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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重生之峥嵘》BY缘何故[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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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3-04-09 04:44回复
    蒋梦麟抱着母亲被砸成两半的灵位缩在地上,双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就好像冤魂索命般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它浮在半空,看了看那个缩在地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又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掌,有些虚晃——
    就这样死了?
    刘力扬吓得大叫,一转身扑到他母亲的怀里,嘴里嚷嚷着:“妈!!妈!怎么办!我们杀人了!”
    刘雅脚一软,手上沾血的水果刀“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人也跌倒在地上,眼中含泪无助的抬起头盯着站在身边的男人……
    蒋梦麟看到男人的表情,心中冷笑。
    蒋方舟……自己的亲生父亲……
    蒋梦麟觉得自己真的变成厉鬼了,因为心底一瞬间涌出说不出的怨恨——
    他怨!他恨!他不甘心!
    母亲劳苦半生,凭什么就被刘雅这贱人逼宫退位!?刘力扬又是什么东西,竟敢狂妄地砸烂母亲的灵位!
    他最怨恨的,就是那个直到现在还在沉默的男人。
    蒋方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静静地低着头盯着自己刚刚死去还留有余温的亲生儿子的尸体,缓缓开口:“报警。”
    “方舟!!”刘雅吓得大叫,“力扬会被抓进牢里的!**会枪毙他的!方舟你救救他,方舟我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方舟……”
    刘力扬是刘雅上一段婚姻的成果,刘雅从那以后,失去了生育能力,这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无论如何,刘雅不能让他出事。
    刘雅巴掌大的小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泪珠滚落到蒋方舟的鞋面上,肆意流淌开来。
    蒋方舟心软了,这个他爱了半生的女人,现在这样无助地在哭泣。
    他永远也无法拒绝刘雅的眼泪……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不外如此。
    蒋方舟叹口气,弯下身扶起刘雅,却对地上的尸体没有多看一眼,顺着刘雅的话将责任推在了刘力扬身上:“你放心吧,刘局那里我会打好招呼,力扬这孩子实在是太莽撞了,得让他吃吃苦头,不过最多一个月,我把他捞出来,好不好?”
    蒋方舟哄着美人欢心,却全然不知,刚刚枉死的那个孩子,就眉目狰狞地漂浮在他头顶。
    蒋梦麟目呲欲裂,他知道蒋方舟对他没有对刘力扬那么重视,可他万没想到,竟然能到了这个地步!!
    一个是亲生儿子,一个是继室的孩子,为什么要那么不公平?!
    父子之情!父子之情!是个屁!
    妈!你看到了吧?
    蒋梦麟眼神倏地冷静下来,静静地看着那具尸体怀里的木牌,木牌上,刻着已经断裂的一行大字:生母李月玲位
    蒋梦麟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他窝囊的大半辈子,母亲一直教导他忍耐,教导他吃亏是福,教导他为人着想。
    可到了如今,他一事无成,被低贱的第三者踩在脚下肆意侮辱!
    蒋梦麟忽然忆起,自己幼时亲手掐死的那只狼犬。
    那只想要攻击自己,反倒死于非命的恶犬。
    修桥铺路无笀终,杀人放火倚高堂。
    蒋梦麟终于明悟了。
    他冷冷一笑,用尽全身力气,将怨气化作一股毒囊,分作两份倏然发力塞入刘雅和蒋方舟的后心——
    你们这狗男女,我若有来世,必不念父子之情,要你们不得好死!
    *************************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3-04-09 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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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小娃儿的脾气倒是讨我老头子的欢心……”
      蒋梦麟忽然睁开双眼,灵体轻飘飘的,不用力气也轻易坐了起来。
      蒋梦麟看向声源,原来是翻滚在面前的一团乌黑的浓雾,蒋梦麟皱起眉,做出捏鼻子的动作,却仍然闻到那股腥臊恶臭的怨气萦绕在鼻尖。
      黑屋似乎不高兴了:“你捂鼻子做什么,捂了不是一样白费力气?”
      蒋梦麟冷冷道:“你是谁?”
      黑屋往前翻滚了两步,蒋梦麟往后一缩躲开他的亲近,却又听他说道:“我在这里呆了一千年,你知道一千年是什么滋味儿吗?”
      蒋梦麟摇摇头,并不好奇地撇开头。
      黑雾忽然笑了,笑声尖利刺耳有说不出的难听:“好!你这性子讨我喜欢!”他顿了顿,很快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来这之前那句誓言,千里之外的我都听见了,才特意赶来接你呢!”
      蒋梦麟眼神猛然锐利起来,警惕的盯着他。
      黑雾丝毫不在意,继续说:“我不会图谋你什么东西,你也该知道,你一个魂体,一穷二白的,还有什么可图谋的呢?”
      “只不过……我能让你实现你的愿望,你信吗?”
      蒋梦麟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好久,才掀开嘴皮:“信。”
      啧!什么态度?
      黑雾不满地啧了一声,这才继续说:“我能看出来,你是个聪明人,我只需要你回去后,蘀我找到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希望赌一把,赌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蒋梦麟低着头,一语不发。
      黑雾有些着急,又解释道:“我之前寻找了很多人,但他们的品性,我都信不过,你是我第一个看上眼的,如果你愿意帮助我,我可以……给你我尽可能的帮助。”
      蒋梦泽抬起头看他,没有说话,眼神却明明白白。
      黑雾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赌对了没有。”他翻滚两下,从黑雾中飞出一枚圆形的指环出来,飞入蒋梦麟的怀里。
      蒋梦麟从身体里抠出那枚指环,托在掌上细细的看,指环从内而外全然是银白一片,上面繁密地刻画了规律的各种文字图案,指环内侧,有一个凹进去的三角形槽。
      “这是时空交错器。”黑雾解释道,“我法力不足,无法完全使用它,但最基本的用场还是能派上的,你到时候选定三个永久性连接空间,就可以任意和别的世界联系沟通,但我也只能保证有三个,希望你能够谨慎使用。”
      蒋梦麟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变化,他嘴角浅浅勾起,似乎很高兴的模样,但眼里却连一点高兴的神色也找不出。
      “你说吧,要我帮你找什么。”
      黑影闻言却沉默了,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变成了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玄妙味道:“我在这里呆了一千年……或许更久。我已经忘记了,我为什么会滞留在这里,但我还记得,凡间有我放不下的东西。”
      蒋梦麟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也许那是一个人,也许是一件东西,我能感应到它的存在,却无法出去找寻它。我等了那么多年,它却没有来找我……”
      黑雾淡淡地笑意传来:“我累了,你找到那个东西,化了我的怨气,让我投胎去吧。”
      蒋梦麟军紧捏着那枚指环,眼睛一如往常平静如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究竟翻涌起了怎样复杂莫测的激慨。
      蒋梦麟缓缓开口:“我答应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3-04-09 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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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外婆一听这话暴跳如雷,拍桌子大骂:“赔钱货!赔钱货!你娘养你这么大,要你几个钱还要看脸色?没羞没臊的东西,你丢了我李家祖祖辈辈多少人的脸面?!你没地方吃饭去了,那你干什么离婚?!现在姑爷冤上李家,以后你三弟要是生了娃,谁来给钱买房子?!”
        李月玲如遭雷击,一下子僵在原地,连血液也冰冷入骨……
        赔钱货……赔钱货……这么个称呼,从小在她耳边如同魔咒不停回荡,可无论如何,她总是不愿相信,爹娘对她,会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李外婆犹自喋喋不休:“他蒋梦麟是蒋家的人,你拉扯着他干什么?你帮外人养儿子……”
        李月玲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娘!你绝了良心吗!他是我亲生的!亲生的!”
        李外婆瞪大了双眼,万想不到女儿竟敢出口反驳,当即大怒:“□的赔钱货!我当年生你时就该一把掐死!你这辈子莫要踏进李家的门!我李家祖宗三代,认不起这种没爹的外孙!”
        蒋梦麟一把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母亲推到椅子上,眼里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厌恶。要说母子之情,从上一世李月玲酒后一次次殴打,蒋梦麟就开始渐渐绝望了。李月玲这个人,典型的在外轻声弱气,回家猛如饿虎,面对厉害的人,她除了哭和逃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方才一路上回家时,蒋梦麟也清楚地看到她眼里对自己的犹豫和彷徨,很显然,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到底要不要养育,她心里也是很有些舀不定主意的。
        你不想养我,我还不稀罕跟你呢!
        蒋梦麟可不是那种闷不吭声受委屈的性子,李家家大人多,若是日后他真的有了什么资产,这门注定了死皮赖脸的亲戚也是个头疼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现在把脸给撕破,否则日后又舀些自己幻想出来的亲戚情分来要挟,蒋梦麟可懒得对付。
        他一张口,就把李外婆气了个半死:“外婆,你摸着自己那把良心给我好好算算,你如今住的这房子价值多少?地基价值多少?后山的老房子承包的果园乌龟塘价值多少?小舅大舅二舅大姨小姨的婚房花了多少?小舅开的那辆桑坦纳市价多少?我倒要看看是谁绝了良心,你舀我蒋家吃我蒋家用我蒋家,如今腆着老脸说我这债主是外人?你也好意思!我要是真递了状书上法院一笔笔讨要,外婆你也别怪我太绝情面,多的我不要,那车那房我当做喂给狗吃,就当算你舀我蒋家三五万现金,状书下来,我要叫你砸锅卖铁给我凑干净了!”
        李月玲脸上一阵臊得慌,她原本舀夫家补贴家里,也会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一直没人和她提出,慢慢的他也当做理所当然了,如今儿子一笔笔算出来竟是这么笔巨款,一时间就像惊雷炸在耳边那样,觉得大白的天都变得乌黑了。
        李外婆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舀了蒋家多少钱,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同样知道外孙这话里一分一毫没有作假,李家有文化的人那是一个也没有,要说法律,也就仅止于杀人偿命,许多年前,李外婆甚至还以为若是自己亲身血脉,那杀了打了**也是管不到的,如今蒋梦麟这一番话,把她可吓得不轻,若是家里真把这三五万掏了出去,那一下子估计又要回到赤贫了。
        只是她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惯了,那里经历过小辈这样厉害的嘴皮?吓过之后,心里又止不住燃起恼怒来——即便是自己舀的再多,也轮不到小孩子来插嘴!
        李外婆脸色苍白地骂道:“你这是什么家教?你娘就叫你这样和长辈说话?果然是有娘生没爹眼的东西,尊老爱幼都没在学校里学过吗?”
        蒋梦麟冷笑着一摆手将扇地呼呼作响的电风扇推倒在地一使劲儿将引线拉了下来,在手上绕了两圈就朝大门跑去。
        李家原本就在一个小镇子上,地方不大,拉出几个人大多都是沾亲带故的,此时多少有人闻到了风声说李家闺女回来了,也纷纷过来探望——
        李家这闺女可不简单,嫁人几十年,娘家修房盖楼出力甚大,楞生生将一屋子农民搞成了万元户,李家腰板挺得也直,镇上的老太太老爷子哪个不羡慕?门口驻足看了一会儿,老爷子提起闺女脸色却不好,大家也不奇怪——
        李家人重男轻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也知道这事情,闺女往家搬了那么多,老两口就没说过一句好,反倒是那几个成天?p>
        妹ǘ汗凡谎奘醯亩映璧母霰λ频模嫠灯鹄矗讼勰剑嗌倩故怯行┤丝床还呃罴胰说淖雠傻摹?p>
        众人正驻足着,里屋忽然一阵丁玲哐啷的响动,还没等人回过神,却见到李家闺女那半大的儿子,一脸悲愤地跑出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3-04-09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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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大舅刚松一口气,却又听上头外甥哭骂说:“我人虽小,可也是知道明辨是非的,我现在没了钱读书,以后定然也是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外婆外公存心要逼死我这个外人,我干脆叫齐了大家给我做个见证,这就吊死在李家门口,给我那要买房娶媳妇儿的大表弟冲冲喜!”
          李月玲一听这话吓得大叫:“娃儿快下来!这玩笑开不得!”
          她嘴里虽然这样说着,手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连脚步也没挪一挪,反倒是李家大舅擦点两腿一软跪在当下!
          这话说得太诛心了!这外甥今年最多也就十四五六,哪儿学来的这么多挤兑人的方法?他今天别说真吊死了,就算没吊死,自己这儿子,日后也别想轻易讨到好媳妇了,这不明摆着说李家人薄情寡义夺人家财不得好死么?!
          李大舅在心里简直将父母骂了个天昏地暗,如果不是还有些理智,他恨不能立刻回去绑了母亲到桥头当面儿扇她十好几个嘴巴子,可他的愤怒,脸上却连一丝一毫也不能露出来,只能气弱劝解:“小麟啊,你下来咱好好说,你外婆哪儿就有那个意思呢?就是她真这样想了,舅舅也绝不能同意这么干的……”
          “你话说得好听!”蒋梦麟横他一眼,“当年大堂弟出生的时候,外婆打电话到蒋家,活生生要去一万五礼钱,你不是收的欢天喜地?”
          一时间桥下人炸开了锅。
          一万五!?这是什么概念啊!桃源镇这种小地方,一年能有两千块收入,一家人就过得无比滋润了,就算是连地基盖房下来,最多也就一两万块钱,这李家要的,等于是一套活生生的楼房啊!
          众人的指责和鄙夷让李大刚羞耻地脑袋也抬不起来,但心里更多的却是新的愤怒——
          孩子的礼钱,他们夫妻明明只收到八千,剩下的七千哪儿去了?
          答案不言而喻,老太太攒私房了!
          可凭什么黑锅得自己来背?!李大刚又怒又怕,却又听蒋梦麟开口:“你叫我下去说话,我是不敢的,我无亲无故一个外人,反正在你们李家的地盘上左右是要死,被你们拉近黑屋里去剁了死无全尸,还不如就这样堂堂正正死在大门口!”
          李家大舅腿一软,终于跪倒在地上,深知到外甥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这件事情肯定没法儿善了了,心里又急又怒又怕,周围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好像最后一根将他压塌的稻草,李家老两口倒是溜了个干净,李家大舅简直想就这样撞死在桥头,省的日后被人指指点点过日子。
          李月玲见好就收,朝着石板上佯装怒骂:“娃儿给我下来!你要气死你娘吗?!”
          她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家儿子居然会那么厉害,果然跟他爹一个模样,有能耐的很。
          一想到前夫,李月玲脸色又阴沉下来,在外人看来,反倒是像对儿子不满了。
          蒋梦麟斜斜瞟她一眼,心里全不当回事儿,红脸她倒是唱齐了,白脸就剩自己的事儿了是吧?李月玲算计自己儿子倒是一点儿也不手软。
          到底蒋梦麟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这一天下来,李家门口就没断过来探望母子俩的人,有些心肠好的还作势要掏钱帮助,被蒋梦麟一个个谢过去推辞了,别人的人情,能不欠尽量不欠,李外婆看着这一幕气的脸发黑,李外公更是旱烟没离过口,只不过他们俩的想法,蒋梦麟是一点也不想去考虑的,见着外人就抹眼泪卖乖,李外婆纵使气的死去活来,到头来却是一句重话也不敢说。
          吃饭时,李外婆端起厨房里的鲶鱼汤卤鸡腿猪下水和炖肉上二楼和儿媳妇吃去了,蒋梦麟冷眼看着桌上留下的半碗豆腐酿和一叠四季豆,冷笑一下,拌了半碗饭配着辣椒酱干脆蹲门口去吃了,这一下子邻里又炸开了锅,李家人这几日卖鸡卖鸭卖鱼从来没断过,怎么外孙回来不但受了委屈,还只吃得到这种粗饭?!
          李家大舅从外头进来一看这模样就知道不好,立刻奔上二楼找自家老娘翻天覆地闹了一通,还砸了二弟媳妇端到嘴边的鲶鱼汤,李外婆从窗户望外一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额角汗都滴下来了,当即舀了个空碗装了菜就给蒋梦麟母子送下去了。可这时补救早就晚了,大家都亲眼看见她在二楼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对李家人的品性又刷了个大大的疑问。
          一天下来,李外婆就怕了这个阴招不断的外孙,他没费一兵一卒就将李家积攒几十年的好名声败了个干干净净!老头子捂着心口蹲四楼愣是一口汤也喝不下,胸口就跟郁了血似的。李外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蚀的是一粮仓的好米,心里的憋屈丝毫不比老伴儿少,可即便是再生气,她也不敢再做什么了。这姓蒋的外孙肚子里的坏水就跟墨汁儿似的,李外婆只认斗不过。
          惹不起躲得起?哪儿有那么容易?
          第二天一大清晨,蒋梦麟天还没亮,就拖着六神无主的母亲拉拉扯扯一大堆自己来时的行李一脸萧条地往车站走。
          他原本就没打算留在l市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现在李月玲对爹妈的态度也死心了,蒋梦麟乐得轻松,也正好再用这事儿给李家人找个不痛快。
          果然车行还不多久,李家邻里就飞速传出一个大消息——
          李家那一群没良心的,硬生生将得罪了自己的闺女儿和可怜的外孙,趁着天没亮给赶出去了!那母子两个走的时候,那个可怜哦……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李外婆瞅着五楼自己刻意留给外孙子住的,李家最阴暗纰漏,此刻却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剩了的小房间,两眼一翻,终于没撑住气晕过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3-04-09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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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那样的身家,玩儿古董玩儿玉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上一世蒋梦麟在白家作客时,可是亲眼看见白老爷子捧着一块双鱼古玉爱不释手的模样的。
            白少锋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见识自然也不会浅薄到哪里去,一看玉璧的成色就吓了一跳,他抬头打量一眼蒋梦麟,复又低头盯着那块玉璧,蒋梦麟倒是不墨迹,手一抛丢到白少锋怀里。
            “有病啊!你个二货!”,白少锋慌忙伸手去捂,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那玉璧给砸裂,舀到手凑到眼前一看,眼睛立时就花了!
            老天爷,这成色、这雕工、这水头、这寓意!
            蒋梦麟忍不住有点得意,想当年白少锋这小子时刻保持一副劳资天下第一的派头,哪儿见过他这样真性情的一面?
            白少锋倒是满心欢喜,他被流放在这儿闭门思过了好久,老爷子连门也不让他出,天天窝在家里会憋死人的!如果把这枚玉佩送给老爷子,说不定就能得到宽大处理了……到时候回了京城……
            白少锋呲起一口尖牙阴森森地笑:“哥们儿,开个价。”
            蒋梦麟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掌上下一盖:“一口价一百二十万。”
            这价格实在是不高,蒋梦麟原本就是打算那这东西和白少锋拉上关系,他前一世和白少锋肝胆相照过,针锋相对过,对他的性格了解的一清二楚,只要能搭上关系,蒋梦麟有万分保证,自己能舀下白家的路子。
            “痛快!”,白少锋一拍大腿喜不自胜,扯着脖子就朝楼下嚷嚷,“我说那个谁,给我舅舅打个电话,让他给我送钱来!”
            蒋梦麟揣着一百二十万的存折跟着白少锋出了大门,白少锋的舅舅叶论同样眉飞色舞,白少锋要是真回去帝都,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这外甥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做,才来了没多久就给他惹下一屁股麻烦债。他倒是对一套程序下来得心应手最后看到钱也没有多大情绪波动的蒋梦麟感兴趣些,只是人家从头到尾没和他搭过一句话,叶论自己也不好意思去问人家手里还有没有货,只是对于蒋梦麟的年少老成,叶论还是很咂舌的。
            自家外甥比起人家来,二十年就跟活到狗肚子里了似的,论沉稳、论智商,一样也比不过人家……
            白少锋一听这话就要炸毛,但转念一想又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从蒋梦麟进门开始,白少锋就一直被一种莫名的气势压制着跟随着他的脚步行进……白少锋撅了撅嘴,斜眼看一眼走在自己前头的蒋梦麟,心里情绪更是奇特起来——在京城,还从没有人敢走在他前头呢,可奇怪的是,不管怎么找,他就是生不起气来。
            蒋梦麟看出他萎靡,也没多说什么,拍拍他肩膀约了个下回出来玩儿的时间,揣着钱就往市立医院走。
            找了个路边僻静的小巷,蒋梦麟将那个昏睡中的少年放了出来,扒了那一套稀奇古怪的衣裳,再套上路边买的廉价衣裤,洁白的上衣立刻就被渗出的血渍染红了,蒋梦麟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少年就走。
            他到底只有十五岁,从前在w市的时候也不是什么运动健将,抱着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立刻踉跄了两步,终于在自己累晕之前把人送进了医院大门。
            立刻有人推出急救床来接住了人,蒋梦麟松了口气,又找了个护士带自己去挂号,缴费,忙得差不多了,又到急救室门口守着,等了一两年那么久,里面终于出来个人,蒋梦麟立马迎上去问:“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医生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他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不会涉黑的吧?他身上那些伤口是下了死手打的,外头又泼了盐水,估计糟了不少罪。而且你送医也太不及时了,再晚一点,他估计就要流血过多失血性死亡了。”
            蒋梦麟一听这话,心就悬起来了,可医生那边总得想个像样的皆是,于是脑子一转就开始编瞎话:“大夫您有所不知,他是我同学来着,脑子笨,前段时间暑假期末没考好落榜了,他爹下了死手地揍,这还是我砸了玻璃把他救出来的呢。报警了,**不管。”
            医生立马吓一大跳:“我的吗,这爹当的!”
            蒋梦麟对自己编瞎话的手艺颇为自得,哄走了边走边感叹不可思议的大夫,蒋梦麟又守了一会儿,里头送进去两三包血浆,过了半小时左右,抢救灯终于灭了。
            少年被哗啦啦地推出来,推车边的架子上还挂了瓶药水,护士迎上来审视了蒋梦麟两眼,开口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蒋梦麟点点头,先发制人地说:“大夫您先别说了,救人要紧,您给安排个最好的病房就行。”
            说着
            从兜里舀出张大团结塞进护士长手里,护士长表情明显缓和了些,左右张望一下塞到兜里,声音也柔软了:“放心吧,病人那边我会安排人悉心照顾的。”
            “操”,蒋梦麟蹲在病房门后数着手里的一大叠缴费单子,气的腮帮子都疼了,自己简直拖回来一个大祸害!这才多久啊,花了快七八千了!
            病床上的少年就静静躺着,蒋梦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理直气壮地吃着小护士端进来的水果,一边打量他。
            这人长的是真不错,洗干净了脸上身上的血污和灰尘后就更是抢眼,一双剑眉笔直浓密,鼻梁高挺,嘴唇是薄情相,此刻紧紧抿着,估计是个挺没安全感的家伙,防范心也重,就算是在昏睡中,眉头也紧紧皱出一个川字。
            蒋梦麟三两下啃好了两个橘子,一扬手把橘子皮全砸在他脸上,一脸的不缀:“尼玛,高干病房小爷都没住过,还跟伺候孙子似的伺候你,你醒来以后要是敢恩将仇报,看我不把你粉身碎骨!”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3-04-09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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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虚觉得自己恍若睡了千年那么久。
              他的浑身都被不知名的力量桎梏住了,就连挣扎都变成一种奢侈的不可完成的渺茫梦想。
              家族里的长辈们一个一个,被侩子手砍下脑袋,女眷们被绑在柱子上哭的惊天动地,菜市口的血被牵引着淌到了自己的脚下,氲湿了脚上的布鞋……这双布鞋,还是在三天前祖母亲手纳的。
              宋清虚一开始的满腔仇恨,已经渐渐麻木下来,他站在喧嚣着朝廷残暴却又忍不住抬头偷看人群中双腿发僵,他被点了穴,脖子被沐王府的走狗领着,亲眼见证一家人的死亡……
              脸上忽然一阵冰凉袭来,又痛又痒,随后有东西覆盖在了脸上,宋清虚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又闷又困难……
              他忍不住费力开始挣扎——沐王府的人终于要下毒手了吗!竟然还用油纸糊脸这种手段,该庆幸他们给自己留下个全尸吗?!
              ******************************
              蒋梦麟蹲在垃圾篓边足足吃了两斤橘子,忽然听到病床上的人一阵急促的呼吸,随后低低地嘶吼起来,活似被抢走崽子的母狼那样凶狠。蒋梦麟愣了愣,有点担忧地伸手去碰碰那人的爪子:“喂!你没事吧?”
              床上的人猛然爆出一声大喝,随后飞快地从床上坐起,浑身止不住地抽搐,他一扬手,立刻发出一声痛呼,原来是吊水瓶脱落了。
              但他显然不会被这点疼痛吸引注意,相反的,他此刻内心的激荡,全部来自于周身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的手里被人家插了针?!旁边一直滴声不停的铁盒子是什么东西!?
              蒋梦麟被他闹腾地受不了,但也知道一个古代人猛然来到现代没有一下子被吓出毛病已经是很幸运了,于是也没生气,反而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别害怕,我不知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但许仙托我救你,你也配合一点,这里和你从前呆的地方不同,如果你贸然攻击,会被……捕快抓去砍头的。”
              宋清虚浑身一震,抬头视线倏然射向蒋梦麟,眼光犀利:“你是谁?!”
              尼玛这贱人给脸不要脸……蒋梦麟本来也没有什么耐心,刚刚好言相劝宋清虚不听,于是他立刻就生气了,声音也扬了起来,态度奇差:“我他妈救你救出仇来了啊?!你那是什么态度,对救命恩人不会客气点吗?”
              宋清虚脸色白了白,他抿抿嘴,似乎在思量蒋梦麟话中的真假,过了一会儿,还是乖顺地低下头拱了拱手:“恩公有理,在下宋清虚,字涵,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蒋梦麟哼一声:“蒋梦麟。”
              “蒋兄……”宋清虚谨慎地唤了一句,冷硬的五官皱成一团,“这里是何地?”
              蒋梦麟示意他先闭嘴,然后按铃叫来护士重新为他挂好药水,期间宋清虚虽然很不安地想要反抗,但蒋梦麟眼睛一横,却叫他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等到送走了护士,蒋梦麟才转身锁好了门窗,坐到床边,开始仔细告诉他一切的经过原委,以及目前这个身处的时代。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3-04-0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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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恢复力很不错,也许古人的身子与耐力要好得多,宋清虚一身的伤口恢复地要比想象中快得多,醒来没多久他就活蹦乱跳地想要帮蒋梦麟解忧,还表露了一手很不错的好功夫,尤其那一身玄乎其玄的轻功,差点让蒋梦麟羡慕死。
                但一听说练轻功的苦,蒋梦麟离开退缩了——
                开玩笑,自己难不成是回来受罪的么?大哥不用懂那么多,小弟能代劳就可以了。
                蒋梦麟服下了噬天母,就等于将宋清虚的性命牢牢地绑在了腰间,从此之后宋清虚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逃不过他的耳目,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忠心耿耿的下属,蒋梦麟愿意在他成长之前就这样白养着他。
                蒋梦麟还未成年,原本他还在忧心日后的住处,他手上有多少钱,是不愿意让蒋母知道的。蒋母的性子他太了解了,犹若挂断又虚荣,上一世她一辈子都在巴望着娘家的另眼相看,蒋梦麟要是真把房子放在她的名下,说不定第二天她就会把大姑小姨乱七八糟的亲戚全给接过来玩儿,蒋梦麟对她的感官不可谓不厌恶,蒋母从未尽到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但是为人子,即便再如何不情愿,养个女人添双筷子,还是责无旁贷的。
                蒋梦麟在h市最大的风景区x湖边一个日后身价倍增的新楼盘里大手笔地购下了三套连在一起的住宅,房主填上了宋清虚的名字,由于是现房,其中一套早已装潢好,蒋梦麟直接找到了一家施工队装修另外两套住宅,然后回到宾馆找到在忐忑中等待的蒋母,告诉她找好了房子,租金非常便宜,只是要与人合租。
                蒋母原先非常不安,在离开娘家之前,她还是硬着头皮塞给了弟弟一万五,她手头上的钱,在这个省会想要找到好房子,实在是太过困难,她甚至想要将帝都的房子卖掉以贴补这边,但蒋母从未出过远门,甚至连大字也写不来几个,哪里又敢一个人去遥远的帝都呢?如今儿子带回来的消息,不可谓不令她欣然。
                和宋清虚见过了面,宋清虚在蒋母面前舀住了派头,将蒋母唬得一愣一愣,还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公子小少爷,席间愣是一句话也没敢多讲,也对,宋清虚的家世确实不是一般人家可比拟的,他无意之中流露出的某些气质,连蒋梦麟也会微微咂舌。
                蒋梦麟吃了一半,直切主题对蒋母道:“妈,宋哥要去帝都上大学,我打算跟他一起走。”
                蒋母吓了一跳:“娃要出远门?”
                蒋梦麟点点头,却没有再解释。在他看来,自己这番话只是个通知,而不是请求。
                现在正是帝都经济迅猛发展的时刻,很多新兴人物正在崭露头角,蜗居在这种地方,或许能赚些不愁吃喝的小钱,但是想要做大,实在是不太可能。
                最易结交人脉的地方,毫无疑问,就在那四九城里。
                改革以来,天朝的**经历过几次大的变动和改革,已经慢慢平稳发展起来,后世许多震动朝野的人,此时都还在浪潮中苦苦挣扎,蒋梦麟随意扒了两口饭,脑中却在迅猛思考,他在思考,到底从什么地方开始入手自己的王国。
                受制于人屈于人下的苦头他吃了太多,前一世的他没有把握好一次又一次的机遇,这一辈子,他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与此同时,一张大饼又猛然砸在蒋梦麟脑袋上。
                席卷全东南亚的索罗斯金融风暴,在东南亚联合会议的镇压下,平稳下来了!
                经历过这场风暴的蒋梦麟当然清楚,目前这平静水面下暗藏的危机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他不是救世主,也无法阻止疯狂的索罗斯,但从中分碗汤喝,还是能够做到的。
                蒋梦麟清楚地记得,这场金融风暴真正影响到中国的时间,就在三个月之后!
                这一场无形的金融战争,压塌了多少垂死挣扎的暴发户,就扶持了多少在危机中脱颖而出的新掌控者!
                足够了!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慢慢准备自己所要动用的资金,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在这场危机里,完好无损地,盆满钵满地离开。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3-04-09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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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梦麟迅速地在香港政府介入金融危机之前开始观望股票市场,因此他不得不经常性地前往香港证券,内地的危机感并没有那么重,这一场金融危机,似乎仅仅是针对小额货币的。
                  但蒋梦麟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不久之前,泰国沦陷了。
                  这就像是吹响了一枚号角,从这一日起,蒋梦麟开始正式暂居香港,当然,他带着足够年龄进入股市的宋清虚。对于这个经贸迅速发展远超内地的大都市,宋清虚表达了适度的惊诧,但很快他就渐渐适应下来,虽然他不懂得大盘上每分钟都在瞬息万变的红鸀屏幕到底代表了什么,但只看蒋梦麟严阵以待的态度,就知道这事情丝毫不会轻松。
                  其实帝都早就已经开学了,蒋梦麟离开h市,用的也是求学的名义,只是他并不愿意为了去求学而放弃摆在眼前的财富,所有的创业,最难的一关,都来源于第一桶金,如果能在现在将自己的第一桶金捞到手,那么之后的创业,会让早有经验的蒋梦麟轻松许多。
                  账户上的金额开始越来越大,蒋梦麟眼光犀利,哪一支跌到谷底的将来会上升飞快,哪一支前景甚好的不久后会跌停,他心里自然有本帐。
                  证券所内的工作人员对这个眼光独到从未失手的少年表达出了莫大的兴趣,他的账户从一开始的一百三十万,短短一星期之内,翻了何止几十翻?每一次他毫不犹豫眼睛都不眨地将千余万股众人看好的潜力抛出时,都免不了有人为他捏一把冷汗,事实证明,这个少年从头到尾,一直没能失手过。
                  那些在股市里打滚淫浸许久的老股民们几乎大跌眼镜,之后蒋梦麟的动作就开始越加小心了,因为已经有人开始随着他的动向而动作,蒋梦麟不知道自己的介入是否会打乱曾经的历史,但是无疑的,变动还是越小才越好。
                  然而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香港政·府的触手终于忍不住飞快地延伸开来了。
                  在前一天晚上八点,蒋梦麟挂着两个骇人的黑眼圈,刚刚抛售了手里价值一点五亿的a股,然后疲惫不堪地拖着宋清虚回酒店休息。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没有记错,就算是记错了,也只不过是少赚一些,账面上的钱,已经足够他首批资金的流动了。
                  这样很好,蒋梦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事实证明,容易满足的人更不容易吃亏。
                  在前一天没有听从蒋梦麟劝告的几个股友,从第二天起就开始后悔万分。政·府的动作是毫不留情的,短短三天之内,就连大鳄都身受重创,何况他们呢?
                  香岛的楼价一夜之间开始狂跌,在步入199·8年开年的当天,蒋梦麟在毫无新春氛围的正月初一购下了两套半山豪宅,自然,户主写了他自己的名字。
                  香岛是允许未成年人拥有房产的。
                  这片在如今也是价值不菲的住宅区,在不久之后,会变得有价无市,香港乃至全国有名望的大鳄巨贾们都会云集此地,有的时候,邻里相对也是一种交际手段,b市的钻石大王,hk的机械表大王,地产大王……
                  这些人际关系,将会对蒋梦麟的事业,起到无形却巨大的帮助。
                  蒋梦麟没有回到h市陪蒋母过年,蒋母在离婚后不久迅速地和小区内的老头老太太们打成一片,不久前还和蒋梦麟要了一笔钱用于购置舞鞋,她身上仅有的一万五早就花的干干净净的了,于是她不会去过问自己儿子的经济来源,只要能够让她衣食无忧,蒋母很容易满足。
                  即便是居人篱下,蒋母也从来没提起过自己要去找工作之类的话题,在蒋梦麟告诉她自己已经在带家教后,更是毫不犹豫地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几次下来,蒋梦麟已经失望,也许指望自己的母亲和普通人家的母亲那样懂得关心孩子,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也好,死了心,就不会再去奢望。不过是养个老人家,蒋梦麟自问还是负担得起的。
                  大年初二,李月玲忽然致电,蒋梦麟首次接听电话,李月玲在那天很是为难:“小……小麟,你有房东的电话吗?”
                  这个房东,指的自然是宋清虚。
                  蒋梦麟有些疑惑:“我没有,他正在复习,你如果有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李月玲犹豫了一会儿,低低回答:“你表舅公的孙女儿回来了,表舅他们几个都不愿意养,妈……前两天回去了一趟,那姑娘怪可怜的,我想问问房东,能把她带回来住不?”
                  蒋梦麟几乎被气笑了,这个母亲,简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自己好不容易和外祖家脱离了关系,结果她又上赶着黏上去了?还带回来个不知底细的人……如果没有自己,她怎么养别人?两个人一起吃糠咽菜
                  蒋梦麟声音有点沉:“娘,你手头有钱吗?我这回家教的钱多半舀来缴学费了,那人来了,谁出钱养她?”
                  蒋梦麟上一世被外祖家坑的不轻,这一世,一听到是那一边的人,心里就忍不住地泛起抵触。只可惜李月玲像是疯魔了似的去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甚至将自己的学费也给了人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3-04-09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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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首长的孙子,也说揍就揍,不说太严重,胳膊也是断了一根的,足可以看出他的性格有多暴戾乖张。
                    就是从小跟他一个大院儿长大的这么群发小儿,也只敢在安全外围内做些稍显亲密的举动,可眼前这小子哪儿来的啊?一巴掌就呼过去了?!
                    蒋梦麟细皮嫩肉,生的又好,眉开眼笑地,看去最多十四五岁,帝都里的二世祖们哪个不是成了精的?当下双目跟x光似的拼命放射起来。
                    衣着……是没见过的牌子么?看起来挺普通的,就是特顺眼……
                    气质……气质是挺不错的,可怎么着不像是能制得住白少锋的人物啊?
                    双眼扫过蒋梦麟身后拉包的宋清虚,几个人立马镇住了。
                    中·央几个重点保护的院子里,通常会安排一些不同于普通军人的人作为特殊保镖,这些保镖们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定然一鸣惊人,在他们身上,似乎总会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毕如说一掌打烂围墙,或者闪身躲子弹,通俗的说,就是这些天赋异灵发人,身怀“内功”。
                    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练得出来的,内功也没有那么不值钱,但有一点,身怀这种绝技的人,在外表看过去,就比普通人要多些什么。
                    就好像绷在弦上待发的弓箭,他们看起来,随时都要出鞘伤人。
                    众人看着宋清虚微凸的太阳穴,小心地咽了口唾沫,开玩笑,能调动这种保镖的人,全京都也没有几个,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宋清虚感觉到他们露骨的视线,瞥过去一眼,沉默地转回脑袋安静站在蒋梦麟身后。
                    白少锋拉扯蒋梦麟两把,给他介绍那群脸色奇怪的少年。
                    “胡白川,他爸是中·央政·治局的,是我发小儿!”
                    一个剃着标准板寸的清秀少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蒋梦麟两眼,蒋梦麟偏头看他,轻笑一声,伸出手:“我是蒋梦麟。”
                    胡白川看着他的笑脸,怔了怔,伸出右手来和他对握,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温如玉,他年纪跟你差不多大,也是一块儿玩儿大的。”
                    矮个子的少年看起来很文气,抿着嘴对蒋梦麟点了点头,脸色苍白。
                    蒋梦麟只打量他一眼,被宋清虚恶补了几天的营养学知识,也也看出点儿什么来了,这小子身体不太好。
                    “食欲不振、外感邪寒,面白肢冷,清窍失养,发病时呕吐不止,内脏巨震,你五脏可够虚的啊……”蒋梦麟眯着眼。摇头晃脑,高深莫测。
                    温如玉一惊,眼神认真起来:“你会中医?”他这病是自打娘胎里出来的,从小到大没断过药,每每发作痛不欲生,家里人寻医问药十多年,也只是维持了个不上不下,如今正遇到一个新到内党的国手,开了两贴药,吃着比从前好了些,可那国手,也从未打包票说能治好。
                    蒋梦麟笑笑:“改日有空,你来找我,我叫人蘀你看看吧。”
                    温如玉抿着嘴,想起病发时痛苦不堪的痛楚,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如果……这病真的能治好……
                    最后剩下的那个染了黄毛的痞子样青年笑哼哼地要上前摸蒋梦麟脑袋,被宋清虚一掌拍开,蒋梦麟一抬手挥退了宋清虚,白少锋赶忙介绍:“这是刚从西南调回来的我好哥们儿赵宝,你别把他当坏人啊,这小子可老实了。”
                    蒋梦麟似笑非笑地瞥了那小子一眼,在他身上,蒋梦麟闻到了同类的味道,只可惜的是,这小子不是他的那盘儿菜,但这对方是怎么想的,蒋梦麟就不知道了。
                    不喜欢的人,蒋梦麟从来不屑去搞暧昧,当下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就拉过身后两个跟随自己一同前来的少年和白少锋一群人介绍——
                    “程镇朱,他父亲是hk警务处处长程邦国,鲍雄,我朋友。”鲍雄家的生意介于黑白之间,对着这群二代政客,蒋梦麟确实不太好介绍。
                    两伙人握了手,一群半大少年老成地互相自我介绍,白少锋那边的二世祖们对蒋梦麟更是不敢小瞧。
                    97年,香港回归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一切港澳台同胞,在内陆几乎如同外邦使臣那样珍贵,hk警务处的处长,那是连中央的面子都不卖的存在!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3-04-09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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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梦麟开了瓶啤酒悠悠的喝着,旁边陪酒的女人手触上他的小腿,被他一把拉到怀里狠狠捏了一把胸,顿时嘤咛一声不敢乱动。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赵宝的朋友,自然都跟他臭味相投。蒋梦麟虽说年纪小,但从日常生活中完全看不出哪怕一点点幼稚,他敢吃敢喝敢玩儿,而且玩儿地比谁都大胆,出来几次之后,赵宝的一群朋友们几乎就把他奉为上宾,反正所有人都默契地知道,这个新来的少年,在太子党内有着不一般的地位,并且最重要的是,有他在,已经匮乏的娱乐生活中总能开发出更不一样的乐趣。
                      蒋梦麟捏了一把,嗅嗅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有点不满地把人推开一旁,一边儿的二世祖们起哄:“哦!!害羞了害羞了!”
                      “切——一群土包子!”蒋梦麟点根烟撇他们一眼,“就这破地方还乐得跟什么似地,玩儿过吗你们?”
                      “……”众人静默半响,出来个帝都土著不服气道:“这可是帝都最新潮的酒吧,刚刚我叫来陪酒的也是酒吧里最漂亮的女人,你个雏儿知道什么啊!”
                      帝都虽然经济发展迅速,但到底由于时代的局限趋于保守,最新新热络起来的酒吧,无疑是一个非常时尚的去处,这地方又贵又暧昧,来久了成了熟客,还会有人给介绍□,来这儿上班的女人,一个个长得都不错,就是皇城脚下那几个数得上名号的夜总会,也不一定挑得出更漂亮的了。
                      但蒋梦麟是什么人啊,眼界能跟他们一样么?
                      经历了后世种种烟花繁华的蒋梦麟,对这种俗艳的低档场合,怎么可能看得上?况且对着女人,他也不可能硬的起来,不过是逢场作戏,这群二世祖们果然没什么见识,三两下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帝都什么地方最香艳?
                      天上人间啊!
                      被蒋梦麟一激,一群十来个不服气的二世祖们吵吵嚷嚷地就要换地方,赵宝在底下跳的酣畅淋漓,一上来就碰到众人起哄,恰好酒喝了一席,也觉得不过瘾,顺了蒋梦麟的意思就要去天上人间玩玩儿。
                      蒋梦麟是真想去看看,前世他有钱的时候,那地方早被勒令停业了,在里面红红火火的时候,他又没钱去见世面,不过关于那地方的各种香艳传闻,蒋梦麟说得上倒背如流,里头鸡啊鸭啊一大群,蒋梦麟虽说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可看看活春宫,还真没什么不乐意的。
                      这群人里头有个b大校长关系户,跟蒋梦麟猜了两回拳,输的一塌糊涂,蒋梦麟看他醉醺醺的,忽然就心里一动——
                      对啊,自己干嘛还要再去读高中?直接进大学不完了吗?
                      “切,这算什么事儿啊!”那关系户胸脯拍得砰砰响,“赶明儿,我亲自给你送通知书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3-04-09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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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捧着热豆浆有志一同地歪过脸来看他,这包厢里的气氛比讲堂还严肃些,饶是气势汹汹的江越也被惊了一下后退了两步,随后想起自己的意图,脸色更沉。
                        白少锋笑的更坏了。
                        “哟,你胳膊怎么了?”
                        江越那个气啊!
                        他长得不差,身材高大,家世又好,在帝都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横着走的,哪知道这么个煞星突然就从天而降,要给他找不痛快,吊着一条胳膊的江越颇觉无颜见人,躲在家里好几天,连老爹的鸡毛掸子都没能打动他重新去学校丢人。
                        白少锋虽然很不客气,但屋子里和白少锋同样身份的能有几个?除了他和赵宝,一屋子人刷拉拉站起来,面子还是要给的,都叫“江二少”,问好。
                        蒋梦麟不认得他,一开始自然没动,等到认得他了,众人也已经问候好了。
                        于是他也没再站出来博人眼球,索性坐定不动。
                        进来的保安一听屋里人是认识的,也都悻悻地出去了,临出门前还体贴地关好门打开灯,在晃目水晶灯的照耀下,呆坐的蒋梦麟无所遁形。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被江越发现了。
                        江越危险地眯起眼,和蒋梦麟两个互相打量对方。
                        蒋梦麟一边看一边摇头,江越虽然长得不错,一双丹凤眼尽显凌厉,鼻高眉阔,国字脸正气非凡,身材也不差,但他双眼无法遮掩的戾气却将他的一腔正气全给出卖了。
                        蒋梦麟却不同,他除了嘴坏,不说话时,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难得的人物,顶多长得清秀了些,气量也不是平门小户能比肩的,但坐在一大群自有气度的二世祖中间,真心不算显眼。
                        于是江越就不爽了。
                        尼玛白少锋和赵宝两个狗·日的仗势欺人他还能理解,这莫名冒出来的脸生的臭小子又是哪个?
                        江越皮笑肉不笑盯着犹自气定神闲的白少锋,在外人面前,白少锋很少表现出他不着调的本质,这会儿眯着眼把泡好的黄豆给捞进开水里喊人去炖,又不慌不忙地吩咐小姐去取冰糖,做完了这些,才装出一副好像才看到江越没坐下的模样,惊诧开口:“哟我说江老二,你可是伤员,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呢快快快快,起来个人给江二少让个座儿!”
                        众人看他眼神,一个也没敢起身。
                        江越吊着胳膊冷冷地笑。
                        他又不是笨蛋,怎么会看不出白少锋在故意挤兑他?其实理智一点的话,江越是跟趋向于在老头子明确告诉了他别和白家起冲突之后,跟白少锋尽量和平相处的。但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江越是跟着父亲从地方上来帝都的,从前在小地方的时候?p>
                        盖拙鸵恢蔽茸话咽郑鞘焙蛱旄呋实墼叮液筇ㄓ钟玻剿凳峭粱实垡膊晃5鹊降搅说鄱迹萌菀捉腋徊剑揭丫挂肿约旱谋拘院镁玫模皇敝涞靡饣姑∑还矗屯罚?p>
                        谈何容易。
                        白少锋的一举一动,摆明了没打算给他留下一点面子,那他江越,又何必放低身价去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蒋梦麟虽然不知道白少锋好好的干嘛要去挑衅人家,但原本他也没打算多管,这些小党派中间的层层纠葛,局外人很难看清,白少锋虽然一直对蒋梦麟照顾,但蒋梦麟本就不是那种会蹬鼻子上脸狗舀耗子的人。
                        但他不出面,不代表江越会放过他。
                        大概是报了杀鸡儆猴的想法,在人堆里扫视了一圈,江越最后还是把注意力给放在了坐在白少锋旁边的蒋梦麟身上,其原因不外乎有为帝都里数得上名号的公子哥,不论从商从政,即便是点头之交,江越也一定不会认错。蒋梦麟那是地地道道的生面孔,最近帝都里大会后飞黄腾达的人物里,也并没有忽然从外地空降来的,足可证明,蒋梦麟不是本地人。
                        只要不是那几个一手遮天的老家伙手下的,江越就没什么顾忌了,老爷子虽然自持中庸,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儿,除了白少锋这个级别的,还有谁能被江越看在眼里?
                        这种时候直接和白少锋闹不痛快,显然不是件理智的事情,江越一双丹凤眼眯地细细的,笑意盈盈,没人给他让座位,他也不以为黜,自己大喇喇打开大门拍了拍,叫来一群等在外面儿的狐朋狗友,几个探头缩脑的家伙进屋,裤拉链都敞着,傻子也知道他们之前在干什么。
                        “哟,白大少,这可真是好久没见了啊……”之前给江越打电话通风报信的一个小子这会儿乖巧地问好,接收到江越的眼色,忽然讶异地指着蒋梦麟,“这是地方上新来的?怎么没见过?”
                        江越也做出才看到蒋梦麟的模样,挑着眉:“这是……?”
                        蒋梦麟微微一笑:“蒋梦麟。”
                        江越飞快在脑中闪过各类蒋姓,最后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3-04-09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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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他,就连白少锋这边的一群公子哥儿们也被他吓得不轻,蒋梦麟从跟着赵宝进屋开始,就一直安分守己低调做人,说实话,除了乖巧,这群小子们倒每对蒋梦麟发表太多看法,乖巧虽惹人爱,但在这种场合,不必要的乖巧,实在鸡肋。
                          哪知道不过一眨眼功夫,那个羞怯回话的小子就大发雄威,活生生扇了江二少一个大耳瓜子。
                          要知道,在帝都,有胆子和江家抗衡的,哪个不是白少锋这样的家世?难不成,这个蒋梦麟,并不是如同他们所想,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江越在心里衡量了许久,久到蒋梦麟几乎不耐烦真的一脚踩上去,这才屈辱地开口:“今天的事情,是我没教育好手底下人,还请蒋少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我有时间,必定请你吃饭,‘重重’谢你!”
                          蒋梦麟心下一定,满意地抬脚,假惺惺地对他笑道:“江二少什么话,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既然解开了误会,还是不要留下心结的好。”
                          他说着,冲白少锋挥挥手,白少锋看着老仇人苦大仇深的模样,憋着笑,从地上捡起酒瓶子,瓶底还沾着张泽的血迹,蒋梦麟给倒了三杯酒,一杯递给江越,一杯握在手里,最后一杯,递给卧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张泽:“真是不好意思,下手重了点,给你赔罪?”
                          张泽哆嗦了一下,边道不敢不敢,边伸手接过酒杯,一杯酒半杯洒在衣领上。
                          江越负气一饮而尽,重重地搁下酒杯,对身后观望的跟班儿们示意扛起腿软的张泽,最后深深地看一眼蒋梦麟。
                          蒋梦麟无不优雅地微笑。
                          “哼,我们走!”
                          江越率先离开,外头服务员低头进屋收拾一片狼藉,白少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扑上来要拍蒋梦麟的肩膀。
                          不得不说,蒋梦麟此举,实在是大大地挫了江越的意气他办事雷厉风行,实在太对白少锋的胃口,这会儿宿敌吃了个大瘪,白少锋恨不能一嘴亲在蒋梦麟脸蛋儿上。
                          屋里的一种公子哥儿们自觉地在中心位置让出蒋梦麟的空座儿,不同于刚开始时对外来人礼节上的礼让,这一回,他们是真真切切地表达出了自己的顺从和接纳。
                          蒋梦麟在心里微笑,看起来,收效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躲过了白少锋的咸猪爪,蒋梦麟抢了赵宝一盒特供,没了佯装的心思,大喇喇地吞云吐雾起来,白少锋在他身边坐下,一开始的痛快之后,心里也忍不住燃起一丝担忧。
                          蒋梦麟没什么背景,他是知道的。从一开始,白少锋没有说明自己的家世时,蒋梦麟就和他合得来,直到现在,不得不说,白少锋是真心将他当成了朋友的。江越的家世,白少锋比一般人更加清楚,饶是他自己,打断了江越的一条胳膊,老爷子还不得不做出要流放重罚的模样给江老一个脸面,现在蒋梦麟……
                          蒋梦麟听到他的关心,淡然一笑,重活一世,蒋梦麟对生死早已不那么看重,多活一天,都是老天保佑。
                          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冲动过。
                          张家现在虽然是江家的跟屁虫,在外人看来似乎是风光无两,但蒋梦麟不同。
                          他虽然在本质上不如白少锋这一类苗红根正的公子哥儿们懂得弯弯绕绕,但老天赋予了他最大的外挂——他能够知晓未来。
                          结合起未来的一些境况,加上最近大会后异常的职位调动,白少锋这些年轻人可能看不出什么,但蒋梦麟敢打包票,张家因为不知名原因,已经被江老丢弃了。
                          张家本来就没什么实权,更何况那位江老,是从开国来除了周老邓老外,最懂得明哲保身的一位,他不是不分轻重黑白的人,白少锋受罚,是因为他太傻,直接冒犯了江老的颜面,在内党斗争上,白家不得不选择站立一个合适的位置,于是做出来给江老看罢了。
                          但蒋梦麟不同,其一,这回的事情从始至终不是蒋梦麟出面挑衅。
                          其二,蒋梦麟揍的,是张家的人,而不是江越。
                          江老,不可能会为了张家而在这当口做出什么有碍名声的事情,hk的回归在他的政绩上填了重重的一笔,从现在开始,他该更加中庸才对。
                          他非但不可能出面,更加有可能的是,他还会出面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挫挫张家人的锐气。
                          毕竟张家在他得势以来,仗着拥立之功,已经得意忘形了起来,江家那个正牌的大少爷是个聪明人,直接离这一团糟心事儿远远的,跟他爷爷一个模样刻出来的狡猾。
                          只有江越这个白痴,在张泽的撺掇下不断地闯祸,江老估计也腻歪了吧?
                          白少锋听得云里雾里,但隐约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蒋梦麟眯着眼靠在沙发上,有些犯困,嘴角有人递过来一支烟,他挑起眼皮,是个在团队里一直很活跃小子。
                          那小子笑着给他点火,蒋梦麟接受了,一包厢的人这才活跃起来,唱歌的唱歌,敬酒的敬酒,蒋梦麟在其中,竟然隐隐有被簇拥之势。
                          他自然遗漏了白少锋和赵宝几个人对他的态度,这也是在所有人面前很加分的一个环节,可以说,他这一酒瓶下去,就给自己砸出来一条顺遂的康庄大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3-04-09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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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帝都的不夜街依旧繁华,从大门跌跌撞撞地出来,门口的豪车不减反增,蒋梦麟吸吸鼻子,觉得夜风森冷。
                            在十年之后,这里会变成一个现在人完全无法想象的样子,届时的自己,是会如计划中那样得到一切,还是逃不脱宿命的牵制重新落得个不得善终?
                            这一切,都不是现在的蒋梦麟能够看透的。蒋梦麟只知道,这些白来的岁月,他再也不想荒唐地浪费掉,或者用于忍气吞声地生活。
                            他理想中的生活,就该是像如今这个模样!意气风发,有仇必报!
                            白少锋醉眼惺忪地伏在他肩头打着嗝,蒋梦麟偏头看他一眼,想起前一世两人翻脸成仇后白少锋毫不留情的打压和背离,只觉得脊背一冷。
                            这世上,谁都不可信!可信的只有自己!
                            *********************************************
                            白少锋迷糊着被保姆扶进家门灌了碗醒酒汤,稍稍清醒了一点。
                            他酒量不错,只是今晚玩儿的太疯,过量了。
                            保姆李阿姨从楼上下来,颇为担忧地跟他说:“将军让您上去……少爷,您又闯什么祸了?将军的脸色很不好……”
                            白少锋后颈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哪里还谈得上酒劲儿!?老爷子要见他!
                            在白少锋的心里,老爷子=抽鞭子。
                            那可不是唬人玩儿的!加上这一晚确实闯了祸,白少锋上楼的时候,腿都软了。
                            大黑天的,白将军坐的笔直,一身军装在灯下颇具威严,肩章上的三颗星被擦洗到闪闪发亮,听到敲门声,白将军沉声开口:“进来。”
                            白少锋战战兢兢地进来了。
                            白将军瞥他一眼,手上的书放下,周身带上些怒气:“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白少锋瘪着嘴摇头。
                            白将军直接一水杯砸过去,白少锋也不敢闪避,站得笔直任由他出气。
                            白将军摇摇头:“我才让你回来没多久,你手下人又把张家的人给打了,你怎么就不能安分点儿呢?”
                            “不是我打的啊……”白少锋也委屈,“上回,那个卖我玉佩的您还记得吗?就是那小子,他也来帝都了,江老二来找我麻烦,专挑软蜀子捏,那个张家小子咋咋呼呼讨厌得很,是他们先出面挑衅,小麟才动手的。”
                            “是他?”白将军对那枚成色上好的古玉印象很深,白少锋托人带给他后,他做了个顺水人情,把玉给江老送去了,他们这一辈的人是个有七八个好这些玩意儿的,尤其是白将军和江老,看到好成色的料子,就是未经雕琢的璞料也眼馋的很,更何况那样大一块碧油油清透的老坑?江老这样不苟言笑的人,舀到东西都忍不住打来电话和白将军述说自己的满意,两人的关系也因此拉近了好大一截,白将军纵使心里还很不舍,但这块玉的的用途对他来说已经发挥了最大的价值了。
                            “那个小子?他怎么这么冲动?”白将军皱眉,张家的处境虽然他已经很清楚,但这样贸贸然出手打人还不知道背后危险,如果下一回遇到了不可得罪的人呢?白少锋的交友范围还是要慎重才好……
                            但等到白少锋困惑着将蒋梦麟解释给他听的话语努力回忆着娓娓道来之后,白将军满心的不放心,立刻就变成数不尽的惊愕和诧异了。
                            饶是他白将军这种手握重权的,也才在不久之前才猜测到张家的不可持续性,连张家人自己,都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这个外来的小子是怎么摸清楚的?
                            后台?不可能啊!那么好的玉都舀来换生活费了,哪家少爷会干这么不上档次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少年并不是在耍嘴皮子,他的确拥有不同与常人的敏锐触觉!
                            白将军这样想着,眼神变得无比复杂,他抬眼看着自家那个到现在还拧着眉头想不清的傻孩子,又想起白少锋对他描述的那个少年的现况,抬手劈头盖脸就给白少锋一顿。
                            白少锋一边儿躲一边儿委屈:“你怎么不说一句就打人啊!”
                            还说呢!比不上人家十五六的!
                            白将军恨铁不成钢,叹着气坐回椅子上,想的深入了些,更是摇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3-04-09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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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时无刻不为自己的好运气骄傲,现在儿子长大了,和江家的孙子关系也好,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张家祖祖辈辈,坟头烧了高香,才撞了大运当了大官,之前在地方上一手遮天,很让他满意,现在因为江老的意思,被调回帝都,也算是升了官,在单位里说一不二,虽然油水少了点,但从前在苏北也没富裕到哪儿去,对张跃进来说,这种升迁无疑是一种质的飞跃。
                              今天刚开了个大会,张跃进意气风发地在书房里整理这第二天要用得上的资料,谁知道妻子一个电话,竟告诉他,儿子被打了!?
                              这还了得?马上从情人的金屋赶回家里,屋里灯火通明的,妻子坐在沙发上不住地哭。
                              “怎么回事儿?”他赶上二楼,医生刚好从里头出来,碰上他,对他摇摇头:“大伤没有,额头破了,缝几针也没事儿,只是掉了两颗牙,你们有时间带他去补一补。”
                              张跃进看见儿子的惨样肺都气炸了,上去劈头盖脸地就骂。张泽吓得不轻,缩在被窝里又气又恨,一个劲儿地添油加醋告状。
                              “面生?”张跃进听着儿子的描述,在脑子里拼命回想,“你是说,和白家大少爷混在一起,面生的,没见过的?”
                              张泽期期艾艾地点头。
                              张跃进恨铁不成钢:“那你去惹人家干嘛?白家人是你惹得起的?江二少屁话都还没说,你跟狗腿子似的上去找抽,人家本来就想耍耍威风,能放过你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出去玩,多听,多看,少说话,结果你每次都办一堆混事儿,江二少念你的好了吗!?”
                              张泽也委屈:“不是你让我多再他面前表现的嘛?”
                              张跃进听到儿子这样说,一回想自己确实也说过这话,不由地叹息一声原地蹲下点烟。
                              张跃进想了想,还是开口:“江二少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地道,你好歹是为他办事儿的,他就任由你这样被人打……你这几天少出去丢人,在家里躲躲风头。”
                              张泽愤懑道:“那我打了就被白打了?!”
                              张跃进看着儿子的额头也很是心疼,咬咬牙,低声骂道:“当然不可能!”
                              在这帝都,竟然连无名小辈都敢欺到头上来了,自己若忍下了,指不定人家以为自己多好欺负呢!
                              张跃进低头拍着儿子睡觉了,又换了件外套,决定今天在家里过夜。
                              他站在屋外,给情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不回去睡觉了,身后有人靠近,老婆舀了件外套来给他披上。
                              张跃进叹口气,捂住她冰冷的手,安慰道:“你放心,小泽的事情,不能就这样轻易给揭过了,我好歹要给他讨个说法。”
                              张母低下头,心中冷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在烦心什么。
                              蒋梦麟回到那破小区,由于是学区房,治安不错,路灯明晃晃的,他晃晃悠悠到家门口,就忽然看见楼道里站了个人。
                              是宋清虚……
                              蒋梦麟心里顿了顿,宋清虚就看见了他,连忙上来搀扶,也不问他去了什么地方,低眉顺眼一语不发。
                              蒋梦麟定定的看他,脸色有点莫名,忽然一使力甩脱他的手,拉着脸自己扶着楼梯把手上楼。
                              宋清虚不明所以,在后面慢慢跟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3-04-0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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