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了。”他笨拙的舔舔上嘴唇,看起来嘴唇发干。
他身子向我凑近了一点,我厌恶的向床边挪了挪,朝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一努嘴:
“离婚协议打好了,也咨询过律师,你签个字就好。”
他看起来很沮丧,不过任何一个人面对离婚这种事,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沮丧。
他解开了扣子,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于是闭上了眼睛。
“我真的已经好了,不信你来摸。”
他突然生出一股蛮力似的,把我的右手硬生生拖过去,覆盖在了他的胸前。
还是有明显的突起,可是好不好,与我何干。
“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伤害自己了,你原谅我...”他呜咽起来。
我还是闭着眼,这句话,我听过太多,太多次。
必须作出彻底的了断。我坚信他有神经病,而且病得不轻。
结婚十年,我从二十二岁的懵懂姑娘到如今三十二岁风华正茂,十年的时光里,他待我不能不算不好,可是他一次次的用刀在自己身上大做文章,我受够了,我害怕,我必须逃离。
每一次争吵过后,他都会给自己留下一道印记,仿佛是做一道纪念,纪念我们如此的不和。
他如今可以举刀向着自己,焉知不会在某一天将刀伸向我呢?
我还不想死,尤其是,在我发现心里有了卫文之后。
卫文有一百三十三天没有在我公司对面的书店出现了。以往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三他都会在那里等我,然后买一本漫客,他说他儿子爱看。
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们会这样结束,但我没有料到是这样早,而且,是由卫文占尽主动。
我不甘心。
我从来没有这样不甘心过。
尤其是,当我已经做好了离婚的种种打算,并且下定决心告别过去的时候,前方微弱的光亮原本是他给的,却一丝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