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期末,舍友杨君参加了学生会的卫生大检查,回来时一脸严肃地把我拉到一边,郑重地告诉我,她检查到小青的寝室的时候,只有她一人坐在电脑面前,边上网,边泡面,身边堆满了零食盒子和包装纸,都已经空了,看起来像一座小山。杨君说他当时也被吓住,随口问小青那都是你吃的吗?小青转过脸来,不明显但确定地点了点头。
我感到有些晕眩,谢过杨君以后,马上拨通了小青的电话。
小青下来了。我很心疼地谴责她不爱惜自己身体,又和她约好,以后一旦她感到饥饿,我就带她去学校食堂或者学校边的小吃摊吃东西,虽说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毕竟是热食,总比速食好。
从此我的日子就没安宁过,每天差不多六点小青就叫我去吃早餐,我原本没这个习惯,为了她只能改变。上课或者上自习只要她兴起,我就得陪她去学校南门外吃竹筒粽子或者西南门外吃烤翅,或者去三食五食吃各种小吃。到了最后,我走到哪里都有老板老板娘热情招呼,说我们算是老顾客了,可以给些优惠,打个小折。最难过的则是深夜,小青总打电话给我,用细细委屈的声音说她饿,我不得不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想办法给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打电话,给她弄个蛋挞或是嫩牛五方甚至全家桶充饥。宿舍楼过了晚上十一点就关门了,小青便从宿舍阳台垂下一根带了钩的长绳,让肯德基的快递小哥把食物装在袋子里挂在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