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夏其拿出随身携带的绷带,结结实实地给Penguin的肩膀缠了几圈。
“让你别去招惹他,现在有苦头吃了?”
Penguin歪头看了看还在渗血的肩膀,摇了摇头:“如果按照Killer传闻中的脾性来看,你现在本来该给我披上裹尸布才对。”
他又往下按了按帽子,冲夏其挥挥手,大步踱出了拍卖场的门,也许他的船长还需要他帮忙。
和平主义者的力量超出了Killer想象的范围。
数次凌厉的攻势被轻描淡写地挡下来之后,他开始烦躁。心情的波动带来防守间的失衡,狼狈不堪地躲过一波攻击之后,Killer身上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皮肉森森地向外翻着。
Kid屈膝跪在一旁,嘴角带着一丝蜿蜒而下的血迹,脸色发青。特拉法尔加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样子,只是狭长的黑刀已经出了鞘,雪亮的刀背上映出灰亮得惊人的眼睛。
数只身躯庞大的和平主义者将强弩之末的三人围在中间,Killer暗中积聚起所剩不多的力量,等待一个可供突围的空隙,努力不让自己去考虑这一举动的成功性。
情况岌岌可危间,和平主义者突然打开了一个缺口,Killer迷惑了一瞬,随即便发现了它们身后隐藏的人。
那是王下七武海,巴索罗缪·熊。
Kid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背后,直到巴索罗缪摘下手套后手掌中央圆滚滚的肉球即将挨到他发尖的那一刻,他才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额Killer来不及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勉力把Kid从攻击范围中推了出去了。
陷入沉睡的前一秒,Killer觉得有一只温温热热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臂。
[肆]
Penguin看看被包裹在一个熊掌形泡泡里的Killer和自己,又抽抽鼻子嗅了嗅海面上经年不散的腥咸海风。
他确信他是在海面上飞行着,前往某个知名不具的地点。
然后Penguin在心里默默地嚎叫了五分钟。
空荡荡的海面上偶尔蹦出来一条看热闹的鱼,转眼间又摆摆尾巴沉入看不清距离的深海里。
Penguin望着身下蓝茫茫的一片,对自己半个身子处在巴索罗缪的攻击范围里,却没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感到由衷的庆幸。
大概是削减了催眠作用的时间?
他又晃了晃沉睡不醒的Killer,意料之中的的毫无反应。
Penguin在心里默默地又嚎叫了五分钟。
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一成不变的海面,又盯着蓝白条的面具盯了半天,Penguin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它摘了下来,打量一番后,又俯下身子,小心地拨开俨然有盖过整张脸趋势的凌乱金发。
露出一张平凡到有些寡淡的脸来。
海浪哗啦哗啦地打起一个又一个形状缱绻的卷儿,海鸟扑棱棱的翅膀击打空气,投入远方微微起伏的海平线。
心脏错开了一拍。
熊掌形的气泡下降的越来越快,依稀能看到近处的岛屿。
Penguin没有很多犹豫的时间,他将还在沉睡中的Killer又拖又拉地架到自己身上,在狭窄的气泡里调整出一个最适合降落的姿势。
寡淡的人连呼吸都是寡淡的。
轻飘飘地落到Penguin的耳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