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得到大家同意,陈善明头不回的架着醉酒的人快速撤离。
出了礼堂,陈善明并没急着拖人回宿舍,而是在半路让两个人坐下。清冷的夜风让龚箭稍微清醒了些,晃了晃头,双手抹了把脸。
“拿着。”手边递过来的东西低着头的龚箭看也不看的伸手去接。
出门前从桌上顺的矿泉水,龚箭仰脖喝去大半。又垂下头去。
“怎么样?”陈善明不气反笑着。
“难受。”细小的声音从龚箭头臂间挤出来。
“还知道难受啊。就你那点酒量!”陈善明奚落着。这么多年岁数见长,皱纹见长,能力见长,脾气见长,军衔见长,可就是酒量不见长。
还记得当年一起在特战旅的时候,战友两年脾气性格身手习惯甚至身上哪个伤疤的来历他们彼此都清楚的很。直到两年后的某一次聚餐,也是这么个月朗星稀微风徐徐的夜晚,他也是看着那个时候还叫小龚的龚箭,像这次一样的笑的平常喝的轻松来者不拒,当时就让他颇为佩服。
酒足饭饱,在宿舍的路上,他正和几个战友边走边胡呲,就听见身后砰一声,转过身看清楚时小龚同志已经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毫无知觉了。
吓的他们又是掐人中又是解扣子的一阵忙活,最后送到卫生所,医生检查完之后冲着他们就是一阵猛劈。
人家不能喝就别乱灌酒,都是当兵的人了怎么还想小孩子一样闹起来没节制。急性酒精中毒是很危险的。
所有人一脸委屈沉默接受批评。
那个时候,他听着医生的专业讲座,看着床上害他们无端顶祸的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晶莹剔透的汗珠划过苍白,在头顶的节能灯下闪出妖冶的光芒。
透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后来等他清醒了他就埋怨他,不能喝干嘛还那个喝法的?
想跟他说为了他他们站在卫生所足足恶补了一个多小时的人体构造学和养生学。可是看着那张还没恢复血色的脸,到嘴边的话直接变成了关心。
他告诉他只是不想输。他还告诉他其实真的很难受。
也就在那次之后,他知道了他喝了酒从来不会吐,不是不想吐而是吐不出来,只能硬生生的靠身体把酒精消化,导致肝胃负担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