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轻柔的摇晃中,她慢慢挣开了眼睛,是谁温暖的怀抱让她想要继续睡下去不要醒来。
稍稍抬眼就看到了某个人焦急的侧脸。
是幻觉吧。
记忆中的他似乎从来没有过如此焦虑担忧的神情。
“宁……次……”张张嘴费力低唤出他的名子,试图确认眼前的人是他。
“你醒了。”他低下头看看怀中的他,白眸中映照出嘴唇没有血色的她。
“我还活着啊……”想要伸出右手触到他的面颊,却牵动了右肩的伤口,引来入骨的疼痛,“好痛。”
即便是细若蚊吟的低低呻吟还是全部灌入了他的心中,她痛,他却无力消除。
“笨蛋,知道痛就不要乱动。”罕有的温柔训斥着受伤的少女。
“恩,真的是宁次……”能这样刻薄的说自己笨的只有这个人了,不过她却自动忽略了他话语中带有的温柔。
“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在忍耐一下。”宁次怕牵动她的伤口,不敢跑太快,他只有紧紧抱着他快步前行。
“恩。”眼皮好重,还有右肩上的疼痛让天天有一次陷入没有意识的状态。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全白的病房里了。
挣扎的想要坐起身,却发觉全身无力。
“别费力了,老实躺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用力的歪歪脑袋看到坐在床边的他。
“要喝水吗?”宁次端起床头上的一碗清水,根本没有打算要等到天天的回答就将天天扶起揽靠在自己的怀中,拿起小勺一匙匙的喂她清水。
原本是无味的清水天天却感到阵阵的甘甜一点点润泽着她干涩的嘴唇和喉咙。
“还要吗?”几匙下肚后,他问。
“我刚才也没说要喝你就硬逼我喝。”难得这时候他不能对她动粗,她决定趁机气气他。
“你!”宁次对于怀中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根本没有办法。
不过,其实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她会偶而的使使小性子。而他其实也并不讨厌她偶然的任性。
伸出手圈起五指对准她的额头做出赏她一击暴栗子的姿势,而怀中的小妮子果然像想象的那样紧闭起双眼。
“宁次好过分,不准太用力那。”她闭着眼和他讨价还价。
宁次看看她的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只觉得好笑。既然目的达到,暴栗子还是等这丫头好了再说吧。
天天等着他的攻击,可是很长时间过去了,与她预想的不大一样额头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慢慢挣开闭合的双目,惊奇的发现他的嘴角有一点点的弧度而且是向上的没错。
“你居然会笑……”她乌黑发亮的美目紧盯着他月色的双瞳。
“...没有”, 不过笑一下就那么惊讶, 她把他当成什么珍奇异兽了吗?
“骗人!” 激动的天天用那只尚且可以活动的左手抓住了宁次的外套,“虽然只有一下下, 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你看错了”,某上忍再度否认。
“宁次~~别这样嘛。” 眼神一转, 天天左手扯扯他的长发, 用几乎带有些哀求的语气说道 “呐, 再笑一次好不好? 真的, 一次就好了喔!”
“...不好,再说我刚才本来就没有笑。” 他真搞不懂她的想法... 他的笑容有什么好看的? 她难道不知道, 她的笑容才是无人能及的吗? 而他也是喜欢那笑容的其中一人。
“宁次好小气,好小气。”天天在他的怀中不停的扭动,发泄自己的不满。
“喂,你还要不要喝水。”他知道这时候还是岔开话题的好,况且,在让她这么扭下去,他……
“要……”即便她非常不愿他自作主张不听她要求就喂她水喝,但是喉咙的干渴确实真是且不容缓和的。
“那就给我喝水,别想其他有的没的。”重新拿起小勺像刚才那样喂她清水。
现在这种感觉是不是可以算是幸福呢?喜欢的人温柔的给自己喂水。虽然毒舌依旧。
“够了没?”一碗清水下肚后,他问。
“够了够了。”
“那就给我躺下。”没有片刻迟疑宁次扶住天天的背,缓缓的让她重新平躺在床上,然后有替她盖好被子。
果然这么快就结束了,要是时间能够再长一点就好了。天天有那么点遗憾。
宁次小声叹口气,对他来说是酷刑一样的煎熬终于结束了。加上这小妮子刚才不停的扭动,天知道让他有多么难熬。
“在睡一会吧。我去找凯老师。”
由于这次神器的被抢,大名对他们这些木叶来的忍者明显态度一反平常。然而,凯老师与大名理论,当时任务的要求只是保护大名的安全,因此神器被盗不在他们的任务范围内。大名理屈,只得按数付费木叶任务经费。而他们也遭到了大名的逐客,要求他们在天天可以上路时立刻离开梁顷。
宁次最后替她掖掖被角,转身要离开。却在下一秒感到衣角被什么东西拉住。回头发现拉住他的是她。
“对、对不起。”她慌张的放开拉住他衣衫的左手。
怎么会这样就不受控制的拉住他那,他一定会生气的。天天在心中埋怨着自己。
可是,看着他将要离去的背影,她就是那么不情愿。她不想这样空荡荡的房间只留下她一个。
“唉。”他叹口气,把她露在外面的左手重新放回被中,“十分种内我就回来。”
“呵呵,没关系的,刚才、刚才不算啦,你去忙就好了。我只是觉得你的白衣服挺好看的。想在上面留给手印之类……”她断断续续说着不流露的谎言,头却转过去不在看他。
果然还是女孩子……宁次发觉他有时候会在她坚强的伪装下忽略她身为女孩特有的脆弱一面。
“笨蛋。快给我睡觉。”解下一直束在发尾的纯白发带,放在她的枕边,“替我拿十分种。十分种后我回来取。”语毕开门走出房间。
“啪”的一声合门声,病房里剩下天天一个人。她慢慢的转过头,伸出左手把他留下的发带紧紧握在掌心。
有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