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信的故事】搬家啦搬家啦！小儿难养续写之艾信

即使简艾不在身边，他的眼前却总是浮现出她的笑脸。那神采飞扬的眼睛，笑起来弯成两弯小月牙，他说因为她而改变了自己，那样得意洋洋的可爱表情，牢牢地印在他的心里。
离开上海之后，他睡前喝酒的毛病又加重了，不再因为工作上的重重压力，而是因为那些无法寄托的思念与回忆。他想她，想她可爱的笑，想她犀利的话语，想她纯真的个性。那些回忆会在每天夜里像洪水猛兽一样侵袭他的心，甜蜜而折磨，他会整夜整夜地想着那些美好的记忆而毫无睡意，只有酒精能暂时麻痹他的大脑。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要回到她的身边。
他忽然多了一份豁达和勇气，微笑着看着张曼，“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要跟她结婚。”
简艾在苏梅的唠叨声中苏醒。
“艾艾，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半夜不睡觉看动画片，早上赖床，你的作息习惯太不好了！快起床！”
“好了好了！”简艾头痛欲裂地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烦躁地嚷嚷：“我起床还不行吗！”
她伸手拿起闹钟瞥了一眼，才七点半。
“艾艾，快点洗漱一下，吃早饭了。”
“知道啦。”简艾答应一声，无奈地从被窝里爬出来，睡眼迷蒙地走进厕所，洗脸刷牙。
她挤出牙膏，接好水，看着镜子里无精打采的自己，木讷的把牙刷放进嘴里，机械的运动起来。
严道信在做什么呢？起床了吗？在吃早餐吗？乐乐梳好头扎好小辫子了吗？
简艾忽然烦躁起来。干吗成天想着那父女俩？人家理你了么？记挂你么？犯贱！她气呼呼地灌进一大口水，用力在嘴里鼓动几下，然后弯腰，猛的将水吐进了洗脸池里，仿佛要将那父女俩也从脑子里吐出去才好。
早餐是稀饭和油条，简艾没什么胃口，只是怕苏梅念叨，便拈了根油条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
苏梅悄悄打量着简艾的脸色，“艾艾，吃完饭你是去店里吗？”
“嗯。干吗？”
“哦，中午你姐姐姐夫会过来吃饭，你中午也回来，知道了吗？”
简艾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今天礼拜几啊？大中午的不用上班啊？”
“今天都礼拜六啦！”苏梅没好气地唠叨起来，“你看你这日子过的，连礼拜几都搞不清楚了，越过越糊涂。”罢了还白了简艾一眼，又嘟囔：“都是那个严道信，把你搞得神魂颠倒地……”
简艾默默地翻着白眼。她不想再跟母亲讨论这个话题，这是个永无结果的疑问。
简爱民悄悄用胳膊顶了顶苏梅，让她别再提起严道信了。
苏梅后头的话又噎了回去，忿忿地端起稀饭喝了起来。
姥姥忙笑呵呵地说：“艾艾呀，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今天呀，咱们好好打扮打扮，穿的漂漂亮亮的，心情自然就会好。”
“姥姥，我心情挺好的啊。”简艾一副乐天派的样子，“我好好的，干嘛心情不好呀！”
苏梅闻言，忽然放下碗筷，“艾艾，你姥姥说得好，你看看你的打扮，全身都是黑漆漆，头发呲着，裤子上全是洞，鞋子上又是什么钉子啊链子的，你给我换身好看的衣服！”
“敢情我这全身上下就都入不了您的眼啦！”简艾扔下手里的半根油条，嚷嚷：“得得得，我还是赶紧走吧，不在这碍眼了。”她胡乱擦擦手，抓起包包就外大门走，苏梅在一旁喊着：“你倒是给我换身正常衣服看看！”简艾恍若未闻地摆摆手，算是跟长辈说了拜拜了，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回答苏梅的只有关门声。

第二章 我爱你，我恨你
简艾像阵风一样从简家跑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躲进了自己的小店。
她蜷缩在沙发上，思念像是突破了封印的鬼怪一样将她侵蚀地体无完肤。
十几天的时间，她就像是过了好几辈子一般漫长。她等待着，期盼着，自己给自己希望，又自己让自己绝望，就这样不断在希望和绝望中徘徊着。
夜里睡不着，她也看不进动画片了，脑子里想着那些甜蜜的回忆，眼睛盯着安静的手机。她多么希望手机会像那天深夜一样忽然响起，然后老严问她“看不看泰坦尼克？”，她也害怕手机里传来的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消息。如此犹豫着，踌躇着，也更加不敢确认严道信的到底在做些什么，到底想不想她，到底还爱不爱她。
简艾的眼睛酸涩极了，她再也没法忍住那些积压多日的眼泪，任由它们在脸上肆虐起来。
严道信，我想你。
她抓着手机，打开熟悉的微信，看着那熟悉的头像，颤抖着发送了这条酝酿已久的消息。她再也没办法忍下去了，她不想再每天游走于希望和绝望之间，不想每天靠着那些回忆渡过黑夜，即使会受伤，她也要清清楚楚的知道，严道信是否还与她一样。
除了上学的时候跑100米之外，简艾从未觉得心跳如此快过，自己的心跳声飞快地在她耳朵里轰隆轰隆地回响着，几乎让她觉得快要喘不上气了。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手机终于“叮”地响了起来。
简艾看着手机屏幕，“呼”地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呆呆地坐了一小会，又马上拨通了严道信的电话。
电话“嘟嘟”地响了几声，然后被无情地挂断了。
简艾无力地垂下手臂，她的心也随着这通电话碎了。
严道信从张曼手里把手机拿过来，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夜色迷茫，她的表情显得扑朔迷离。
“谢谢你把我的手机送过来。”他开口道谢，“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张曼冷淡地说着，“下次小心点，别把东西落在别人车里。”
严道信点点头，不再说话。
张曼坐在车里睨着车外的严道信，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显然也不打算再跟自己多说什么了。
她有些自嘲地笑笑，发动了汽车。
马达声响起的时候，张曼忽然饶有兴味地看着严道信，恶劣地展开笑容。
“严道信，我想你。”
严道信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你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张曼笑得艳丽，目不转睛地盯着严道信的脸，仿佛要从中洞察些什么，“微信的内容就是，‘严道信，我想你。‘。”
严道信的眼睛里瞬间透出一抹惊喜的光，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查看起来。
张曼将他举动一丝不落地收进眼底，他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情愫深深地刺痛着她。
“是谁来着？”她故作回想地抚着额头，然后漾起艳丽的笑,“艾艾猫？”
她看着严道信的脸迅速蒙上了寒霜，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去不再理会他，准备驾车离去。
车子还没起步，一只大手便“倏”地从车窗外伸进来，迅速拔掉了车钥匙。
张曼吃惊地看着窗外的人，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严道信，一个像毛头小子一样怒发冲冠的严道信。
“下车。”严道信手里抓着钥匙，缓缓开口。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直直地盯住张曼，眼神犹如被惹怒的豹子一般，冷冽而彪悍。
张曼看着他的怒容，心灰意冷。
“怎么？你的艾艾猫说想你呢，你干嘛不高兴……”
严道信没耐性听她继续说下去，直接拉开车门，一把将她拉了下来。
“你干什么！”张曼甩开他，揉了揉被他抓痛的手臂。
“这是你发的？”严道信举着手机问。
张曼看着聊天记录，照片里的她亲密地吻着严道信。
她嗤笑，“是我发的，怎么？生气了？”
严道信默不作声，将手机放进口袋。
他能想到简艾那么有个性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给他发来这样一条信息，需要多大的动力和勇气，她希望看到的，绝对不是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严道信似乎能感觉到简艾在收到回复时的心境，会是怎样失望和愤怒。也许她现在正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流泪，也许她正默默忍受着心里的伤痛在人前假装若无其事，也许她正一个人对着那群流浪猫咪发呆。他知道，现在的简艾一定难过极了。想到简艾哭泣的样子，想到她好不容易向他敞开的心扉，他心痛如绞。
他已经快四十岁了，他的爱情不是谈情唱歌，不是送花约会，不是烛光晚餐，而是给对方踏实、幸福的生活，他一直想要给简艾的，也是这些。可是今天，简艾因为他而伤心难过，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从见到张曼开始，他便一直在努力想得到她的谅解，希望能减少他给张曼带来的负面影响。他有错在先，所以也一直忍耐着张曼无聊的小把戏。只是这一次，张曼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的忍耐破表，因为她伤害到了简艾。
“张曼，现在开始，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请你听清楚，并且记牢。”他盯着张曼的眼睛，不让她视线闪烁，一字一句说着，“我和你的婚约不是我订下来的，也不是我想要的，不管我的家人或者你的家人因为怎样的原因要我们结婚，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请你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希望，因为我绝对绝对不会娶你！”
严道信字字铿锵，语气决绝，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饱含着他的愤怒与决心，也让张曼泪流满面。
“哼哼……”她苦笑着，泪水涟涟，“严道信，你也只是个俗人罢了，男人喜新厌旧，逢场作戏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这个旧爱，到底是比不上新欢。”
“新欢？旧爱？”严道信笑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嘲讽的味道，“张曼，你知道吗？没有新欢，也没有旧爱。自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和你之间除了那个我不想要的婚约，什么也没有。”语气很轻，却杀伤力十足。
严道信的话说完了，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只留给张曼一个背影。
张曼呆立着，任眼泪流淌，没有勇气去看他。
月光皎洁，严道信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和哭泣的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里，严道信收到张曼的信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如果没有遇到那个女孩，你会爱我吗？”
他飞快地打出两个字，发送出去。
“不会。”
很简单的两个字，却更让人心伤。

简艾不想回家，一个人坐在店里，木讷地看着电视机里的动画，手机在一旁“嗡嗡”地震动着，她看也不看，只是呆呆地坐着。
严道信打了很多通电话，她全都拒接了。她很生气，也很失望，更多的是恐惧。在发过那样的照片之后，严道信再找她，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说他要跟这个女人结婚？还是为了说抱歉？或者两样都是？
她很想像以前一样，混混似的打个电话过去大骂一声：“严道信你TMD就一混蛋人渣！”那样的她至少是潇洒的，不会因为这个男人而婆婆妈妈，暗自神伤。
只是她怕了，真的怕了，她不想再听到看到想到有关于严道信的任何事情，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直到有一天能豁然开朗地说起这个让她心伤的名字，直到她又变成那个豁达的、无畏的简艾。
她拿起手机，默默地挂掉了严道信打来的电话，然后关机。
电视机发着幽幽的光，时静时动地照在简艾的身上，在小小的店里，显得格外寂寞。
天微微亮，严道信便开始收拾行装。
晚上给简艾打了无数个电话，她全都不接，严道信知道简艾的性格，她爱憎分明，却也很脆弱，如果受到伤害，就会躲进她的小世界里，关上心门，不再敞开。
好不容易，他才走进她心里，自己回来解决婚约的事情也是为了她，他不允许他这么小心翼翼才建立起来的感情，因为这个误会而消亡。
他要回到她身边，拥抱她，告诉她，严道信永远是她的严道信，也只有简艾，才会是严道信的新娘。
“妈，我要回上海，请你帮乐乐收拾好东西，我一会就过去接她。”
当严道信赶到父母家中时，也才七点钟而已。
乐乐睡眼惺忪，听到要回上海，却立刻精神奕奕地喊着：“太好了太好了！”
“怎么突然要走呢？”严母不舍地看着儿子和孙女，“有什么事吗？”
“的确有点事情。”严道信点点头，“所以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去。”
“一大清早的，突然要走。”严父疑惑地问，“是不是跟张曼吵架了？”
说起张曼，严道信轻叹一声。父母还对他和张曼的婚事抱有希望，是时候让他们明白了。
“爸妈，张曼的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严道信看着眼前的父母，尽管他知道他这番话会让他们难以接受，却必须要说下去，“我不可能跟她结婚，我根本不爱她。我们的婚约不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更确切的说，这个婚约是建立在家族利益之上的，我们俩，不过是两家人利益交换的筹码而已。”
严父“腾”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怒目而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已经不小了，不要再说这种幼稚的话了！”
“爸，你也知道我不小了，我完全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件事情，请你们二老不要再逼我，我不会妥协的。”
“道信！”严母着急起来，生怕父子两人闹翻，“你别这么说，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呀！张曼是个好女孩，你跟她结婚不会错的！”
严道信歉疚地看着母亲。从小到大，他最听母亲的话，而这一次，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妈，你不要再说了，张曼那边，我已经跟她谈过了，我绝对不会跟她结婚的。”
严父火冒三丈，怒斥：“你这个混蛋！张家和严家多少年的交情，都要毁在你手里了！得罪了张家，严氏就要玩完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严道信平静地答道，“严氏有几个项目都是跟张氏合作的，如果张氏撤资，严氏的确会资金紧张一段时间，不过我相信以严氏现在的状况，只要努把力挺过去，对未来不会有太大影响的。”他豁达地笑笑，“其实就算张氏真的要翻脸，也不可能会马上撤资的，毕竟合同上白纸黑字写明了，撤资是要付不少违约金的。严氏还有大把时间来筹备。”
严父未曾料想儿子虽不在公司任职，却依然对内部情况这般熟悉，愣了一阵，才恼怒地说：“混蛋小子！你爸我这一世都重信义，全毁在你手里了。”
严道信怎么会不知道父亲的心思，家里的企业早已不需要张氏的扶持了，只是父亲重信义，对张家抱有感恩之情，才会仍旧保持合作，甚至要和张家联姻。
“爸，妈。”严道信诚恳地看着两位老人，说出心底的话，“我知道我让你们很为难，但是你们的儿子，我，活了快四十年才找到真正想要的生活，这一次，我不想放手。如果你们真的爱我，请你们支持我这一次，儿子会永远感激你们。”
严母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禁红了眼眶。还有什么能比孩子的幸福能重要呢？
她点点头，哽咽地说：“你去吧。”
严道信笑着拥抱了母亲，温情脉脉。
严父不开口说话，默默地叹了口气。
“爷爷。”一直沉默的乐乐“蹬蹬蹬”地跑到严父身边，伸出柔软的小手掌，牵着严父的大手，“爷爷别难过了，乐乐以后来看你。”严父看着乐乐可爱的小脸，听着她稚嫩而贴心的话，终于点了点头：“好。爷爷等你。”

“额……”她忽然慌乱起来，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和严道信。
简艾瞟了眼墙上的时钟，局促地说：“十一点了，我该回去了。”
严道信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庆幸简艾选择不在这栋房子里继续折磨他的意志力。
他低低地笑着，一派轻松地模样。
“嗯，我送你回去。”
简艾点点头，飞快地下了楼，走到门口，却忽然转过头。
“那个……你还是别送了吧。”她低头着盯着自己的鞋子，不敢看严道信那样深邃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如同那个让人难忘的夜晚一样冲动。
“为什么？时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
“都说不用送了！”简艾没让严道信把话说完，烦躁地嚷嚷着，却又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有些懊悔地放软了态度，“你不用送我，大马路上挺安全的。”
严道信明白简艾在别扭，只是他不明白简艾到底哪里不对了。或许他不该这么心急，或许他该给简艾多一点空间。
“嗯，那好吧。”他好脾气地笑笑，“到家马上给我打电话。”
简艾点了点头，看也不看严道信一眼，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简艾知道这一次完全是自己的无理取闹，莫名其妙地吼人家一顿，然后自顾自地扭头就走，换了别人，也许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简艾自己也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很明确自己是爱着严道信的，强烈地爱着他。只是对于感情这回事，她真的只是个幼儿园的小朋友，懵懂无知，却又及其渴望。她害怕未知的事物和关系扰乱她的心思，她觉得维持这样一种恬淡而紧密的关系比较适合她。
简艾走的非常慢，慢的连一直在窗前观望的严道信都发现，好几分钟过去了，简艾几乎仍旧在原地踏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简艾的电话。
“喂？”
“简艾小姐，我想你的速度跟乌龟恐怕有的一比。”他在电话里笑她。
简艾回头，望见了老洋房的二楼窗户前熟悉的身影。
“我就喜欢这么慢。”她嘴硬，“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不是，我想跟你保持通话，直到你到家为止。”严道信温暖的嗓音送电话里传出来，也瞬间暖了简艾的心。
虽然答应了不送她，可是严道信还是没法安心让简艾一个人走夜路回家，即使这段路程不过十分钟。
简艾沉默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倒是加快了前行的步伐，一会便消失在严道信的视线里。
“简艾？”
“在呢，丢不了。”
严道信笑着摇摇头，简艾还是那个充满个性的简艾。
“我想跟你说，如果我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让你不开心了，请你告诉我，好吗？”他认真地说。
简艾听着他的话，心里更为自己无端的别扭内疚了。
“没有，你挺好的。”她闷闷地回答，“是我有病。”
“有病？什么病？”严道信好笑地问。
“神经病。”她看着眼前的夜色，忽然觉得回家的路很长很长。
电话里飘出严道信低沉的笑，然后便沉默了。
一会儿，他忽然开口。
“简艾。”
“干嘛？”
“我爱你。”
这三个字从电话里缓缓地传入简艾的耳朵，带着认真和坚定的情绪。
简艾看不清眼前的路了，因为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要继续往前走，脚步却再也迈不开了。

简艾只好默默地将剃须泡一点点抹在他的下巴上，然后看着长满“白胡子”的严道信，“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严道信看着简艾。
简艾玩味地盯着严道信，“老严，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都留胡子的呀！怎么这会想着要剃了？”
严道信挑眉，“这不是长长了吗？”
“长吗？”简艾看着严道信有些闪烁的眼睛，晃晃脑袋笑意更深，“我觉得跟你以前留的长度差不多嘛，就是胡茬而已。”
严道信居然面露赧色，“不是……有句话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么，我以前形象比较专业冷酷一点，那么留个胡子显得很比较成熟可靠嘛。”
“嗯……”简艾点点头，忍不住又笑了，“那怎么现在又想着要剃了？”她凑近严道信，宛如月牙一般的眼睛充满着笑意，“难道是因为……想显得年轻点儿？”
严道信盯着她，半响才说：“不是，我就是觉得……”他脑子里酝酿着合适的借口，最终却化作笑声溢了出来。
简艾看着他一副无奈地笑脸，乐得得意忘形。
严道信怎么好意思说，他开始剃胡子是因为简艾这么年轻，而他却已经历经沧桑是个老男人了？
他懊恼地看着简艾的得意的笑，心里又爱极了她这么可爱的模样。
“笑得这么得意……”他睨着简艾，最终决定不能让小妮子再继续得意下去了。
于是严道信带着满脸泡泡，迅速地吻上了她。
“唔唔……”简艾还来不及尖叫，滑腻的泡泡已经染上了她的脸颊。
简艾挣扎着拍打了严道信几下，他的手臂却牢牢地环抱住简艾，不让她挣开自己，直到简艾脸上也沾满了滑腻的泡沫，这才缓缓松开她。
严道信看着同样长满胡子的简艾，不禁笑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快乐的味道。
“笑什么呀！”简艾又笑又气地篡起拳头打在他的胸口，伸手抹抹自己的脸。
严道信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又贴了上去，满脸泡泡再次沾上她刚擦干净的脸，然后得意地欣赏自己恶作剧的成果。
简艾恨恨地看着他，心内吐槽：原来成熟男人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闹腾、闹腾……”她嘟囔着，“你就闹腾吧……”她伸手擦了擦，看着手上大团滑腻的白色泡沫，报复心大起，奸笑着全抹在回了严道信脸上。
“好啊你！”严道信被简艾抹了个正着，满头满脸都是白花花一片，又不甘示弱地要蹭回简艾身上，吓得简艾从洗脸台上跳下来满屋子乱跑。
两个人就如同孩子一般追逐打闹起来，笑得似乎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

我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