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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葬·夏 BY:婆箩杉 (转自越前龙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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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2楼发文.- = 

这楼.赠给天使和星儿.么哒-0- 


IP属地:四川1楼2007-06-01 17:58回复
    CHAPTER 1.伊始 
    【是你么? 
    亲爱的 是你么? 
    那些往复的、循环的剪影。 
    然后支离破碎地拼起来。 
    是这样的么? 
    如此安详。 
    理所当然。】 

    -1.前叙- 
     
    夏至过了,然后是小暑。 

    是不是……来得过快? 

    这个夏天,毫无知觉地侵袭进来。不管是裸露着的臂膀或是被一层薄衣包裹住的,都开始出汗。夏日的白光如同刀面般折射出巨大的能量,将整个纽约变得犹如进入温室一般,有一种燥热和烦闷的心情混淆在一起攀上喉头。 

    “叮~叮~” 

    门栓上的风铃响起,预示着又一位客人的到来。 

    “真TMD热……”进门的却是一位年轻少女,那火红的烈发大剌剌地披在肩头上,从热辣的身材便可知是纽约灯红酒绿的典型少女。她手持的精款手机不停震动着,在这个白天安静异常的酒吧显得极是刺耳。少女不耐烦地接了电话,兀自走到了靠窗一个被空调直吹的二人桌,涂了红色指甲油的纤巧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不停敲击着,光是额角上细密的汗珠便很容易导致她的口吻变得无礼且躁怒: 
    “你真的很烦!我跟你说最后一遍,要是今天不把‘那个人’请到我这里,你就可以去见华盛顿了。” 
    少女爽气地挂了电话,居高临下地望着手机,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那个……” 
    再抬起头的时候,有个微笑着的女孩子站在少女旁边,手持着菜单,用不确定的目光询视着她。 

    “服务员?”少女高傲地挑起眉问道。 

    “是的。”女孩笑了笑,“请问需要点……” 

    “极品蓝山。”少女倏然站起,然后对那女孩耳语道,“待会儿我男友来的时候,请不要来打扰我们。”少女极其抚媚地拂了下头发,抛着暧昧的眼神对酒吧里在座各位扫视了一遍,然后踩着高跟鞋往洗手间走去。不仅仅是男士,连女人这种天生属嫉妒生物的眼神也如被磁化般直直地越过服务员朝少女飞去。 

    “记子!记子!你过来一下!”酒吧内处老板娘Sevilen顶着大嗓门呼喊着女孩,于是她匆匆跑过去,却在途中被一桌看上去像不良少年里其中的一个绊了一脚。 

    “对不起……对不起……” 

    她道歉的时候,那桌的人都静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她低着头绞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喂!我眼睛都痛死了!这什么烂服务?妈的……” 

    就是刚才绊了记子的男生吼起来,声音迅速传播了整个酒吧,隐隐刺痛着耳膜。 

    记子愣了一下,刚一抬头,刺眼的白昼流水般呼啸而下,直直地进入眼膜,亮得令人窒息。她忙低头轻声道歉着,把百叶窗拉下来。 

    那些混乱的咒骂声热浪般想要吞噬自己一样,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大。 

    她只能低着头,任由这些高傲狂妄的白人羞辱着自己。 

    然后如鼠般离开。 

    就在刚刚经过洗手间的时候,却恰好与那个热辣少女撞个正着,少女连声厌恶着如躲瘟神般跳开。而记子又一次只能低声道歉着,却换来少女鄙夷地低吼:“像你这种饭桶,你们老板怎么会要你!” 

    当她转过头,发现Sevilen就站在自己身边。 

    记子突然意识过来,少女是故意说给老板娘听的。 

    “你给我过来。”Sevilen沉着脸色说道。 

    记子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百叶窗还是有斑驳的影子落下来,缓慢得像个悲剧。 

    盛夏的光统统绵密地刺进调酒室内,将那些轻薄的尘埃在空中漂浮的样子像截图般等比例放大然后扩散开来,覆盖住眼睛。 
     
    忽然一股热痛感极其强烈地冲上右耳,一遍一遍抨击着大脑。Sevilen的脸色变得如同猪肝色一样,一双有力的大手拧着记子的右耳,让记子原本白皙的脸泛出一片红晕,耳根也是痛得生疼。 

    她哑着嗓子,刚迸发出来的“啊”字被老板娘的怒吼轻而易举顶了回去,咽喉上霎时渗出一丝酸意。 

    又开始耳鸣了。 

    眼前的画面如同在演哑剧一般,除了刺痛和耳鸣,不过尔耳。 

    她概不知如何作答,努力地咬着牙,下唇上留下白白的一道印记。 

    “除了刚才那少女说的,之前那边那个男孩吼的我也听见了。” 

    在哪里都不能停止的东西。 

    “我们真是……烂服务啊!”


    IP属地:四川2楼2007-06-01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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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仰望- 

      “我回来了。”记子缓慢地脱了鞋,趿着脚在60平方米的屋内打转。 


      没人……吗。 


      她歪倒在沙发上,瞥了一下玄关鞋柜边斜倚着的网球袋。 

      白炽灯直直地打下来,照出一个人呼吸的温度。 

      静谧与嘈杂,哪个令人更害怕呢。 
      就算在最安静的时候捂起耳朵还是有噪音会传出来,如同电磁波一样的声音,细细地嗡鸣着,然后组成最不堪回忆的画面。 
      没有形态的样子,吃力到失去焦距。 


      “啪嗒。”内里的房门打开了。 
      “啊呀,你回来了?” 


      洗完澡后记子换上松垮的睡衣与一只奇大无比的白熊蜷缩成一团挤在一起,脖颈微微抵在熊毛茸茸的脑袋上才感到安心了点。 

      “小熙,我累了,我又被炒了。”记子无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墙壁演习着。 

      电脑面前那个戴圆框眼镜的女孩好似什么都没听见,直至记子快以为她的确是沉浸在游戏之后才含着一个面包圈含糊地应了两声。 

      记子知道是多说无益,只是心底间突然想起今天发生的事,门口那副网球拍还是让自己有点放不下心,于是轻叹着: 

      “Ryoma……Ryoma……” 

      终于小熙发狂似的吞下一大杯牛奶,迷茫地转过头,才缓缓开口: 

      “你念他干什么?难道你也沉沦了……” 

      “你认识他?” 

      记子一骨碌地从床上跳起来,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目圆睁直盯着小熙。 

      然而回敬她的只是白眼而已。 

      小熙娴熟地退出游戏,在搜索栏中飞快地打入“Ryoma Echizen”的字样,不花一秒钟功夫,成千上万的结果便密密麻麻地出现陈列在眼前了。 
      小熙随意点击了一个网站,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地印现出来。 

      记子拉近了椅子好看得更清楚,只见荧屏上俨然排列着的清晰文字是—— 


      越前龙马,震惊网坛的神话。 


      -3.落差- 

      “我想走了,飞回日本。” 
      那天记子是捂着被子这样对小熙说的,可是换来的只有一阵阵震耳欲聋的不可思议赞叹声: 

      “天哪天哪!” 

      “摸摸这金属烤漆的质感!” 

      “这可是当初FILA出的最经典球拍!” 

      “看开点吧杉原记子!被炒鱿鱼有什么要紧?撞上球王才是真!” 

      “看看这轮廓!凭我多年来老道专业的眼光,他分明就是个帅哥胚子呗!” 


      都是诸如这些的溢美之词。 

      不管是在贴吧上、现实中,都是这样的词语。 

      什么“越前龙马发烧级粉丝组员会”、“龙马殿的后援团”…… 

      等等等等,都是这些。 

      所以那个戴帽的少年,终于在自己的心里明亮起来。 

      亮得如此不真实,恍如白昼,刺眼得让人难受。 

      可是,这是真实的。 

      留下视觉的空壳,即便是一种恐怖的巧合。 


      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人,各种各样的人,容貌相似然而各不相同。 

      但是,我们相遇了。 

      而你,我是那一天认识的。 

      New York. 

      是个夏天。 

      小暑。 
       
       
       -4.触及- 

      的士里开着凉爽的空调,驾驶员是一个中年妇女,不断地在调着频道。 

      记子手心有点发麻,紧紧攥着的票子几乎是湿透了。 

      那张票子是今天全美网球公开赛半决赛的入场券,要不是小熙足不出户,自己还无法从她手里拿到这张珍贵无比的票呢! 

      记子心笑了笑,随即看向身边的网球袋,忽然有种莫名的心悸。 

      “小姑娘不错嘛,竟然弄到了全美网球公开赛的票子,而且这次比赛还是可爱的龙马君呢!”那中年妇女调侃着,嘴里说出来的话味简直是羡慕至极。 

      记子下了车后不确定地望着眼前这巨大无比的建筑,一时间竟然不知何去何从。 

      “A区和B区直行……C区和D区右拐……嗯……还有E和F……”记子念着大门口的警示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票子,明明白白写着C区。 

      这个通道里只响起记子一个人的脚步声,但是她侧耳能听到从B区处传来的阵阵呐喊声。 

      结果到了C区和D区的交叉口,竟然没有人在检票。 

      记子心中更加疑惑了,心想大概是警卫人员都暂时离开了一会儿吧。她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在附近来回踱步而已。而且大半时间是对着C区和D区那个“非工作人员勿进”的房间发呆,在轻微的心理争辩之后,她才扣了扣门然后进去。 
      


      IP属地:四川4楼2007-06-01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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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 

        房间里只有一个黄发少年在那里,自顾自听着mp3,就连记子进来也没发现。 

        “请问……”这一次她的声音加重了很多,但是那个少年依然没有反应。 

        “对不起……”记子走过去站在少年面前,他慢慢抬起头,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记子,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摘掉耳机打量着记子。 

        “你是谁?” 

        “哦,我……那个,请问你认识越前龙马么?”记子慌忙地半天反应过来,没有立刻回答少年的问句,反倒问起他来。 

        “你找他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房间不能随意进入的吗?或者说你是个文盲?” 

        黄发少年问了一连串问题,似乎对记子的随意闯入很是不满。 

        “不是这样的,因为没有人检票,所以……”记子看着少年越来越不相信的表情,找了半天措辞,才慢慢醒悟过来似的:“那个……他上次掉球拍了。” 

        少年将信将疑地接过记子的球拍,拉开来一看,经过反反复复的不断检验,暂时算是相信记子了。 

        “现在是比赛中途不能停下来的,待会儿半场休息的时候我再给他吧。” 

        少年话音刚落,广播里传出来就是:“半场休息!” 

        记子隐隐笑了出来。 

        少年奇怪地看了一眼记子,对她说:“过来吧。”他打开旁边一扇小门,外面就是比赛场地。记子跟着出去,突然有一种被亮光刺了一下的感觉。 

        她看过去,看台上都是惊叫着的观众,几乎每一个的神色都是不同程度的欢喜。 

        她的眼光忽然拉直了。 

        看台上那些人们像灰暗的铅质,起起伏伏,却没有一点色彩。 

        但是聚焦只有一个点。好像光照只能在那里传播,透出截然不同的质感。 

        那个少年转身过来的时候,耀眼得容不得自己直视。 

        一步一步。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无可比拟,什么叫做亮如白昼,什么叫做不可直视。 

        几乎所有的醒悟,都在于这个少年了。 

        他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动作都没有,却将自己的一切捏住。 

        她意识到了,自己和他不属于同个世界。 

        他的那个世界,充满欢笑,充满梦想,几乎所有目光都摆在他身上,那站在顶尖上的感觉,自然没有任何自卑与平凡,他只在享受自己一个人的追求。 

        而记子明白她不一样。那潮湿冰凉的一角大概是世界留给她的,低低地唾弃声,不屑一顾的目光,平凡没有任何特点,无论怎么展开笑颜,怎么做到服服帖帖,他们总有办法从鸡蛋里挑刺,总有办法整到自己。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一个场地上的人,怎么就会有这么巨大的落差?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活着本身就没有这么多选择和回旋的余地。 

        记子在发愣的时候,黄发少年已经走过去和龙马讲明了一切。他俯下身子检查着网球拍,然后朝黄发少年点点头,目光越过少年的肩头朝自己看过来。 

        那一瞬间,真的好像天悬地隔。 

        龙马微微颔首,然后换上了自己原本的拍子,径直走向场地。 

        黄发少年领着记子回了那个工作室样的房间,并且简短地介绍了自己一下。其实无非就是—— 

        “我叫XX,你呢?”这样的句子。 

        记子心里很清楚,但是她依然想着刚才那个画面,已经在自己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我叫凯宾,你呢?”就是这样的句子,眼前的少年对记子笑了笑。 

        “哦……我叫记子,杉原记子。”记子反应慢了半拍,匆匆答道。 

        “你不是纽约人?”凯宾这才发现,疑惑地看着她。 

        “嗯……是的。”记子转而笑笑,然后又敷衍了几句便退出了房间。 

        已经有检票员在那里了。 

        阳光直直地照在看台上,每一处皮肤都灼热地发疼。 

        记子看着场地上挥着球拍的少年,隐隐又看到了一种光晕。 

        强大得令人窒息。 


        结果是他赢了。毫不费力,轻而易举。 

        观众们讨论出来的结果是因为他换了老球拍,大概是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他们一个个鱼贯而出,有说有笑地离开场地。 

        几乎所有观众都散了之后,C区又安静了下来。 

        ◎◎◎ 

        因为这是今天最后一次比赛,谢绝了所有的记者。 

        记子看着那个“非工作人员勿进”的房间,忽然又发呆了。 

        “吱呀”。 

        门不料开了,两个少年并肩站在一起,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嘻嘻哈哈正在谈话着,看到门前的记子,也都停下来了。 

        “那么,我先走一步了,车在门口等你,快点!”凯宾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龙马手上有一瓶Ponta,是记子最不喜欢的味道。 

        他的脖颈上披着一块毛巾,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也取了下来,毫无遮蔽地看到他的脸。 

        那双眼睛。 



        “谢谢。” 

        半晌他开口,语音是毫无情绪的平淡与懒散。 

        记子微怔了一下,慢慢摇头:“不用谢。” 

        少年摇了摇罐子,里面发出空洞的传响声,于是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然后绕过记子,背着网球袋走了。 

        就这么……走了? 

        黄昏时候的阳光已经柔和了很多,斜斜地打在墙壁上。 

        少年拉长的身影也渐渐离去,只能听见一阵阵越来越轻的脚步声。


        IP属地:四川5楼2007-06-01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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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巧合- 

          ——有谁想要这样活着的呢。 

          并不想被人讨厌的,同样非常不喜欢软弱无能的自己,也不是内心甘愿平凡。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只是注定要这样活着而已。 

          记子突然惊醒,一片白昼般的光芒在梦中呈现,以及那个戴帽少年。 

          好像真的是梦一样。 

          他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真的如梦幻般萦绕着。 

          不过,我想,应该是,缘尽了吧。 

          记子看了看窗边上的闹钟,黯淡的荧光显示着:02:46. 

          她的目光沉进黑暗里。 

          旁边小熙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打着鼾,终于让自己稍微安心了一点。 

          记子还是起床,将一个带锁抽屉解开,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一张机票。 

          真的要走了么。 

          于是她再一次颤抖着将抽屉锁上,良久才回到被窝里。 

          空调的冷风,吹得让她心寒。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记子将行李箱搬到了门口,而房间里全是小熙惊天动地的哭嚎声。 

          “哭什么,我们又不是再也不见面了。” 

          记子坐在床头试图想要安慰小熙。她断断续续地呜咽声传来的是: 

          “呜……呜呜……你走了,那房租不是得我一个人扛了……” 

          记子面对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郁闷地叹口气:“你总不能老是呆在房间里啊……反正,到那里我会写信给你的。” 

          ◎◎◎ 

          记子一直坐在候机室里等待,拿着机票反复观测着。 

          下午两点的班机。 

          这样算的话…… 

          记子扳着手指算了算,大概到那里也是下午了。 

          “…………announces the departure of its flight 409 to Tokyo, gate 21. All aboard please……” 

          广播里一次一次回放着播音员声音,记子直到听见了一个Tokyo后腾地站起,朝21号登机舱走去。 



          机舱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记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机票上的座位,于是寻着号码将自己行李放在了上面的货物架。 

          就两个位置,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坐着。 

          记子疑惑地看了一眼,竟然无声地怔住了。 

          那个人,不是别人。 

          是……越前龙马? 

          记子匆忙坐了下来,无法相信世上竟有这等事! 

          她从前面抽了一本航空杂志,佯装看书,却用眼神瞟着身边戴帽听着音乐的少年。 

          好像,真的是他。 

          ◎◎◎ 

          飞机起飞的时候记子还是皱了皱眉头,耳边如同堵塞住了一样,有一点点呼啸的声响传来。 

          “请问需要点什么呢?” 

          记子一抬头看见空姐推着茶点等来了,她略微思忖了一下,要了一杯热牛奶。 

          “里面的先生,请问您要些什么呢?” 

          空姐笑吟吟地看着里头的少年。 

          他仿佛知道了些什么,迷茫地睁开眼睛摘下耳机,迟缓地说了一声:“嗯,随便吧,Ponta好了。” 

          空姐转而去了机头舱拿了一罐饮料递给少年,经过自己这里的时候,记子却竭力用杂志遮着自己,露出栗色的发端。 

          龙马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觉得甚是奇怪,但是接过Ponta也没说什么,开了罐子喝几口就放在饮料架上继续睡觉。 

          记子心惊胆战地捂着杂志,莫明其妙就是不想露脸。 

          她用右手高举着书本,左手伸进包里拿出手机赶快关机,然后继续保持动作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龙马诧异地看着她远去的方向。 

          要不是他对记女人没什么天赋,也不至于忘记到这种状态。 


          记子在洗手间里拼命地洗了把脸,心竟然开始跳起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躲他呢。 

          记子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放下杂志再一次走到座位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假装惊异的样子: 

          “是越前龙马吗?” 

          少年终于缓缓望过来,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女孩。 

          他思索了半天,缓慢且平淡地道一句: 

          “我认识你吗。” 

          ◎◎◎ 

          这种话在女孩子面前说出来是最禁忌的。 

          偏偏他又不懂得这一点。 



          记子心里猛地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认错了人? 

          她尴尬地笑了几声,慢慢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少年抬起眼算是回答了,然后继续睡觉。 
          


          IP属地:四川6楼2007-06-01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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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那个女孩,好像…… 

            好像是…… 
             
             
            不认识啊…… 

            可是,总有点印象…… 


            少年频频蹙眉,转了几个身都觉得不舒服。他扭头看了看记子,她的表情很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专注地看着书。 

            他略过的几个画面里,是不是有一个位置还缺着人? 

            他想起他的球拍。 

            就前几天的事情。 

            “啊,我记起来了。”龙马侧过头摘掉耳机疑惑地问记子,“你是那天那个……” 

            记子缓缓合上书,对着龙马笑笑, 

            “那么,你也是去东京的?” 

            龙马点点头说:“我回日本去读书,公开赛的事情推掉了。” 

            “为什么?” 

            这下换记子疑惑了。都是可以夺冠的人了,竟然还去推掉比赛? 

            龙马盯着窗外一片洁白,好半天才说道: 

            “因为东京,有我的梦想。” 

            记子反复咀嚼着龙马的话,默默地低下头。 

            平凡如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计划未来呢? 

            “梦想……啊……”记子当作是回应重复了一遍,再一次看龙马的时候,他也抽了一本杂志看起来。 

            “你读哪个学校?” 

            记子当作是聊天却斟酌了半天才问出来。 

            “青学。” 

            龙马淡声回答着,将杂志唰唰地翻完,最后又放回原处,拿起Ponta又喝了起来。 

            记子下意识地往外坐了一下。 

            于是一路无语。 

            她手捧着杂志却什么都看不进去,于是干脆坐起来发呆。 

            倒是身边那个少年,睡得很熟。 


            ◎◎◎ 


            这个航班似乎是飞得特别慢,慢到记子醒了N次每次都发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她痛苦地喝了一口凉了一半的牛奶,然后从包里抽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的是家里的地址。 

            妈妈,我要回家了。 

            还有,爸爸。 

            她轻叹一口气,将钱包里一张略微有些褪色的全家福抚摸了一遍,舔舔干涩的嘴唇。 


            终于在经历了冗长时间之后,飞机到东京国际机场了。 

            她拿下行李,看了一眼身后的龙马随着人潮下了飞机。 

            ◎◎◎ 

            的士一辆一辆接二连三地走掉,看看手表,原来是到了交班时间。 

            记子左右环顾,发现站在这个区的人稀稀落落的已经不多了。 

            但是旁边有个少年在喝Ponta。 

            夏天的傍晚虽然天很好看,可是很热。 

            记子的头上都渐渐冒出汗来,不耐烦地跺着脚。 

            终于有一辆的士将牌子翻到了“空车”,可是身边有个女人迅速上前,记子烦躁地叹口气摇摇头。 

            然而再一次抬头的时候,是那个女人失落而归的样子。 

            应该是司机赶着去交班,女人要去的目的地可能会有点远。 

            于是记子拉着行李到的士旁边问道: 

            “我去……” 

            “去……” 

            她怔住,那个少年在另一面询问着。 

            两个人口里说出来的区域却是一样的。 

            司机呆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啊,可以可以,我交班就在那里的。” 

            记子脸微微一红。 

            司机将龙马和记子的行李全装上了车后箱,两人分别坐在了后排,却静静地没有说话。 


            到了岔路口的时候,司机停了下来问该往哪走。 

            “前面。” 

            “在那里。” 

            ◎◎◎ 

            最终两个人拿着行礼下了车。 


            记子观详了一下地貌,刚想道别的时候,龙马指了指她家: 

            “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记子眼神黯淡了一下,强装笑颜说: 

            “是啊。”她随后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妈妈早逝,后来父亲搬去了美国。我去了那里但是不想依 
            靠我父亲,所以一直在自力更生。这里……自然是一直没有人了。” 
             
            龙马点点头,然后拿起行李朝自己家走去。 

            记子仄歪着头看了不知什么东西许久,才拿起自己的行李往家走去。


            IP属地:四川7楼2007-06-01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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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灰墙- 

              “吱呀”。 

              大门早已是锈记斑斑,濒临脱落的门锁看上去俨然像个鬼屋。 

              全部是灰尘扑面而来。 

              走了几步忽而看见许多小昆虫或是什么蜘蛛网。 

              记子将行李搁在一个角落里,四处打量着。 

              停电,停水…… 

              她头疼地环视了这套房子。 

              总共三层,300平方左右。 

              但她楼梯走也不敢走。 

              记子离开家,将大门锁上,找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慢慢计划着明天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记子便退了房再一次进入家门,恰巧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她走过去打开大门,一位邮递员站在门外: 

              “真是不得了,这房子终于有人了!”他往房内瞥了瞥,看见记子警惕的样子,然后咳了一下,指着外面的邮箱说:“看看吧!你们这里一直有人寄支票过来,邮箱都爆掉了!今天要不是我偶然经过这里看见房门好像扣着,不知这里的邮箱要变形成什么样子!” 

              邮递员唧唧歪歪地说着走了,记子小心翼翼地看了邮箱,用钥匙开了锁,顿时铺天盖地的邮件混着尘埃全掉了下来,而寄信人的名字一直都是: 

              父亲。 


              记子找来清洁公司花了一天的时间打扫房子,并且拿着一叠支票到银行取钱存进自己账户内,有一部分也是放进自己银行卡里。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焕然一新了。电话开通,电灯有电,水也有…… 

              记子一骨碌躺在沙发上。 

              还好在纽约的时候这种缴费事情都是自己来办的。 

              她笑了笑将行李搬上自己房间,洗完澡后就睡觉了。 

              ◎◎◎ 

              大暑前后,记子总能看到龙马。 

              不管到哪里,他都戴着帽,背着一个网球袋。 

              其实是记子每天都出去散步的时候经过街头网球场看到他。 

              有时候能看见龙马在和几个比他年长的男生打网球,勾肩搭背的样子。 

              记子突然羡慕起他来。 

              有时候她会站在旁边看一会儿比赛。 

              他看过来的时候,她报以一笑然后走开。 

              基本上都是这样。 

              这个暑假,没有什么不平常的,要真说什么,她报了那所贵族中学——圣里歇斯。 

              ——爸爸,我以后中学要在圣里歇斯读,大学我要……嗯,如果能出国的话……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圣里歇斯的人骄傲自大,仗着家世还专门翘课。 

              当然这种情况只是少数,而且可能只是传闻罢了。 

              其实她曾经—— 

              “你读哪个学校?” 

              “青学。” 

              ——因为这个而动摇过。 

              但是她最后选择了圣里歇斯。 

              就算会被欺负,我也要去实现以前的梦想。 

              因为……我也有我的梦想。 

              她心里渐渐明朗起来。 


              然后 

              这个夏天,快要结束了。


              IP属地:四川8楼2007-06-01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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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迷惘- 

                这样的训练是过了两个礼拜,老师一遍遍地强调着不许失败,这让记子的心情更加起伏不定。 

                九月最后一个星期六。 

                记子醒来的时候发觉已经是1点只差一刻钟了。 

                她急着起床,胡乱洗梳了一番,直接背着网球袋朝网球场跑去。 

                然后她最感觉到意外的是,在等了半个钟头以后,越前龙马的影子都不见一个。 

                她不敢擅自离开,只能干愣在场地旁空着肚子等他。 

                因为在记子印象中,他是绝对不会迟到的。 

                她反复在场地旁边晃悠,而又不敢暂时离开场地去买东西吃。 

                每一次看到有人进来,都会勿以为是他。 

                那个戴帽的少年,第一次对于记子来说是感觉那么安全的人。 

                就算他不讲话,没有动作。 

                但是也是第一次对他感觉有点愠怒。 

                太阳斜移着拼合成一个完满的角度,把整个场地都染红。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没有来。 

                ◎◎◎ 

                早上在她家敲了很久的门,一直都没有人来开。 

                不在家吗? 

                少年有些犹豫的身影,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切,MADA MADA DANE.” 



                下午临走的时候,他还是踌躇了一会儿。 

                南次郎倒是在自己身边调侃着,他却无心去理会,拿了网球拍直接走出家门。 

                上周龙崎老太婆委托自己带她孙女去修理网球拍,原本定好的时间需要改换一下。 

                只是她不在家。 


                下午4点。 

                龙马拉了拉帽沿,站在对面有一个女孩紧张的握着球拍。 

                但是她不是她。 

                少年微微皱眉,细小的动作谁也没有发现。 

                “那个,我要先走了。” 

                他忽然冒出一句话。 

                对面的女生一向是说话遇见龙马口吃的,哪里敢不遵从。 

                他迅速收了球拍,急急地跑向网球场。 

                ◎◎◎ 

                记子一站起。 

                球场门口的少年瞳孔微微收缩,最后锁定在自己身上。 

                好像真的…… 

                有点生气。 

                “……喂。” 

                良久,少年站到了自己跟前,还是保持原来一样的基调,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自在。 

                记子轻笑了一声,转而就走。 

                “早上……你不在家。” 

                她一愣。 

                “等多久了。” 

                登时刚才的怒气全被少年淡淡的声音流走,余下自己羞愧的心情。 

                早上……自己一直在睡觉啊。 

                “喝吗?” 

                少年白皙的手里拿着一罐Ponta。 

                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味道。 

                但是她犹豫起来,愈发感觉不自在: 

                “好……谢谢。” 

                她开了罐子,一股二氧化碳气体味道朝自己喷来,但她一仰头,将Ponta灌了进去。 

                舌间全是麻麻的味道,难过得想吐。 

                龙马注意到,她的五官已经开始扭曲了。 

                “你……不喜欢喝这个?” 

                记子大口喘着气,余留的味道还在嘴角,肚子里翻江倒海般难过。 

                “……还好,蛮好喝的……” 

                她转身背对着他,表情已经快要吐出来了。 

                二氧化碳的刺激,是自己最不喜欢的。 

                “……” 

                少年似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不再多说下去,用网球拍侧面击着网球。 

                记子缓缓转过身: 

                “那……下周的网球比赛,怎么办?” 

                龙马的手臂忽然一用力,网球准确地落在他手上。 

                “不用担心,他们还差得远呢。” 

                记子清楚地看到,他的嘴角有一点弧度。 

                对于网球,那是何种的自信。


                IP属地:四川11楼2007-06-01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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