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幡洋捂着脑袋,暗叹自己真是看走眼,这哪是小白兔?分明是披着「兔皮」的狼啊!以后说话得小心,虽然自家媳妇看上去柔弱不堪,但力道也不小,这拳头砸脑袋的滋味可不好受。
因幡遥看他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大狗望着自己,眼底的黯然更甚。热恋中的两人渴望结合,这是人之本能,因幡洋想抱他,他也想被因幡洋抱,可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性(河蟹)爱,就算勉强自己忍受痛苦满足因幡洋,因幡洋也一定会感到扫兴,还不如让他止步于此。——天知道因幡洋根本没想过限制级的东西!
「小遥,你饿不饿,我带你出去吃饭吧!」察觉到了因幡遥的不悦,因幡洋立即蹭到他身边。若因幡洋有尾巴,现在一定摇起来了。
「行,吃什么?」因幡遥假装看不到他的殷勤,率先迈步。
因幡洋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摆出个「模范老公」的样子,「当然是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因幡遥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在因幡洋看来是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其实因幡遥只是很淡然的一瞥,「那去隔壁街的那家餐厅吃中餐,记得你原来挺爱吃的。」
因幡洋依稀记得是有那么一家餐厅,点头说好。他知道因为今早的事,因幡遥的情绪已经到了低谷,他自然要百依百顺。至于他记忆中两人初次见面,自己冷峻的形象,那已经随风消逝,至少面对因幡遥,他是再也摆不出那副模样。因幡洋捏了捏自己的耳根子——嗯,挺软。
「你在做什么?」因幡遥边走边用余光观察因幡洋,若有所思地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像确定了什么样地点点头。因幡遥暗觉好笑,不过还是板着脸。因幡洋私自收下父亲送来的东西已经触了他的逆鳞,再加上他已经对自己动了那方面的心思(因幡洋对天发誓自己没有),因幡遥得克制自己,以免太过热切擦枪走火,让他得寸进尺。总体来说因幡遥少爷对自己的情人是很有一套的,牵着他的那根线收放得宜,把他吃得死死的他还不自知。
「唔,没什么,耳朵有点痒。」因幡洋放下手,加快脚步走到因幡遥旁边,和他十指紧扣着下楼,见他不挣脱,因幡洋心里美滋滋的。
因幡遥不戳破他小小的谎言,两人手牵手走在一起,没有人说话,掌心传来的温度很暖,让人想一辈子不放手。
走到大街上依旧没有人松手,换作以前,因幡遥是绝不会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的,但现在他和因幡洋一样,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两人是恋人。因幡遥记得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24小时,你会做什么?」当时他还讽刺说提这种问题的人脑子一定有病,一个人可以想到自己只能再活一天的人,当然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但现在换做他倒计时生命了。他死去的前一天,躺在床上全身插满管子动弹不得,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他现在还能和因幡洋牵着手一起走,行人的目光与非议,便显得不值一提。
因幡洋牵着因幡遥骨节分明的手,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由于长期挂吊瓶,因幡遥手背皮下的血管已经看不清了,因幡洋不敢用力去触碰,他怕因幡遥会痛——虽然那只是他自己的想象。
这条路并不长,尽管因幡遥行走不便两人走得极慢,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因幡遥坐下,熟稔地点了两菜一汤,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了。
「哟,小遥,好久不见。」老板从厨房走出来,朴实的脸挂着笑容,看到坐在因幡遥对面的因幡洋,接着说:「这次是和哥哥一起来的啊,很久没见到你们两兄弟一起来吃饭了呢。」
因幡洋打量着眼前憨厚的中年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他和因幡遥才是最亲密的人,却连小餐厅的老板都比他更了解因幡遥。
「是啊,前段时间生病了呢,今天刚解禁就来照顾你的生意了。」因幡遥面上从容应对,桌下的脚借着桌布的掩盖轻轻踢了两下因幡洋,示意他直勾勾打量人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
「生病了?」老板张大嘴,那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严重吗?现在好了吗?」
因幡遥:「已经全好了。」
「唉,你们年轻人呐,仗着自己年轻,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小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大叔这就亲自下厨给你加两到菜,就当大叔请你的。」说着便急匆匆地回了厨房,一点拒绝的余地也不给因幡遥。
「这老板对你可真热乎。」因幡洋开口就酸溜溜的,逗得因幡遥笑了出来。
「喂,别人的女儿都和我差不多大了,你能别乱吃飞醋吗?」
因幡洋横了他一眼,七分骄傲三分酸地道:「谁让我的小遥长了一张男女老少通吃的脸呢!」
「去你的!」因幡遥再给了他一脚,正巧服务生端上了第一盘菜,因幡遥递给他一双筷子,说:「别吃醋了,吃菜。」
—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