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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华◆倾盏(短篇新坑慎入,完结)⊙颜子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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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给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篇文构思很久了,之前写得都不满意,后来放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理它……某天@残冥之影 突然要我谱曲(其实他也谋划很久了),于是选了个故事背景开始孵歌词(对我来说和孵蛋差不多),就选了这篇。孵了一下午弄出来一个残次品表示很不好意思,于是决定重新写文,把那首歌词的挫败感转移到文章上来。
于是又出现一残次品= =
@残冥之蝶 蝶爷作曲辛苦,抚摸之~~~
那么,《倾盏》,献给古风耽美事业。【……泥垢。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楼2013-07-09 10:02回复
    一天两更啦啦啦~~~~~(* ̄▽ ̄)y 【请认真观看此贴是如何在子辛君的懒惰中沉下去的……


    4楼2013-07-09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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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吴苏最近运气不太好。都城的繁华迷醉令他感到很难受,几乎喘不过气来。本打算去郊外换换气,谁知就这样遇上了强盗。
      一群人四五个彪形大汉将他团团围住,挡住了他身侧的那么一点日头的余光,更显得吴苏身形单薄瘦削,只有眼神还那么飘然有灵气。
      吴苏不语也不惊,玉手一翻,将包裹掷在地下,朗声道:“诸位,要钱没有,惟贱命有一条。”
      在场的人呆怔了一会儿。吴苏身上有抹不去的富家华贵气质,这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寻常人不吓得尿裤子跪地求饶就算了,这个人居然还说出了这么有侠气的话。令人不禁要思索此人究竟是何方来客。
      其实也并非吴苏大胆。当初他听闻家父被当街腰斩的消息,散尽了家中昔日财物,除了心爱的乐器书籍再无其他。接着他将后院埋藏的酒坛都挖了出来,痛饮了三日,亦大醉了三日。待到他推开竹门出来的时候,已经瘦得跟捆干柴一般了。他临行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烧了所有遗留下来的心爱器物,抛弃那个空荡荡的只剩下焦黑墙壁的居所。连族都没了,何来家呢?连家都没了,何来个人好恶呢?连喜恶都不再重要,命又有多值钱吗?
      是故,他安然站立,从未有过如此的冷静超然。
      “嘿嘿嘿……就算真的身无分文,你可知身上的衣服够咱们兄弟几个凑合几天的伙食?”
      此话不错。吴苏虽是家道败落,却是天下名士,毕竟身着绣功极好的苏锦,光这衣服卖了也很值钱的。
      吴苏也不多说,动手就开始脱外袍。
      谁知不远处蓦然传来马踏泥地之声,狂奔的白马上器宇轩昂的男子全然无法忽视。吴苏眼瞳不着痕迹地收缩了一下:陈然。
      陈然悠然下马,离吴苏只有三步之遥。这对于他,对于那群强盗,都是极危险的距离。他面上有隐不去的邪魅笑意:“吴大公子近来可好?”
      吴苏冷笑:“甚好。陈公子来得很是时候。”
      陈然默了不再答话,转成一副冷峻脸色,腰间的佩剑缓缓出鞘,隐有尖细的摩擦声伴随。他握剑的手稍稍一扬,快到他人没有任何防备,那群歹人中已经有一个砰然倒了下去,然剑刃无血。
      不出意料的,很快这里就只剩吴苏和陈然两个活人。


      6楼2013-07-09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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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剑之人手上为何无茧......?(泥垢!)求更...求鉴攻受......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3-07-09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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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c楼了......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3-07-09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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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公子果然还是……司麟赞越了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3-07-09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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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跟我走,我可以给你两个机会。一是找到住所,二是在觖望之时复仇。”
              吴苏不知道接下来的戏本要如何进展,只是到了这一折,他明白,作为某个故事的主角,他再无退路。眼前的人来历不详,却知道自己的事情。没有比这个更危险的情况,也不会有比这个更容易得来的情报渠道。至于能否驾驭当下局势,只能摸石子过河,暂且走一步看一步。这里是默山,都城城郊的一座小山包,风景甚佳。陈然说,默山的落霞极美。吴苏说,不关我事。
              “吴公子,”陈然跪坐在动物毛皮制成的垫子上,面前一方小桌,手中的美酒在杯中轻晃,泛起微微的波纹,“弹一曲琴给我听吧。”
              陈然的声音幽幽传来,空中气体似乎泛起了如酒液般细密的涟漪,摄人心魂。
              “在下已经不弹琴了。”吴苏似无心的冰雕一般,一下子打破了暧昧不明的气氛。
              陈然嘴角微掀:“吴公子,我没有让你付房租和酒水钱,你不应该感谢一下我么。”
              闻言,吴苏忽然起身,就那么站着。欲走不走,欲留不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火药味。
              陈然单手托腮,不急不恼地摇晃手中的酒觞,对于现在的情形仿若不知。
              半晌,吴苏轻声道:“在下……告辞。”
              陈然不答话,额前的发被风拂起,嘴角依然留一抹邪笑。待到吴苏走远,他把头埋进臂弯中,这才轻笑出声。
              吴苏最近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极其不好。
              他来一趟都城,结果为了家族振兴,就这样跟只有二面之缘的家伙来到一座破山丘,现在是他自己身在局中不知如何化解。如果这本身就是一个为了某种目的而引他现身的阴谋,那么这件事情就很棘手。一方面他要巧妙周旋,使他在和陈然相处的时候不落下风;另一方面他要想办法查清楚那个富家子弟的身份以及他的目的。
              吴苏很痛苦,他记得自己以前遇事不是这样步步为营、斤斤计较的。
              很多事情都变了,他终于不再是那个终日饱食无忧的宰相之子。一切似乎都将他推向迷离不可控的戏台,他只能尽自己的全力修改编写戏本。至此,他依然相信自己的折本是靠自己演绎。


              10楼2013-07-10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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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只写清水……觉得陈然和吴苏发生了什么的看官请自觉排队站好,等着陈然大人抹脖子吧哇咔咔~~~~


                12楼2013-07-10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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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写H什么的我还不看呢…清水文好啊清水文好…
                  楼上+1…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3-07-10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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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陈然隔三两天就会去默山。
                    期间二人无非就是喝茶、攀谈,然后在喝茶和攀谈的过程中勾心斗角、互相试探。或有时,陈然让吴苏帮他添茶,吴苏就冷着一张脸乖乖地跑去添;陈然让吴苏帮他剥水果,吴苏就一脸铁青依顺地跑去剥;陈然夸奖吴苏说你真乖,吴苏甩了脸转身就走。陈然照例在这样的轻浮和调戏中低低地笑。
                    陈然不来的时候,吴苏就会找个高大的树木,倚在枝干上看书。他最近似乎喜欢上了这样的姿势。吴苏有时候看累了书籍,就以手枕头,望天。天上的白云飘飘,日光甚是刺眼。吴苏有时候会觉得天和地一样横无际涯,这世上有多少或平凡庸碌或扬名万里的人们。他,陈然,都不算什么。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
                    吴苏对于赖在默山没有任何愧疚和不适,本就是相互利用,他越来越感到事情的发展离自己的目的一步步接近。他就像是得到了河蚌肉的鹬鸟,不肯离去、不肯松口。吴苏有时也会在这般的安闲中惶恐,却一次又一次陷入这惶恐中无法自拔。
                    晃晃悠悠过了两个月,事情终于有了转折。
                    大转折。
                    成庆王冉淳杀到都城城郊,杀上默山的时候,吴苏一脸平静。两个月来他第一次笑得那么温暖,卓尔不群。他说:你来了,我就可以肯定,他就是他了。
                    当时冉淳还不太敢确定吴苏的身份。在那之前,默山他是派人查探过的。冉淳只道这人对于陈然来说十分重要,却不知他是谁。
                    冉淳当时把带血的剑架在一脸温顺平静的吴苏脖子边上,问他:“阁下可否告诉小王,阁下的真名。”
                    吴苏笑得悲哀:“在下吴苏。全族都遭了罪,自己却在南方隐居逍遥的那个混蛋。”
                    冉淳略一顿,旋即将剑收入剑鞘,冲吴苏作了一揖:“原来是天下闻名的四大才子之一,宰相大人家的吴苏公子。”冉淳望向他,眉眼显出铮铮英气,“令尊的事情,并非阁下的错。还请阁下节哀。”
                    不是他的错,那么就是陈然的错了。
                    还真是帝王家的口气。
                    陈然啊陈然。不对……现在应该叫他冉辰,新即位的国君。


                    14楼2013-07-11 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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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重温《华胥引》,第一段文风里有唐七公子的影子=3= 唐七公子么么哒~~~


                      15楼2013-07-11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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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吴苏公子才思敏捷、洁身自好,世人共睹。若是肯助本王一臂之力,届时定予公子左相之位,万人之上。”冉淳长身立于默山崖边,朗声说道,眸中有闪耀的精光。
                        吴苏不答,只是浅笑摇头:“你和你哥哥,都是做帝王的料。但是他更会算计一些。我之前在想,如果陈然就是冉辰,他为何要费如此大的周章……他从来不做无意义的谋划。成庆王爷,我们想要做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那,吴苏公子是不肯帮本王?”
                        “不是。”吴苏脸上表情意味不明,“在下自然是要竭尽所能帮助王爷的。”
                        冉淳,你眉眼里的英气,和冉辰很像。
                        吴苏的确是个人才,成庆王爷的幕僚们没有想到的策划漏洞都被他一一指明补齐。
                        成庆王稍作休整便领着将士浩浩荡荡地杀进王城。考虑到吴苏在战场上的实用价值,冉淳十分明智地将他留在默山。
                        成庆王冉淳再次出兵的那天晚上,吴苏一觉睡到了天明。不是因为僵局被打破而轻松,是因为他知道端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就是陈然。那个抱着他一起看默山落霞、靠在垫子上懒懒地叫他做事、暗地里和他相互过招的陈然。
                        管他是不是真心,吴苏只是觉得,能够帮助成庆王反他,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第二天从锦被罗帐之中醒来的时候,他忽然又想到陈然。
                        这里是陈然喜欢的地方,连物事摆放的风格里都有他的影子他的气息。吴苏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想着想着就不敢继续了。
                        但是现在如此纷乱的局面,如果他不能反求诸己、保持清明,便会落入下风。毕竟,他的局还没有结束。
                        不觉间他已经落入了冉辰的局。可笑的是,此番是他心甘情愿要跳下去的。
                        翌日晚,暴雨大作。吴苏孤身下山,王城战事正酣。


                        16楼2013-07-11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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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你要开虐了呢…公子解释下葵水呗…(别理我…)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3-07-11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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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最后一更。【都说了是短篇我才不坑你们】【信息量略大,消化不良慎观】


                            18楼2013-07-12 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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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吴苏踉踉跄跄、左冲右撞,从王城内乱军之中冲到长生殿门时,已是满身血污蓬头垢面,脸色煞白,嘴唇已失了血色,衣衫犹自滴着水,但整个人就像是被挤干了一般。冉辰快要认不出他来了。
                              吴苏不会武功,天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面前的冉辰端坐在他的龙座上,安然无恙。他依然喜欢单手托腮,嘴角扬起邪气的弧度,只是怀中多了个娇滴滴的美人。这才是那个风流蕴藉的国君。吴苏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很难受。
                              吴苏依旧疲惫地站立在殿门口,逆着光的面庞惨淡而凄美。他看着冉辰,温温地笑:“我果然还是小看你了。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浅色的衣衫犹自滴着血水雨水,他接着道,“成庆王爷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冉辰觉得烦躁,不愿意再多看那人一眼,挥了挥手让人带吴苏去沐浴。“吴公子走了一夜的路,你们带他下去换衣服吧。”
                              吴苏笑得很明艳,灼灼似芳花:“谢君上。”然而他却向殿门内迈了一步,无声拒绝了冉辰的命令,“君上可是嫌在下身子污浊吗。”
                              冉辰皱眉,狭长的双眸皱起来也煞是俊美,吴苏看得很高兴。
                              冉辰投过目光去,直直盯着吴苏。眼神不似凌厉,不似哀戚。他只是看着吴苏,看他单薄的身躯在脏兮兮的湿衣中微微发抖。方才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沙哑,走了一夜的路淋了一夜的雨,肯定是染了风寒。
                              殿内归于寂静,在场的宫女侍卫一干人等连大气都不敢出。太阳从东方满满地升起,空中四散的浮尘在阳光下毫无规律地飘摇着。这其中的某一粒微尘,根本算不得什么。
                              “前任宰相之子吴苏,因寡人惩其父谋反之举,心怀不满,伙同成庆王冉淳犯上作乱,其罪当诛。”冉辰将每一个字都吐得很清楚,声音沉稳而慵懒,“吴苏,你可认罪?”
                              吴苏静静地听着每一个字,没有惊讶、没有不满,嘴角余留一抹浅笑妧然。他缓缓伏下身子,行了十分郑重的跪拜之礼:“草民认罪。”声音里有着不可分辨的沙哑颤抖。
                              冉辰,我们俩比谁先让对方爱上他人,是我输了。
                              “请君上赐草民毒酒一杯。草民就此别过。”
                              冉辰微微偏头,眯眼看他,冷然问道:“凭什么。”
                              他问他,凭什么。
                              吴苏抬起头:“凭,草民看过默山落霞。”
                              王座上的那个高大男子脸上显出嫌恶一般的不悦神色,拂袖一挥:“便赐你毒酒。”


                              19楼2013-07-12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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