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摔东西然后哭著跑掉)
Estranged
然而丽却失去了工作,他已是那些大佬们在地下社会的通缉狙击目标,除了那间旧公寓以外,他已经不知道何处是安全的了。先前比赛赢得的奖金已经使用殆尽,撑著的只有Ruki那笔大学经费,但钱终究是消耗品,总有失去的一日,Ruki开始患得患失,考量之类的现实问题。算计著金钱,每天记帐,但太多的耗损总是免不了使人心慌。丽不是在白天出门游荡,就是在自家公寓中酗酒。他喝得越来越凶,像是某种浮上来的原罪。纵使他不再殴打Ruki,两人也时常去看海,在观看浪花拍打中发一整天的呆,但如此的反常令Ruki担心不已。心想钱的问题必须解决。
他们有时会在酒气和枪与玫瑰的乐声中缓慢地做爱。在丽宿醉时的清晨,Ruki偶而会主动跨上他的下肢,用牙齿替他解下裤子上的纽扣,虔城地含上器官尔后吮吸,啃咬上头突出的经络,如同交换爱人的肋骨。丽拍拍Ruki的脸颊,按著他的头,用迷蒙的眼神和沙哑的口吻说,这活儿你做得越来越上手了,然后享受的闭上眼。Ruki则流下了眼泪,那东西太大,顶住了他的咽喉,呛得很多话都说不上来,那是Ruki的疲惫与哀愁,他有时会颓唐的想,自己竟成为了那些现实的大人,竟会为了钱的问题烦恼。而丽是什麼都不说,以冷绝的静默来反抗这一切。
Ruki将双腿张开,使自己的部位容纳丽的下身,然后粗重的喘息著,一下一下地扣著连结的部位摇晃腰肢。薄晨的阳光自透著窗帘隐晦地散进来,丽常在恍惚中看见天使正在他的身上进行升华。他会在此时将天使搂进他的怀里,将主导权转回自己手中,温柔地舐去天使眼眶中的泪,将绵密的爱意灌注入那红肿的部位。他常在事后抚著天使透著光而湿润的棕色发丝,一遍又一遍的吻,拍著他的背哄他入睡。Ruki就这样子迷迷糊糊在他的胸膛中进入梦乡,心疼的手抓著丽的腰呢喃,宏阳,你又瘦了。
醒来后床上只剩下Ruki一人,有人替他掖好了被角,以防止总是踢被子的Ruki著凉。搁在矮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以为是家人放弃了抛弃他的想法而打电话来时,显示的却是一组陌生号码。自从他发现家人不要他以后,他便不再将手机关机了,也把来电显示名称改回了正常的称呼。他想自己当时真蠢,曾经氾滥得不想接的电话,到了现在却觉得好奢侈。而家人却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或者传过短讯了,他也不敢无耻地打电话回家,而对家的想念就像是抠下伤口新结的痂后渗出的血。
Ruki既懊恼又狐疑地按下了接听键。请问是松本贵之吗?也就是Ruki,丽的关系人。之前发生的事情你有目共睹,我们非常的不高兴啊。你的证件现在在我们的手上,而实际上丽的死活也操控在我们手上,我们清楚你们的经济状况,如果你还要丽继续好好地活下去,不至於哪天死在路上没人收尸⋯⋯
对方喋喋不休地拿著既定的事实在Ruki的眼前炫耀挥舞,Ruki知道,实际上他们早已被锁定了,他感受到自己的喉结无可避免地颤抖著,后脑勺传来了非常冷的麻,对方还是,找来了吗?
你们开出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们别伤害丽,并且把我的证件还给我。不管要我无条件陪你们上床还是怎样都行的,拜托不要伤害他。
他清楚对方对他十分垂涎,这是最后的条件,但为了不让最珍惜的丽受到任何一点生命危险,他也只好硬著头皮瞒著丽,答应这危险而荒唐的交易。
另外一点,我必须要你们也答应我。让丽继续比赛,没了比赛他变得不像是一个人。而且,为了不让你们作乱,我会在比完赛以后才兑现承诺。
对方居然爽快地答应了,於是交易成交。就以Ruki所有只给丽的纯洁以及天真,来交换丽的尊严还有生命。对於Ruki来说这是非常值得的,即使他会将一切在丽背后的阴影下毁灭,他也要丽在向阳之时保持著高贵而骄傲的姿态。这件事情是他无法向丽说出口的,越接近丽的比赛,Ruki心里的某处就越伤感,他深谙一切将会崩解,但看到丽回家时在玄关时拆解鞋带脱鞋,那一切均安的模样,他真的不忍心,要是什麼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表面上安宁与幸福,内里却是Ruki对丽的疏离以及自觉背叛的罪恶感。
他在房间的露台上吹风,眼神里没有对象。直到熟悉的香味自后颈袭来,手臂穿过他的腰将他环抱住,他就止不住浓浓的哀愁,眼眶泛红地吸鼻子。都快感冒了,快进来里面吧。那声音自他的左耳传入,气息温热的吐在颈肩,搂著他的腰的手扶得紧紧的。他想这就是两人最后的温存吧。甚至他想著,在他一手酿成背叛之前,要是丽还是对他很差,也许他就不会如此留恋了。那天在滨海公路上的对话,像是打开了丽心中最深最深的桎梏,柔软的宏阳被他掀了出来,就是那麼温柔的样子。掌心的温度和胸膛的暖意,如此使人迷恋沈沦。才刚获得了真正的幸福,却又将在一下子之间被剥夺掉了,这就是社会的残酷以及现实吗?
Ruki告诉丽,那些老大哥还是很怀念你优秀的赛车技术,所以虽然他们的两位小弟受了伤,但是权衡之下还是希望他继续回来为大哥们效忠。这样子就会有钱了,而且丽的生活也可以恢复了目标。然后Ruki看见丽棕色的瞳孔放大,笑容在那张好看的脸上扩散开来,抱起Ruki一个又一个温柔而细碎的吻,像是落在废墟残垣中温柔的春雨。仿佛前些日子的颓废和丧失都离他们远去,而真正的安宁即将到来,Ruki看著丽喜乐的表情,他不愿演戏只好自我催眠,以便配合丽那些真正涌上的兴奋情绪,也让自己享受虚有的愉悦,恍惚又像迷幻药的发作,跌入那张捕梦网中被飘零流离的梦境所层层覆盖。
他只能在丽的睡梦中保持清醒,紧紧地抱著丽,吻著他的颈间。有时丽会在夜半醒来,用睡得软糊的声音说,Ruki最近变得更爱撒娇了啊,一边搂好Ruki,调整位置让他依偎在自己的胸膛侧边。Ruki仅仅能够在此时将头埋在丽的肩窝里,轻轻地对丽说,要是现在,时间能够暂停,就太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