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坐在殿里同她聊着几句,弯弯绕绕的无非是些家常话儿,却少了几分寻常人家的平淡。思及此,方暗自哂笑了一番,怪自己的天真和痴人说梦。她和我注定了都不是平常人的平常命格,不是因为我们都走进着深宫,更不是因着我将要一步一步走那么多埋葬着枯骨红颜的路,而是我们都冠着赫舍里。就像是一个最耀眼最华美的冠冕,由不得平凡,容不下平庸。)
(眉眼盈盈,描朱衍唇,葱白的十根指头上涂着珉澜勾兑的桃花花汁,扯出七分少女般柔柔婉婉的瑰粉色。是否看的透彻,又能否真正透彻?人大抵都是爱揣摩别人心思的,只是与其费尽心思的去揣摩别人,倒不如叫别人来揣摩你。太透彻了,便觉惶恐,太过朦胧,又觉不安,而这透彻和朦胧直接却没个界限,实在是麻烦。)
表姑姑是说…有时糊涂一二也未尝不可?
(我自小便喜欢精致小巧有新意的玩意儿,甭管是吃食还是用度,哪个最新鲜哪个就得费劲心里的蒙过来,只是嫁入六王府之后这样的心性儿却逐渐淡了。只是依旧偏爱把玩着新奇物件儿,聊作排遣。她说新鲜才会愈得人喜爱,不假。可变着花样儿为了保持新鲜去逢迎,终归是讨好罢了。见她眼波别有深意的扫向自己,方扬眸泛出一个柔媚笑意,安然道。)
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到真真叫人眼花缭乱了,也难怪能得表姑姑这一句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