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爱垂珊情吧 关注:2,958贴子:23,612

【年爱·图文】文学第二刊:《声声冷冷清清》[古风]短篇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编辑:时蓦年(吧友自觉加入队伍中)


1楼2013-02-07 16:44回复
    《玉蝶冰心落无痕》
    作者:双瞳剪水
    摘自:青春风·幻《弱水三千》
    楔子
    娘,莫丢下我!
    故乡小镇,烟尘滚滚,到处是逃命的人。娘背着包袱匆匆地走。琉璃井旁,我追过去,大声地哭喊:娘,莫丢下我!小手颤颤地牵扯住娘的衣角。娘停了脚步,看着我,然后,轻轻地叹口气,轻轻地拂开了我的手。
    就这样转了头,出了院子,再不回头。
    我记得,那日娘穿着粉色的绸衫,头上别着精巧的和田玉蝴蝶。蝴蝶翅膀上镂空的繁杂花纹,在阴黑的天气里泛着冷冷的光。
    娘走得那么急,石榴裙裾在风中扬得很高,连院门也来不及关。
    我跌坐在床前,望着床上病得只剩下一口气的爹,突然,连哭的力气也失去。
    门外马蹄声声,金兵已攻下城池,长驱直入,肆意掠夺,杀戮。
    凌乱的身影,纷沓的脚步逼进院落,爹拼尽最后一口气,滚下床,用被子,将我覆住。
    在一片黑暗里,听到爹很低很低的声音:“冰儿,别恨你娘,她也是不得已。”然后,腥浓的血,浸透了被褥,流到我的脸上,身上,潮湿而粘稠,混合着眼泪,淌遍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瑟瑟地抖,无声地泣,眼泪几近干涸。不知过了多久,金人离去,爹的伤口也不再流血,苍白着一张脸,身体冰冷,僵硬。
    彼时的我,还不懂什么是恨。无边无际的恐惧惊慌包围着我小小的心灵。我攒足力气,跑遍村落中的每一所房子,可是,不是人去楼空,就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整个村子已经成为一座死城。
    天亮了,又黑了,我无处可去,倦缩在深浓的黑暗里,不停地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一年,我只得八岁。
    (一)
    二月的临安城,半是萧索荒凉,半是热闹繁华。
    我着素白青衫,拎细柳条篮在青石板路上,周遭的喧华繁杂与我无关,我仰起脸庞,向着路旁的每一个人喊:“手绢儿,卖丝手绢儿!”
    在这城的某个角落,我和奕心相依为命地活着。奕心是我来临安的路途中遇到的同岁女孩儿。乱世之中的偏安一隅,繁华热闹,歌舞升平,始终是别人的。冰冷的夜里,我们做同样的恶梦,梦中惊醒,抱头痛哭,青竹枕上冰凉一片,泪痕斑斑。
    思的,念的,都是那在战火中失去的美好家园。
    我们私下,为这座城取了另一个名:寂城。
    没有温暖的城。
    即便如此,我们仍如野草一般,不需灌溉,不需呵护,风儿一吹,便呼啦啦地成长。
    一天一天,岁岁年年。
    四处打听,却始终没有娘的消息。


    2楼2013-02-07 16:48
    回复

      (二)
      有身着锦衣华服,骑高头大马的富家公子,带着众多家仆,声势浩荡地自长街对面行来。见到正向路人兜售手绢儿的我,便停了马,在长街的一端,意味深长地看。
      我知他在看我,莞尔一笑,径直走近他,将一块帕子,举上头顶,不卑不亢地道:“公子,买块绢帕吧?”
      是一方纯白的绢帕。右上角用琉璃白的丝线绣了一弯朦胧的月,左下角用上好的冰丝蓝线,绣了几株芭蕉,和一个美人的剪影。美人玲珑婀娜,倚在门框,郁郁寡欢,让人心生怜惜。
      右侧用同色丝色勾着一行小字:沧海月明珠有泪。
      “小美人儿,这可是你绣的?”贵族公子俯下身来,挑眉看我,嘴角微扬含几分轻佻。
      我低下头去,将目光放于别处。
      “这锦帕我要了!也真难为了你,小小年纪竟也能绣出这样的怀春图来!”公子将锦帕塞进袖里,狭促地大笑,那些随从也趁势起哄,笑声震天,带着几分戏谑。公子笑着掏出一颗银裸子,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轻轻一弹,叮地一声落进我手上的柳条篮里。
      “用不了这么多,这是找赎!”我飞快地从袋里掏出几枚铜板,纵身跃起,扔到马鞍上头。
      然后,回了头,目不斜视,大步离去,不再理会身后潮水般沸腾的口哨声和哄笑声。
      热闹的街旁,路人纷纷低语:“瞧,这就是大将军的独子傅锦川,成日里啥事不做,只会带着一帮狗奴才,四处闲逛。”
      众人哄笑一阵,各自散去,街道的拐角,我展开一个会心的微笑,麻利地将一只绿色玉佩塞柳条篮里,用一摞厚厚的锦帕盖住。
      趁着才刚那找赎铜板的时候,众目睽睽下的一跃,一落,我已将那富贵公子佩带在腰间的玉佩神不知鬼不觉地盗了来。
      明里是靠双手飞针走线吃饭的绣娘,实际上却是行内小有名气的盗贼。
      奕心负责联系买卖,我负责偷盗。我们分工明确,互相信任。我们不是侠盗,只是劫富,不懂济贫。
      这和田玉佩是庆王府出重金雇我盗的。繁复的缕空花纹,缠绕在蝴蝶振动欲飞的双翅上,曲折回旋,说不出的美丽奇异。
      我一眼认出,这是当日娘走的时候,头上别着的那一只。只是如今,它被当成了玉佩,坠着长长的流苏,结在一个吉祥结里。


      3楼2013-02-07 16:49
      回复

        (三)
        纵使心中万千疑问,我也知,这一行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所以,我将玉蝴蝶裹在红绸缎里,交给奕心去换取酬劳,没有问起半个字。
        不久,院子里一直空置的西厢房和杂屋间,被人用重金租住。竟是带着两名贴身随从的傅锦川!
        街坊都挤在门角看热闹。傅锦川一派公子作风,手握折扇,目中无人地摇,行在风中的衣角猎猎地响。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车上装了些日常用的家什。是要长住的样子。
        傅锦川宣称,自己因得罪了父亲,被赶出傅府思过百日。
        众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就算是被驱逐出将军府,在外浪荡,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最下等的大杂院来,能让这豪门公子如此放下身分尊严的,恐怕还是情之一字。
        众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是不知,这欲得之“月”,到底是秦洛冰还是蒋奕心?
        傅锦川每日嘘寒问暧,殷勤倍至,带着我和奕心逛街游乐,湖边泛舟,山间赏花,送的绫罗绸,堆积如山,却,只字不提玉蝴蝶的事情。
        他甚至故意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我便也顺水推舟,假意地同他热络,陪他散心。我们三人朝夕相处,言笑晏晏,谈古论今间亦有些知已天成,相见恨晚的味道。
        我一边与他虚与委蛇,一边暗自心惊,傅锦川远不是众人眼中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他心思慎密,喜怒不轻易宣于人前,谈吐亦非泛泛之辈。
        这场暗战,棋逢对手。我如一只备战的刺猬,竖起浑身的刺,不敢有丝毫松懈,随时提防着的敌人的进攻。
        他虚情,我假意,明争暗斗里却独独忽略了奕心。
        直到那天夜里,天凉如水,奕心光着脚丫挤进我的被子,支支吾吾地开口:“洛冰,你说幸福是否就是嫁得锦川那样的人?可是我们二人,究竟是谁的荣幸?”
        我心中闷闷地痛,艰涩地答:“我们不分彼此,一人的福分便是两人的,你该明白的呵。”
        奕心的泪便流下来,打湿我的衣。她抓住我的袖,轻轻地叹:“若嫁入豪门,自是福分不浅,可是那剩下的一个,怎么办呢?一路走来,我们二人,就如蝴蝶的一对翅膀,哪一边折了,也注定再飞不高。”
        我回头拥住奕心,泣不成声。
        可怜的奕心,幼年遭受凌辱,心灵重创,阴影深浓,落下的病根是憎恨所有的男人。我这才依稀想起,奕心似乎竟是不反感傅锦川的。甚至她一见到他,眼睛便是闪出晶亮的光茫。
        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人心里清楚,傅锦川费如此大的周折,无非是为着那只被我偷来的玉蝶。
        我恨得咬牙。如此万般提防,却还是低估他,他非但不是草包,简直,深谋远虑,步步为营。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拿住了我的七寸:相依为命的奕心。他知道,我绝不容许奕心受到半点伤害。
        他恰到好处地利用了这一点,让我主动交出玉蝴蝶。
        我愤怒之极,冲到傅锦川的面前,说:“你答应今生今世都不再招惹伤害奕心,我便告诉你,那只玉蝴蝶的下落。”
        他正在桂花树下喝茶,抬了头看我,嘴角噙笑。
        第一次,我们如此近距离地对视,洁白月光落在他光洁的额上。那一瞬间,我莫名地,更加愤怒。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转身离去。
        他不愠不怒,从背后,捉住我的手,慢条不紊地开口:“既然,庆王府雇你偷那只玉蝶,我就出双倍价钱,雇你将它盗回,如何?”
        那万般不屑的笑容,牵在嘴角,口气铿锵,自信满满。他笃定这个价钱对于我这样的江湖小贼有着致命的诱惑,我必定答应。
        我却用眼神凛冽地看住他,毫不犹豫地摇头,一字一句地道:“除非,你告诉我,这玉蝶从何处所得!”
        他的笑容有些僵,很久很久,叹出一口气来:“你明知,不可能。”


        4楼2013-02-07 16:49
        回复

          (八)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
          花好月圆,情投意和的美满,似乎触手可及。
          我在庭前赏桂花,锦川从背后轻轻地环住我的腰,说:“爹已经答应我,等他从北方带了那支忠义军回来,就给我们操办婚事。冰儿,你说可好?”
          我扬起春花一样灿烂的笑脸说:“可是奕心呢?你能不能告诉我,奕心到底在哪里?”
          我挑起眉毛看住锦川,如同我们初见那一日在长街之上,他挑起眉毛看我。
          我说:“我一直沦陷在你们布下的这个局里,虽然这个局错漏百出。直到,我看见那盏琉璃灯。你们太小看我和奕心这患难与共的友情。她是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加害于我的。唯一的解释,是你们嫁祸于她,然后杀人灭口。你一定不知道,如若奕心有意避开我,离开临安,她一定会带走的东西便是那盏琉璃灯。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我停一停,继续 说:“除非她死了。”
          锦川的脸忽然就白了,拥紧我的双手,猛然间松开去。


          7楼2013-02-07 16:51
          回复

            (九)
            就是那盏琉璃灯,让我从混乱中清醒,窥破所有端倪。
            我清楚记得,这灯,是刚到临安那一年的除夕,我们买给自己的奢侈品。为了这灯,我们一直挨饿到大年初三,才吃上东西。
            我很感激傅将军,是他告诉我我娘当年恨心弃我的苦衷。只是那个故事,我在盗得玉蝴蝶后一直在慢慢调查。将军告诉我的那个故事不够完整,亦不够真实。
            那只玉蝶的真正秘密是金银财宝,而不是那支所谓的忠义军。
            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锦川,我爹当年便是忠义军的一员。那时朝庭向金求和,派兵镇压抗金军队。忠义军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他们在最后背水一战之前,将数年来从金人手里夺得的金银珠宝,藏在一个地穴里,并绘了地图交给我娘。
            我爹从战场上捡回条命,终年卧床不起,成了废人。我当时年纪虽小,记性却好,我记得,我爹告诉我,砍他一刀令他致残的那个人是朝廷的将军,名字叫做傅,岩,忠。
            我娘根本不可能在危急时刻想到将那只藏了地图的玉蝶交给残害抗金将士的人。
            将军府的人戏演得很好,却不该告诉我将军的名讳。还有些细节,密室里,我娘的画像纸虽是发了黄,可是墨迹却是新的,而那牌位,连油漆都没有干,显然是仓促之中做成。这些事或许可以哄骗别人,却哄不了一个训练有素的盗贼。
            这玉蝴蝶,在他们手中,唯一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便是,我娘当年本是想把这财宝的秘密告诉真正志在抗金的人,却不想在半路上受到了他们的伏击,死在傅府。所以,傅岩忠虽得了玉蝶,也知其关系一批巨大财宝,可是始终揭不开那个迷团。
            后来,玉蝶阴差阳错被我盗去。由于真正的玉蝶我并没有交给庆王府,庆王府也设计了一个圈子要在那一晚的别院活捉住我,严刑逼供。
            于是,傅将军便借着这个机会,让傅锦川救我,让我投桃报李,借我之手解开玉蝶的秘密,找到财宝所在。
            那所谓的毒亦是在将军府中人下的。
            而奕心,不过是他们嫁祸的对象。
            在将军府时,见到她的最后一面,她相必已被他们毒哑。她开不了口,唤醒我这在爱情中深陷,盲了双眼的人,因此急得将自己的唇咬得鲜血淋漓。


            8楼2013-02-07 16:51
            回复

              (十)
              我决意离开时,锦川拉住我的手,玄然欲泣,他说:“洛冰,你相信我,很多时候我亦无能为力,我只不过是父亲的一颗棋子。可是,我对你的这颗心是真……。”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将一只短剪插进他的掌心。我的泪也在那一瞬间滑落。我说:“如果你真心,那么,就请告诉我奕心葬在何处?”
              也许这个结局,从很多年前,就已经注定。
              我们彼此相爱,却终不能相爱。
              (尾声)
              当日,我将那玉蝶上藏着的地图,暗地里抄了三份,飞鸽传书给各地有名的大盗。我想他们定会带了大队人马,从不同方向,赶去目的地。
              傅岩忠武艺高强,可是终究还是老了,怕早已不是那班亡命之徒的对手。
              我启程去往黄河之滨。我要亲眼去见证那一场厮杀。等他们损失惨重,耗尽精力时我再择机而动,夺到财宝。
              那笔财宝,我会送给抗金将士。我要将娘当年没有做完事情,继续。
              我一直记得,娘曾说对我说过的话,她说,我们的名字里都藏着那句诗: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只是,奕心,对不起,我终究,没有手刃傅锦川。
              只为着,他是我和你曾经深深深深爱过的男子。是我们在乱世飘摇中,仰望到的仅有的一点福分,和希望。
              我要让他记得我和你,一生一世,度日如年。


              9楼2013-02-07 16:52
              回复


                10楼2013-02-07 17:01
                回复


                  11楼2013-02-07 17:01
                  回复


                    12楼2013-02-07 17:05
                    回复


                      13楼2013-02-08 19:31
                      回复
                        哎玛用手机以比用电脑的感觉差多了TT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2-09 19:05
                        回复

                            前几日姑苏城里有名的双家老爷突然病重,双家夫人素玉寻来群医诊治,依然病怏怏的神态,失了魂魄一般。双家夫人曲曲折折找人要了些偏方仍然不见好转。人多嘴杂,街角巷尾总有人传言说双家老爷被鬼缠了身。双家夫人素玉聪明,请来寒山寺的方丈为他驱魔。这日,双家大院里摆好了各式法器,香火燃,经诵起。一派郑重。末了,方丈找来素玉,叮嘱她,从东门出发,城外三里遇见女子可治。素玉立马起轿,从东门出发,东行三里,轿前便是梅园,素玉前去敲门,见来人长得若天仙一般美丽,欢喜得很。说明了来由,带着爱儿便回了府上,可爱儿哪里知道怎么救人,于是每日在双府伺候双家老爷饮食。


                          16楼2013-02-11 18:37
                          回复

                              入门见得双家老爷双连城,不过二十左右的样子。看一眼,爱儿便怔忪,看他入眼,凝成眉宇间一缕轻愁。爱儿想,若非这一遭,怎能知这冰宇烟尘,有这一等人,让自己初见便锥心疼痛。
                              看他柔软的发,漆黑的瞳,高贵的额,嶙峋的骨,丝丝离离都扣在爱儿心上,赠她一场欢喜。爱儿便想,连城定是命运埋藏在她肉里的血,生命篆刻在她脑子里的痕,岁月封印在她身体上的羁绊,上天赠赐给她的神。
                              于是悉心照料左右,每天更是换着花样伺候饭菜,真心地希望他能好起来。果然不负爱儿心愿,半月后,连城已经能下床走动。
                              爱儿搀着连城下床,连城看她。盯住,入骨三分的深刻。他问她,我可曾见过你?为何似梦里人物,紧凑的熟悉?
                              爱儿伤心,老爷居然还能记得。说罢,梨花带雨。那年早春,我随爹爹去寒山寺拜佛求签,图个平安。却不想遇到恶霸,将我强抢了去,爹爹无奈不知如何是好。连城,你可知,便是你从那些人手里救我出来……你牵我的手,郑重将我交付到爹爹手里,嘱他以后不要带我随便走动。你说,这等美丽女子,是你,也强抢了去。说罢看我,带着散不尽的温柔。我便把你的每一个细致动作都看在眼里,在梦里无尽地温习。五年。连城,整五年,你一直萦绕在我梦里,我以为你是天上降的神,拯救我于难中,我一直寻你,却不曾想在这里见到你。
                              说罢,仍旧哭得微微。吾爱,可你已然成了别人的夫。你曾说如若你是,你也强抢了去,这些你可曾都记得。
                              一些记忆如花般绽放,淡淡余香留于连城心上,却被这忽如其来的温情言语激起了千层万层的浪。他拥她入怀,似要把她的等待、他的亏欠,一并揉进她酥麻的骨里。
                              推后半月,爱儿同连城一起看书,吟诗。连城夜读时,爱儿便伺候左右,红袖添香,替他熬制养神滋补的汤。连城渐渐地有了气色。谈笑间都是笑,掩不住心里如火如荼的爱。
                              可爱儿却主动返回了梅园。


                            17楼2013-02-11 18:37
                            回复

                                连城娶亲的那天,盈盈秋水淡淡青山。姑苏城外花桥架了三里,直迎梅园。连城骑着高头大马,一路迎上,锣鼓喧嚣震天,鞭炮挂挂。爱儿着红色喜装,凤冠霞帔,长发盘错,丝丝缕缕,结成髻,堆起幸福如云如山。爱儿出门,恬笑,衬万千风景尽无颜色。连城伴一路唢呐,笙箫,引爱儿回府。大轿八抬,一派喜庆。
                                在双府大院前下马。拿秤杆挑起轿帘,爱儿低头,缓移步子从轿中出来。管家却从府里冲出来,悄声告诉连城夫人突发脑热,癫在房内。爱儿也听得仔细,先是一怔,随拉连城往后院赶去。爱儿忽然觉得步子轻快起来,走进夫人房内,入脑的味道弥漫,烛台上火舌跳跃。夫人素玉安详地躺在雕花的楠木大床上,贴心的丫鬟已经挂起了白色的帐子。爱儿红装上前,痛哭了起来。握着手绢的手紧紧地抓着素玉的袖子,替素玉敛衽,悉心留意,见素玉胳膊上有半寸红线。
                                爱儿哭,姐姐,怎能忍心丢下爱儿一人……
                                动情处,点点是泪。旁人也分明地悲伤起来。


                              20楼2013-02-11 18:4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