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o.
从那以后,读书对我就来说就成了一个遥远的代名词。但是,我的小孩,我不能让它对你也如此遥远。
所以即便在我没有学历,没有文化的前提下,在酒吧打工,甚至在别人的介绍下做着那件肮脏的事情,我也要为你赚取学费,送你念书。
对於这件事,我很清楚,我瞒不了多久。渐渐你长大了,发现了,懂得了,於是你不敢置信的质问着我,像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样,蹲在角落里哭的不成样子。
我的傻小孩,不要哭泣,女孩子总是哭会长的不漂亮,将来会嫁不出去的。
所以我很生气的将你从墙角里拎起来,狠狠地打了你一巴掌,我骂你哭的难看死了,我说,你要能真的懂得,就好好念书,不枉我一番苦心,白养你。
你哭的更凶了,我很想骂你打你,但我有于心何忍。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你倔强的不和我说一句话,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小孩,如果可以,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愿意这麽做,只不过是为了你,让我觉得一切都值得。就像我一直没告诉你的,倘若你知道了我剥夺了你与家人团聚的机会,你又可否会恨我?所以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你的爸爸妈妈。
但在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心动了,就像我将你带回来,就像我会一直爱你。
你的学习成绩日益提高,并顺利升入重点高中,这让我很欣慰,老师说你很有绘画天赋,应该多加强后天的培养。
我相信,我的小孩会是姐姐的骄傲,所以我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伤害了你,高中的学费对现在的我们真的是笔天大的数目,我只能为了能更快的筹到钱,答应了一个男人,去做他的情妇。
不知你是如何发现的,那天晚上,你喝得烂醉回到家中,跟我说,姐,都是我,我以后不念书了,这次换我来养你,我不要你去做那种工作。
那是我第一次打你。
记得儿时最生气的一次,你与另一个孩子打架,抢了人家的巧克力,我也没舍得打你,而是帮小小的你洗掉一身的灰尘和泥巴,那时,你脸上还挂着泪花天真的跟我说,姐,那巧克力真好吃,我想和他们要一块回来给你吃。
一直以来,身体虚弱的你也因为那次的争斗旧疾复发,我愤懑的骗你说,小孩子打架会有怪兽来吃你的,你那么害怕鬼怪,又那么相信我,从那之后你真的也再也没有打过架。
可是小孩,这一次,我真的很失望,失望你背着我偷偷地喝酒,失望你不理解我的心情,因为是你,所以甘之如饴,不要你的人生因我而留下缺憾。
我抱着浑身满是青紫的你,吻去你的泪水,我说,你好好读书,以后赚钱再来养我。
那天夜里,我情不自禁的俯身亲吻着你哭的红肿的唇,带著酒精的余味,从脖颈到锁骨,星星点点,欣喜的感受着你的回应。
我祈盼,我们若能逃离这个世界该有多好。
便借由著酒精的发酵,渴望逃脱,渴望融合,放任着情欲淹没我们,热浪的一波一波涌动,冲击着我们的感官世界,从彼此的身体中寻求那最后一丝的温暖。
我爱你,也许是在初次见你的那个小巷,也许是在我们相依为命的那个夜晚,但无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我都已经爱上你了。
因为你的出现,那一日的意义,在我的生命里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