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一下子便笑了,卫襄有点懵,又不是什么好事,他这主子怎么就笑得云淡风轻,竟然跟朵花似的。
秦苍拍了拍夏心夜的脸,很轻快地起身,对卫襄道,“走,见客去。”
进了前厅,陆健青正站在韦芳如身侧,孟小显不管三七二十一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秦苍一进门,韦芳如便站起来,对他施了一礼。
秦苍只穿了身家常半旧的黑衣,神采奕奕言笑着还礼道,“林夫人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依儿昨个被我骂了,回去和您告状了没有?”
言罢主客坐下,韦芳如道,“王爷说笑了,依儿不懂事,有王爷教训,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倒是她哭哭啼啼跟我说,少阳(陆健青原来的名字)昨天冒犯了王爷府上的夏姑娘,妾身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不过是特意来问问少阳的,不想却惊扰了王爷。”
秦苍笑盈盈地扫了眼陆健青,说道,“没有的事,陆先生昨天不过是给心夜看看脉,是依儿胡闹,误会了。”
林依在一侧顶嘴道,“哪里是我胡闹,他们分明……,师兄还恼羞成怒打我!”
秦苍笑不语地低头喝茶,韦芳如回头训斥女儿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乱插什么嘴!”
林依摇着她道,“娘,你快唤师兄回宫里住嘛!”
韦芳如道,“妾身就说少阳这孩子向来稳重,不可能做出那等轻薄之事,他初来乍到,怎敢无故碰王爷的逆鳞,招惹王爷爱妾。想来是依儿任性,被他师兄责备,她气不过信口乱说的,是妾身疏于管教,让王爷,见笑了。”
秦苍道,“林夫人说哪里话,依儿唤我一声二叔,是自家人,哪里有见笑的事。”
韦芳如一笑,开口道,“昨个依儿说王爷的脉象紊乱凶险,虽是有少阳在这儿,妾身听了也甚是关切,正想着前来探望,恰逢依儿胡诌了那等事,妾身更是坐不住,如今看王爷气色甚佳,气朗神清,倒是比原来更胜一筹,因何会脉象生异呢,王爷若不介意,能让妾身为王爷看看脉吗?”
秦苍一笑,伸手道,“林夫人屈驾,小王求之不得。”
韦芳如一探脉,双眉顿时拧起,和陆健青一样,久久不下决断。孟小显不耐烦地把茶重重放在桌上,韦芳如不为所动,转首问陆健青道,“少阳所见如何?”
陆健青道,“王爷脉象虽紊乱,似乎根基不稳,独阳散有冲破之势,但尚未成灾,应无恙。”
韦芳如沉吟道,“王爷的爱妾夏姑娘,可否赐见一面?”
孟小显阴阳怪气地道,“林夫人,你没事见她干什么?”
韦芳如微微一笑,“孟公子有所不知,独阳散之酷烈,说穿了不过是阴阳失调,如今王爷脉象生异,势必会在夏姑娘身上有所反应,两相结合,诊断才能更精准,想必少阳也是如此认为,为夏姑娘看脉,才让依儿误会胡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