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醒
1
这个被世界遗忘的地方,阴暗湿冷,枯草遍地,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奇形怪状的植物。小舞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暗淡的河床早已因河水干涸而裸露出地面,不过这里没有光亮,一片死寂,自然也是没有关系。
耳边的风仿佛充斥着鬼的狂笑,小舞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软塌塌的土地,有些黏糊。好似死神的沼泽,让人厌恶。
小舞本是做好了准备再次踏上一片湿软的土地的,却不料踩上的是仿佛冰块一般光滑坚硬的土地。小舞从前是听说过这里的传说,虽有些不信,但还是惧怕。现在身临其境,果如传闻所言一般令人惧怕。再一回头,奇花异草、寂寥景色,全然消失。转过身来,发现周围已是迷雾一片。小舞的手紧紧握着,心中一片惨然。
有哥在的话,也许就不必怕了吧。
小舞紧紧咬着嘴唇,心中暗淡。“呜——”空气中,透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2
“咯咯。”远处,或者近处,传来一阵阴冷的妖精般的尖细笑声。反正这是一个不知边境的地方,周围只是令人窒息的浓雾。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可脚步还是迈向前方。
小舞的脚停在空中,她诧异地望着又朦胧到清晰的一个小小的声音,还有一点光亮。怪物?或者是……“喂,叫我怪物太没有礼貌了吧?”那小家伙不满地开口,手中提着一个灯笼。“你怎么……?”小舞大惊。“怎么和之前那个家伙都这么问啊?我有读心术,你信么?”小家伙露出神秘的微笑,小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是引路人,在这里想要活下去就要听我的!你可以叫我乖雾。”就算是这么压抑紧张的气氛里,小舞还是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脸上因恐惧而出现的惨白顿时消失了,红润了少许,显得更加可爱。“不就是‘怪物’么?”乖雾先是生气瞪了她一眼,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上一个人都是这么笑的。笑,笑死你们!”诶?小舞刚想再轻笑,忽然回想起它说的话。上一个人?难道是哥?哥……小舞的眼神顿时黯淡起来,苦涩又在心中弥漫。
“喂!那个傻傻的家伙!走了!掉队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乖雾的灯笼猛地在小舞面前晃了一下。“哦!”小舞蓦然回神。“对了,怪……”乖雾猛地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哦,抱歉,乖……雾,”小舞很努力地将发音不念错,“那个,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蓝色头发、蓝色瞳孔的人?”“有啊!”乖雾很不满地回答道,“他是上一个人,也就是——”小舞疑惑地抬起头来。
“你眼前的这个人啊……”
哥……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3
熟悉的身影,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却有些猝不及防。只是……为何,灰蓝色的眸子仿佛有些陌生?唐三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眼中迅速掠过一丝熟悉,终而又沉沦至眼底,留下的只是修罗的冷漠与残酷。
“抱歉,骗了你哦!”乖雾的声音将小舞拉回现实。
“既然死到临头,不妨告诉你,他……”“住口!”一个老人硬朗的声音打断了它。不料乖雾立刻是一副惊恐的表情,头低垂着。一个身着白衣的老人徐徐走来,细长的眉毛、瘦削的身形,带有王者不可一世的气质。“你……是谁?”小舞有些诧异。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请回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也不是你能停留的。”
“我不会回去的!”
“放肆!让你回去也是看在生命女神的面子上!神界的命令岂是你所能违抗的!你若再不离开,只好请你——去死了!”
“……”小舞平静地注视着地面——不——不能算是地面了,她心中一片死寂。“我来这里——这么千辛万苦地来,不顾伙伴的挽留,就是为了寻他。若果你——”小舞猛地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好似欲射穿老人的灵魂,“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定会——不善罢甘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