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与现实(二)
“!”周纶羽猛地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咬住嘴唇试图控制着过快的喘息,身体却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训练自己睡觉时无声无息,却仍然无法完全控制惊醒之后的战栗。
伸手打了个响指,房间里亮起了略暗的灯光,然后缓缓亮起来。其实他只靠脑伴就能控制房间里的一切,完全不必打那个响指。这和不少旁人看来奇怪的行为一样,只是习惯而已。
站起来走进浴室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略有点疲倦的脸上还滴着水,松垮的白色睡衣更显得身材单薄。虽然锐利的双眼有点破坏气氛,但怎么看都很好对付。而现在那双眼睛捕捉到了小客厅里不寻常的一束光。
“不请我喝一杯?”段荷笑了笑,“看来今晚不只你一个人失眠。”
“……你能喝什么?”周纶羽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本以为……
“随意,你喝着我看着。”段荷笑得诡异,身上的光更不正常了。“……这么长时间不上战场了,怎么还是那个老样子,总是保持警惕不累得慌?”
“习惯了。”周纶羽走到段荷旁边,随手从墙上取下一个瓶子,“另外,这是个好习惯。紫罗兰还是樱桃?”
“啊……紫罗兰吧。”段荷上下打量周纶羽,“看你需要紫罗兰水催眠。”
“我从不喝这么淡的酒。这是给你的,看着解馋。”
“切,我能用处理器模拟这玩意的味道,别小看AI。”
“怎么?半夜跑来干嘛?”周纶羽转身从墙上取下一瓶琥珀色的液体,给自己倒了一杯,“谈人生谈理想出门右拐随便找人去,我没AI有精力更没你闲。”
“鬼才闲!”段荷瞪他一眼,“我忙的要死!是正事!”
“这条信息要是被老家伙们发现了你就有好果子吃了,所以我截下来然后销毁了原件,凤凰帝国519部队指挥官,现驻扎于凤凰帝国T31防线的罗德里克·凯耶斯少将约你面谈,当地时间09:50,换成本地时间是0539,也就是说如果你开自己的飞船去还有两个小时供你休息,如果你不使用海利昂的飞船只有半小时可以收拾一下,如果搭海利昂路过那的星际航班就只有……5分34,33,32,31秒收拾一下28,27……”
“……”
周纶羽关上卧室门,一回头看见段荷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拿着个计时器。
“喂……过分了。”周纶羽缩回了正要解睡衣的手。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许诃那小子被你吓得不轻,抽空想想怎么安抚他,啊。”段荷站起来,笑了一下,身影渐渐消失。
周纶羽松了口气,回头拉开腰带,又听到背后一个弱弱的声音:
“其实我又不是人,看一下也没什么的……”
得益于前几年混过军队和被疯狂的哥们凶残改造过的飞行器,周纶羽才能衣装整齐地坐在刚刚出发的星际航班上发困。脑子乱糟糟的理不清楚,索性不管了,把手杖抱怀里在坐位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