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死
序-
他和她的故事,没人会知道。
1.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开始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
萧然和星雨是怎么认识的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通过网络而熟悉而在一起的。他和她的爱情很短很短,短到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萧然只记得是因为星雨的离开而结束的,他还在那时的震惊当中,未回过神。
一年前-
星雨是因为自己的压力而沉迷于网络的,那时她并不懂,只是觉得心里有极大地压力需要发泄。最开始她收到了一个男生邀请她去一个聊天室的消息,她答应了,但她不知道,这样会使自己以后的人生那么快的结束。
当时进去她知道那个男生是那个聊天室里面最大的领头,不敢说话,只有恐惧。害怕,退缩,甚至想退出这个聊天室。第一句话是那个男生唆使她说的,也许这个词用的不好,但星雨就是这么觉得的,而那个男生就叫——萧然。
他们从那次开始便天天视频聊天,第一次视频看到萧然就觉得很眼熟。那是一个干净的男生,刘海服服帖帖地贴在额前,发色并不是黑色而被他染了隐隐约约的栗色,星雨很喜欢栗色发色的男生,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可谁知,看似健康的男生,其实在那个房间已经呆了进一年的时间?又或者说,心里一直有个邪恶的念头从未消去,那就是——自杀。
2.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在星雨还没有碰网络前,她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很听父母的话,只是在外人看来,其实她自己知道,心里一直很压抑,一直想要得到放松,却一直不知该如何放松,但遇到萧然她明白了。
她和萧然聊了很多,包括自己的心情,心态,什么的,萧然只是静静地坐在电脑的另一边听,安静地看着电脑屏幕里的那个女生对着电脑屏幕叙述自己内心的事,然后在一边安慰着她别哭,一边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是上帝的一颗棋子。”他曾对她这么说过,“我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事实,但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我也是。”星雨很爽快地回答他,他怔了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听到她的笑声,“呵呵,你知道吗,其实我曾经也这么想过。上帝为什么要给我们生命,然后又夺走我们的生命,在这么多活着的年里,上帝又为什么要用一些我们接受不了的事来折磨我们?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曾经和同学,老师,家人这么说,他们只是骂我,骂我不珍惜生命,不懂得生命。一直以为没有人会有和我一样的观念,没想到你也有。”泪水划过脸颊,萧然看着心疼。
“一直在想怎么死,怎么死才能痛快。自残过,被警察送到看守所;上吊过,被家里人无意间救下来;跳楼过,却因为在楼顶呆的时间太久楼下消防的救护人员以准备好而没成功……好像就差安眠药了……”萧然说着,眼神飘忽不定着,“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看着另一边的星雨,她愣住了,萧然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其实不想死的。不用隐藏……”
“可你怎么又能确定呢……”星雨回答到,还想说什么,屏幕便黑了。
3.网页无法显示-
“我不管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一定要把她逼出来!”“不,老公你不能这么干的。”门外是父母的吵架身,星雨才知道,网线被拔了。
“哦,你在干些什么,还装上去干什么?给我拔了!拔了!”星雨的爸爸对着她妈妈大吼着。
面对着‘网页无法显示’的字样,星雨哭了,她哭着对她爸妈说:“把网线给我插上……拜托你们了……”撕心裂肺地吼着,叫着……
忍无可忍被逼出了房间,屈服了,被爸妈带去看心理医生,开了药,是安眠药……她,笑了。
那次去了夜总会,音乐,灯光,男人,女人,酒,混杂的,笑声。星雨坐在吧台前,四处张望着,放弃了,走向厕所。拧开药瓶盖,倒出一大堆在手中,又冲进马桶,再倒出一些,吞下,最后反复一次又一次。
出了厕所,并没有什么感觉,看见一对男女在那边拥吻,便开始和他们一起疯,笑着,叫着,被他们用手机拍下,包括药效发作的时候。
胃剧烈地搅着,传来一阵阵疼痛,最终忍受不住,倒下。
最后一刻,是在那对男女的惊慌声中倒下的。
4.心已死,而身不死-
将近一个月没看见星雨上线,萧然与另一些人在网上聊着,便看见星雨的人设出现在他们面前,刚想上前说话,就听见那个不属于星雨的声音说着:“我是星雨的母亲,其实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上线,感谢你们前一段时间一直照顾着星雨,我很感谢,真的,很感谢,但我上来是想和你们说……星雨她……自杀了……”伴随着这一句话,那些人一个个消失,最后只有他和她面对面站着,然后只剩下她在那里。
萧然拔掉网线,打开房门,冲出房间,慌忙地找着出口,跑出家,躺在草地上,吼着,边笑边哭着。他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害了她,害了小时候一直在一次玩的那个女生……
儿时-
萧然追着星雨跑,为的只是她手中的冰糖葫芦。
萧然拉着星雨逃脱大人的责骂,因为他们偷了小贩们的一点钱。
萧然在底下接着星雨,带着她一起逃走。
……
还有很多很多的记忆,他最不能忘掉的是那一句‘萧哥哥’与那张纯真无邪的笑脸,往事浮现在脑海,萧然自嘲的笑了笑,闭上眼,睡着了。醒来过着的只是失魂落魄地日子,他要为星雨活着,但是,他的心却早已死。
尾-
墓碑,一排一排,黑色的,刻着人名,贴着照片,照片上的女生灿烂地笑着,而墓碑前的男生则低着头,一滴滴泪滴在黑色墓碑上。“对不起。”放好花,静默着,然后离开。
他的心已死,随着她一起死。
End
2012.08.08
霈尘寰于 上海
原作<自杀空间>我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