……我不太懂。”
              “难道苏回谰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麽?”
              姜明摸了一下我的头:“过去的事情。”

              圣姑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回谰还什麽也没有告诉他。不过,过去的事情,又有什麽好说的呢。”她站在门口,神情有一种沧桑过後的无力:“他也刚刚吃过很大的苦头,不信你摸一摸,他的腿骨还没长好呢。”

              我看看姜明,又看看圣姑。
              他们掌握著一个我渴望知道的秘密。
              我战栗,恐惧,但是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圣姑走过来,掌心在我背上轻轻抚摸:“其实……过去的恩怨,很难辩清,也说不上来究竟是谁的错……”
              我可怜巴巴的说:“干妈……”
              我觉得他们在打一个哑迷,又象是在讨论一本奥密的天书。

              “苏家与皇族总是有孽缘的,虽然这是不情愿。”圣姑干妈捏捏我的下巴,我现在却没有享受的心情。
              “就象女娲一族,始终以救世为任一样……同样古老的狐仙苏氏,却总是担任著祸水的职责。”干妈说:“国之将乱,妖孽尽出。其实,那妖是自己想乱世的麽?苏家的女子,也并不愿意承担这样的宿命。”
              我迷惑的看著她。
              干妈叹息:“不过,回谰却是真正了不起。她情愿放弃无边的法力,却硬是逆天而行,为腹中孩子修改命轨……”
              我眨眨眼。
              “苏氏一族与女娲後裔一样,都是属於地阴一脉,只会生下女婴。而还真,你却是你妈逆天改命,生下来的孩子。你本来应该是女身,但是,回谰盗了天地间最最至阳的真气,把你生成了男孩。她不愿意你再去承担苏氏一族的红颜灾祸,她说要把苏家的宿命结束在这一代,我一直以为她不过是说说……不过,她却真的办到了。”

              我僵在那里,慢慢的转头看一眼姜明,又看看圣姑。
              一切听起来很古老,又很遥远,仿佛渺茫的,不真实的传说。

              “苏氏与清平君的恩怨,说来真是很简单,又很惨烈。前朝气数将尽,而苏氏总是要负担这个祸水的角色,让祸乱来的更彻底更迅速。回谰她在这场朝代更替中扮演的角色,和你的外婆曾经扮演的过的那个女子一样,妖媚倾国,冶豔无双。她加速葬送了杨氏的天下……清平君,你是前朝皇族,这个秘密其实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你恨回谰……也是情理中的事。可是,回谰自己也并不就是情愿这样的。”
              对……
              我也是知道的。
              我看著姜明,觉得那样无助。

              怎麽会这样呢?
              一转眼间,国仇家恨就都来了。
              你,我,他,都成了剧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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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百了。。。。。
              有些唏嘘~~


              200楼2007-05-17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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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101
                更新时间: 05/1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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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茫然的看著姜明。
                原来,我们之间,那麽早之前已经有纠葛。
                我并非全都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但是,那时候头脑乱的要命,婴儿的眼睛耳朵也都发挥不了正常功用。
                我那时根本什麽也弄不清楚,不知道自己换成了一个婴儿的身体,不知道自己处在什麽境况之下。

                我只知道我从一个人的手里转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耳中听到一片荒芜而混沌的声响。我知道有人在说话,我知道有风吹过脸颊。
                但是,一个婴儿什麽也做不了。
                後来,我被莫师兄捡回蜀山去。
                那时候的人,是姜明吗?

                原来,那时候是他。

                脑子里乱糟糟的。
                原来姜明他曾经那麽对不起我,我的小命曾经那样的接近过死亡,最後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才侥幸的有了长大的机会。
                我的尾巴忽然竖了起来,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我还没有问!
                “姜明……”我觉得眼皮上一根血管突突的跳著,整个人绷得紧紧的:“我想问你件事。”
                他转过头来看我。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没有发抖,只是僵硬的有些过头:“你是……什麽时候,知道我的来历的?”
                是刚才……还是早就知道?
                不,不象是刚才。
                不是刚刚才知道。
                他轻轻的闭了一下眼又睁开:“在你讲你的身世时……讲到那块繈褓的时候。”
                “是吗……”声音有些轻飘飘的,特别不真实。

                “其实,在那之前,我也隐隐的会想,当年那个孩子,应该也有这麽大了,他或许会象你一样……被蜀山收养,长大,然後下山……”
                他对我,有这麽复杂的心绪。
                我站在床边上看他。
                可是另一个疑问,我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姜明,你在金蟾洞外,和我的那一场交欢,是你同情我?还是为了弥补什麽呢?
                那时候你说,如果换一个人中毒,你不会这样做。
                那麽,为什麽会为我这样做?
                因为我险些命丧你手?因为我们之间难以说清的恩恩怨怨?因为你怜悯我?
                脚有点软,我退了半步。

                姜明抬起手,脸上的神情温柔之极:“还真,过来。”
                不……
                不!
                我忽然扭头跳下床,箭一样向外奔去。
                圣姑也是一愣,追在後面喊著:“喂,喂!不要跑!小柔!小柔————”

                圣姑的门外是一个不大院子,外面是错落的树林,没有一条明显的路径。
                我知道这里面有阵势,可是现在却完全不辨方向,只是一股劲儿的向前跑。
                长长的草叶子遮掩了我的身形,也挡住了头顶的太阳光。
                胸口积著一股闷气,压抑了很久很久同,远远比今天这番对话的时间要久的多。

                姜明他……
                这个名字一浮现在脑子里,我心里象是烧了一把野火,无边无际,那样放肆而灼热的痛楚,煎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要炸裂开来!

                我为什麽还要遇到他!我为什麽不就在那个时候被酷刑虐杀了呢!
                长草抽在在脸上身上,我一点不觉得痛,我只是觉得,我要闷死了,我喘不过气来。
                我就要闷死了!
                我到底是谁?我究竟是为什麽来这里!
                我是谁!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麽!
                脑子里许多事乱纷纷的涌过来又退下去。
                第一次见到姜明的时候,他那样的从容,一点一滴的相识,我下山那时的分离……在鬼王墓重逢,他告诉我他的身世……
                在扬州那一夜,我顺口说了自己的身世。他的神态,他的眼神,他那时候追问我的事情……
                後来,就经过了金蟾洞。
                在那个地方,发生了对於我来说,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姜明……
                姜明姜明姜明姜明……

                我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前面的林木越来越茂密,丛丛的草叶挡住了去路。
                我脚一软,身体跪伏在地。
                胸口痛得象是有把刀子在割,有把火在烧,那麽痛,那麽痛……
                痛得发不出声音。
                姜明……
                姜明,为什麽我在这种情况下,发现原来自己对你感情,已经这麽深。
                你呢?你却是为了什麽才接近我的?
                为了前尘旧恨?为了新的目的?为了可怜我?还是为了审视未来或许会发生在你我身上的变故?
                姜明!
                为什麽我们不是简单的陌生人?
                为什麽我们之间不是我以为的那样简单的相爱?

                我的一头栽倒在草丛里。
                姜明他,从来没有说过爱我。
                从来没有过。
                他其实没有骗过我。
                只是我自己,把一切想的太天真了。
                我还记得那一次迷乱而沈醉的交欢。
                但是,那仅仅是一次欲望放纵,姜明他……只是为了解我身上的毒性。
                那似乎惊鸿一现的快乐,原来背後是这样的愁云浓雾。

                快乐这麽短暂,真相就已经来临。
                只维系了一朵花开的时间。

                我在草丛中辗转,身体似乎要被一把火,熊熊的烧著,化为灰烬。
                野草的汁液带著一种缥渺伤感的滋味,让人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我听到压抑的呜咽声,那样惨痛。
                要过了好久,我才发现,是我自己在哭。
                视野中是一片暗红,额头似乎被锋利的草叶刮开了,血流进了眼睛里。
                抬起头,睁开眼,世界是一片红的,到处都是血,树上,草上,那遥远渺茫的天上,那浮动的,也是血色的云影。
                怎麽会有这麽多的血呢?


                201楼2007-05-17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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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102
                  更新时间: 05/16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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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脖颈後面一紧,身体一下子悬了起来。

                  为什麽最近总是被抓脖子?
                  我的前爪在眼睛上乱抹,然後,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
                  那人和声说:“还真?”
                  我条件反射要回答他,好在马上想到不对头,立刻咬住了舌头。
                  我可不能答应!
                  圣姑刚说过,我这个如兄如父的掌门大师兄一旦知道我是个狐狸精的後代,八成马上就要替天行道把我诛除!

                  不错,这个把我提起来的人,就是我家大师兄耶。
                  “是你吧?”
                  我紧紧闭著嘴,然後猛摇头。
                  “你不是还真?”他的声音中带著疑惑和笑意:“不过你能听懂我说话,可见你也不是一般的狐狸。”
                  啊?
                  我昏了头了,我刚才应该装成听不懂的才对!

                  这个,做人太久了,做狐狸很不熟练啊……
                  “刚才在圣姑家中,是不是你在叫我?”
                  我现在既不张嘴,也不摇头。
                  一双眼左转右转,心虚的很,就是不敢看他。
                  大师兄……呜,我也不是自己想当狐狸的。所以,所以,你不要,不要辣手摧狐好不好?

                  身後忽然有人说了一声:“把他放开。”
                  声音不见得多大,但是却如金玉互撞,清朗之极。
                  我不用转头也可以听出来是谁。
                  所以,我没转头。
                  他……
                  他来……做什麽?

                  大师兄没松手,他把我往袖中一掖,正面和姜明对上。
                  “姜师叔,想不到你康复的这样快。”
                  师叔?姜师叔?
                  原来他比师兄还高一辈……
                  早该想到了,为什麽我总是遇见这种老而不死的……

                  姜明淡淡的说:“我已经被逐出来很久,你可以省省客套话,把他还我。”
                  大师兄微微一笑:“姜师叔,太师傅当年并没有将你的名字从谱簿上划去,因此,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师叔,本门的前辈。这只小狐狸……是师叔养的吗?”
                  我扒著师兄的袖子,从袖口的缝里向外偷看。
                  姜明长身玉立,站在草中的样子如亭亭修竹,叫我看得又眼红又心痛。干脆把头一缩,躲进师兄的袖子里。
                  “把他还我。”
                  大师兄声音很平和:“这小狐灵动可爱,并无妖气。若是师叔养的,那麽当然是要归还你……”他声音顿了一下:“不过师叔,我有一事不明,还要向你请教。”
                  姜明冷冷的说:“你问吧。”
                  师兄说:“那麽我先告罪——请问师叔,本门的锁妖塔,为何会倒塌?”
                  “锁妖塔的存在本来就是无益的……又没有什麽人公举蜀山建这麽一座塔来镇锁世间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有生有灭,有始有终。既然是人所建,那麽终有被人所毁的一天。”
                  师兄点点头,并不恼怒:“师叔说的是,我受教了。”
                  “多说无益,把我的小狐还来。”
                  师兄说:“是。”
                  他的手伸过来,提著我的脖子把我拎了出来,放在手掌上,柔声问:“小家夥儿,你是不是这位先生所养的?”
                  我一动不动的低著头,压根不想抬头去看姜明,身体缩成一团,恨不能用尾巴把自己全遮住,最好是一丝不露。
                  “这位先生要领你回去,你愿不愿意?”
                  我还是一动不动。
                  “要是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过去,我不阻拦。”
                  我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而且不但没有,反而往後退了两步,脚爪勾住师兄的的袖子,飞快的滑回了他的袖子里。

                  师兄微微一笑:“师叔,看来并不象是你所棬养的宠物,倒是和我亲近得多呢。这……恐怕我就不便将他交还给你了。”

                  师兄拱一拱手:“还请师叔将养身体,好好保重。若是师叔愿意,伤势好转之後,请再回蜀山来,我还想向师叔多多请益剑道术法。”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我的背脊:“师叔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话的师兄回身便走,步伐不紧不慢,十分悠闲似的。

                  我坐在师兄的袖筒里,摇摇晃晃的很没有安全感。
                  觉得鼻子发酸,心里难过的要命。
                  眼睛里好象有许多东西,不光是流进去的血,好象还有别的,别的很多东西……
                  伸爪子抹去眼睛上的血污,我爪子勾住了师兄的袖摆,想要从这里脱身。
                  师兄不见得就是喜欢养狐狸,不过看起来他和姜明面和心不和,大概是为了和他过不去才会要把我带走。
                  谁知道他是不是一转脸儿就要把我洗洗剥剥替天行道啊?
                  呜,虽然师兄不吃肉,但是保不齐他想做个狐狸皮的手筒,或是围脖……
                  越想越觉得脖子发凉後背紧缩。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是半个身子刚滑出来,尾巴忽然一紧,我又被整个儿倒拎了起来!
                  天旋地转,所有的血液都倒冲到脑袋里去了,眼睛胀得好难受。
                  师兄的手指头轻轻拨弄我的下巴:“怎麽了?心情不好吗?小家夥儿想去哪里?”
                  我的尾巴很不舒服,四肢在空中乱划乱挥,可是没法儿摆脱。

                  “还真!”

                  我不搭理。
                  哼,别想诈我。
                  可是……
                  我是正面对著师兄,他的嘴唇没有动啊。

                  “还真,回来!”


                  202楼2007-05-17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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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105
                    更新时间: 05/18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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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扭来扭去,终於算是穿上了。
                    感受两个字:别扭。
                    头发还湿著,用粗齿的木梳梳通,用条带子匆匆一绑。

                    “出来吧。”
                    “还真?”
                    我站在门後面,心里的滋味儿真是……
                    真是用什麽话也没法儿说。

                    左脚还是右脚……先迈哪一只脚,真是个问题啊……
                    圣姑的声音显的心情特别好,在外面招呼:“小柔啊,我给你预备的衣裳还合身吧?那还是我年轻时候最喜欢的衣裳呢,因为爱惜所以反而没有穿过几次,现在还跟新的一样。快出来给我看看吧?”
                    反正穿也穿了,还怕他们看啊!
                    我抱著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心,也不再衡量左脚右脚了,毅然进了屋。

                    堂屋里坐著三个人,主位上当然坐著主人圣姑,左右两侧分别坐著姜明,还有……大师兄。
                    三个人一起抬起头来。
                    我的呼吸都停了,那,那是什麽眼神啊……
                    圣姑的那种目光,大师兄既讶异又,又讶异……那眼神儿太怪,我实在不会形容。
                    姜明的眼光我只瞄了一眼就飞快的低下头。
                    他的眼睛深沈如海,带著一点我无法忽略的晶光。
                    我迈了个大步,却一脚踩到了裙子边儿,一头朝地下栽去。
                    我心里就一个念头:
                    死了算了!

                    可是左右两边的手臂忽然都被抓住,虽然还是跌个踉跄,也不比仆地好哪儿去。
                    圣姑嫣然一笑,以袖掩面,样子极妍媚:“哎哟哟,变回来人的样子,就这麽激动啊?虽然这里坐的都是你的长辈,也不用行这等大礼啊。”
                    我连忙站稳。
                    左边是姜明,右边是大师兄。
                    圣姑说话尖酸的要死:“干嘛一直看地下?难道有谁丢了钱在地上等你捡啊?”
                    默。
                    “哟哟,长得真是柔嫩动人,我见犹怜啊。说起来干妈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小模样儿呢。唔……挺象你妈。”
                    这句话怎麽听起来这麽别扭。
                    “也是一副祸国殃民的德行。”
                    靠!

                    我在心里对这个女人比中指。
                    实在是……实在是太BH了。我以前觉得我狐狸妈BH,现在看来,这个干妈的段数更高一筹!

                    反正也被笑话了,笑笑笑,笑到你中风!
                    我抬起头来,狠狠的剜了正笑得花枝乱颤的圣姑一眼。
                    她放下手,正一正脸色,说:“好啦,过来吧,我替你上点药。你看你,多大人了,乱跑还划得一身是伤。”
                    我硬梆梆的说:“不敢有劳干妈!”
                    她笑一笑,好象也不觉得我口气特别粗暴,指著椅子说:“先坐吧。”
                    穿裙子真是累赘,走路都迈不开步,也不知道那些女子们天天是怎麽过的。尤其是灵儿啊月如啊她们,穿著长裙照样赶路啊爬山啊还和人动武。
                    了不起啊了不起。

                    “清平君,一别经年,你风采依旧……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就令还真回复人身,这手本事我可也没有。清平君这些年的际遇,想必是常人所难预料的吧?”
                    “圣姑过奖。”
                    “你这些年销声匿迹,一定是隐居在个好地方用功修行呢是不是?”
                    “哪里,不过是疏懒度日而已。”姜明微笑著说:“圣姑这里山明水秀,风物怡人,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就她这德行还修身养性呢。
                    你捧我我抬你的,净拣好听的说。
                    真假。
                    明明一个奸一个诈,两个人在这里弄虚作假有意思吗?

                    “还真。”
                    “啊?”我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大师兄转过来面对著我:“你没有什麽话要对我说吗?”
                    “啊,有。”我愣了一下,居然冒出一句:“师兄,我不是有意要变成狐狸的……”
                    这话我自己也觉得很无厘头,不知道为什麽冒出这麽一句话来。
                    这话一说,屋里突然静下来。
                    真是一鸟入林,百鸟哑声。
                    这话很石破天惊吗?

                    “我也相信你不是有意的。”师兄居然并没有质问斥责我,也没表现出厌憎的脸色来:“是谁隐害你,将你变成狐狸的吗?”
                    圣姑说:“哎哎,这话怎麽说呢。狐狸怎麽了?我们小柔天生就是小狐狸,有什麽地方碍著你啦?”
                    “是吗?”师兄看了圣姑一眼,又转过头来:“还真,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详细和我说一说吧。”
                    我咬了一下嘴唇:“这个,真是说来话长……”

                    “你简单说说吧。”圣姑一手支颐,意态闲雅:“你妈的事情说来话长,要扯的话三天也扯不完。”
                    “就是……”我有点左右为难。
                    圣姑的话我不是听不明白,就是让我不要提我妈。
                    但是不说我妈,这事能说明白吗?

                    “就是……”我看看姜明:“事情得从头说起。师兄,我那时候下了山去林盟主家中送信,我走水路一路向东南,在余杭县遇到两个少年人,一个是李逍遥,一个是赵灵儿姑娘。後来……”

                    我把一路经过和师兄简单说了,不过在鬼王墓遇到杨非还有姜明的事情就简明带过,只是说在途中遇到。然後就讲到了京城。

                    “就在姜明还有逍遥,他们离开的那天……出了一件变故。”

                    那一天……无论如何我也没有办法浑若无事的描述出来。
                    月如的猝死,那麽突然,那麽惨厉,无数次闭上眼睛都在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那天……”
                    “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如由我来说。”圣姑接过去说:“那姓林的小姑娘被人下了死药,小柔,”被我扫了一眼,她笑一笑改了口:“小还真被人诬陷是凶手,正好还真的妈也搅了进来,所以就重逢了。”

                    哇,真是言简义赅。
                    圣姑,偶真是葱白你。
                    这麽复杂的事,居然被你一句话就说明白了。
                    不服不行。


                    210楼2007-05-20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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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106
                      更新时间: 05/20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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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四个人在屋里面的情形,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
                      各怀鬼胎……呃,可能不大好听,那……那要如何形容啊?
                      真的是这种感觉,圣姑,姜明,还有大师兄,大家心里都藏著不同的心事,然後在这里说著言不及意的话,你看我我看你的,好象打哑迷。
                      “好了,你精神看起来很不好,还是进屋里躺下歇会儿。”圣姑懒洋洋的说:“你妈要是知道你一醒了就下地乱跑,肯定会打你一顿的。”
                      我站起来,先和大师兄说告罪,再和姜明点一下头,对圣姑就眼皮也不抬一下了。
                      这个女人……一看到她就觉得後背发凉,实在是很恐怖。
                      掀帘子进了屋里,刚才那个装满热水的木桶已经被搬走了,而且地上已经收拾过了,溅出来的水渍被擦的很干净。圣姑这里肯定是有仆人的,但是所有人都很安静,让人根本察觉不到有人存在。
                      床头的小桌上放著一个瓶子,我拿起瓶子来看一看上面写的字。
                      唔,是外伤药。

                      估计是留给我用的。
                      我坐了下来,把裙子的绢带解开,然後把脱下来的裙子狠狠的掼在床头。
                      真是……
                      别扭死了。

                      腿上和手臂上都有划伤,但是并不严重,有两道挺长,不过不算深。
                      我对著床头的铜镜照了一下。
                      眉毛上方也有一道血痕。

                      嗯……看起来挺刺眼的。大概是因为肤色惨白的缘故。
                      唔?
                      我的皮肤什麽时候变成这个颜色啊?
                      我靠镜子更近了一些。
                      镜子里的人皮肤极白,虽然铜镜不那麽平整清晰,可是和白色的衣领比起来,好象……
                      太奇怪了。
                      脸还是自己的脸,可是……眉眼看上去都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这是……变狐狸的後遗症?
                      眼睛里看起来全是水,使劲眨一下,又揉了两下,并没有什麽想流泪的感觉啊。
                      再看镜子,眼睛里的水好象更多了,象是随时要流出来一样。
                      我揉揉鼻子,坐回来给自己涂药。
                      药膏很好闻,好象以前吃过的山梨糖药膏,颜色也挺象。
                      我用指尖挑了药膏涂抹在划伤的地方,手指推著药膏慢慢涂开。

                      “疼吗?”
                      我抬起头来,姜明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房门口。
                      我摇摇头:“不怎麽疼。”把药瓶放在一边,我擦擦手坐直:“你身体怎麽样了?”
                      “没什麽。”
                      这些话说完,屋里面又静下来了。

                      “还真。”
                      我没吭声,药瓶从左手换到右手,右手又换到左手。
                      忽然他走了过来,一手压在我的膝弯:“这里怎麽有伤痕?”
                      我低声说:“没什麽,其实已经好了。”
                      “骨头断过?”
                      我沈默著,他又问了一次:“怎麽受的伤?”
                      “已经好了,没什麽要紧的。”
                      “右腿也是……”
                      他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把袖子推上去。
                      手臂上也有受伤留下的痕迹。
                      “是怎麽回事?”
                      我把手缩回来,头转过一边,低声说:“就是……月如那个时候,受了牵连。没什麽,都已经好了。”
                      “不疼了吗?”
                      我抬头看著他,慢慢说:“已经不疼了,所以……你也不用在意了。”
                      “当时……很疼吧?”他伸手将我揽进怀中,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
                      “没关系。”
                      “还真,”他忽然端起我的脸庞,半强迫我抬起头来:“我有话,要和你说清楚。”
                      “哦。”我不太在意,往里侧让了让:“你请坐。”

                      “还真,我曾经伤害过你,虽然你不记得。”
                      我摇摇头:“那也不算是什麽伤害……毕竟,以前那麽多复杂的事情,说不上是谁对谁错。我妈……她也算是伤害过你。所以,你不要介意从前了。”
                      几句话断断续续的,我说的结结巴巴:“我其实很感激你……你教我很多东西,你教我练剑,还有……你救过我的命,你对我一直,一直很好……其实你不欠我什麽,反而是我欠你……”
                      “你对我的口气为什麽这样生疏?”
                      我停了一下:“以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现在当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我讷讷的,嘴唇动了两下:“其实你不用对我特别眷顾,我也不是那种风吹吹就倒,那麽软弱无依……当然,当然你救我,我很感激你……不过……”
                      “不过什麽?”
                      我烦燥而挫败的抓了一下耳朵,心一横直接说:“以後不用你再为我这麽费心了。”


                      211楼2007-05-20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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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111 
                        更新时间: 05/2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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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姜明……”我觉得脸上热的快要烧起来,要是有面镜子照照,说不定头顶都会冒白烟了! 
                        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体里象一条灵活的肆虐的蛇,指尖被脆弱的内壁造成的刺激感用话语说不清楚,微微的痛,刺痒,还有…… 
                        觉得脆弱的感觉。 
                        很无助…… 
                        我紧紧搂住姜明的颈项,呼吸急促。 

                        “还真……” 
                        “嗯,嗯……不要动……” 
                        他的手指停下来,并没有抽出:“痛吗?” 
                        “也不是……”我喘不过气:“很怪……” 
                        他在我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我打著哆嗦,身体软的象一瘫泥。 
                        前面的欲望肿涨的顶在他的腰间,顶端渗出液体来,蹭来蹭去的弄得他腰间的那片肌肤上也湿滑一片。 
                        “很有精神呢。”姜明凑过来,低声说:“你也想……” 
                        最後几个字低的几乎听不到,我仔细想了一想,才明白他说的是什麽! 
                        眼睛睁圆了,可是半张著嘴却不知道该说他什麽! 
                        说他淫荡下流? 
                        还是,说他放浪不羁? 
                        还是说他…… 
                        很会调情,很风流解意……? 

                        什麽也说不出来…… 
                        我能发出的声音,只有喘息和呻吟…… 

                        前端被他的手握住,温柔的抚慰。 
                        我脚趾都蜷了起来,头仰直著,破碎凌乱的喘息著,嘴里面含糊不清的发出模糊的声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呐喊还是在喊姜明的名字。 

                        眼前全是一片白光,那种感觉…… 
                        仿佛身上长出了翅膀,正飘飘然然!翔於天际。 

                        就在这飘飘欲仙,快美异常的时刻,我的神智被一股刺痛唤回来。 
                        异常灼热的异物,已经挤进了身体。 
                        刚刚释放过欲望的身体有著难以收拾的疲软,我完全无力抵御他的侵入。 
                        越来越深…… 
                        内壁被撑到了极限,似乎再多一丝丝的力气就会被撑裂一样。 
                        那种对未知的畏惧和惶恐,令我更加慌乱。 

                        “别怕……”姜明温存的在我唇角轻吻,然後说:“痛的话,就咬住我。” 
                        我无助的摆动头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 
                        两个人的身体结合在一起的部份是在阴影中的,我垂下头,却看不清楚,只感觉到他还在进入。 
                        “你干嘛,生得这麽长……” 
                        他失笑,扶住我的腰,让我觉得稍稍好过一点:“你觉得长吗?” 
                        这种对话真是……少儿不宜啊少儿不宜…… 
                        我恶狠狠的瞪他,可是连自己觉得自己的这种威胁一点效力也没有。 
                        姜明轻轻抽气,微笑著说:“还真,下次不要这麽看人……” 
                        我疑惑的看著他,接下来却皱起眉头,呻吟变成了尖叫:“呀啊————” 

                        那样沈重火热的利刃完全挺进了身体里,一瞬间我想我会死了。 
                        我会因为这样的进入而死去的。 

                        可是一口气还是缓了过来,那一瞬间的激痛麻痹慢慢变成了温火细炖的煎熬,可比反应不过来更难受! 
                        通常人要是冻伤的时候,被冻的时候可没感觉,反而是返暖的时候最难受…… 
                        我这都在想什麽想啊…… 

                        姜明温柔的亲吻的我的眉毛,眼皮,鼻尖,低声说:“痛吗……” 
                        我咬著牙:“废话,你也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的唇堵住了我辞不达意的抱怨。 
                        等他的唇离开的时候,我也没有力气再抱怨了。 
                        他握住我的腰轻轻托高,欲望向外抽出。 
                        一瞬间好象五脏六腑都被拉得向外翻脱,几乎要全部被他席卷而去的恐惧和被动,我打著哆嗦,再也没有说话的力气。 

                        “呃……啊,轻,轻点……”我的声音里带著哭腔:“求你了……先别动,让我缓口气儿……” 
                        他的动作果然缓下来,可是我还没有缓过来气,他的手却覆在我前面的…… 
                        “唔,拿开,把手拿开啊……” 
                        他答应著,却没有停下动作。 
                        “啊啊……” 

                        我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马上就要死了…… 

                        这一次的晕眩来得全无预感,肌肤好象都要炸开了,碎成无数的碎片…… 
                        太奇怪了,明明痛感更多,可是为什麽还会这样…… 
                        姜明的声音仿佛在天边一样遥远:“快活吗?” 
                        我脑子里一团糊涂浆,而且还是开了锅的正在疯狂的沸腾的混浆。 
                        我没法儿思考,本能的点头。 

                        他笑出声来,手上微微用力,我的腿被分得更开,他更深的进入。 
                        两腿软的象面条一样挂在他的腿上,我已经精疲力尽,可是他却方兴未艾。 
                        我的天呀……会要命的啊……


                        220楼2007-05-26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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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0.18.46.*
                          仙剑问情113 
                          更新时间: 05/27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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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这麽蓝,云这麽白,山这麽青,水这麽绿。 

                          我现在看什麽都格外顺眼。 
                          身体软软的伏在姜明背上,听著微风从耳旁吹过,我手里甚至还掐了两朵嫩黄的小野花。 

                          “姜明,不知道大师兄会不会说什麽……” 
                          “说什麽?” 
                          “论起来,你是我师门前辈啊。大师兄最重这些伦常之礼的。”我不无担心,把其中一朵小黄花儿别在姜明耳朵边。 
                          “正因为我是他前辈,所以他管不著我。” 
                          “但是能管著我啊。” 
                          “你不理他不就完了。” 
                          因为我的要求,所以他没有用御剑术一路再飞下山去。 
                          蜀山的这一面树木稀疏,但是长草茂密,走起来也快不了多少。 
                          走的慢些,再慢些…… 
                          这样舒坦的长途走他个十年八年的,那该多好。 

                          说的简单,你可不理他,我怎麽能不理? 
                          我可是他养大的啊,不买他的帐怎麽行。 
                          “累吗?” 
                          “不累。”他问我:“你呢?” 
                          我笑:“我才不累呢。” 

                          “唉,不知道小李子现在走到哪儿了,找到药没有。” 
                          姜明转过头来,微笑著说:“你还想去给他帮忙?都快搭上半条命了。” 
                          “这不是还有大半条呢嘛。”我嘻嘻笑:“没什麽大事儿,再说,我不是有你嘛。” 
                          他笑笑没再说话,加快了脚步。 
                          “从这里走到圣姑的家,要走多久?” 
                          “这样走的话,一天半吧。” 
                          “这麽久?”我惊叹不已。 
                          当初他把我带来的时候,我觉得路程并不长啊。 
                          当然啦,在地上走,和在天上飞,这是不能相比的。 

                          我搔搔头,飞剑的话就太快,走路的话又太慢。 
                          真是难以决断啊。 
                          我又想早点回去,又想和他在一起多待一会儿,就我和他…… 

                          我们现在算是两情相悦了…… 
                          是不是该有个蜜月来度一度呢。 
                          不过,现在可能顾不上。 
                          多事之秋,灵儿还没生,逍遥还没找到药……还有,还有那该死倒霉的水灵珠,居然是要穿越时空回到李逍遥的小时候去才能得到。不这样就救不了灵儿母女两个。 

                          他一个人,应该也赶得及。 
                          但是,还有别的事情啊。 
                          那个最终BOSS拜月教主……还有待解决呢。 
                          我现在功力大减,恐怕帮不上太大的忙。 
                          那个在游戏里就让我头疼的要死的水魔兽,走水下迷宫的时候,躲又躲不开,打又打不死。 
                          现在则想起来就觉得恐惧了。 
                          真遇上了,可怎麽办啊? 
                          难道让灵儿象她妈妈巫後一样,和游戏里使同一招数:同归於尽? 

                          我咬著花茎琢磨。 
                          咦,突然想起件事来。 
                          圣姑说我家……呃,就是姓苏的狐狸家,只生女儿。不过我妈她本事又大人又叛逆,所以把我生成男的……黑线…… 
                          这种杨法真是…… 
                          不过,灵儿她家也是净生女儿,不生儿子啊! 

                          我把咬断的花茎啐掉,左想右想:“那个……姜明……” 
                          “还用这个那个的?你直接喊我不就行了。” 
                          “嗯,那个……”我还是好奇:“你年轻的时候,没碰见喜欢的人吗?” 
                          他脚步没停顿:“有过。” 
                          我心里格登一下,不知道是什麽感觉:“是,是什麽样的人?” 
                          “已经过去了,还提来做什麽?” 
                          我孜孜不倦:“是男是女?” 
                          他说:“女的。” 

                          我心里不知道为什麽有些不大舒服。 
                          当然了,姜明活这麽大,不可能没有喜欢过人。 
                          “会武功好吗?” 
                          “会的。” 
                          “武功好吗?” 
                          “还不错。” 
                          “长的……好看吧?” 
                          他停下脚步:“小还真!你是希望我在你跟前拼命的夸那个人好,还是想听我卖力诋毁那人,说她一无是处?” 
                          我…… 
                          他这个人…… 
                          干嘛把说的这麽,这麽开门见山啊! 
                          可是,我,我是希望他把那个前情人说好,还是说坏啊? 
                          这个这个,真是的…… 
                          我恼羞成怒,低下头在他肩膀上重重咬一口:“快点走!别这麽多话。” 
                          他一点不生气:“话多的并不是我啊。” 

                          我腿本来就夹在他腰间,现在更用力夹紧了:“快走快走啦,不要说了。” 
                          脸都烫的要烧起来了,幸好他是背著我,看不到我的脸色。 
                          他轻声笑:”不要夹这麽紧……”声音里有些分明的暧昧和,和,和……情色意味! 
                          这个人! 
                          我很想再咬他一口,又反醒这个动作有点娘儿气。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天上的云悠然飘开,长草沙沙的响,我伏在姜明背上,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点无聊。 
                          毕竟现在他是我的,对情人的从前穷追猛打喋喋不休,那是笨蛋才干的事。 

                          “要不,我们走快点儿?”我说:“我妈说不定也回来了。” 
                          姜明嗯了一声,不过速度没快。 
                          我忽然再想起个重要问题。 
                          我要怎麽跟我妈说啊? 
                          我和姜明的事…… 
                          妈会怎麽说?


                          222楼2007-05-28 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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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从来没见我狐狸妈和人动过手打过架,继承她的衣钵……有什麽厉害的制敌手段吗?

                            我眼珠滴溜转,盯著圣姑瞧。
                            “你妈走时候让我好好教教你法术,省得你回来再乱跑,没有自保之力。你可得好好学著,不然……”她嘿嘿一笑:“我可要打你小屁股。”
                            恶寒。
                            这个女人的眼神笑容,好象分明是在说,你最好不要用心学,我可等著打你呢。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趁这会儿没事儿,你给我好好听著。”
                            法……术……啊……

                            玩仙剑的时候我当然知道法术,灵儿会,阿奴会,一些大BOSS妖怪也会。
                            法术当然是好东东,不过好象挺耗真气的。

                            “好,坐好。”圣姑把我放在桌上,自己拿了一本很破旧的黄本本出来。
                            线装的书本,好象并不太厚。
                            圣姑翻开第一页,朗声念:“仙狐法术第一式,灵蛇出洞。”
                            我差点一头栽到桌子下面去。
                            圣姑是不是拿错了书了?
                            她铁定是把灵儿家的女娲法术书拿出来了吧?
                            我是狐狸啊,怎麽学灵蛇出洞的法术?
                            这法术应该灵儿学吧?

                            “别看我,这可是你家祖传秘籍,我也是头次见。”她用书本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我的头:“好好学著别胡思乱想的,我开始念了啊。”

                            _______


                            224楼2007-05-28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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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问情117
                              更新时间: 06/0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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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感叹
                              “啊——”阿奴感叹:“好可爱的小狐狸啊!圣姑师傅,是你养的吗?”
                              她的手朝我伸过来,却在摸到我的头之前,被姜明的筷子轻轻挡住。
                              阿奴的手停在空中,疑惑的看看姜明,又看看圣姑:“这位是……”
                              “这是姜明前辈。”圣姑笑著拿筷子挟了块肉放在我碗里:“这只小狐狸可不能随便乱摸,他可是有主儿的。”
                              “是麽?好可爱啊……”阿奴红唇微张:“真想抱抱……姜,呃姜前辈是吗?这是不是你养的狐狸?”
                              姜明笑著把我抱起来,我的爪子犹自牢牢的抓住那块肉。
                              唔,五花的,有瘦有膘还有肉皮儿,红亮亮香喷喷。我啊呜咬一口……唔唔,太好吃了,油汗顺著嘴角向外滴……
                              “真的好可爱啊,还会吃坛子肉呢,”阿奴双手合什,拜托著姜明:“前辈,你的小狐狸借我抱一抱啊好不好?”
                              姜明笑著说:“阿奴是吧?一转眼长这麽大了,我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小娃娃呢。吃过了没有?添双筷子一起吃吧。”
                              “前辈……你以前见过我?”阿奴拉过张板凳坐下来,一旁的侍女过来添碗筷,给李逍遥也盛了饭端上来。几个人重新坐下一起开始吃饭。
                              “见过的,不过你当然是不会记得了。”姜明笑著摸摸我的头,低声说:“吃饱了吗?”
                              我叼著肉,爪子在肚肚上摸摸,胡乱的点点头。

                              “那你先回屋去吧,我让人替你烧了一桶水,好好洗个澡。”他在我的尾巴尖上捋下一滴油珠:“看看,吃饭都吃到尾巴上了,不洗干净晚上别上床睡觉。”
                              我翘过尾巴看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腿一弯,跃下了桌子。
                              阿奴的目光一直追过来:“啊,这小狐狸好听话啊,你说的话它都听得懂吗?”
                              姜明点点头。
                              我回头再瞄瞄小李子。
                              他面色沧桑疲倦,脸颊都瘦的凹下去了。
                              这些天过得很辛苦啊……
                              想必是……
                              对了,我还没跟他说我是谁呢!
                              从他醒过来说我是狐妖,我们彼此都吓了对方一大跳之後,他就匆匆而去,我呢……
                              没机会跟他说。
                              不知道他会不会吓到。

                              屋里果然已经摆了一个大木桶,我七手八脚的爬到桶上用爪子探下去试试水温……唔,水温正好呢,不算烫可也不凉,特别舒适。
                              我现在个头儿这麽小,用不著这麽大桶吧?
                              就算我再变回人的身体,用这个洗也是绰绰有余吧。
                              这麽大的桶,嘿!

                              我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做运动,热身热身一二三!
                              就位……跳!
                              我一纵身,一头扎进了热水里。

                              啊,好舒服啊。
                              水从毛皮间渗进来,温热的,那种让人舒畅的压力和水波……
                              我从水里冒出头来,甩甩脑袋上的水。
                              吃饱肚子,洗个热水澡,回来再美美的睡一觉。
                              狐狸生涯也可以这麽舒服啊……

                              姜明不知道什麽进来了,站在一边,温柔的笑意在眉梢眼底流淌:“开心吗?”
                              “嗯。”
                              我两只爪子搭在桶沿,笑嘻嘻的说:“下来,一起洗吧?”
                              “洗不下的。”
                              “不会啊……”我回头说:“这麽大桶……”
                              忽然间後背麻酥酥的颤了一下,这种感觉我已经很熟悉了。
                              咕噜一声响,桶里的水突然涨高,几乎从桶边溢出去。
                              桶里面可以看到白生生的身体……

                              我又变回来了。

                              “啊,下次你要帮我变来变去的时候,先告诉我一声吧。”我笑嘻嘻的抬起手来看看。
                              唔,还是人的身体洗澡舒服。
                              比狐狸舒服多了。
                              起码当狐狸的时候,身上的毛一湿了水之後,那麽沈沈的全部垂贴在身上,那感觉可不怎麽美妙。
                              皮肤沾到水那种舒展和轻松,是没办法用言语说明白的。似乎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唔,真舒服……”
                              姜明坐在一边,拿起布巾沾湿了水:“转过来。”
                              我乖乖转过身,他替我慢慢的擦背,手劲儿不大不小,速度不快不慢。
                              让人很放松,很舒心。
                              他擦到肩头的时候,我轻轻的伸手按在他的手上,偏过头,轻轻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屋里很安静,桶里的水缓缓的冒著热气,让视线朦胧不清。
                              “季节改变,时光流转……”
                              “嗯?”
                              “爱慢慢的沈淀,智慧渐渐堆积……”
                              我想起不知道什麽时候看过的诗:“苦难将人生打磨成璨秈的宝石,所有的泪珠,都是如此珍贵的体会……姜明,我现在真的很幸运,和你相遇,相爱……相许……”

                              身上还沾著淋淋的水珠,姜明把我从水里抱住出来,用大的绸巾裹住,放在温软的床上。
                              他握住我一缕头发:“遇到你,我是多麽幸运。”
                              我恍惚的笑:“我也一样。”
                              “睡吧,明天还要练功的。”
                              “嗯……”

                              明天,明天还有许多事。
                              还有小李子的事,灵儿的事,月如的事……
                              但是,此刻我的,在他的温柔注视之下,去寻觅一个安静的,充满甜蜜气泡的梦境。
                              姜明,我是多麽幸福。
                              不管明朝有怎样的风浪,今天我们如此幸福,已经不虚此生。


                              228楼2007-06-04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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