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01

每逢年关前的几周，对学生来说都似乎都是好日子。因为或早或晚，学校纷纷开始放寒假，学生们便有着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聚在一起，疯狂玩乐，好像要将压抑了一个学期的自我统统释放出来似的。
无人邀约的夜晚，已经上了大学摆脱寒假作业的我，颇有些百无聊赖，又不愿意去客厅加入父母看非诚勿扰的热情高涨大部队，只好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龙应台的《目送》细细读起。这是我高中的时候为了积累所谓文学素养而买的，到头来没读上过几页便不肯再看了。如今重拾，明白是那时的我太过肤浅，很多道理不能真正理解，所以觉得无趣。
我成长了，终究是明白许多过去不懂的事了。
那里面有一段话这样说：
譬如国也许不可爱，但是土地和人可以爱。譬如史也许不能信，但是对于真相的追求可以无止尽。譬如文明也许脆弱不堪，但是除文明外我们其实别无依靠。譬如正义也许极为可疑，但是在乎正义比不在乎要安全。譬如理想主义者也许成就不了大事大业，但是没有他们社会一定不一样。譬如爱情总是幻灭的多，但是萤火虫在夜里发光从来就不是为了保持光。譬如海枯石烂的永恒也许不存在，但是如果一粒沙里有一个无穷的宇宙，一刹那里想必也有一个不变不移的时间。

我盯着那一句“萤火虫在夜里发光从来就不是为了保持光”，目光有些挪不动了。
是的，萤火虫在漆黑的无尽长夜之中，也许曾经点亮过谁人的漫漫黑暗，已经是足够。
正想着，桌边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伴随着两声震动。我连忙拿过手机来看，是一条短信，来自张艺兴，内容是……“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盯着手机屏幕半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张艺兴和我是初中同学，那是一直关系不错，后来年纪渐长，在一次又一次的升学中各奔东西，算起来也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联络了。
可能是发错了吧。我这样想着，锁上手机没有回复。而后我用这段时间从《（不）相信》看到了《胭脂》，终于又收到一条短信，仍旧来自张艺兴。
“我是张艺兴，刚刚跟高中同学聚会玩游戏输了，不知道他们给你发了什么短信，抱歉啊！”
“没事，聚会开玩笑嘛，正常的。”
“不计较就好，对了，咱们班什么时候也搞一次聚会？”
话题就这样漫无边际地由着短信展开，我的思绪却一直缠绕某一句话上，丝丝缕缕地揭开一段许久尘封的回忆。像烟雨朦胧那般袅袅缱绻，慢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速度，可是锋利，直击心脏。
十三四岁年纪的我，颇有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那段时间我很喜欢一个楼下的男生——所谓楼下，不过是七班与九班之隔，却偏偏被学校分在了一楼和二楼的两侧，吊角而望。我常常站在半开放式楼道的栏杆边，趴着看成荫的绿在我眼前裁剪阳光，割据成奇异而美丽的形状。当然，被树叶遮蔽的不仅仅是阳光而已，还有，那个家伙的名字叫做鹿晗。
他在年级里很有名，可以说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体育好，性格开朗，又长着一张实在是好看的脸，这样的他没有理由不成为那个年纪的我们关注的焦点。他人缘好得有些不像话，我时常看见他踏着一路清新的绿意从甬道那头走来，左一个招呼，右一个微笑，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聊上一段，是左右逢源的样子。
只是这里面从不包括我。
我有些怨恨自己的平庸、不入流，没有办法在任何一件事上和他产生交集，与他一同谈笑风生；但我绝不是个甘心平庸的人。
既然山不到默罕默德这儿来，默罕默德就到山那儿去。
一日阳光明媚，正逢学校组织全年级学生一同去圆明园秋游，自由活动的时候总是在近旁看到鹿晗的身影，那样明朗地笑着，仿佛世界都亮了。那回眸之时的目光是堪比盈盈秋水的，掠过我的时候毫无疑问地，我被俘获，沉溺在其中红透了脸颊。

我便是在这个时候鼓足了勇气，发了第一条傻傻的短信——
你是鹿晗吗？
其实这是有些明知故问了。可是那时的我，实在是害羞，除了这句话之外，简直找不到任何其他可用的开场白。
不多时我便看见他在我不远处拿出手机，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按了按，表情没有波澜。
也对，他那么优秀的人，大概每天要收到不知道多少陌生的仰慕者发来的短信，或许早就习以为常。
他回的很简短，只有两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你是？
可是怎么说呢？我说出我的名字的话，他一定不认识，况且即使他知道我是谁了，我说我找他做什么呢？
于是我自作聪明地回——你猜。
很傻的姑娘吧。
而后我才知道我其实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至少这样没有让鹿晗短期内对我失去兴趣。他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不告诉他答案的话，他就会一直问、一直问，颇有些锲而不舍，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直到他说，“都回家吃饭了还不告诉我？连晚饭都吃不好了。”我感觉到有些愧疚和担心，心里也明白这么下去不行。于是——
“9694482664”，这是我的回复。
是个文字游戏，我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结果实在是令我大吃了一惊。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手机震动了两下，他的短信很快递进了我的收件箱。他说，“这数字在键盘上打出来就是我喜欢你。你到底是谁？”
完了，完了，露陷了。
第一次在他面前耍小聪明，还以为他无法识破，结果如此之快就被挫败。
但知难而退显然不是我的风格，要愈挫愈勇才行。
于是我的第二个小聪明，就这么粉墨登场。
强忍着给鹿晗回短信的冲动，我硬是撑着一个多小时没理他，当然他也没有再追问我，手机兀自沉默着。直到我认为时间差不多了，才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给他发短信——“刚刚我的手机被朋友拿走恶作剧了，请问你是？”
“我是鹿晗。你朋友怎么这么恶趣味啊？不过，还挺逗的，吓我一跳。所以说你到底是……？”他如此回复，仍旧是轻松的语气，看起来并没生气。
“我叫梁煜，是九班的。大概是秋游太无聊了所以他们就想整人了。”
“哦，我知道你，有点印象。其实这个整人办法挺有意思，以后我也可以学学，哈哈哈。”
那是我和鹿晗的第一次相遇。
现在想起来记忆都变得模糊，仿佛慢慢凝结满窗的冰花，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个不明朗的印象，影影绰绰，但总是记得，彼时隔窗相望的那一侧，有过最美丽的风景。
萤火虫在夜里发光，从来就不是为了保持光。
我默念着这一句，合上书本放回书架，不期然便又撞见夹在如火的红和炫目的金之间，那一抹看起来简直阴鸷的灰。
它和《目送》，依旧吊角相望。
它始终横亘在那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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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更封。

还是中篇，这篇绝对不会长。可能晦涩、可能乏味，但是对我有着重大的意义。
感谢认真读它的你。

豆糊啊，情人节快乐！
我带着鹿鹿来啦！
让我仔细看看这个故事！

卖个萌~~~
buing buing

目测前排！

我来了……不过楼上我的沙发！！！！！

欧尼啊TAT 对不起啊 刚才想当夹子想想又作罢 没想到刷新又发出去了

情人节快乐！~~~~~~~~~~~~~~开始看 笑~~~~~~~~

做不成沙发

过来留个爪 恩...

文兄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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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断收藏！啦啦啦加油啊梁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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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对上我胃口了
暗恋的心情 以及平庸的女孩子
优秀的男孩子
青春期啊
不过 劳资的初恋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