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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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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淋着滂沱大雨从睡梦中醒来。浑身湿透。离意识清醒上有一段距离。他开始费劲儿地思考这之前发生了什么。可四野黑沉，入夜后起了风暴。豆大的雨点砸在他的身上，他的眼前是一片玻璃。空间仿佛扭曲了，他喘不过来。不仅仅是心理上的，似乎置身于一个铁匣子里，而空间整个的对折了。
车祸。他这才想起来。
自己还在睡袋里，躺在那一家三口的车的后座上。他们是在常盘高速的中段捎上了他。男人和女人一直在交谈，后座上一个婴儿就睡在他的手边。现在那婴儿醒了，眼睛大得像没见过世界的某种动物，直直地看着他。后来，他才意识到，这婴儿死了。
一种强烈的不舒服感涌进了他的肺，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喉头一阵腥甜，他想伸手捂住嘴，却发现自己整个的被这辆变形的车禁锢住。前排已经没有了争吵声。最后那一瞬，似乎听到女人大声说“噢——不！”可是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他想。
这一家三口送了性命。他从肿了的眼缝里转动眼球，看到前排完全积压成一块平面的驾驶室。
这是一段双向的公路。似乎只是一辆微型卡车迎面擦身而过，结果他们就迷失在了茫茫水雾和战场般的隆隆巨响之中。挡风玻璃完全碎了，他只记得自己用力地撞在前座上。可他没有死。
从外面闪烁的光线来看已有**和路人围过来试图帮忙。有人在他脸前的窗户上用力拍打，他眯着眼睛冷冷看着，看到那人张合的嘴，不停用手掌拢成喇叭状向里看。隔着玻璃，他和那人的嘴，那人的窥视之眼离得那么近。他就像生死无关一般，突然好想笑出声来。
“喂——”他看出那人的口型在说，“你还活着吗？坚持住！”
不知道外面的人用了什么方法，一阵剧烈的颠簸后，他从被切开的空间里被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抬出来，放到了担架上。
嘈杂。
“喂，我没事——”
一片嘈杂。
“都说了我没事——”
周防尊试着在担架上转动着脸，他看到一张张张合的嘴，一双双冷漠或焦灼的眼睛，一帧帧让人烦躁的车祸现场画面，一辆辆排成森林的拦在路边的车，一群群烦躁不安的路过车主……
不行动起来没有人会听他说话。他扭过脸看着人们继续从车里搬出那对夫妇破碎的身体，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抱出了那个婴儿。人们发出不忍目睹的悲痛的哀嚎。还有他们借给他的睡袋，在他被营救时不知丢到了哪里。说起来……算了。
他想起了多多良。那是多多良的睡袋。过去在HOMRA十束来借沙发时，总是整个人蜷在里面。在清晨的光里，坦坦荡荡揉着眼睛对他说，“早上好啊，王。”那个人，完全没有寄人篱下罢人沙发的意识，笑微微地就成了HOMRA的热源与太阳。
意识又被一阵颠簸拽回了车祸现场。抬着担架的人正视图把他送进救护车的车厢里，担架斜了起来，他被晃得想吐。
不。
脑子里这个意识一闪而过，人群就惊呼。这个看起来至少肋骨断了两根的男人一撑手从担架上坐了起来。然后蹦到了地上。
“喂先生您受了很重的伤。”
“先生请配合我们的治疗，如果不及时去医院，您可能造成致命损害。”
“请陪同我们做一下笔录……”
他的脉搏在一秒一秒记录着时间，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无限正常。眯起的视线里，那路边一排车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在做着齐刷刷的无用功。这整齐划一的徒劳又让他有些想笑。
“呵。”如果是平时一定会这么哼笑出来。
但今天他没有什么心情。他筋疲力竭，不想和这些人白费力气。
“让路。”他皱着眉往前走去。
公路两端都排起了车队。车头灯照出冒着气的碎石。救护车和警/车挤了过来，因为他的意志，他从一场惨烈的车祸的幸存者而变成了旁观者。有个警官凑过来找他录笔录，皱着眉对他说“把烟掐了。”周防尊这才意识到自己迷惘里点了烟。和他们对撞的那辆卡车里的男人也被营救出来，他还活着，鲜血汇成几滴落在地上。膝盖在抽搐，脑袋不停晃动。
周防尊试着在担架上转动着脸，他看到一张张张合的嘴，一双双冷漠或焦灼的眼睛，一帧帧让人烦躁的车祸现场画面，一辆辆排成森林的拦在路边的车，一群群烦躁不安的路过车主……
不行动起来没有人会听他说话。他扭过脸看着人们继续从车里搬出那对夫妇破碎的身体，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抱出了那个婴儿。人们发出不忍目睹的悲痛的哀嚎。还有他们借给他的睡袋，在他被营救时不知丢到了哪里。说起来……算了。
他想起了多多良。那是多多良的睡袋。过去在HOMRA十束来借沙发时，总是整个人蜷在里面。在清晨的光里，坦坦荡荡揉着眼睛对他说，“早上好啊，王。”那个人，完全没有寄人篱下罢人沙发的意识，笑微微地就成了HOMRA的热源与太阳。
意识又被一阵颠簸拽回了车祸现场。抬着担架的人正视图把他送进救护车的车厢里，担架斜了起来，他被晃得想吐。
不。
脑子里这个意识一闪而过，人群就惊呼。这个看起来至少肋骨断了两根的男人一撑手从担架上坐了起来。然后蹦到了地上。
“喂先生您受了很重的伤。”
“先生请配合我们的治疗，如果不及时去医院，您可能造成致命损害。”
“请陪同我们做一下笔录……”
他的脉搏在一秒一秒记录着时间，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无限正常。眯起的视线里，那路边一排车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在做着齐刷刷的无用功。这整齐划一的徒劳又让他有些想笑。
“呵。”如果是平时一定会这么哼笑出来。
但今天他没有什么心情。他筋疲力竭，不想和这些人白费力气。
“让路。”他皱着眉往前走去。
公路两端都排起了车队。车头灯照出冒着气的碎石。救护车和警/车挤了过来，因为他的意志，他从一场惨烈的车祸的幸存者而变成了旁观者。有个警官凑过来找他录笔录，皱着眉对他说“把烟掐了。”周防尊这才意识到自己迷惘里点了烟。和他们对撞的那辆卡车里的男人也被营救出来，他还活着，鲜血汇成几滴落在地上。膝盖在抽搐，脑袋不停晃动。
他知道自己的肋骨下在剧烈地疼。每走一步都像被钝刀子插了一回。可他不能停下，这条路他必须走完。
“让路。”他又重复了一遍。
全身都湿透。他想举起右手烘干自己。
手突然被人坚决地握住，从身后。那只手上有淋雨淋久了的冰冷。他回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不要命了？”那张熟悉的让人不太舒服的脸在对他说，“周防。”
宗像礼司为什么会在这里，周防尊一点也不想知道。当手下带给他最坏的消息后，他就一直在漫无目的的走。不知道是怎么走到高速边来的，也不记得搭过谁的车。有一阵自己仿佛能哭，肌肉突然收紧，热泪迸发，可没能成功，他趴在地面上，试图呜咽几声。就遇到了路过的这家人。
“哦。”他看了一眼宗像，默默地打算继续往前走。
宗像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力气不算大到惊人，可灌注给他了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志力。他没想和这个人冲突，于是任凭他把自己塞进了另一辆车的副驾驶座上。
“**不会来烦你。”宗像一边打起方向盘，“你先跟我回去。”
“哦。”他抬了抬眼，仿佛对这一切安排漠不关心。
-
周防尊没想到宗像会再次把自己带回家。看来这个人是打算好好和自己聊聊了。他暗想。这些年宗像从来没有放弃过和他像从前那样“如朋友一般聊聊”。可自己似乎总在忙，忙什么呢，他想不起来了。总之就是再也不能像朋友那样了吧，青王。
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这些事。宗像礼司过来扔给他干净的毛巾，让他去浴室。周防尊把毛巾从头上拉下来，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宗像，没有说话，嘴角挤出了一点儿笑意。
“你青王倒是挺会照顾人。”
宗像没有回答。
周防尊站起身来，肋骨的伤之前他忘了，这么猛的一挣牵扯着全身都痛得一缩。他硬撑了过去，可没逃过对面坐着的人的眼睛。
宗像一把把他掀回了沙发，按着他的肩膀撩起他的衣角查看。肋骨上触目惊心的青紫让对方嘶了一声。
“为什么不尽快治疗？”那人的声音是冷的。
周防尊懒懒地把头扭向一边。疼痛并不是不好的东西，它让他保持清醒。
宗像的手指搭在他的伤处，脸上依旧是不耐烦的表情，可伤处却传来舒适的凉意。
“只能做到这一步。”宗像抬起脸冷冷的说。
“谢了。”周防尊站起身来，道了谢，再不发一言地走进浴室里去。
宗像礼司看着那人的背影，他的后背还是湿的，裤子边的铁链依旧晃得很嚣张。他莫名地知道，在内里，在不太为人所知的地方。这个人在觉得疼。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他不能把他当做赤王对待。
周防尊洗好出来了，他没换自己那身衣服，外套脱了，T恤罩在身体外面，倒比淋雨那会儿更湿了。他在宗像刚刚做过的位置上坐下。
“你打算怎么做。”宗像抬手递去了一支烟。
周防抬了抬眼皮，对方这个递烟的动作勾起了他们都还没有成为王时的回忆。
“复仇。”这两个字说的毫无犹豫，但也没有多少铿锵的情绪。他嗓音低沉的像在告知手下自己明天要吃什么。他接过了烟。
宗像打开一簇火苗凑近他的脸，周防尊看了看他，歪着脸凑上前去。接着脸就被用力按到了沙发的靠背上。
“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么。”宗像礼司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还是要我来告诉你一遍。”
脸被压扁在沙发上，周防尊却咧开嘴笑了起来。“你想看到什么。青王。”他毫不反抗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对对方说：“看到我像鱼一样拼命扑腾，作茧自缚。还是放弃复仇，成为你的囚徒。”
宗像一把把他掀回了沙发，按着他的肩膀撩起他的衣角查看。肋骨上触目惊心的青紫让对方嘶了一声。
“为什么不尽快治疗？”那人的声音是冷的。
周防尊懒懒地把头扭向一边。疼痛并不是不好的东西，它让他保持清醒。
宗像的手指搭在他的伤处，脸上依旧是不耐烦的表情，可伤处却传来舒适的凉意。
“只能做到这一步。”宗像抬起脸冷冷的说。
“谢了。”周防尊站起身来，道了谢，再不发一言地走进浴室里去。
宗像礼司看着那人的背影，他的后背还是湿的，裤子边的铁链依旧晃得很嚣张。他莫名地知道，在内里，在不太为人所知的地方。这个人在觉得疼。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他不能把他当做赤王对待。
周防尊洗好出来了，他没换自己那身衣服，外套脱了，T恤罩在身体外面，倒比淋雨那会儿更湿了。他在宗像刚刚做过的位置上坐下。
“你打算怎么做。”宗像抬手递去了一支烟。
周防抬了抬眼皮，对方这个递烟的动作勾起了他们都还没有成为王时的回忆。
“复仇。”这两个字说的毫无犹豫，但也没有多少铿锵的情绪。他嗓音低沉的像在告知手下自己明天要吃什么。他接过了烟。
宗像打开一簇火苗凑近他的脸，周防尊看了看他，歪着脸凑上前去。接着脸就被用力按到了沙发的靠背上。
“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么。”宗像礼司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还是要我来告诉你一遍。”
脸被压扁在沙发上，周防尊却咧开嘴笑了起来。“你想看到什么。青王。”他毫不反抗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对对方说：“看到我像鱼一样拼命扑腾，作茧自缚。还是放弃复仇，成为你的囚徒。”
按着他的脸的手一点一点松开。
“维持秩序是SCEPTER 4的事，”宗像礼司长身屹立在他的面前，头发遮住了脸，看不出情绪，“所以你可以安生一点儿待着。”
“这是交易么，”他又笑了，“你来管我的事，换我几天消停。”
“是。”这个声音再次显得咬牙切齿。
这回周防尊真的笑了，他低低地笑了一会儿，“可是啊，我不答应。我不答应，所以你也没有办法吧。”
宗像转过了身。
“总之今天你住在这里。”最后他说，“哪也别去。”
-
周防尊躺在宗像礼司的沙发上做了个很长的梦。梦的开头是另一场风暴。另一幕车祸现场。另一个周防尊，另一个宗像。
一个销售员非要塞给他一瓶安非他命。他皱了眉不想要，可聊得high了之后两人一起晕晕乎乎。行驶在高速上，每开一段距离就会开下公路去买一瓶加拿大威士忌外加一袋冰。他们逐渐发展出危险的公路铁哥们的情谊。他蹭了他的车，往不知道哪里去。后来实在是被“啊……我爱上了这个姑娘。而这个女人更爱我。”的话题搅得不耐烦，他打算丢下他。车祸就发生了。
对面一辆挺高档的轿车和他们发生了擦撞，这边的司机是个混球。但好在对方似乎车技精湛，堪堪避过了一场惨祸。销售员哇哇胡言乱语了几句，就瘫软在方向盘上。他扶他起来，发现他的牙几乎全磕光了，脸上是黑黑的血。
顶着如同灰色大脑的云朵，周防尊飘飘忽忽地开门下了车。对面的车主也走了下来，身材高挑，颀长的双腿很显眼，戴眼镜，满身的精英气。周防尊看了看他，试图打一个“不关我的事”的手势。
对方主动走了过来，递了名片，然后检查了那个销售员的伤势。
“死不了。”当时他站在一边这么凉凉地说着。
名片上写着宗像礼司的男人一边检查一边回头瞟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活。
“搭把手。”宗像架住了销售员的两腋。试图把他从驾驶座里拖出来。
这就是这一切发生之前。他和宗像遇上了的那个下午。
他们一起靠在宗像那辆车灯部分被整个撞扁了的车前盖上抽烟。等事故的解决。宗像没有什么话想和他说，他交叠着那双长腿倚着车站着。周防吐了一口烟圈，灰白的颜色飘进空气里，和宗像烟卷上的烟雾缭绕在一起。
宗像看了他一眼。
后来他和宗像一起回了家。反正也是到处乱跑，借陌生人的沙发住一晚不是什么大事。宗像礼司怎么看也不像能打过他，所以，不碍事。
他对宗像的印象，这么些年来，从那个下午开始，概括来说就是“是个好人”。公寓收拾的很整洁，这是雇得起智能扫撒机器人的标志。话不多，不笼络人，可确实有难必帮，从不推诿责任。当然从房间里摆放的化妆品来看，大概也是颇有几分女人缘。
就是个和他完全两个世界的男人。但是他不动声色地觉得他们会相处得很好，他们会聊得来。更不动声色的意识是，他知道对方也发现了。
“你有个女朋友吧。”那天他从浴室走出来没话找话地说。
坐在沙发上的宗像正翻着本杂志，换上了居家服，没拿下来眼镜。抬头看了他一眼。周防尊就那一回穿过宗像的衣服，自己也觉得挺合身。
“晚安。”宗像合上杂志，背对他回了卧室。留给他一盏灯，和沙发。
嗯。梦里宗像的背影毫不失真。那时候他还在带着一帮弟兄抢街区，宗像也就是个各个方面颇有点儿成就的人。谁也不知道剧情后来会那么发展。周防尊和草剃出云后来说起这个“高速公路上遇见的男人”时，弟兄们都会起哄说老大是不是艳遇。他就会想起宗像靠在那辆撞扁的丰田车前抽烟的场景。
也许把他带回家的宗像真是这么想的呢，但这已经再也无法知道了。
“周防。”
“嗯。”
“你经常这么住在陌生人家里？”
“对过着这样的生活的你来说很难理解吧。”
“……并没有。”
“哼。”
“我说，周防。”
“嗯。”
“……钥匙，我给你一把这里的钥匙吧。”
梦里的宗像对着梦里的周防说着。
梦境的时间过得很快。就像能按下快进键一样。因为他很快就见到了十束。周防尊一边沉浸在梦境里一边想。到底是什么时候遇到多多良的？现实肯定没有这么快。
那个少年跟着他，说他会是王。HOMRA越来越风生水起了。阳光下多多良伸手按住他的手掌，“王的职责，是守护。”
说到守护总会联想到另一个人。双腿修长，公寓整洁的另一个人。在高速上被个混球司机撞了会主动留在事故现场的人。说起来，那把钥匙确实给了自己……算了。
有天率众人回到出云的酒吧，正是因为手下一条街区的兄弟被人砸了场，他带着手下们一起去痛快淋漓地干了一架。回来看到一个人靠着墙成一个微微的斜角站着。走近了才发现是宗像礼司。
“啊，要进来坐坐么。”自己这么问着，声线沉稳。
那人没回答，就上前了一步冲他笑了笑。打量着他们身上打过架后的志得意满，半天没有说话。
“我就是再来看看朋友的。”那人的笑容一如既往得体而优雅。
他没有理解那句话里的“再”所含有的终止意味。
再后来再见面。就是两人都成为了王的时候吧。
-
周防尊时不时会做另一个梦。这个梦比较有梦该有的样子了，而不是冗杂的回忆的剪辑。梦的场景是在医院，无边无际的白。他很想找个护士来问问，这里做什么要收拾的这么白。可没有人理他，仿佛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伤案，医院里的人不停喊他去帮忙。可他正在墙角无法动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疼。
可他们还在焦躁地喊他去帮忙。
后来实在是烦得头痛了，他往后躺去。管背后是什么呢，他要躺下去。
有人接住了他。他回头，看到宗像礼司带着眼镜的脸。
在这些反复的梦里，只有一次，他注意到这个人的怀抱是暖的。
破碎的盐水瓶。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病床推过轱辘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挪移声。有人在哭喊。人们都畏惧黑暗。
医院的墙壁一寸一寸，变成了墨绿色。不再是无边无尽的白了。
宗像礼司的怀抱是暖的。
“你们还指望这个人去帮忙？”在梦里，这个怀抱温暖的男人突然用带有笑意的声音说。
后来在这个墨绿的空间里，身后的男人松开了自己。周防尊回头去看，天上就下起了暴雨。乌云闭合，四野黑沉。他站在空无一物的中央，喃喃道：“喂，宗像。”
“……大概也重要吧。HOMRA的每一个人周防尊都看得很重，是出云的话会这么说。”
“我在问你。”
“……”
“就算知道一意孤行的后果也要走下去，真是周防你的选择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宗像的声音微微不稳，“哪怕我能提供更好的结局，你也不答应么。”
黑暗里他们安静了很久。
“谢了，”他说，“想禁锢我，你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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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No blood, no bones, no us!”
“以剑对剑的对决，无损吾等之正义。”
达摩克利斯之剑出销，悬挂在城市的上方。
红色的火焰一寸一寸收敛，那个男人走过来，向着自己伸出了手腕。
“喂，以你青之王的身份，24h在这里，是可以禁锢我的。”
宗像如梦里一样走了，背后的石墙一寸寸合拢。
周防尊又睡着了，梦里，那无边无际安静的墨绿色呵。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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