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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顾持钧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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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顾持钧。
  活生生的顾持钧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法控制自己不看他。
  起初是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瞥一眼,悄悄摸摸收回视线。我眼角余光中的顾持钧挺拔修长,穿得很随意,烫得笔直的衬衣和深蓝色的长裤,头发整整齐齐,至于五官,我太紧张以至于视线模糊,只依稀觉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好像都在发光。
  当真是明星中的明星,不论走到哪里都那么耀眼。
  于是我又大了胆子,再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比我想象还要持久且颇有成效,他的面容五官闯入我的眼睑——和我在无数照片电影里看到的一样:额头饱满,眉目疏朗,眼眸沉静,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忽然想起某本电影杂志上的影评——如果一个人长了顾持钧这幅容貌,除了当明星就没有别的出路了。他拿着一个文件夹朝我们走过来,且边走边和我母亲点了个头算是招呼,视线扫到我身上,一停。
  只一眼,我的世界好像都亮了起来。
(贰)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撞上。顾持钧容貌俊美,眼神极其迷人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上一次我跟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是在三四年前的事儿,那是在他代言的某产品见面会上——他当时在台上环顾四下,眼神在我身上略微停留,对我微微一笑,示意抽中签的我上台参与一个小活动;其实那个眼神和微笑不过是转瞬的事情,我可怜的心脏几乎不堪重荷,差点爆掉。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什么叫被电到?这就是!
  在我不负责任胡思乱想的片刻,他已经自行坐到茶几旁的第三把木椅上,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到餐盘旁,叠起了双手。
  当然,人是会变化的,我现在比三年前有用多了,绝对不会出现他看我一眼我就要紧张得死掉的激动心情了;但不幸的是,他现在距我不超过五十厘米,他衬衣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没有扣上,我几乎能看清他劲瘦的上半身和起伏流畅的锁骨。
(叁)
母亲凝神想了一想,颔首说了句“也好”,就回到了餐桌旁,拿起顾持钧送来的几页修改的剧本看了起来;顾持钧却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修改的剧本上,他隔着宽敞的客厅朝我看过来,唇微张微合,无声地跟我说话。
  就像无数次我从电影里看到的他,虽然隔山隔水,却总能走到人心里去。我能读出他的意思。
  ——“许真,再见。”


1楼2013-06-26 20:15回复
    (陆)
    抬头看到顾持钧定定看着我,眼神异常明亮,半是感慨半是欣慰地说,“你去过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以你的年龄,也真是很难得的经历。”
      被顾持钧这么夸奖,我一时间也忘记了内敛,“噗嗤”笑出来,“谢谢你这样评价我,顾先生。呃,我……我想请你——”
      “什么?”
      他挑眉看着我,眼里光华流转,又迭起了手臂。
      虽然我觉得他已经过了靠脸吃饭的年龄,但他那张脸还是不能久看,多瞄一眼就难免心猿意马。我掩饰般的咳嗽了一声,垂下头从乱七八糟的包里翻出了笔记本和笔,顺着桌子递过去,然后期盼地看着他,“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他有点轻微的愕然,下一秒就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你要我签名。除了名字,还要我写什么吗?”
      我赶快说:“签名就足够了。只要签名。”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我的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用低沉悦耳的声音问我,“这是新的签名本?专门拿来给我签名的?”
      从第一次见过顾持钧后,我就专门去买了这本签名本,打算一有机会就找他签名。若干年后,总算派上用场了。
      “顾先生,”我顿了顿,很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是你的粉丝,我想要你的签名很多年了。”
      “这个啊,”他拉长了声音,“我知道。”
      我从椅子上弹起来,脸都涨红了,“啊,你知道?”
      他也站起来,抬起手臂摁着我的肩膀坐下,“难道你觉得自己表现得不明显吗?”
      这个反问句实在太微妙了。说来也是,他是见过多少世面的人啊,又见过多少热情的粉丝;作为一个出色的演员,我相信他的观察力也是一流水平,我的那些激动的小心思怎么藏得住,也不会逃过他的眼睛吧。
      我脸皮燥热,反正他都发现了,我也不怕死的、竭力表现得很坦荡地,继续说下去。
      “反正……我,我很喜欢你和你的电影,”我吸了口气,“就像,你的其他粉丝一样。”
      “谢谢你的喜欢,我很高兴,”顾持钧把签名本和笔还给我,我宝贝一样的收起,感激地跟他再三道谢,他摆摆手,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眼梢微微上翘着,看上去心情好得不得了,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不过签名的事,仅此一次。”
      “啊!什么?”
      他说:“我不希望你当我的粉丝,宁可你做我的朋友。”
      我的感动之情真是铺天盖地,连我脚下的海洋都远远比不了。
      “朋……朋友?”
      “是啊,我没有几个年轻、电影圈外的朋友。我有时总觉得自己跟社会脱节了,如果你肯当我的朋友,那实在太好了。”他视线停在远方,显得又遗憾又很犹豫。
      是的,被亿万人仰视得太久,迷恋得太多,渴望得太激烈,就不太能回到平凡的生活中去了。朋友对他而言,可能的确是一种奢侈。
      我傻傻地看着他,大脑“噗”的一下燃起来,就像个怀着对国家热情而入伍的小兵对豪情万丈的主帅表衷心,“我有很多朋友,但没有一个是大明星的。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当你的朋友,但是我努力!顾先生,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一个没忍住,完全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地那么愉快,让我隐约有些不良的预感——我经常在林晋修身上看到那种想要忍俊不禁却演化为失声大笑的情况。我有些挫败地想,难道我生来就是给人取乐的存在吗?明明我没什么幽默细胞的。
      他边笑边跟我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这么笑的。但你真的——”他微微顿了顿,把后半句咽下去,“你和梁导还真是不一样。”


    3楼2013-06-26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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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
      自然博物馆足够大,我领着顾持钧里里外外地参观,慢慢闲聊,一个下午的时间呼啸而过。顾持钧实在是一个极佳的谈话对象,跟他呆在一起,时间流失得好像指尖的沙漏,下意识抬头看向墙上的大钟,才知道已经快到闭馆的时间,倒是吃了一惊。
        顾持钧到是一副意料中的样子,转头看我,表示我晚上没有别的安排的话,就一起吃晚饭。
        我的确没有别的安排,爽快地答应下来,收拾了东西换了衣服跟他一起离开博物馆。
        顾持钧上车后取下了那副吓人的黑框眼镜,露出了那双湛然的眼睛,再侧过头看我,“你想去什么地方吃饭?”
        我想了一想,“只要不是意大利菜,别的都可以。”
        “打工时吃得太多?”他忍俊不禁,“那我定地方了。把安全带系上。”
        我依言而行。再次抬起头时,车子迎着秋日的夕阳慢慢驶出,他放下了挡光板,逼人的光线褪去了不少。
        顾持钧开车很慢且非常谨慎,连笨重的大货车都可以趾高气昂地超过我们。在我说出任何话之前,他主动解释:“我很久没开过车了,小心点好。”
        他这样级别的明星,出入自然有助理经纪人开车。我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口气温和绵软得自己都难以置信,“又不赶时间,没关系的。”
        他“嗯”了一声,专心致志用蹩脚的开车技术对付那辆车,不再说话。
        我用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他。车窗紧闭,我和他呼吸着同一片空气,这个事实让我心里的那种不真实感犹如涟漪一圈一圈的扩大,变成一个梦境般的肥皂泡沫,把我包裹起来。在我最痴迷顾持钧的那几年,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华丽的梦——他开车载着我奔驰在宽阔笔直直达蓝天的大道上,我们的说笑声溢满小小的车厢,幸福就像刚刚酿好的蜂蜜一样,又香又甜,好像可以溢出来。
        顾持钧带我去的是市中心的一家会员制餐厅,餐厅安静而舒适,为了保护名人的**做得十足十周全,没有会员卡你连大门都进不去。
        顾持钧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刚一进门,戴着领结、一身黑色的侍者就称呼他“顾先生”;那些侍者像影子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领着我们穿过一个种植着木槿树的庭院,最后进入了有着小桥流水的小厅。
        我现在好歹也算半个餐饮行业从业人员,只看地板光鉴程度就知道这餐厅和我就职的曼罗一样,绝对是那种贵得杀人不偿命的。在这种地方吃饭,完全是吃环境,不要指望味道。
        我随便点了一份套餐,跟他道谢,“顾先生,让你这么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他说:“不用客气,因为你,我渡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
        我莞尔,竭力表现低调,含蓄地说,“那是我的工作啦。”
        “也就是说,不论对象是不是我你都会这么接待参观者?”顾持钧抬起眼,笑着接过我的话,“是啊,我想你也是这种人,对工作一丝不苟对人完全平等,并不因为我是电影明星对我另眼相看。”
        “也不是的,”我摆手,“当然我当然对你另眼相看,因为你来博物馆之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而其他人根本就不会问我那么多生物学问题。”
        他说:“噢,是吗?”
        “当然这话也不完全正确,还有个坐轮椅的小朋友也问了我很多古生物学相关问题,真是很聪明的孩子啊。”
        他若有所思:“就是在博物馆外,你送他礼物,他亲你脸颊的那个小男孩?”
        我睁大眼:“咦,你居然看到啦?”
        他笑而不答,只点了点头。
        “你送的是什么礼物?”
        “噢,那是一套三维古植物的画册,不外卖,赠送的,”我解释,“小朋友很聪明,又善于思考,太讨人喜欢了,所以我送了份特别的礼物。”
        “有意思,”他微微挑起眉梢,“那你觉得我呢?”
        我莞尔,“顾先生,你当然……嗯,也很善于思考和发问。”
        这话绝不是恭维,我也说得真心诚意。不论是他接近我否别有所图,但好学到这个程度也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顾持钧微妙地“噢”了一声:“既然我也算好学,怎么没有礼物?”
        我睁大眼睛,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好的,顾先生你有兴趣的话,我过几天再拿画册给你,好吗?”
        他却不答,视线停留在我脸上,我看到他眸光闪动,笑意从眸子里渗出来,带着沁人心脾的暖意和柔情——我心跳又没出息的狂跳起来。
        “我的脸……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没有,”他微笑着低下头去看菜单,说的确是一本正经的话题:“那位馆长助理说得非常正确,你的确一个人顶三个。”
        “顾先生,你过奖了,”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总有一天会发现,我从来没有客套这个毛病,”他简明扼要地点了单,“许真,我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兴了。”
        会让他烦恼的事,我自然也没办法出主意,只好关切地问,“拍戏太累了吗?我看着你们也觉得挺累的。”
        他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但语气依然十分轻松,“拍戏对我来说,是所有事情里最简单的一桩。”
        那就是说,让他闹心的是别的事情。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端起侍者送来的红茶慢慢品尝,脑子却不由自主回想起初见他时的一幕。
        在那场见面会结束后,我带着签名本,悄悄跑到了后台的出口处,希望能等到他,让他给我签个名。原以为这是一场苦等,几分钟后我就等到了他。他被人群簇拥着走出来,独自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他不像别的明星那样走哪里都带着夸张的大墨镜,只系着围巾,风度翩翩。
        他大步流星地边走边接电话,那电话里传来的显然是不好的消息,所以他眉心紧皱,一反在见面会上言笑晏晏亲切迷人的模样。他的神情越来越焦灼,声音也严厉若干倍——“怎么回事”四个字被他说得又快又急,像一柄剑一样直朝我杀过来,让我的手微微一抖。
        我想,当明星看起来固然是人人称羡,但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电影、人际、绯闻……在影视圈这个巨大的名利场沉浮,其中的苦楚恐怕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至少,没必要在我面前提起。


      4楼2013-07-27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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