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甘宁垂下眼帘,盯着杯中之物。
“找到了就好啊,你当年那副样子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呢。那他现在人呢?怎么没带过来?”对面的苏飞笑着问道。
“没了。”
“没了!怎么没的?”苏飞震惊。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没了,就见了他最后一面。”甘宁的语调仍是淡淡的。
他们这是——在说我么?凌统站在一边,有些诧异。
他们说我作甚?
气氛在甘宁一句话后猛地沉默。
“怪不得见你怪怪的,不过你……就没想过……”
“我想过,而且不止一次。我的确想下去陪他,但是现在不行。”
站在一边的凌统感到胸口的位置一阵抽痛。
不可以,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放弃他的生命?
甘宁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还要保护整个江东,虽然这里不缺我一个,但我一定要尽了力才能放心地走。”
“所以……?”
“我听说,时间一长,有些再怎样难忘的事都会被遗忘。但我真的不想忘记他……所以你能听我说会儿话么?”
“你……当真要说?”
“当真。”
不觉得残忍么?当年那些事说出来你就不会沉溺其中么?到时一说完,你就不会觉得心疼么?苏飞想着,眸中浮现一丝难以言表的凄凉。
“心……不会疼么?”
“那又如何?”
“疼得多了,就会麻木。”
“那我就不再去碰,等它结痂,结痂之后再撕开它不就得了?”甘宁一笑,毫不在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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