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京城的花楼也无非是这样子,自从去年被安插进最红最大的醉花亭,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仍同以前一模一样地无趣——挂牌,接客,递消息。
推开梳妆匣,百无聊赖翻看账簿。兵部的李大人,吏部的梁大人,还有上个月才来过的老侯爷,算算日子,酒里兑的毒药也该入了骨。等他们安安静静地死去,二殿下应高枕无忧了吧。
唉,各位大人,莫怪天,莫怪命,古往今来储位之争大抵也都是这些老戏码,要怪就怪你们偏要去扶那不成器的大殿下当太子。
正盯着账簿胡思乱想,帘外一叠声地唤起来:“姑娘可在呢?今儿又买了新丫头,正巧姑娘屋里没人使唤,赶着送来了。”
打帘儿迎出去,向东厢管事道了谢,打量眼前的秀气丫鬟。
总觉得眼熟。
似是在哪里见过的,有一年谁家老太爷开寿宴,笨手笨脚打翻了大殿下一盅茶的那个小妮子,仿佛有几分相像。是在宰相府?还是将军府?想了一想,想不起来。果然服药久了,往事都记不大清楚了。
揉揉太阳穴,笑问:“妹妹因何流落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