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世
我是妖。
是用歌声魅惑人心,窃取人心的海妖。
海水很凉,凉入心底。
我坐在海上的石头,轻声地唱着歌。
唱着不知名地小调。
幽幽的歌声,在空寂的海面上渐传渐远。
船,近了。
从雾中慢慢地驶近。
我继续轻声地唱着歌。
我知道我的歌声可以制造幻象。
船停了。
我笑了。
悄然地登上船,我看见船上的人停住了动作,目光呆滞,却明显地闪烁着贪婪与欲圌望的光芒。
手指穿过后背的皮肉,掌心握着人类跳动着的心脏。
拿着心脏将手抽圌出,手上的心脏跳动着,散发着热气。
海的蓝,血的红。
我的记忆中,只剩下这两种颜色。
又是一个清晨,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海面。
日复一日地歌唱着。
船,近了。
停了。
我弯唇,淡淡地笑了。
登上船,我却意外地发现船上有一人的眸光集中在我身上。
面如冠玉,眸黑似墨。
这是我记忆中除了蓝与红之外的颜色。
莫名而来的熟悉感。
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望着我。
专注,深沉。
我的指尖已经触及他左胸膛前的衣料,却怎样也无法狠下心穿过他的皮肉。
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
身体仿佛不受控制,我缓缓地凑近他。
吻上他的唇。
最终我跃入海中,逃向深海。
往后的多少个日夜,海水依然很凉。
而那个吻的温度,暖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