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那女子忽而回过头来,不经意间瞳孔里闪过一滴水光。倘若,她问,落红葬花,在风雨中被践踏凋零了,岂不是让人愈加无法释怀?
这个瞬间似乎已经模糊了很久,但在风卷起街角的一叶时,我就生出了预感。暴风雨,并没有远去。
软香润玉在怀,琼汁美酒撒落榻上却紧接着被美人白玉般润泽的后背撵上。当身体渐泛潮红,是执着和焦急占据了情感。
大概已经回不去了。想着,我继续加倍得颓唐,似乎这般就可以把我带出地狱里的极乐。
伸手吧,少年,船头的舵已然断裂。
流浪吧,少年,背后没有回家路。
欲望吧,少年,末日没有天堂。
直盯着美人白的晃眼的肌肤,我在尝试解读那份空白。不,那只是空白而已,如我的生命。不,我的生命必然隐藏着什么,等待我去解读。不,我没必要这么做,它打头开始就没打算让我解读个透彻。
古时候的郁郁不得志,便融入与游山玩水。我这苍白的未来,与青山绿水,又有何干。
我的世界,注定颓唐。没有梦想的天空何必还保留着蓝色的期颐,一切都是苍白的,只会在离开那一瞬绚烂。
世界突然泛红,如春天在空中飞舞婀娜的桃花瓣,在夏天的雨水中浸泡糜烂,在秋天的银霜中舔弄伤口,在冬天的棉雪里下葬于那干枯的根枝下。
不。我痛苦得翻滚呻吟起来。有什么要从体内冲出,把我啃噬,将我蚕食。是理想,我猜。不能让他出来,他会毁了我。可是身体就像那片落红,在利刃般的雨点下被碾成碎泥。
我还记得呢,翻白眼前,那个女人回头时眼睛里的不忍。你说,这么美的花瓣,却注定被泥水蹂躏。不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