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垂下眼帘，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其实我前后大概也知道，是世勋去招惹的卞白贤，世勋跟我赌气，不听话，这些是我自家的事，卞白贤在学校对他客气，我领情，可是闹到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金钟仁被那冷淡的语气诘问到无话可答，吴亦凡见状，起了另一个仿佛毫不相干的话题：“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看了看，你合约要到了，听说之前一直在筹备自己的公司？”
金钟仁眼皮子一跳，这件事他一直瞒着，心知早晚吴亦凡会知道，可是没想到此情此景下来得这么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
吴亦凡看他紧张的神态，大度地笑起来：“这是好事。”
这不像吴亦凡会说的话。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不过你和艺兴也真不够意思，要不是我问了别人你们最近背着我在忙活什么，估计到最后一天我才会知道。到时候我岂不是哭都来不及。”
金钟仁被他说得脸色惨白，秘密被揭穿的恐惧无所遁形。
吴亦凡看他的样子，放缓了语调：“其实想想，只要你还在这个行当，走到哪里也和我脱不了干系，真的要出去另立门户，倒真是让我伤心了。”
吴亦凡说得轻巧，说话间衬衫的扣子也散开两颗：“当时你到我这里来，一文不名还想往上爬，我也给了你机会，摆平你的绊脚石，这是我信得过你。”
“这几年你尽的心力我都看在眼里，不过我也一直没亏待过你，你要什么，伸手我就给了，比如今天你来给卞白贤求情，我也没什么不能点头的。”
“你到了这个年纪，愿意安定下来是好事，甚至把卞白贤留在身边都不是问题，还能免得他和世勋藕断丝连。”
“想来我和庆祝影业为了你也费了不少心思，合约算什么呢，是吧，重要的是人情，我就不相信，看在这些情分上，你会不愿意留下来。”
金钟仁敢怒不敢言，听着吴亦凡的话，当然明白里面的意思，要想保住卞白贤，就用他往后的事业和人生来换，他必须一辈子都活在吴家的阴影里，永远不会再有为了自己而拼搏生活的那一天。
吴亦凡追问：“你愿意留下来的，对吗？”金钟仁迟迟不肯点头：“吴先生，我……”
吴亦凡了解金钟仁的心性，对这个人，不能太软，也绝对不能太硬。现在有把柄在手里，正是玩弄他的好时候，吴亦凡微微笑起来，伸手拂拂腿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对着金钟仁下了命令：“过来。”
金钟仁屈辱地咬了咬牙关，吴亦凡倒也不催促他：“你在外面玩，我没意见，但是你最好还是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在谁手里。”
他加重了音调：“过来。”
金钟仁额头突突乱跳，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手心沁出了冷汗，他了解吴亦凡的意思，他也知道吴亦凡早就想杀杀他的威风，提醒他自己金钟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他不要得意太过。
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可今时不同往日，平时高高在上，现在连弯一下膝盖都是折磨。脚底下上了枷锁一般，每走一步都是惊天动地的哐啷乱响，金钟仁浑身僵硬地走到吴亦凡面前，在吴亦凡的眼神示意下，麻木地跪在了后者分开的腿间。
吴亦凡终于伸手按上了金钟仁的肩膀：“多大点事情，你怕什么呢，既然你‘开口’了，又愿意留下来，只要卞白贤以后不惹事，我就不会把他怎么样，做生意，最要紧就是讲道理，你见过我不讲道理吗？”
金钟仁摇摇头，吴亦凡的神色重归冷峻：“但是你也给我记住，我只放过他这一次，如果以后他仍然和世勋见面，或者不安分，耽误你的事业，影响你的决定，就没这么容易结束了。”
说着他的腿更往两边分开成一个微妙的角度，居高临下地看着金钟仁的头顶：“说了半天废话，好了，办正事吧。”
吴亦凡看着那个慢慢向自己靠近的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权势最迷人的部分，并不是在于它可以让你拥有的东西，而是那股毁灭的力量，你可以一无所有，但是能让其他人比你更凄惨，更落魄。你可以随心所欲，让高贵的人低下他的头颅，折断雄鹰的翅膀，取走鱼儿的海水，你可以摧毁自己得不到的一切。
“其实我前后大概也知道，是世勋去招惹的卞白贤，世勋跟我赌气，不听话，这些是我自家的事，卞白贤在学校对他客气，我领情，可是闹到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金钟仁被那冷淡的语气诘问到无话可答，吴亦凡见状，起了另一个仿佛毫不相干的话题：“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看了看，你合约要到了，听说之前一直在筹备自己的公司？”
金钟仁眼皮子一跳，这件事他一直瞒着，心知早晚吴亦凡会知道，可是没想到此情此景下来得这么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
吴亦凡看他紧张的神态，大度地笑起来：“这是好事。”
这不像吴亦凡会说的话。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不过你和艺兴也真不够意思，要不是我问了别人你们最近背着我在忙活什么，估计到最后一天我才会知道。到时候我岂不是哭都来不及。”
金钟仁被他说得脸色惨白，秘密被揭穿的恐惧无所遁形。
吴亦凡看他的样子，放缓了语调：“其实想想，只要你还在这个行当，走到哪里也和我脱不了干系，真的要出去另立门户，倒真是让我伤心了。”
吴亦凡说得轻巧，说话间衬衫的扣子也散开两颗：“当时你到我这里来，一文不名还想往上爬，我也给了你机会，摆平你的绊脚石，这是我信得过你。”
“这几年你尽的心力我都看在眼里，不过我也一直没亏待过你，你要什么，伸手我就给了，比如今天你来给卞白贤求情，我也没什么不能点头的。”
“你到了这个年纪，愿意安定下来是好事，甚至把卞白贤留在身边都不是问题，还能免得他和世勋藕断丝连。”
“想来我和庆祝影业为了你也费了不少心思，合约算什么呢，是吧，重要的是人情，我就不相信，看在这些情分上，你会不愿意留下来。”
金钟仁敢怒不敢言，听着吴亦凡的话，当然明白里面的意思，要想保住卞白贤，就用他往后的事业和人生来换，他必须一辈子都活在吴家的阴影里，永远不会再有为了自己而拼搏生活的那一天。
吴亦凡追问：“你愿意留下来的，对吗？”金钟仁迟迟不肯点头：“吴先生，我……”
吴亦凡了解金钟仁的心性，对这个人，不能太软，也绝对不能太硬。现在有把柄在手里，正是玩弄他的好时候，吴亦凡微微笑起来，伸手拂拂腿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对着金钟仁下了命令：“过来。”
金钟仁屈辱地咬了咬牙关，吴亦凡倒也不催促他：“你在外面玩，我没意见，但是你最好还是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在谁手里。”
他加重了音调：“过来。”
金钟仁额头突突乱跳，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手心沁出了冷汗，他了解吴亦凡的意思，他也知道吴亦凡早就想杀杀他的威风，提醒他自己金钟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他不要得意太过。
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可今时不同往日，平时高高在上，现在连弯一下膝盖都是折磨。脚底下上了枷锁一般，每走一步都是惊天动地的哐啷乱响，金钟仁浑身僵硬地走到吴亦凡面前，在吴亦凡的眼神示意下，麻木地跪在了后者分开的腿间。
吴亦凡终于伸手按上了金钟仁的肩膀：“多大点事情，你怕什么呢，既然你‘开口’了，又愿意留下来，只要卞白贤以后不惹事，我就不会把他怎么样，做生意，最要紧就是讲道理，你见过我不讲道理吗？”
金钟仁摇摇头，吴亦凡的神色重归冷峻：“但是你也给我记住，我只放过他这一次，如果以后他仍然和世勋见面，或者不安分，耽误你的事业，影响你的决定，就没这么容易结束了。”
说着他的腿更往两边分开成一个微妙的角度，居高临下地看着金钟仁的头顶：“说了半天废话，好了，办正事吧。”
吴亦凡看着那个慢慢向自己靠近的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权势最迷人的部分，并不是在于它可以让你拥有的东西，而是那股毁灭的力量，你可以一无所有，但是能让其他人比你更凄惨，更落魄。你可以随心所欲，让高贵的人低下他的头颅，折断雄鹰的翅膀，取走鱼儿的海水，你可以摧毁自己得不到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