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wake me up(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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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NXUS记得自己大约是在清晨时分窝上书房里的躺椅小睡,阖眼前瞥了挂钟,短针刚好抵达钟面上的数字Ⅴ。
落入睡眠前,他曾经犹豫过是否多花点心思设定手机上的闹铃,以免睡过错开了早上8点30分就要举行的家族例行会议。
但,这个选择获得垂青的时间仅仅一秒钟,接著便被乾脆地放弃。
因为XANXUS回头想想,便认为其实无所谓了。
毕竟只要时间到了,总有人会来喊醒自己。
2个小时后,XANXUS睁开眼睛,从连短暂梦境都没有的深睡中浮起。
他睡得相当沉,彷佛上一秒才闭上眼,瞬间就过了2个钟头。他醒来,感觉到冬阳柔暖的透过窗帘缝隙、不均匀的落在身上,小腿的部份热烘烘的,就像谁漫不经心的、随手摆了只电热袋在上头。
即使受温不平均,也不代表在其他地方被冷著了,暖意仍然悠悠的拢著全身,舒服地令人不想醒来。但是窗帘已经拉开了一线,清亮的阳光就像只秒针噪闹的钟,尽管乍似安静,也足够扰人。於是,XANXUS终究顺从的离开睡眠的怀抱。
等到意识慢慢清醒,XANXUS第一个动作是推开身上的毛毯,侧过身、伸出手。
他抓住视线里散落在躺椅垫上,线条细腻优美的银色长发,以相当粗暴的力道扯动它们;而长发的主人也因此一如既往的大叫了声,同时迅速如雷的反手想抓住XANXUS的手腕。
「喂!」斯夸罗顺应了XANXUS的动作转过身,透明的灰眼睛里盛满显而易见的怒意:「会痛!」
尽管收到了对方如此抗议,XANXUS也没有松手的打算。他面无表情、且更加刻意的加重手上力道,直接将斯夸罗拉到自己身边,才淡淡的冷哼了声,行止彷佛向谁示威一般;至於斯夸罗,在与他怒目僵持一阵子后,忽然低啐一声。
斯夸罗大概放弃了——放弃与XANXUS计较他的蛮横。对方一向针对他的意见做出明白显要的忽略,这早让斯夸罗连声叹息都懒散。是以,他最末只采取了顺势靠近点,让上半身的阴影满满盖住躺椅上的XANXUS这个动作。
他扭住眉头开口、声音听起来依然不快,接著调整自己的姿势好让手脚身躯都能摆放得舒服些,对躺椅上的XANXUS说:「你可以再睡的……现在才7点。」
「……这不需要你来说。」
大概也经历得多了,也已经是不再口无遮拦、嚣张轻狂的年纪,就连斯夸罗说话都学会了保留。XANXUS侧脸避开斯夸罗的目光,额头因为这个动作而自然的抵住对方大腿的胫骨。面料极好的西装长裤沁出温柔的凉意,透过XANXUS的皮肤传导到血管内,再随著四肢蔓延。
这样因由几个小动作而意外带来的舒适感,确实容易令人昏然欲睡;加上有值得信任的人确实守在身边,也毋需担心自己一睡不醒。
XANXUS本就浅眠,需要的休息时间短少更是一贯保持的作息方式,早在成为VARIA之前便向来如此。小时候,跳马还曾经无意的拿这件事取笑,说些XANXUS根本天生就是杀手的材料,浑不像个黑手党帝国的大少爷这种话。
『你还是管管VARIA就好,免得等你继承了彭哥列,大家铁定会为了不能睡回笼觉而拼命抱怨。』
当时的迪诺一边说,一面笑得阳光灿烂。那种纯粹的愉悦使XANXUS都受到感染,是以完全没有跟他计较,甚至罕有的反过头嘲弄迪诺懒散懈怠;至於忠心护主的斯夸罗,最大的反应也仅仅是不以为意的咧嘴大笑,连反驳都没有。
诸如此类的往事直到许久以后的今天再回想,令人感觉讽刺。毕竟,当初的三个人从未想过迪诺的取笑居然在未来一语成谶。
XANXUS不知道迪诺是否还记得这段过往的琐事。如果记得,现在旧事重提的话,他会怎麼说?
XANXUS忽然觉得好奇。童年玩伴是否曾经自责过无心的口没遮拦?还是在「摇篮」事件发生后,冷酷的认为即使从没说出这种不祥的预言,XANXUS也逃不开既定命运的纠缠?但是说真的,很难想像迪诺的滥好人个性里会有这种让人心寒的成份存在,所以无论如何,结果都是后者吧。如果他也记得这种无聊琐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