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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结束的时候天都黑完了。之前做了个访谈节目,主持人舒高是他们老朋友,录完顺便聊了会儿,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我是歌手的排练。这轮的改编曲目频频飙高音,几遍走下来两人都唱得声嘶力竭。尤其海泉本来就在感冒,嗓子更是哑得不行。
一路跟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寒暄着出来,走向各自的保姆车,海泉习惯性喊了声小心开车,羽凡背对着他没搭话,只象征性挥了挥手,嘭一声带上车门。
这小子,果然在意了。海泉一拍大腿,前面的司机问怎么了,海泉笑说没事没事,嗓子一疼又咳嗽起来。
一前一后回了酒店,紧挨着的两间房也懒得去串门。海泉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坐下来,估摸着那边肯定没睡,一个电话拨过去。
“干嘛呢兄台。”
“……”
情况好像有点不妙,海泉想。
“羽凡,之前节目上我真没那个意思。你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音乐,放弃跟你一起唱歌……”
“知道知道,口误嘛,你这厮连麦都能掉,纯属正常现象。”电话那头的人状似漫不经心,“听你那嗓子哑的,含片还含着没?别又只嚼两下就吃到肚子里去了。”
海泉捏着手里的润喉片瓶子,这还是之前羽凡感冒时助理不小心买多的。
唱歌、自由、爱情,必须放弃一个话,你可能先放弃哪一个?
海泉回想起那时自己被抢答搞得晕头转向,愣了一下,随口回答:放弃唱歌吧。
话一说完就觉得气氛开始哪里不对,看吧,果然。
“别,我不是……”
“真没啥,我也说了你的健康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我在那给你圆场是怕媒体又要吵羽泉不合有解散倾向什么的。”
得,说你胖你就喘上了,芝麻绿豆的事儿都成阶级矛盾了。海泉在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
“呸呸,童言无忌啊你。我跟你说,有你胡老师在,看谁敢乱写!今年可是咱们十五周年水晶婚,人民群众就等着看咱秀恩爱!”
那边陈羽凡噗呲一下破了功,“要点脸啊胡大炮,成天跟那儿得瑟!什么羽泉夫妇啊,基情四射啊,人家还没问你自己就赶着提了,比我还敢说!”
“反正早没脸了,穿婚纱的也不是我,我得意的笑呀得意的笑~”
“要不是你太胖了怕撑破,本来该你穿的!”
“没办法,谁让咱陈老师身材好呢,那叫一个婀娜多姿……咳咳……”
“去去,少废话,你那破锣嗓我听着难受。”
两人像往常般闲扯几句,又讨论了下第二天的安排,海泉不抱希望又忍不住地唠叨着早点睡,少抽烟。羽凡很没诚意地嗯啊两声,重申了遍喉糖不是食物就挂线了。
海泉把手机往旁边一甩,大字状倒上床。啧啧,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历史的书本又翻过了一页。
舒服地在床上滚了两圈,海泉试着把明天的行程过一遍,谁知眼皮越来越重,没几分钟就开始打呼了。
梦里他又回了1998年的夏天,有个留着头长发,一看就是搞艺术的小男生问他愿不愿意做组合。
“好啊。”
从那天起,胡海泉就没想过放弃。
结果等那期娱乐无极限播出来的时候,先是胡爸爸致电过来,委婉地表达意见并询问情况。过了会儿羽凡又没好气地把手机递过来,电话那头的陈妈妈让海泉担待点,有什么困难要说。
陈羽凡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玩ipad,只给手忙脚乱解释着的搭档扔过去两个痣:“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