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不大能记得刚安上六道眼的感觉,但他清楚这本不是他身上的一部分。
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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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之所以被忘掉是因为时间隔得过久,就好像骸想不去云雀第一回放下拐子向他递来冰镇可乐是什么时候,日子过得太快,少年眨眼间就长成了青年,西装革履一副精英相,凌厉嚣张,一如既往。
彭格列云守的战斗力向来无可争议,因此相对于搭档,独自执行任务效果反而更好,那会骸还没逃出水牢,整天闷在水底总得学会自己找乐子。通过库洛姆的视角他也能把一对多的打群架场景看个大概,但不免要提防窥视对象偶尔投过来的目光。
像把剑一样,虽然夹杂些疑惑迟滞,但对上就会被揭穿,由里到外被渣地通透。
虽然,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再见到那双眼了。
这倒是没什么好误会的,毕竟即便实力强劲如云雀恭弥者,也不具有轮回后依然保留记忆的逆天能力。不过硬要说的话,几辈子脾气都和头次见到他一样,也足够令人称奇。
但凡提到轮回一词总带些希冀与伤感,比如骸再看见云雀时正骑车带着库洛姆,小姑娘刚被自己领养不足一月,安静的坐在后座上啃面包,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前面骑车的骸腾出手对站在二楼阳台上的黑发青年吹口哨,很开心满足的模样。
云雀大约没睡醒,又或者这一辈子上帝发慈悲收了那双为虎作伥的钢拐,总之骸办点事没有,带着库洛姆办完入学许可又转回去。
云雀已经不在那里了。
骸很少能逮到机会像个正常人一样长大,当下他二十有二,没爹没妈但有个女儿(虽然是领养),工作是当校医。女学生来保健室很积极,半数以上是为了逃体育课,另外的则是冲着骸不坏的皮相,算起来也相当可观。
不过说到底校医也是个闲职,骸没事对着笔记本看电影便能磨掉大半个上午。没多久就到了春天,教学楼下的樱花开得像云彩,远远看去和过去的并中有几分相似。但人总归不同,老师也跟着换了一拨。
库洛姆后来和邻家的女孩结了伴不再需要接送,骸起早的习惯改不过来,于是放弃骑车变成步行,居然也能遇到云雀恭弥。
青年头发比起上回剪短了些,不服帖的翘着。步伐不紧不慢的,一直走到保健所隔壁的办公室才停下。
最近会有新老师来的确不假,骸只是没想到会有云雀恭弥。对方不客气是性子不减当年,但对群聚似乎宽容了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