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
——来自命运的捉弄,该如何应对。
第一章:我并没有名字
“阿尔敏,给个意见吧。”
“意见?”
“是的,用你那永远没有尽头的智慧,给我一个意见,关于这次我擅自决定的行动。”
“您真是说笑了呢。在下给的意见只有两个字——小心。”
“小心?”
“是的,您这次前去只能是孤军奋战,不能伴您左右的在下只能希望您能够小心为上,不要冒险。”
“……我会记住的。”
这里是隶属于“猎人”之中名为自由之翼的团队居住点——几间十分朴素的木楼。现在原本应该平静的时间却变得热闹非凡——有人活着从恶鬼的集聚区回归。
但是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医疗处所在的那一小格里面——规规矩矩得坐在椅子上被检查的黑发的少女以及似乎十分害怕而蜷缩在格子一角的棕发少年。
“我说三笠大人,这个少年……”想要检查少年身上是否有伤痕的医务人员被突然拔刀的三笠吓到而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或许,什么都不干最好。
“他的事情我会亲自向史密斯团长报告,但你们谁都不许动他。现在。”
明晃晃的刀刃在窗外柔和的阳光下笼罩出了更加冰冷的反差。而成为周围人们议论焦点的少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维持着蜷缩的姿势,抱着膝盖的手臂挡住了应该是稚嫩的脸庞,让人看不清表情,也让人更加疑惑。
“是、是的。”被刀刃拦下的医务人员后退了几步,准备好三笠身上被划伤而需要的药物后就去团长办公室报告这次他们总结出来的单方面报告。
终于把浑身上下被各种形式殴打划刮的伤势给妥善包扎好后,三笠起身。蜷缩在一角的少年也跟着动了——抬起头,把手伸向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三笠的右边。
转过身把少年从地板上拉起来后,众人才发现原来少年似乎是……盲人。
没有任何血色而显得蜡黄的肌肤,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紧张还是害怕而抿到发白的嘴唇,以及没有一丝转动过的眼球。感觉就像是被逼到绝境后痛苦挣扎的人类。
但,又不是。
两声礼貌的敲门声后,屋里传来了“请进”的话语。少年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拉扯而赶紧跟上,却不料跨度太大而撞上了停留在原地的三笠的后脑勺,结果反射作用使得自身向后倒去,顺带把三笠也给拉下水。于是,原本严肃的屋内氛围就这样给微妙得打散了。
被当做肉垫的少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能够说些什么,只能无助得举着自己什么都抓不住的双手来以防自己碰带不该碰到的地方。毕竟,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对不起……”少年的声音原来越小,而已经起身的三笠无奈的把少年拉起,扶好,站稳。
“没关系。”三笠小声得回了一句后,才对着屋内背对着门口坐的团长正式开口:“三笠·阿克曼前来报告!”
“进来坐下。”
“是。”
三笠拉着少年走向那个一直多余出来的椅子上安置好后,才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而少年十分拘束得坐在原地,浑身上下的肌肉似乎都已经僵硬成为了石块。
“三笠,有关你带回来的这名少年请你给出一个能够信服的理由。”
“报告团长,这名少年是把我从恶鬼的地牢内解救出来的人。”三笠起身,丝毫没有任何迟疑得把事情的经过十分简洁得说了出来:“在您去中央开会、而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死胖子又把利威尔派到山上巡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批有智商的恶鬼设下计谋把我拐走后,就一只被关押在地牢。我并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总之一直到这名少年为了逃避那些看守恶鬼的追击逃到我所在的牢房内,我才得到了逃出来的机会。”
“这名少年似乎有眼疾?”埃尔文·史密斯望向一切的关键——十分拘谨的少年。
“这个只是因为他使用的力量过多而导致的暂时性失明。”三笠的口气说不上好,但也没有当场爆发。
少年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些对话一般呆坐在原地,没有任何打算解释的表现。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木门被人毫不客气得一脚踹开,发出了十分巨大的声响使得屋内的两个人视线转向门口。
“哦?我的位置似乎被一个小朋友霸占了。”来着望着少年准备离开:“那么我想我到不到都无所谓了。”
“利威尔!”
“啧。”
利威尔走到少年的身旁,随手拉了张不知道是谁的椅子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手帕擦干净后才坐下。然后侧着头打量着让他有种怪异感的少年。
“好了,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正式会议吧。”埃尔文走到门口把门锁上,然后坐回到座位上,拿出纸张不知道是不是要记录这次的谈话内容。
三笠闻言坐下,但是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打量少年的利威尔身上。毕竟他们两个的座位刚好相隔了一个桌子那么远,而三笠平常最看不惯的就是一直我行我素的利威尔。更加何况对于三笠来说的“已经无法反抗的救命恩人”就在他的身边并且看起来越发得紧张。
“现在,请你们两个说出实情的经过。”埃尔文望着利威尔,开口:“据说,利威尔你曾经和绑架了三笠的恶鬼交流过。”
“啊。”利威尔撤回了自己的视线,望着埃尔文:“那个自称为‘阿尔敏·阿诺德’的恶鬼有跟我谈判过。”
“阿尔敏……”坐在利威尔身边原本拘谨的少年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有些激动但是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你似乎知道利威尔口中的那个人?”埃尔文一副轻松的口吻问道,但是却又十分警惕得去听少年说出来的答案。
“啊,是的。”被突然点名的少年似乎是被吓到了:“阿尔敏……阿诺德,是他们之中最好的贵族了。因为,只有阿尔敏会对我笑啊。”不知道想到什么事情的少年,露出了十分美好的笑容。
但是利威尔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一方面感觉少年这样的笑容十分别扭,但是另一方面也觉得这种笑容十分的美好。
“那么,你可以跟我们说明一下你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恶鬼的集聚地并且还被他们追赶的吗?”埃尔文的语气缓和了些,似乎是不希望吓到这个似乎没有受过多少苦难的少年。
“我……并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少年张了张口,却提供不出什么有利的情报,双手纠缠着自己的衣服艰难得开口:“我……我真的不知道,在我开始记忆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了那个时分华丽的地方,并且每日都有三餐供给,但是我却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就算是恶鬼也只能看见给我送饭的以及帮我换衣服的……可是他们都讲些让我听不懂的话语所以我……”
“冷静下来,我们并不是要逼迫你。”埃尔文感觉有些微妙的头疼:“那么,能说说你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吗?或者,你在里面有那些地方能去那些地方是被禁止的?”
“嗯。”少年点了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能够离开房间,但是最远也不超过一条走廊的距离。并且我有时候会被敲晕,到了醒过来的时候又是一个不同的房间。还有,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的身体里面逐渐多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能力,然后我用它进行了第一次逃跑,但是却因为用力过多而失明被抓了回去。一直都是这样子重复,一直到我遇上了姐姐我才有机会逃脱呢。”
“那么,你愿意加入我们‘猎人’组织吗?”埃尔文在心底评估了一下少年对于我方的用处后,下了决定。
“啊?”
“他不可以加入!”
一种好笑的疑惑,一种坚定的否决。利威尔在疑惑是什么让一向谨慎的埃尔文这么轻率的决定了一个见面连一个小时都不到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的少年加入自己所在的严密组织,而三笠却认为少年的能力会使得他自身陷入危险的境地而坚决否决并且决定要保护好这名少年。
“我没有征求你们两个的意见,我只是在问这名少年……你的名字是?”埃尔文突然发现就连带回少年的三笠都不知道少年的名字,在内心开始指责其自己的警惕性怎么降低了但是又在暗自提升对于这名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的警惕。
“我、我的名字?”少年似乎被问到了十分令人难堪的问题,脸上的笑容跟着褪去得一干二净,一副想要说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摸样让提出这个问题的埃尔文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罪恶感。
在做心理斗争的少年,终于开了口:“我并没有名字。因为在那里面除了姐姐以外,我从来就没有和任何人或者说是你们口中的‘恶鬼’交流过,所以我并不知道自己应该被叫做什么。”
“那就叫‘艾伦’好了。”利威尔有些不耐烦得说道,然后望向埃尔文:“继续下去,我可不是像你们一样闲的没事干的人,就算一天到晚开会时间也多得可以去拿去卖钱。”
“诶……”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得望着利威尔发出声音的方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名字。
“那好。艾伦,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猎人’组织?”
“‘猎人’组织?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艾伦摇了摇头后,却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正在记录的埃尔文感觉自己被艾伦打败了,并且还是永远不得翻身的那种。
“‘猎人’组织的确很厉害,这个组织背后可是有中央政府撑腰啊,想要谁加入就让谁加入。而且你小子可是十分有面子的啊,居然还有被征求意见。”利威尔抬眼望着因为这番话脸色并不算好看的埃尔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不过我还是劝你加入吧,就算是残疾人,中央政府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那个,请问‘中央政府’是什么?”艾伦念着对于他来说稍显陌生的单词,满脸疑惑。
“一群脑子被肥肉塞满了的疯子所存在的地方。”利威尔十分肯定得下着结论。
“利威尔!”
“怎么那么大反应,中央政府可是说了,大家言论自由。”利威尔挑眉:“而且我只是给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一个明确的解释罢了。”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埃尔文整理好桌面上的纸张望向利威尔。
“啊,对啊。”起身,离开。
“艾伦,其实利威尔他……”
“啊?我觉得利威尔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我感觉得出来。”艾伦从关门的声音里面回过神来露出笑容。
听到了艾伦的陈述,埃尔文有一种无奈的感觉,而三笠却是一脸不可置信。
“艾伦,以后离那个死矮子远一点,他只不过是有一副好皮囊罢了。”这是三笠对于艾伦的话语最为直观的表达——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
“三笠冷静些。”埃尔文示意三笠坐下,然后继续被打断的问题:“那么艾伦,你愿意加入我们‘猎人’中隶属于自由之翼也就是我管辖范围内的队伍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需要我做些什么吗?那个,我可以自由得走动吗?还有……这样擅自下决定不会被别人讨厌吗?”艾伦接二连三得问出了一系列问题,但是对于埃尔文来说,这个只是一些庸人自扰的问题罢了。
“没关系,我会让三笠先带你到空余出来的房间休息,顺便让三笠给你讲一下我们组织的工作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当然,等到了你的双眼恢复了之后,你也可以申请到人类的集市上去逛逛之类的。我们并不限制人身自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