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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浪漫派 \赤黑\中篇——BY上帝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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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书……截不出来(我没开玩笑),直接圈M君好了
@上帝贪婪


1楼2013-02-14 14:18回复
    浪漫派 | 黑篮赤黑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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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与洛山高校的比赛就迫在眉睫。
    黑子哲也瘫软在地板上。刚结束训练的他完全放松的把沾湿汗水的额头抵在地面,皮肤黏在地板上有些凉矜矜的。他面无表情地侧过脸以低微的视野看各式各样型号的球鞋来来回回奔跑,耳边是篮球与人在地面跳跃铿锵有力两夹杂的声音。
    身体处于最无戒备的状态与地面紧连,黑子哲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呼吸起伏的胸口中心脏惶惶抽动的几下,肌肉也连跟着微微发颤。
    他觉得可能是身体有些劳累了,虽然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有时候黑子哲也反而不太了解自己的心情。高兴吗?那是当然的。因为几乎马上,他们就能与梦想再跨进一步;大家挥洒汗水把信仰寄托在球场上努力打拼到现在,都想为那些珍贵的东西备上一个美丽的盒。
    但也不全是高兴。要不然黑子哲也怎么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呢。
    他知道可能是心理作用,最近他的耳边似乎总能听见些奇怪的声音,仿佛有谁在质问他这样做是否会被允许,但是转念一想又马上不清楚这样又到底是哪个样子了。
    “黑子!别睡——!!!!”
    他还来不及继续向下想,头顶突然传来日向带点怒火的吼声;黑子哲也想像起队长有点炸毛的表情,便一下子觉得刚才的想法全都没了必要;他重新把头埋回地板,闷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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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颜色渐渐淡了下去,天空开始变得像一条深蓝色的河。
    黑子哲也捧着香草奶昔沿着街回家,路旁橙黄色的路灯一闪一烁的样子仿佛游曳在深蓝色河水里的金鱼,冰凉的奶香味顺着吸管流进嘴里,黑子有时还会下意识咬一咬里面的冰碴。
    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黑子刚把喝完的纸杯扔进垃圾箱;震动隔着衣物使得皮肤有点**,他把沾在手上的水擦干净掏出手机。
    [ 哲也 ]
    晃着白光的手机屏幕上黑色的字符拼成他的名字显示出亲昵的样子,和黑子哲也手机发件人那栏中规中矩拼写的“赤司征十郎君”大不相同。
    他盯着发件人一栏看了颇久,黑子哲也觉得自己能大致想像电话那头的人笑着时是怎样勾起唇角,以及与手机明亮的光相互辉映着忽明忽暗的眼神。又或许该说赤司征十郎在黑子哲也眼里一直是这个样子:笑容凉薄,眼神诡谲。
    虽然他一直觉得赤司征十郎的眼睛很漂亮。黑子哲也忘记是哪本书上说的了:台湾人对瞳孔颜色不一的称作金银眼妖瞳,相传生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往往性情不定,极其危险。
    说老实话他打心底确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赞同这个说法,黑子哲也也自知他的潜意识里他有些排斥与赤司征十郎联系;但他还是努力在脑海里寻找与赤司君相处时的记忆的轮廓,是不是能有几条稍稍的反驳。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了解赤司君,他的严苛也好温柔也好其他的也好。
    毕竟除了“赢就是一切”这个人生信条以外,赤司征十郎教给黑子哲也的大部分都是中肯又实用的东西,让他受益匪浅。
    并不知道赤司在比赛前突然的联系是做什么,黑子哲也虽然有些犹豫,但出于礼貌当然给予了回复。
    [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赤司君?]
    可是就等黑子回到家洗完澡准备休息的时候,也没等来电话那头的消息。
    所以他关上灯,渐渐沉入睡眠。


    2楼2013-02-14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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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过半的时候,黑子哲也做了一个梦。
      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梦,他只是梦见赤司君罢了。
      他梦见赤司征十郎和自己还穿着帝光中学得体的校服,前发还是略长的模样,那个时候奇迹的时代远还没有一个特定的形状。
      黑子哲也也不是影子。
      “我根本……不能为球队做出贡献。”
      黑子哲也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盯着青峰大辉的眼睛;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他与青峰君其实是不一样的。即便他也是真的真的很喜欢篮球,但能力的差距,被迫让他在喜欢与适合中挣扎不休。
      那是一个可怕的黑洞,黑暗油漆似的把人包裹着。然后黑子哲也僵硬的站在洞里面看青峰大辉向他伸出的手越来越远,心的感觉就像篮球狠狠砸在地面时那个样子吧。
      但众所周知黑子哲也最后还是幸运的能和篮球继续相伴下去,并且像个传说一般有个“梦幻的第六人”这样的称号;硬要说原因的话也没什么,只是因为——
      赤司征十郎出现了呀。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个梦,就应该和那朝雾里的小树林似的,忽而见树,忽而又变回了一片林,但明显在黑子哲也脑海里,与赤司征十郎的初次见面的这个梦更像部电影,清晰地看得见流水或是云彩。
      “他是?”赤司与青峰谈话到发现黑子之间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但如果不说有一点吃惊那则是说谎。嘿,瞧他发现了有趣的东西。赤司征十郎毫不吝啬的把心里话就这样写在一深一浅的眼睛里。
      连接在这两段话之间的词汇是“与此同时”。
      赤司和青峰大辉说话的时候,黑子哲也就站在青峰身后悄悄打量起这个比他略高的少年。
      他早听说过篮球部有这个人,头一次的近距离接触,让他不禁望着那双好看的瞳仁久了点。
      然后他听见对方突然询问自己的事,两个人的眼神刚好撞了个正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关系,他总觉得对方盯着他的眼神不是很舒服,像个算盘似的。刚这样想,他就马上听到对方说出“我稍微对他有点兴趣。这种类型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话。
      简直不可思议。
      然后由黑子哲也倍感意外的心情伴随着,电影则步入了它的高潮。
      赤司征十郎完全不顾周围几个有些“消化不能”的家伙。黑子哲也看着他嘴边挂着好看的微笑朝自己伸出手,一步步靠近的样子像个高高在上无往不胜的王。
      “你有着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独特的才能”对方顿了顿,眼神又深邃了几分像只猎豹似的,“所以我可以帮你。”赤司征十郎的声音很好听,说话干脆利落又不失温和,这反而让黑子哲也觉得不容拒绝,且内容也美好的让人不想拒绝。
      黑子哲也觉得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从黑洞里抬头看,就像光芒一样。
      梦醒的猝不及防。
      阳光穿过纯白色窗帘的缝隙间打在黑子哲也的脸上,顺着脸颊的轮廓画出一小圈玫瑰金色的绒边。刺眼的感觉让他潜意识动了动眼皮,他缓缓睁开眼睛。
      费力地坐起身子,黑子哲也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不紧不慢打了个哈欠,直到耳边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鸟儿细微的叫声后才彻底意识到梦醒了。
      他甩了甩糟乱的头发,大脑有些发愣让他觉得一切还不是那么真实。
      一片恍惚间,黑子哲也想他直到现在还是感谢着赤司君的,以至于一个梦也能让他如此的难受。
      毕竟把希望给予于他的人是赤司征十郎,反过来也一样。
      有时候,希望与绝望真的相隔不远,他把他拉出一个黑洞,然后再无情地丢进一个更大更黑的里,其间可能也就是一场比赛的距离吧。
      所以,这应该也是黑子哲也想要赢的原因之一。
      虽然这一颗潮湿的种子相比后来在心间滋生疯长的苗,显然就没那么重要了。


      3楼2013-02-14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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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比赛还有一天,按理说他应该乖乖听教练的话呆在家里放松身体。
        但是似乎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才让黑子哲也不得不草草的起床洗漱,然后跑到外面去。
        他要去见赤司君。
        [哲也,9点到车站这边来见我]
        大概是梦的缘故,他起的比平时都要早,所以当他打开手机想要消去闹钟的时候才看见了赤司征十郎的短信。
        发件时间是昨晚他已经熟睡了很久之后,黑子哲也突然有些担心赤司征十郎会不会生气。
        然后他想起来什么似的抬眼看了看时钟后,这些就连同他还来不及考虑的“赤司君远从京都到东京这边来的目的”一起被丢在脑后了。
        好在幸运的是他赶上了。黑子终于在车站落脚的时候是八点四十几分,他曲起膝盖把身体的一半重心都放在脚下,好慢慢调整呼吸;等心率渐渐变回舒服的曲线时才直起身站好。
        车站里安静得很,可能是离下班车到站还有一段时间的关系,人们都没有显得太着急的样子,母亲拉着孩子的手坐在候车的长椅上,上班族倚着墙壁随意的翻着手机。
        黑子哲也也和他们一样陷入这段不长不短的等待中。
        这时黑子哲也才好好地想起来他还不知道赤司征十郎来这边的目的是什么。
        有些在意到底是什么事。
        他这样想着,便迎来了列车疾驰而过减速刹车后刮过耳边的风声。
        车门打开后周围开始骚动起来;前仆后继的开始有喇叭里电子的报站声,人来人往相互攒动时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等等各种窸窣的声音。黑子哲也逆着人群站着,凭借稀薄的存在感他并没有觉得拥挤,只是身高的关系视线受了影响。
        所以他不得不踮起脚尖试图寻找赤司征十郎艳色的头发。他一直觉得赤司君的红发很抢眼。不是,准确的说赤司征十郎整个人都很引人注目,虽然本人似乎觉得不以为然。
        黑子哲也顺着人流找过一圈,却丝毫没见到赤司的身影,他有些犯难了,转了转又回到了原来站着的车站口的地方。
        然后就在这时,车站外的广场中间伫立的那口大钟开始咚咚的敲响,九点了。
        他开始有些慌忙,黑子哲也知道赤司征十郎从不喜欢别人迟到。列车上的人越走越少,但明显站台这边不但不减还有预增的迹象,黑子实在没了办法,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通赤司征十郎的号码。
        嘟……
        嘟……
        “你好”
        “哲也”
        他听见对方的声音从电话以及另一个地方同时传来。黑子哲也握着手机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他顿了顿才稍微把耳朵离开屏幕,回过头看赤司征十郎左手握着手机,笑着用一深一浅的眼睛盯着他的样子。
        “赤司君……”黑子哲也习惯认真的盯着他人的眼睛说话,但惟独面对赤司征十郎侵略性的眼神的时候会显出犹豫退缩的样子。
        “你迟到了,哲也。”
        赤司征十郎故意没管黑子哲也为难的样子,他只是挂断电话大方地把手机屏幕举起来横在黑子眼前,嘴边的笑意也好好的挂着,从他们两人身旁走过的路人看完全不像是埋怨的样子。
        但是黑子哲也却觉得他永远不会知道赤司君的喜怒。
        他想起青峰大辉笑起来的时候会先勾起一边的嘴角,眉眼更加凑近,更夸张的时候会把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细缝;但赤司征十郎不是那样的,他的嘴角永远保持着一个不愠不火的角度,你却永远不会觉得这个笑容很舒服。
        黑子哲也看那屏幕很干净,只有一个电子时钟,上面大概显示九点过了一两分。
        “非常抱歉。但是我有提前到这里,只是没有找到赤司君……”黑子礼貌的微微低头为自己迟到的行为道歉,但明显觉得这个反应无趣的赤司便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听见赤司征十郎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说:“我知道。”
        随之后者满意的看黑子哲也错愕的多眨了几下眼睛的样子,赤司更加变本加厉的补充道:“哲也的体格还是老样子,跑一段距离就会喘的厉害。”
        听见对方话语里强烈且刻意性的暗示,黑子哲也大概也明白了些:“赤司君很早就一直在看着吗。”他问。但是赤司征十郎并没正面回答,只是浅笑着耸耸肩表示不可置否。


        4楼2013-02-14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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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恶劣的人。黑子哲也这样想着,但斟酌了一下还是把到嘴边话敲碎了咽进肚子。
          周围越来越嘈杂,赤司征十郎拉过黑子哲也骨骼分明的手腕把他带到车站安全通道的楼梯间。
          楼梯间很暗。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或者说控制的一方明显在等着黑子哲也首先按耐不住气氛的压抑而先开口。黑子哲也想任凭谁估计都能从赤司现在的眼神里看出这种恶劣的要求。
          赤司征十郎就是这样,只要是他心里想让你去做的事情,他就是故意不说然后把它们满满的堆进眼神里,达到某种“更有趣”的效果。
          外面的列车已经开始准备驶向下一站,启动到加速这个过程中摩擦轨道产生巨大声响,等声音渐行渐远的时候,黑子想了想,单刀直入的开口问赤司:“请问赤司君有什么事情吗?”
          黑子哲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眼神和瞳色是浅淡透明的,赤司征十郎知道这是黑子哲也打心底里就没对这件事本身太过好奇,至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过。
          不过他也不在意,在他眼里只要黑子哲也乖乖的,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足够了,并且他本人还一口咬定这般为宠溺。
          当然黑子哲也本人并不知道他受到了所谓的恩惠,不过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要知道,赤司征十郎的宠溺可不是便利店门口随意堆放的应急伞,想拿便可以随便拿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只是想来见一个人。我这么说哲也能明白?”赤司征十郎这么说着,和黑子哲也困扰的样子完全不同,他说的轻松又理所当然。
          “……”黑子哲也大概也知道赤司君想要见的人就是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对方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但是想一想能让对方远从京都赶来东京的理由应该不止这些,黑子不禁喃喃的了一句:“是这样吗……”
          黑子哲也确实不擅长大声说话,所以他的喃喃就真的是很小声很小声了。但是到底该说敏锐还是什么,赤司征十郎他还是听见了。
          换做平时的话,质疑就像是违背一样,就算父母也要杀死。但是他允许今天是个特例,所以可以表示当做没有听见,至于为什么他大概会说下棋可不一定要墨守成规吧。当然这些也只是在他自己心里的一点想法,不说出来的话谁也不会知道的。
          “哲也没什么话想对我吗?”赤司征十郎说着走上前抬手想要抚摸黑子哲也的前发,后者顿了顿身体并没有躲开,这一点让赤司很满意。
          黑子的发间并没有书本上所描写的清淡的香味让赤司有点失望,不过足够柔软的触感也没太影响他的心情。
          他看见黑子哲也用满是不解的眼神去看正捏着他头发的自己的手,赤司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来在帝光初次见面的时候,黑子哲也的前发还很细碎利落的样子,露出两条生的好看的眉毛。那时的哲也还是个小兽,灵魂里外都是犹豫和不坚强;现在一副独立的样子反而让人头疼。
          想起这个可是赤司征十郎的意料之外,他觉得没必要记住的无聊的事却偏偏在脑海里留下了痕迹,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手上的动作也没那么温柔了,恶意的拉扯让黑子吃痛的小声反抗:“请不要这样赤司君……很痛。”
          然后赤司征十郎竟真的好心的松开了手,可能是对方敢怒却不敢多言的反应取悦到他了吧,他知道黑子哲也拒绝黄濑凉太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反应。
          但显然黑子哲也这边是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的。
          现在黑子哲也正在想与洛山比赛的事情。他觉得他有必要对赤司君这么说。不是,是必须要说的。认真是黑子的优点,他的孰轻孰重总是把握的很到位。
          所以下定决心的黑子抬起眼对上赤司征十郎的眼睛时,眼神明显比之前显得严肃而庄重的样子:“如果真的要说什么的话……明天的比赛,我想打赢赤司君。”
          听了黑子哲也的话,赤司征十郎并没表现出什么,只是普通的样子:“哲也对每场对战的家伙都是这么说的吧。”
          “……嗯。但这是我的真心话。”黑子哲也如实回答。因为想要赢取比赛的信念是不变的,自然会这么说,他不知道赤司征十郎会在意这种地方。
          赤司征十郎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失笑,他想黑子哲也真的是完完全全的保留他自己的思想,以至于看起来天真又固执,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能过早表现出来,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肯定对方:“哲也变强了。”
          “请不要这么说。”黑子哲也郑重的回绝对方的肯定,洛山的几次比赛赤司征十郎都没有出场就已经稳拿江山,这让他完全不知道“奇迹的时代”的队长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所以冒然判断是万万不可的。
          但是能得到赤司征十郎的肯定,着实让黑子哲也有些意外。他现在越发觉得赤司征十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又稍微觉得这样的一点不一样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哲也,我也不会输。”这句显然是实话。赤司征十郎觉得适当的使用亦虚亦实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也不会。”黑子哲想了想也说,还轻轻地笑了笑。
          他当然接受这个好看的笑容,并且赤司征十郎已经知道现在黑子哲也心里一定已经有什么开始变得不对劲,事情开始朝着他希望的结果发展。抬眼看了看时间觉得是差不多了,他拉开与黑子哲也之间的距离,朝出口走去:“那么,就这样吧哲也。”
          “赤司君要回去了?”黑子哲也叫住他。
          “比赛上再见。”赤司征十郎听见黑子的询问停下脚步,他站在台阶上以一个王者的姿态回过头,只是背着光太模糊了以至于看不清他的表情。
          回家的时候,黑子哲也抬头看了看天空。
          花白的云与水色的天空,就像柔软的棉絮漂浮在一条艳蓝色的河水里那样。
          他想这是个适合打篮球的好天气。


          5楼2013-02-14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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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掉比赛的时候,诚凛的大伙甚至连说句形式性的“请多指教”都显得那么困难。
            对战洛山,每个人的身体就仿佛陷进一大片泥潭里,他们一遍遍的挣扎,大喊着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然后陷的越快越深。
            不知从何时起,觉得连汗水都流不出来的何时起,泥潭表面就谁也不在了。
            黑子哲也坐在休息室的长凳上,他把脸狠狠埋进膝盖间,衣服没换也没喝一口水,安静得不像话。队长和教练都好生安慰了几句,然后也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大家都知道这场比赛对他们是一种空前绝后的打击。尤其对黑子来说,不管他做怎样的传球甚至排除命中率的“幻影投篮”都能被对方的控球后卫“奇迹的时代”队长赤司征十郎看穿;当诱导术完全起不到诱导作用的时候,接踵而至的也就是团体战术和心理战争,可是明显这场战争他们也输了。
            离回去的时间还剩下一点的时候,他们都到外面去候着,屋子里只剩下黑子哲也一个人。
            黑子其实并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但身体显然处于僵硬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像个浑身沾满泥巴暴晒在烈日下的人,在一片荒芜中等待泥巴一点一点风干,然后再也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黑子哲也想他可能只是单纯的走神了,所以才会心无一物跟着钟表里秒针一下一下行走的机械声数数;他觉得自己的心上再燃不起火焰了,所以才会觉得身体僵冷,眼睛酸胀疼痛却流不出任何东西。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脆弱,只是当自己的篮球不止一次被全盘否定的时候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门从外面被拉开的时候,黑子哲也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坐着。听见声音的他想可能是前辈们来催促他了。他想起身郑重的给大家道个歉,身体却随着巨大关门声跌进一片温暖里,柔软的像片湖。
            “哲也。”
            然后他听见有个谁用温润的嗓音喊他的名字,等黑子哲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自己的下颚正抵在赤司征十郎的肩膀上,对方的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正抚着他的后脑,顺着他头发的样子像在对待一只流浪猫。
            这个动作让黑子哲也有些抗拒,他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见对方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今天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想推开对方的手僵硬的垂在半空中。
            “赤司君……”黑子哲也喃喃了一声,他觉得他想说什么,尝试了几次后却没有开口。
            赤司征十郎倒也一点也不在意。他侧过脸把自己的脸颊轻轻贴在黑子哲也的脸颊边,后者的脸上还挂着汗珠,湿凉湿凉的;两个人贴近的连头发都相互交叉着与对方的耳后厮磨。
            赤司征十郎像是享受于这个姿势一般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说了一句:“抱歉,哲也。”
            ……
            “不……”气氛突然就软了下来。黑子哲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终于有点控制不住的把头埋进赤司的颈窝里,他并没有哭,只是赤司感觉得到对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渐渐收紧了。
            ……
            也许故事就应该在这里结束,但是有谁还能知道那天在逼仄的休息室里,赤司征十郎相背着黑子哲也微笑时眼底泛着的如鹰隼般的目光。
            抱歉啊,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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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时,黑子哲也意外收到了一份来自赤司征十郎的快递。
            其实彻彻底底输掉了比赛的他并没有那个心情顾及这些事情,他想他现在需要做的是狠狠把身体丢进床铺里,最好就能那样睡过去,醒来时能有足够的精力练习篮球,他需要变得更强
            可是鬼使神差他还是想拆开看看赤司君想传达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若是要说为什么,应该是赤司征十郎在黑子哲也心里的定义变得不一样了吧。
            以前赤司君教会他如何做好一枚影子的时候他是他的队长;站在球场上穿着不同的球衣他们则是对手,但是现在黑子哲也把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给了他,那么自然赤司征十郎这个人之于黑子哲也就不一样了。
            近乎糟糕的那么一点不一样。
            黑子哲也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个瓶子和一张字条。瓶子是近些年来非常流行的袖珍鱼缸,也就是那种在瓶底铺上彩色的石子,放上干净的水塞上瓶塞就能在里面养一只小金鱼的玩意。
            但黑子哲也收到的这只金鱼明显已经死了些日子了。
            瓶子里的水被抽干,金鱼原本火红色在水中像裙子般的尾鳍粘连在瓶底,边缘已经开始发黑它的身体从鳞片开始腐烂,鱼嘴微开,灰蒙蒙的眼球干涩的瞪着。
            黑子哲也仿佛可以闻得见一股腥臭味,他的胃突然一阵绞痛,险些吐出胆汁。
            还有一张字条。一看便知是赤司征十郎本人的字迹,水蓝色的碳素笔一笔一划书写的规矩。
            他说:[你觉得被束缚在鱼缸里的鱼,没有主人的允许能自由吗?哲也。]
            这是一盘盛大的棋局,棋盘那头托着下巴随意玩弄棋子的赤司笑得不愠不火。
            <<<
            还有什么能比这一尾死鱼更哑,更聋,更加冰冷呢。
            黑子哲也仰面躺在床上,突然又想起了那个梦。
            他其实早就应该知道的。
            把希望给予于他的人是赤司征十郎,反过来也一样。
            有时候,希望与绝望真的相隔不远;他把他拉出一个黑洞,然后再无情的丢进一个更大更黑的里,其间可能也就是一场比赛的距离吧。
            也就是一场比赛的距离吧。
            Fin
            2012\06\02
            By 埃姆


            6楼2013-02-14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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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我记得我很多年没有找别人要过授权了
              只是最近吧里好文真的不多,希望借此增加吧里写文的气氛

              @野の殿

              这样满意不?


              8楼2013-02-14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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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3-02-14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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