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打听着:“听说,你家墨风把月宝儿许给他了?”
“姚婶儿,没这回事。”一边月宝儿急切的辩解道。李月姐哪还不知这丫头的心思,便拍了拍她的手,劝她稍安勿燥,然后才道:“宝儿的婚事自有她二哥二嫂作主,哪轮得到小五作主了。”
“哦……”姚婶儿长长的松了口气。
李月姐这时却问:“对了,婶儿是去卖枣子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没看见车。”李月姐反问。
“车在岭坡那里坏了,没法子,只能丢在一边。我让我家天青在那里看着呢,等会儿我叫人去把车子拉回来。”姚婶子一脸倒霉的样子道。姚天青是姚家最小的小子。
“那陈公子呢,他好象是搭了您的车吧?”李月姐一口酒差点呛到,姚婶子狠,岭坡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他要是有耐心等,那就等着呗,不过,我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再去,若是没那耐心,那就只能慢慢走了。”姚婶子道。
“哈……”李月姐和姚婶子相视一眼,便笑开了。
想象着,陈公子自个儿背着书箱,提着包裹,徒步回城,也够他受的了。
“月姐儿啊,瞅我家喜福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我家里的成衣铺和布庄全是那小子一手在打理,别的不说,能干勤快,那小子可是个会疼人的男人,更重要的是咱们庄户人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一心一意的疼人,月宝儿要是进得我家,别的我不敢打包票,但至少在这方面不会受委屈。”姚家主婆这会儿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心里急啊,这姑娘大了,便招人掂记,而自家喜福小子,又是个认死理的,这陈公子在李家的这几天,喜福就病倒了,所以,她想趁着李月姐在的时候定下来,这李月姐虽然出嫁了,但她的话,李家却没人敢不听的。
“我是挺看好喜福的,不过,这事情还得等我二弟回来,大家商量一下,当然最主要的是还要看月宝儿的意思。”李月姐道。
“那倒是,最主要还是要看月宝那丫头的意思,唉,我家那小子是实心人呢,这两天叫那陈公子给闹的,心里憋着气,昨天去城里给人裁衣服,淋了雨,回来就病倒了。”姚家主婆唉声叹气的道。
“呀……”就这时穿堂处听到一声轻叫。是月宝儿的声音。显然这丫头在偷听。
又过了一会儿,小春生迈着脚吧嗒吧嗒的从屋里出来,然后一溜小跑的跑到后院,就在那窗台下叫道:“喜福叔,我小姑姑叫我来看你了,你身子可要紧?我小姑姑哭鼻子了。没羞,大人还哭鼻子。”小春生奶声奶气的叫道。
紧接着就听到胖嫂打趣的笑声,以及月宝又羞又气的声音:“这臭小子,就干不成事儿。”
饭桌边上,兰儿也偷笑。
姚家主婆两眼发亮的看着李月姐。
李月姐也一阵没好气。不过,月宝儿跟喜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摆在那里呢。这会儿听到姚家主婆说姚喜福生病自然着急,那丫头那心思还不是明摆着的。
于是便冲着姚家主婆道:“那这样,找个好日子,婶儿请媒婆上门呗。”
“嗯。”姚家主婆重重的应了声,脸上是一片欢喜。
接下来两人便聊了一阵,姚家主婆才告辞,回家张罗。
李月姐叫了月宝儿下来,把她让姚婶儿请媒婆上门的事情说了说。
“一切全凭大姐。二哥,二嫂做主。”月宝儿早在后面听到大姐跟姚婶儿的话了,红着脸回道。然后一扭小蛮腰,不好意思的跑了。
“大姐何消问,这丫头就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她跟姚家喜福小子感情就差写在脸上了。”年兰儿道。
“这臭丫头。”李月姐嘀咕了句。
就在这时,李墨易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一进门,看到李月姐,一阵高兴:“大姐,你回来了, 前两天听说姐夫回京叙职了,我就估摸着你这两天就该到,还想着去郑家打听一下呢。”
李月姐这时却板了脸:“嗯,回来了,我再不回来看看,这家还不知让你整成什么样了呢,你说你也是经了许多事情的,也是个拿得住的人了,怎么能任由一个外人住在家里跟大爷似的,自己家里自己都拿不住,你当家人怎么当的?还有月宝儿,一个未出阁的丫头,你让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住家里,你就不怕给宝儿惹来风言风语啊,墨风那混小子做的糊涂事情,你这做二哥的,怎么能任由着小五那小子胡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李月姐噼里啪啦就是一顿。
“大姐,我知道留一个男子在家里住不太好,不过,墨风在淮安那边也难,他介绍人过来,我这个做二哥的总不能拆他的台,我安排的时候就注意了,安排在东厢那边,跟正屋隔着一个天井呢,宝儿住在这一边,再说家里也都有人,这别人也说不上什么。而且,那陈公子才刚来,先住几天,我也正打算等我忙过这一阵子,再到外面帮他租套屋子,让他搬出去住。”墨易辩解着。
李月姐点点头,墨易的安排倒也不算错,只不过是那陈公子太极品了,随后又哼了声:“那你也不能为了不拆你五弟的台,就这么任由他把月宝儿给卖了?”李月姐挑着眉反问。
“大姐这话从何说起?”墨易一阵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