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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男生中看似头目的那个突然伸出一只手，想将那个女生按在墙上。
一般来说，那个女生都会尖声叫着想逃走却无法逃脱被按到的命运。
可眼前这一个，从一开始就是一脸的冷静，毫不在乎地垂了眼帘，屏蔽面前一脸色相的男生。明明身后是墙，面前是三个比她高大得多的男生，其中一个还突然向她伸出手，她竟然头也没抬，身形轻轻晃了晃，那只手就扑了个空。
云雀诧异了一下，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女的闪过了那只手以后，又再站定。眉间没有一丝慌乱，依旧从容。
挺有趣的。云雀挑了棵树斜身倚了，右脚脚尖触地，眼睛落在了那个女生身上。
皮肤白皙，手脚修长，长发微微过肩，轻轻一动发梢就会略略飘起，却又会迅速落下，一切自然流转，毫不拖泥带水。
发色……是那日看到的和云豆一样的嫩黄色。
烟躲过了那只手站定，微微抬眼，不愠不火地说：“你们找我的事就这么多了吧，休息时间很短，我要去休息了。”转身便要离开。
那三个男生本来已经为她的从容不满，如今她不仅躲过了那只手，还目中无人般的扬言要离开，这也太过了。
怒吼一声“开什么玩笑”，那个伸手的男生就已经扑过去，想捉住烟；另外两个也行动起来挡住了烟的退路。
总算知道你这家伙失踪到哪里去了。
刚才那女的一个转身，旋即给扑向她的那个男的一记手刀的时候，一团毛茸茸的物体从那女的身后飞了出来，悬在半空，看着那男的干净利落地倒在地上，快乐地唱起了并中校歌——不用看，那唱到一半铁定走音的唱法，除了云豆，没谁会。
找了我那么久，原来你在这里。
倒下的男生的同伴正要扑向烟，却被云豆的歌声惊到，马上停下，仓皇四顾。
云雀直起身，像往常驱赶群聚学生那样走了过去。
云豆叫着“云雀，云雀”，兴高采烈地旋了几圈，轻快地在云雀的肩上蹲坐了。
烟这才知道，云豆有一个主人。
并中的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一般来说，那个女生都会尖声叫着想逃走却无法逃脱被按到的命运。
可眼前这一个，从一开始就是一脸的冷静，毫不在乎地垂了眼帘，屏蔽面前一脸色相的男生。明明身后是墙，面前是三个比她高大得多的男生，其中一个还突然向她伸出手，她竟然头也没抬，身形轻轻晃了晃，那只手就扑了个空。
云雀诧异了一下，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女的闪过了那只手以后，又再站定。眉间没有一丝慌乱，依旧从容。
挺有趣的。云雀挑了棵树斜身倚了，右脚脚尖触地，眼睛落在了那个女生身上。
皮肤白皙，手脚修长，长发微微过肩，轻轻一动发梢就会略略飘起，却又会迅速落下，一切自然流转，毫不拖泥带水。
发色……是那日看到的和云豆一样的嫩黄色。
烟躲过了那只手站定，微微抬眼，不愠不火地说：“你们找我的事就这么多了吧，休息时间很短，我要去休息了。”转身便要离开。
那三个男生本来已经为她的从容不满，如今她不仅躲过了那只手，还目中无人般的扬言要离开，这也太过了。
怒吼一声“开什么玩笑”，那个伸手的男生就已经扑过去，想捉住烟；另外两个也行动起来挡住了烟的退路。
总算知道你这家伙失踪到哪里去了。
刚才那女的一个转身，旋即给扑向她的那个男的一记手刀的时候，一团毛茸茸的物体从那女的身后飞了出来，悬在半空，看着那男的干净利落地倒在地上，快乐地唱起了并中校歌——不用看，那唱到一半铁定走音的唱法，除了云豆，没谁会。
找了我那么久，原来你在这里。
倒下的男生的同伴正要扑向烟，却被云豆的歌声惊到，马上停下，仓皇四顾。
云雀直起身，像往常驱赶群聚学生那样走了过去。
云豆叫着“云雀，云雀”，兴高采烈地旋了几圈，轻快地在云雀的肩上蹲坐了。
烟这才知道，云豆有一个主人。
并中的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时间仿佛从云豆落在它的特等席上的那一刻开始凝滞。
烟站在那里，双手在身边自然下垂，脚维持迈出一步的姿势，目光落在云豆安心依赖的那个人身上。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打量他，云雀恭弥。
虽然来并盛町、选择并中之前就知道他这个地下之王，可是像这样看到他，还是从内心深处颤抖了一下——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气息，有多少人能够达到？他，绝不是外界黑手党所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算了，多得彭哥列十代，并盛町的情报被掩盖得不是一般的严密，外界连现在这里卧虎藏龙都不甚清楚，更何况眼前的，是彭哥列的云之守护者呢？
自己也是因为这样才选择这里的……
那两个男生一见到云雀就拖上他们昏倒在地的同伴逃之夭夭了，现场只剩下云雀和那个他眼里拐走云豆的女人。她倒没有尖叫着逃跑。
所以才能拐走云豆吧，云雀想着，侧眼看了下云豆。嫩黄色的小鸟已经恢复成一个小圆球，如往常般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左肩，如今正睁着亮晶晶的黑眼睛和自己对视着，似乎对自己失踪几天的事毫无自觉。
那可不行。
“这几天跑哪儿去了，给我说清楚。”冷冷地开口，审问式的陈述句，却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温柔。
沉稳的声线震动着空气，将烟从她自己的思绪中惊醒。眼前云豆正徒劳地在一棵树上上下翻飞，嘴里重复叫着几个音节，正试图向那个吊着眼睛看它的人解释，自己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啧，这哪里说得明白呢。
烟站在那里，双手在身边自然下垂，脚维持迈出一步的姿势，目光落在云豆安心依赖的那个人身上。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打量他，云雀恭弥。
虽然来并盛町、选择并中之前就知道他这个地下之王，可是像这样看到他，还是从内心深处颤抖了一下——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气息，有多少人能够达到？他，绝不是外界黑手党所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算了，多得彭哥列十代，并盛町的情报被掩盖得不是一般的严密，外界连现在这里卧虎藏龙都不甚清楚，更何况眼前的，是彭哥列的云之守护者呢？
自己也是因为这样才选择这里的……
那两个男生一见到云雀就拖上他们昏倒在地的同伴逃之夭夭了，现场只剩下云雀和那个他眼里拐走云豆的女人。她倒没有尖叫着逃跑。
所以才能拐走云豆吧，云雀想着，侧眼看了下云豆。嫩黄色的小鸟已经恢复成一个小圆球，如往常般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左肩，如今正睁着亮晶晶的黑眼睛和自己对视着，似乎对自己失踪几天的事毫无自觉。
那可不行。
“这几天跑哪儿去了，给我说清楚。”冷冷地开口，审问式的陈述句，却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温柔。
沉稳的声线震动着空气，将烟从她自己的思绪中惊醒。眼前云豆正徒劳地在一棵树上上下翻飞，嘴里重复叫着几个音节，正试图向那个吊着眼睛看它的人解释，自己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啧，这哪里说得明白呢。
云雀冷眼看着云豆飞来飞去，忖度着云豆意思的同时正渐渐失去耐心，身后忽然有声音幽幽传来：“它是说，它在捕食的时候不小心卡在树枝间弄伤了翅膀，飞不起来，没有办法回到你身边。”
微微侧头，说话的正是拐走云豆的女人。她站在树下，阳光透过夏季树木茂密的枝叶投射了斑驳的树影在她的身上。风吹过，光影交错之间，云雀清楚地看到了她姣好的容颜——尤其是那双杏眼。
云雀向来不太在意人的五官是怎么长的。他只留意那个人通过自己的那副躯体所发出的信息——声音里的，动作里的，眼里的。身体是次要的。愤怒，憎恨，杀意，懦弱……这一切才是最真实，也是最好判断那个人有没有咬杀价值的信息。
眼前的女人身上没有杀气；刚才的一记手刀干净利落，脸上一直没有表情，眼帘半垂的杏眼里面，透着一股淡漠。
可是云雀却透过了那层淡漠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女人，随时都做好死的觉悟。
为什么呢，一只食草动物做着这样的觉悟，是理所当然，还是强者所为？
不过，算了。现在这不是关键。
“哦？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云雀冷冷回应。这点一定要搞清楚。
“它被我捡到了。因为不知道它是你的，所以没有及时把它送回来。”烟抬眼看了树上的云豆，“现在好了，它就交还给你了。”
云豆拍拍翅膀，轻盈地落到云雀的头上。漆黑的眼睛亮闪闪地盯着烟，似乎有所期待。
可是云雀没有看见。他转过身，准备离去。
“等等，”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包，上前几步，毫不犹豫地抓起云雀的手，将那小包放到他手上。“这是云豆喜欢吃的。够它吃好几天的了。”说完，回头就走了。
云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包，又微微抬头，挑了挑眉。云豆还在他的头顶自顾自地在歌唱着。
“鸟食么……”
树冠摩挲，初夏的风还没有完全带上盛夏的炙热。一切尚且清凉。
微微侧头，说话的正是拐走云豆的女人。她站在树下，阳光透过夏季树木茂密的枝叶投射了斑驳的树影在她的身上。风吹过，光影交错之间，云雀清楚地看到了她姣好的容颜——尤其是那双杏眼。
云雀向来不太在意人的五官是怎么长的。他只留意那个人通过自己的那副躯体所发出的信息——声音里的，动作里的，眼里的。身体是次要的。愤怒，憎恨，杀意，懦弱……这一切才是最真实，也是最好判断那个人有没有咬杀价值的信息。
眼前的女人身上没有杀气；刚才的一记手刀干净利落，脸上一直没有表情，眼帘半垂的杏眼里面，透着一股淡漠。
可是云雀却透过了那层淡漠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女人，随时都做好死的觉悟。
为什么呢，一只食草动物做着这样的觉悟，是理所当然，还是强者所为？
不过，算了。现在这不是关键。
“哦？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云雀冷冷回应。这点一定要搞清楚。
“它被我捡到了。因为不知道它是你的，所以没有及时把它送回来。”烟抬眼看了树上的云豆，“现在好了，它就交还给你了。”
云豆拍拍翅膀，轻盈地落到云雀的头上。漆黑的眼睛亮闪闪地盯着烟，似乎有所期待。
可是云雀没有看见。他转过身，准备离去。
“等等，”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包，上前几步，毫不犹豫地抓起云雀的手，将那小包放到他手上。“这是云豆喜欢吃的。够它吃好几天的了。”说完，回头就走了。
云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包，又微微抬头，挑了挑眉。云豆还在他的头顶自顾自地在歌唱着。
“鸟食么……”
树冠摩挲，初夏的风还没有完全带上盛夏的炙热。一切尚且清凉。
烟一如往常地在窗边的座位上托腮，安静地等待那一抹嫩黄在窗前的树丛中出现。
分别以后已经过了好几天，临别时给的那包瓜子应该已经吃完了吧——那些瓜子是自己为了云豆特制的。捡到云豆的那天专门去买了一大袋未经深加工的葵瓜子，想着要好好研制合它口味的食物，谁知道一下子就成功了——就是临别时给的那个口味。
而现在，云豆回到了主人身边，只留下一大袋没用的瓜子给自己。
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它有主人，还是一个那么令它眷恋的主人。
那个人……
云雀恭弥。
那天光影斑斓中，他的目光曾落在自己的身上，清冷无情。
并不是针对谁。
烟清楚地知道，那么清洌的目光，并不需要什么有理由。那是杂质。它只是存在，存在于那个人的眼中，漠对凡尘浊水，居高临下地，与你划清界线。
——所谓王者与微尘的区别吗？
可是感觉上还相当年轻。
烟换了一只手托腮，嘴角微微扯起——天生王者，目前却还只是井底之蛙吗……
抽屉里手机微震，烟抽出空闲的手拿出手机。
是广告短信。每天不厌其烦地说着商品特卖。
手机上晃着一根手机链。链子的尽头，一团淡黄，那小小的鸟儿，酷似云豆。
真的走了，弄个假的陪陪自己也好。
伸出纤长的食指停住了手机链的晃悠，用指尖抚摸着假云豆的绒毛，凝神之间又想起了云雀。他看着云豆的时候，瞳中的温柔如同深沉夜色中的繁星渐次亮起，晕染出的光芒溢出眼眸，安静地笼罩了那抹蓬松的嫩黄。
他的温柔，那么顺理成章地，悉数给了云豆。
杏眼眯起，眼前的手机链又再次开始晃悠。
他是个值得你眷恋的好主人呢，云豆。
烟正发呆，忽觉窗外有个的有个东西在动。
一抬头，惊讶之间，嘴角不由得勾起，展露出欣慰的笑容。
对不起，今天只有一点点；明天，明天我会带足够的去找你，好吗？
分别以后已经过了好几天，临别时给的那包瓜子应该已经吃完了吧——那些瓜子是自己为了云豆特制的。捡到云豆的那天专门去买了一大袋未经深加工的葵瓜子，想着要好好研制合它口味的食物，谁知道一下子就成功了——就是临别时给的那个口味。
而现在，云豆回到了主人身边，只留下一大袋没用的瓜子给自己。
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它有主人，还是一个那么令它眷恋的主人。
那个人……
云雀恭弥。
那天光影斑斓中，他的目光曾落在自己的身上，清冷无情。
并不是针对谁。
烟清楚地知道，那么清洌的目光，并不需要什么有理由。那是杂质。它只是存在，存在于那个人的眼中，漠对凡尘浊水，居高临下地，与你划清界线。
——所谓王者与微尘的区别吗？
可是感觉上还相当年轻。
烟换了一只手托腮，嘴角微微扯起——天生王者，目前却还只是井底之蛙吗……
抽屉里手机微震，烟抽出空闲的手拿出手机。
是广告短信。每天不厌其烦地说着商品特卖。
手机上晃着一根手机链。链子的尽头，一团淡黄，那小小的鸟儿，酷似云豆。
真的走了，弄个假的陪陪自己也好。
伸出纤长的食指停住了手机链的晃悠，用指尖抚摸着假云豆的绒毛，凝神之间又想起了云雀。他看着云豆的时候，瞳中的温柔如同深沉夜色中的繁星渐次亮起，晕染出的光芒溢出眼眸，安静地笼罩了那抹蓬松的嫩黄。
他的温柔，那么顺理成章地，悉数给了云豆。
杏眼眯起，眼前的手机链又再次开始晃悠。
他是个值得你眷恋的好主人呢，云豆。
烟正发呆，忽觉窗外有个的有个东西在动。
一抬头，惊讶之间，嘴角不由得勾起，展露出欣慰的笑容。
对不起，今天只有一点点；明天，明天我会带足够的去找你，好吗？
第二天的午休,烟就握着早上新鲜做的瓜子去找云豆。虽然没有见过，可是她猜得到，云豆这个时侯应该在屋顶上，和它的主人一起。
一路高兴而又感激地前进，甚至没有留意到通往屋顶的楼梯口上没有风纪委员的把守，烟只是，只是想好好珍惜这于她而言罕有的幸福。
来到门口，微微歇口气，平静下来，烟推开了天台的门。
眼前一片光明。
适应了那光亮，才发现中午的天台上，阳光慷慨地铺了一地。在这里，绵延至远方的天空仿佛只有咫尺之遥，它的湛蓝无边在并盛鳞次栉比的楼群上空广阔尽显；任脚下的建筑群日益拥挤，那始终只是眼中一角，完全无法与那占据所有神经的旷远相提并论。
烟往前走了一步。
真正站到那澄澈的阳光中时，却没有感受到那种耀眼的炙热。
忽然一阵风掠发而过,远比想象中的猛烈；仿佛太阳也被吹动，阳光伴着风一阵闪烁。
闪烁？
仿佛被什么击中了，烟缓缓转过身，逆光，抬头。
风还未停下。长发纷乱中，烟的瞳孔猛然收缩——
右脚弯曲踏在屋顶上，左脚延墙自然垂下；右手手肘放在右腿弯起的膝盖上，左手放在身侧；整齐地穿着夏季校服的同时，无视季节地披着黑色的外套。狂风掠过，吹起了他纯黑的头发；衣袖翻飞，不时阻隔来自他脑后的阳光。
他如此随意地坐在那里，身后是澄澈耀眼的阳光，正面几乎全藏在阴影里。之前触手可及的苍穹忽然往无限的远方退去；乱发的狂风纵使猛烈，也不敢惊扰他聚焦天地的存在。
云雀恭弥。
此刻的万物，全都成了他的陪衬。
碧空黑发，他仿佛从亘古就像这样独自坐在高处俯视众生。不屑混迹于下的同时，如同守护神般背倚苍穹，静观世间沧桑。
世间再没有比他更瞩目的存在。
烟完全被镇住了。
她没有想过那个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烙印进自己的灵魂，纵使多年后烟回忆起这一幕，那纯粹的颜色、简单的构图，依然是自己心中最鲜明的存在。
“你，来这里干什么？”从刚才开始那个女人就呆在那里看着自己，即使不反感，云雀也不耐烦了。
她好像一下子回魂，瞪大的眼睛迅速恢复上次见她是那种半合上的淡漠状态，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失态。
一路高兴而又感激地前进，甚至没有留意到通往屋顶的楼梯口上没有风纪委员的把守，烟只是，只是想好好珍惜这于她而言罕有的幸福。
来到门口，微微歇口气，平静下来，烟推开了天台的门。
眼前一片光明。
适应了那光亮，才发现中午的天台上，阳光慷慨地铺了一地。在这里，绵延至远方的天空仿佛只有咫尺之遥，它的湛蓝无边在并盛鳞次栉比的楼群上空广阔尽显；任脚下的建筑群日益拥挤，那始终只是眼中一角，完全无法与那占据所有神经的旷远相提并论。
烟往前走了一步。
真正站到那澄澈的阳光中时，却没有感受到那种耀眼的炙热。
忽然一阵风掠发而过,远比想象中的猛烈；仿佛太阳也被吹动，阳光伴着风一阵闪烁。
闪烁？
仿佛被什么击中了，烟缓缓转过身，逆光，抬头。
风还未停下。长发纷乱中，烟的瞳孔猛然收缩——
右脚弯曲踏在屋顶上，左脚延墙自然垂下；右手手肘放在右腿弯起的膝盖上，左手放在身侧；整齐地穿着夏季校服的同时，无视季节地披着黑色的外套。狂风掠过，吹起了他纯黑的头发；衣袖翻飞，不时阻隔来自他脑后的阳光。
他如此随意地坐在那里，身后是澄澈耀眼的阳光，正面几乎全藏在阴影里。之前触手可及的苍穹忽然往无限的远方退去；乱发的狂风纵使猛烈，也不敢惊扰他聚焦天地的存在。
云雀恭弥。
此刻的万物，全都成了他的陪衬。
碧空黑发，他仿佛从亘古就像这样独自坐在高处俯视众生。不屑混迹于下的同时，如同守护神般背倚苍穹，静观世间沧桑。
世间再没有比他更瞩目的存在。
烟完全被镇住了。
她没有想过那个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烙印进自己的灵魂，纵使多年后烟回忆起这一幕，那纯粹的颜色、简单的构图，依然是自己心中最鲜明的存在。
“你，来这里干什么？”从刚才开始那个女人就呆在那里看着自己，即使不反感，云雀也不耐烦了。
她好像一下子回魂，瞪大的眼睛迅速恢复上次见她是那种半合上的淡漠状态，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失态。
云雀恭弥有点不明白。
连续多少个星期了，那女人不厌其烦地每天跑到天台上来，变着花样地拿瓜子喂云豆——香草味，绿茶味，红茶味，奶油味……云豆吃得不亦乐乎，可就是不知道那女人怎么那么好耐心地一天天研究出不同的花样哄云豆开心。乐得麻烦。
如果说她完全是为了讨好云豆，好让自己可以和云豆多呆上一会而那么做，那还说得过去；可是，现在事实却不那么支持这个推论。
那个女人每天过来都会带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那一天给云豆的食物。每一天她都会安静地坐在天台一角的阳光中，一颗一颗地剥开瓜子，折成两半，再放在手心，垂眼看着云豆一点一点地将瓜子啄了去。那样恬静从容，旁若无人。
如果一直只是这样的话，那根本不必引起云雀的注意。令他不解的是，那个女人，喂到最后的时候，总会走过来，站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轻盈的声音就会传入耳际：“麻烦你，喂它好吗？”
为什么呢，她不是为了喂云豆才来的吗？
又为什么，将越来越多的时间连同精心炮制的瓜子交给出，然后站在旁边，微微失神，然后，转身离去？
那你那么麻烦地每天做瓜子又是为什么呢？
嘴角微微上扬，云雀恭弥嘲讽式地笑了。
笨蛋吗，那女人。
烟心不在焉地等着下课铃的响起。
云雀不懂，不能理解，可是烟却心水清明。
她很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急着去天台，为什么会留下越来越多的瓜子和时间给云雀和云豆。
她很清楚。
喜欢云豆。很单纯地喜欢着那团绒黄，很可爱。很喜欢。仅仅如此，要放手的话，也是轻而易举。
如果只是这样的喜欢。
可是……
当自己第一次上到天台，第一眼看到那个人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变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瞬的事。可是那天以后，无论怎样将自己隐于黑暗，怎样将心沉于无声，又怎样专注于研制瓜子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切无济于事。那个人的身影，那飞扬的黑袖，那专注的低眉，若有若无地印在心底，如同乳白的浮雕，远看无形，可抚上却有温和的触感起伏不定。
这是偷来的。烟告诉自己。
每一次喂着云豆的时候都很幸福，心里很温暖。仿佛那团绒黄直接捂住内心，为自己抵御寒冷，很温暖，很舒服。那是一种安慰。
看着那个人的时候，却远远不同。仿佛心的壁垒在一瞬间被撤掉，漫天风云，却莫名心安。他的温柔，尽管不是对着自己，看在眼里，也无比安稳。可以的话，就那样看着他和云豆，看着他的温柔，即使不属于自己，也足以安下心来，一直那样下去。
只可惜自己不属于这段人生。
这是偷来的一段人生，所以，幸福也是偷来的。
就连那种感情也是。
不要沉沦。
玩弄着手中云豆今天的午餐，烟想，不要沉沦，说得容易。
苦笑。尽管提早离开，尽管那样努力地不去想他，不去看他，可总是在若有若无之间被攻陷。
明明那双凤眼从没真正停留过在自己身上。
真贱。烟想。抱起双臂，将脸埋在臂间，缓缓伏到桌上。
即使那样，还是想见到你。即使一瞬也好。
云雀恭弥。
连续多少个星期了，那女人不厌其烦地每天跑到天台上来，变着花样地拿瓜子喂云豆——香草味，绿茶味，红茶味，奶油味……云豆吃得不亦乐乎，可就是不知道那女人怎么那么好耐心地一天天研究出不同的花样哄云豆开心。乐得麻烦。
如果说她完全是为了讨好云豆，好让自己可以和云豆多呆上一会而那么做，那还说得过去；可是，现在事实却不那么支持这个推论。
那个女人每天过来都会带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那一天给云豆的食物。每一天她都会安静地坐在天台一角的阳光中，一颗一颗地剥开瓜子，折成两半，再放在手心，垂眼看着云豆一点一点地将瓜子啄了去。那样恬静从容，旁若无人。
如果一直只是这样的话，那根本不必引起云雀的注意。令他不解的是，那个女人，喂到最后的时候，总会走过来，站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轻盈的声音就会传入耳际：“麻烦你，喂它好吗？”
为什么呢，她不是为了喂云豆才来的吗？
又为什么，将越来越多的时间连同精心炮制的瓜子交给出，然后站在旁边，微微失神，然后，转身离去？
那你那么麻烦地每天做瓜子又是为什么呢？
嘴角微微上扬，云雀恭弥嘲讽式地笑了。
笨蛋吗，那女人。
烟心不在焉地等着下课铃的响起。
云雀不懂，不能理解，可是烟却心水清明。
她很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急着去天台，为什么会留下越来越多的瓜子和时间给云雀和云豆。
她很清楚。
喜欢云豆。很单纯地喜欢着那团绒黄，很可爱。很喜欢。仅仅如此，要放手的话，也是轻而易举。
如果只是这样的喜欢。
可是……
当自己第一次上到天台，第一眼看到那个人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变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瞬的事。可是那天以后，无论怎样将自己隐于黑暗，怎样将心沉于无声，又怎样专注于研制瓜子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切无济于事。那个人的身影，那飞扬的黑袖，那专注的低眉，若有若无地印在心底，如同乳白的浮雕，远看无形，可抚上却有温和的触感起伏不定。
这是偷来的。烟告诉自己。
每一次喂着云豆的时候都很幸福，心里很温暖。仿佛那团绒黄直接捂住内心，为自己抵御寒冷，很温暖，很舒服。那是一种安慰。
看着那个人的时候，却远远不同。仿佛心的壁垒在一瞬间被撤掉，漫天风云，却莫名心安。他的温柔，尽管不是对着自己，看在眼里，也无比安稳。可以的话，就那样看着他和云豆，看着他的温柔，即使不属于自己，也足以安下心来，一直那样下去。
只可惜自己不属于这段人生。
这是偷来的一段人生，所以，幸福也是偷来的。
就连那种感情也是。
不要沉沦。
玩弄着手中云豆今天的午餐，烟想，不要沉沦，说得容易。
苦笑。尽管提早离开，尽管那样努力地不去想他，不去看他，可总是在若有若无之间被攻陷。
明明那双凤眼从没真正停留过在自己身上。
真贱。烟想。抱起双臂，将脸埋在臂间，缓缓伏到桌上。
即使那样，还是想见到你。即使一瞬也好。
云雀恭弥。
今天天台上一如往常。
烟拿着一袋瓜子背对着云雀，看着云豆站在自己的掌上，一点一点地啄食着。
微微侧头，眼睛也悄悄转到了不能再转的地方。云雀正如往常一样，舒身躺在天台的阳光里，闭着眼睛，享受着午后的小睡。
意料之中。但烟的心里还是一阵失落。
他不知道。
……这是件好事。
We are strangers. That’s the truth.
云豆已经啄完了烟手中的瓜子，却迟迟不见烟动弹。仰起小脸，却看见烟全神贯注地从眼角偷看自己主人的样子。云豆侧头，似有似无地意识到一些事。
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帘垂下，却挡不住眼波千转。
回头，面对云豆，闭起眼睛，深呼吸。
再睁开眼时，目光停止了闪烁，淡淡地带着坚定。
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抚摸云豆的绒毛。
“要走咯。”对谁说呢。
烟拿着一袋瓜子背对着云雀，看着云豆站在自己的掌上，一点一点地啄食着。
微微侧头，眼睛也悄悄转到了不能再转的地方。云雀正如往常一样，舒身躺在天台的阳光里，闭着眼睛，享受着午后的小睡。
意料之中。但烟的心里还是一阵失落。
他不知道。
……这是件好事。
We are strangers. That’s the truth.
云豆已经啄完了烟手中的瓜子，却迟迟不见烟动弹。仰起小脸，却看见烟全神贯注地从眼角偷看自己主人的样子。云豆侧头，似有似无地意识到一些事。
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帘垂下，却挡不住眼波千转。
回头，面对云豆，闭起眼睛，深呼吸。
再睁开眼时，目光停止了闪烁，淡淡地带着坚定。
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抚摸云豆的绒毛。
“要走咯。”对谁说呢。
云雀还在躺着。双脚翘起，面前是他最爱的蓝天。
“云雀。”她又过来了。云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从凤眼的上挑的眼角斜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烟，等着那意料之中的下文。他倒不介意喂云豆。
可是烟只是伸出手，将云豆和瓜子递到云雀的面前，默然不语。
云雀从眼角看了她一眼，坐起身，将云豆和瓜子一同接过。支起右脚，用膝盖托起右手手肘，将云豆放到自己的左肩上，开始喂食。
烟站在云雀身边，看着云雀一颗一颗地将自己隔晚已经剥好的瓜子送进云豆嘴里——他的手纤长而苍白，一点都没有每天在这盛夏中晒太阳的人应有的样子。
烟只能怔怔地看着他失神。
又来了。一边喂着云豆，云雀一边抬眼扫了旁边正在发呆的烟一眼，心里玩味起了烟异乎常人的举动。
“云雀恭弥，问你件事。”云雀的思路被本应在发呆的烟生生打断。从服帖在额前的黑发间隙中往上瞧，面前的烟正看着自己，满眼的认真坚决，好像她刚才一直在想着这事一样。
云雀没有说话，于是烟就默认云雀这是在听着，开始了自己的话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烟缓缓开口，强调了一个假设，然后说，“有一天你的存在会给并中带来伤害，”顿了顿，“那你会怎样？”
忽然间狂风狠狠来袭，扯得烟的长发云雀的领带一阵乱舞。云雀眯起眼睛盯着眼前这个问着奇怪问题的女人。
烟也毫不退缩地瞪回去。
良久，当风缓了下来，而烟也以为云雀不会回答的时候，云雀开口：“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略带失望地低头，正想苦笑自己找了个过于强大的商量对象，却听到云雀补充了一句。
“在那之前，我会将那些所谓的伤害统统咬杀。”
缓过劲来的狂风再次劫掠。
烟只能在自己的乱发中睁大眼睛瞪着云雀。随后又释然。
直接咬杀吗？不愧为你呢，云雀恭弥。
不过，那是个好答案。
云雀一直保持着刚才盯着烟看时的姿势。
刚刚还绷着一张脸的女人，在听了自己的话后先是一脸的惊讶，然后，令云雀难以置信地，双眼翕合，然后在阳光下，在狂风乱发中，露出一脸释然心安的微笑。
连云豆都禁不住抬头。
午休的天台上，总是很安静。
“云雀。”
……
“我明天到这里吃午饭可以吗？”
……“随你。”
“谢谢。”
谢谢你，云雀恭弥。
“云雀。”她又过来了。云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从凤眼的上挑的眼角斜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烟，等着那意料之中的下文。他倒不介意喂云豆。
可是烟只是伸出手，将云豆和瓜子递到云雀的面前，默然不语。
云雀从眼角看了她一眼，坐起身，将云豆和瓜子一同接过。支起右脚，用膝盖托起右手手肘，将云豆放到自己的左肩上，开始喂食。
烟站在云雀身边，看着云雀一颗一颗地将自己隔晚已经剥好的瓜子送进云豆嘴里——他的手纤长而苍白，一点都没有每天在这盛夏中晒太阳的人应有的样子。
烟只能怔怔地看着他失神。
又来了。一边喂着云豆，云雀一边抬眼扫了旁边正在发呆的烟一眼，心里玩味起了烟异乎常人的举动。
“云雀恭弥，问你件事。”云雀的思路被本应在发呆的烟生生打断。从服帖在额前的黑发间隙中往上瞧，面前的烟正看着自己，满眼的认真坚决，好像她刚才一直在想着这事一样。
云雀没有说话，于是烟就默认云雀这是在听着，开始了自己的话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烟缓缓开口，强调了一个假设，然后说，“有一天你的存在会给并中带来伤害，”顿了顿，“那你会怎样？”
忽然间狂风狠狠来袭，扯得烟的长发云雀的领带一阵乱舞。云雀眯起眼睛盯着眼前这个问着奇怪问题的女人。
烟也毫不退缩地瞪回去。
良久，当风缓了下来，而烟也以为云雀不会回答的时候，云雀开口：“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略带失望地低头，正想苦笑自己找了个过于强大的商量对象，却听到云雀补充了一句。
“在那之前，我会将那些所谓的伤害统统咬杀。”
缓过劲来的狂风再次劫掠。
烟只能在自己的乱发中睁大眼睛瞪着云雀。随后又释然。
直接咬杀吗？不愧为你呢，云雀恭弥。
不过，那是个好答案。
云雀一直保持着刚才盯着烟看时的姿势。
刚刚还绷着一张脸的女人，在听了自己的话后先是一脸的惊讶，然后，令云雀难以置信地，双眼翕合，然后在阳光下，在狂风乱发中，露出一脸释然心安的微笑。
连云豆都禁不住抬头。
午休的天台上，总是很安静。
“云雀。”
……
“我明天到这里吃午饭可以吗？”
……“随你。”
“谢谢。”
谢谢你，云雀恭弥。
那天以后，烟每天午休都到天台上报到。安静地隔一段距离坐在云雀身边，专注地打扫着手中的便当。
在云雀看来，没有比这更不着边的事：现在的烟甚至将喂云豆的权力完全出让，自己只是每天抱着个便当在旁边看着……有时甚至连看都不看，就一个人自顾自地看着天空发呆。
……根本就一草食动物。真不懂自己怎么就阴阳差错地同意让她留下了。
现在，烟还坐在云雀身边不远处收拾着便当。
叹口气，云雀微微收摄了自己探究的眼神，抬头望向远处的蓝天。
算了，反正她也没有在群聚。
感觉到云雀目光收摄，烟嘴角偷偷上扬。深深地呼吸一口飘荡着他的气息的空气，烟由衷地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地时光。
即使明天就要死去，那也是心甘情愿，再无遗憾。
真的。
明天就可以死去。
已经没有关系了。
悄悄回头，偷看一眼正和云豆一同仰望苍穹的他，烟心满意足地笑了。
放心吧，云雀恭弥，我不会再打扰你的。
现在的一切对我来说已经十分足够了。
“喂，你。”
烟吃惊地回头，发现云雀正看着自己，一时震惊得不知道怎样回答。
“不是为了喂云豆才来的吗？”云雀问。
“然后？”烟丝毫感觉不到问题所在。
云雀微微皱了皱眉，“那你现在为什么不亲自喂它？”膝上的云豆配合着转过头，亮晶晶的小黑眼睛似在诉说着类似的疑惑。
原来如此。烟松了口气。她清楚自己有多不希望云雀知道自己那些不算秘密的秘密。
……毕竟，如果秘密泄露，这份宁静就会在那一瞬间结束。
“难道云雀你讨厌喂它吗？”烟舒展了表情，侧头反问道。
云雀忽然怔住，显然没有想到烟会反问。但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回头看了一眼云豆，发现云豆已经双眼放光充满期待地看着自己，才略微有点软化地开口：“……并不讨厌。”
膝上的云豆双眼亮得仿佛有晶莹的液体在眸中折射光线，可是云雀却看着别的地方。
烟双手抱膝，脸半埋在臂弯里，但即使只有眼睛，也能够轻易看出，她在笑。
“那不是很好吗？比起我，它更喜欢你呢。”
天台的风依旧柔和，阳光清澈似水，夏日蝉鸣，地上云影。
午休结束的钟声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烟起身拍了拍裙子：“好了，我该走了。”转身向天台的门走去，离开前还留了一句：“明天见，云雀恭弥。”
像往常一样，云雀没有回应。默默地捏起一颗瓜子，送到云豆的面前，看着云豆将它一口吞下。
“比起我，它更喜欢你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那样笑着……明明不是一般喜欢云豆。至少看着云豆是的眼神，并不是单纯的喜欢的眼神。她自己没有发现吗？
云雀又拿起一颗瓜子，喂给膝上对着自己满眼感动的云豆。耳边还回响着烟的话。
如果你不这样看着我，她会这样说吗？
有点乱。
云雀一仰身在天台躺下。
……奇怪的女人。
午后，蝉鸣。
在云雀看来，没有比这更不着边的事：现在的烟甚至将喂云豆的权力完全出让，自己只是每天抱着个便当在旁边看着……有时甚至连看都不看，就一个人自顾自地看着天空发呆。
……根本就一草食动物。真不懂自己怎么就阴阳差错地同意让她留下了。
现在，烟还坐在云雀身边不远处收拾着便当。
叹口气，云雀微微收摄了自己探究的眼神，抬头望向远处的蓝天。
算了，反正她也没有在群聚。
感觉到云雀目光收摄，烟嘴角偷偷上扬。深深地呼吸一口飘荡着他的气息的空气，烟由衷地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地时光。
即使明天就要死去，那也是心甘情愿，再无遗憾。
真的。
明天就可以死去。
已经没有关系了。
悄悄回头，偷看一眼正和云豆一同仰望苍穹的他，烟心满意足地笑了。
放心吧，云雀恭弥，我不会再打扰你的。
现在的一切对我来说已经十分足够了。
“喂，你。”
烟吃惊地回头，发现云雀正看着自己，一时震惊得不知道怎样回答。
“不是为了喂云豆才来的吗？”云雀问。
“然后？”烟丝毫感觉不到问题所在。
云雀微微皱了皱眉，“那你现在为什么不亲自喂它？”膝上的云豆配合着转过头，亮晶晶的小黑眼睛似在诉说着类似的疑惑。
原来如此。烟松了口气。她清楚自己有多不希望云雀知道自己那些不算秘密的秘密。
……毕竟，如果秘密泄露，这份宁静就会在那一瞬间结束。
“难道云雀你讨厌喂它吗？”烟舒展了表情，侧头反问道。
云雀忽然怔住，显然没有想到烟会反问。但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回头看了一眼云豆，发现云豆已经双眼放光充满期待地看着自己，才略微有点软化地开口：“……并不讨厌。”
膝上的云豆双眼亮得仿佛有晶莹的液体在眸中折射光线，可是云雀却看着别的地方。
烟双手抱膝，脸半埋在臂弯里，但即使只有眼睛，也能够轻易看出，她在笑。
“那不是很好吗？比起我，它更喜欢你呢。”
天台的风依旧柔和，阳光清澈似水，夏日蝉鸣，地上云影。
午休结束的钟声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烟起身拍了拍裙子：“好了，我该走了。”转身向天台的门走去，离开前还留了一句：“明天见，云雀恭弥。”
像往常一样，云雀没有回应。默默地捏起一颗瓜子，送到云豆的面前，看着云豆将它一口吞下。
“比起我，它更喜欢你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那样笑着……明明不是一般喜欢云豆。至少看着云豆是的眼神，并不是单纯的喜欢的眼神。她自己没有发现吗？
云雀又拿起一颗瓜子，喂给膝上对着自己满眼感动的云豆。耳边还回响着烟的话。
如果你不这样看着我，她会这样说吗？
有点乱。
云雀一仰身在天台躺下。
……奇怪的女人。
午后，蝉鸣。
“比起我，它更喜欢你呢。”
她是这样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将脸埋在臂弯里，眼睛眯起，仿佛是看见小孩子的恶作剧而偷笑一般。
可是，她为什么知道？
为什么会知道“它更喜欢你”。
为什么语气是那样的平常而肯定。听来一点猜测的成分都没有。
仿佛那是她生来就知道的，天经地义的事。
云雀没有拿这个去问烟。他觉得，即使自己问，也只会得到“它是这样看着你的”这样一类的回答。
现在这个时间，云雀正如常在接应室里，倚着窗边，看着眼前并中的一切。云豆不在他身边。
他还是想起了那天的烟，还有她的话。
他隐隐觉得，烟是知道云豆感情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知道，还有，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觉得？
太阳渐渐接近正中位置。午休时间快到了。
云雀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去天台。
今天，天气晴朗。
一份瓜子，一份便当。
烟看着眼前的东西，想起了昨天。
离开的时候，烟感觉到了云雀的情绪。她知道云雀已经开始留意自己了。
因为自己的能力。
真敏锐呢，简直可以和彭哥列的超直感匹敌。如果说彭哥列的超直感是先天的，那云雀恭弥的这种敏锐的直觉就应该是后天战斗锻炼的。
真是的，才多少岁。
悄悄地，微笑攀上了烟的嘴角。
无奈于他的好战的同时，烟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感到有些欣慰。
不是不想让他知道，烟明白，即使云雀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可是她怕的是那以后的事。
所以，云雀不问，只要自己还能搪塞过去，那就让那维持作一个秘密吧。
一直到结束。
拿起便当和瓜子，烟起身去天台。
尽可能地，想留在这里。
尽管，这不可能。
她是这样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将脸埋在臂弯里，眼睛眯起，仿佛是看见小孩子的恶作剧而偷笑一般。
可是，她为什么知道？
为什么会知道“它更喜欢你”。
为什么语气是那样的平常而肯定。听来一点猜测的成分都没有。
仿佛那是她生来就知道的，天经地义的事。
云雀没有拿这个去问烟。他觉得，即使自己问，也只会得到“它是这样看着你的”这样一类的回答。
现在这个时间，云雀正如常在接应室里，倚着窗边，看着眼前并中的一切。云豆不在他身边。
他还是想起了那天的烟，还有她的话。
他隐隐觉得，烟是知道云豆感情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知道，还有，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觉得？
太阳渐渐接近正中位置。午休时间快到了。
云雀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去天台。
今天，天气晴朗。
一份瓜子，一份便当。
烟看着眼前的东西，想起了昨天。
离开的时候，烟感觉到了云雀的情绪。她知道云雀已经开始留意自己了。
因为自己的能力。
真敏锐呢，简直可以和彭哥列的超直感匹敌。如果说彭哥列的超直感是先天的，那云雀恭弥的这种敏锐的直觉就应该是后天战斗锻炼的。
真是的，才多少岁。
悄悄地，微笑攀上了烟的嘴角。
无奈于他的好战的同时，烟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感到有些欣慰。
不是不想让他知道，烟明白，即使云雀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可是她怕的是那以后的事。
所以，云雀不问，只要自己还能搪塞过去，那就让那维持作一个秘密吧。
一直到结束。
拿起便当和瓜子，烟起身去天台。
尽可能地，想留在这里。
尽管，这不可能。
一份瓜子，一份便当。
烟看着眼前的东西，想起了昨天。
离开的时候，烟感觉到了云雀的情绪。她知道云雀已经开始留意自己了。
因为自己的能力。
真敏锐呢，简直可以和彭哥列的超直感匹敌。如果说彭哥列的超直感是先天的，那云雀恭弥的这种敏锐的直觉就应该是后天战斗锻炼的。
真是，才多少岁。
悄悄地，微笑攀上了烟的嘴角。
无奈于他的好战的同时，烟发现，自己竟然感到有些欣慰。
不是不想让他知道，烟明白，即使云雀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她怕的是那以后的事。
所以，云雀不问，只要自己还能搪塞过去，那就让那维持作一个秘密吧。
一直到结束。
拿起便当和瓜子，烟起身去天台。
尽可能地，想留在这里。
尽管，这不可能。
天台上每天依旧。
云雀每天准时出现在天台，每天都拿着烟的瓜子喂云豆。而烟也每天准时出现，捧个便当安静地在一旁吃着。
她一直都和云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近，不远，也不是若即若离。
在云雀的感觉上，烟一直都很准确地把握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个距离，就是他云雀恭弥微微转动眼球就可以将她的所有举动一览无遗的距离。
每天都是这样，十分精确。
而今天，她如往常般隔着那个距离，在那个她常坐着的位置喂着云豆。
云豆蹲坐在烟的身边，面前铺了一小块方形手帕，上面全是折成两段的瓜子。
烟侧脸伏在自己放在膝上的右手背上，嫩黄色的长发顺肩而下，有些却随风飘荡在膝边，透过双腿和地面之间的三角空间微微可见。
她目光垂下，看着云豆不紧不慢地一颗一颗啄着面前的瓜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充满了如水的温柔。
伸出左手，用食指轻轻拨动手帕上的瓜子，将瓜子摊开到云豆面前。
风轻轻吹过，仿佛不敢惊扰云豆和烟的宁静。
云雀侧头，动作轻微，却足以让他看清楚。
烟还在拨着瓜子；依然温柔地看着云豆。
啄完面前的瓜子，云豆往前跳了两步，就又遇上烟给它铺好的瓜子。抬头，正好遇上了烟的目光，云豆清脆地叫了声。
烟少见地完全将眼睛眯起，很孩子气地笑了，却又迅速恢复，用手指轻抚云豆的绒毛，柔声说：“吃吧。”
云豆正温顺地让烟摸着，听到烟的声音，它抬头，在烟的手指上轻轻啄了两下。
烟惊讶地怔住，旋即笑了。
云雀吃惊地瞪大眼睛——他从没见到过这种笑容。或者说，他从没有想过，这样的笑容会出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
如若昙花。
耳边仿佛响起那一次目睹昙花绽放时听见的轻微的劈啪声。
微微一怔，便匆忙回首，收敛了情绪，才又抬头——望向天空，却不敢再想那样的笑容。
“今天的天气很好呢。”看着云豆的瓜子吃得差不多了，烟于是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天际，自语般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云雀转眼看了烟一眼，没有说话。
烟仰起头，闭上眼睛，缓慢而深入地呼吸着。在云雀眼里，仿佛凭肉眼就能看见空气在向她流去。
正当云雀疑惑着烟的举动的时候，烟睁开了眼睛，转过脸对着云雀说：“明天不能来天台了呢。”
言语间所指，并不仅是烟自己。
云雀听出来了。同时，那种感觉又来了，比上一次更明显。
“比起我，它更喜欢你。”
又想起来了。
为什么呢？
烟没有理会云雀，只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
“明天见。”
第二天清晨，天空乌云密布。
第二节课刚结束，暴雨便倾盆而至。
云雀倚窗，看着外面电闪雷鸣。云豆乖巧地蜷缩在他的肩上。
真的不能去天台了。
烟看着眼前的东西，想起了昨天。
离开的时候，烟感觉到了云雀的情绪。她知道云雀已经开始留意自己了。
因为自己的能力。
真敏锐呢，简直可以和彭哥列的超直感匹敌。如果说彭哥列的超直感是先天的，那云雀恭弥的这种敏锐的直觉就应该是后天战斗锻炼的。
真是，才多少岁。
悄悄地，微笑攀上了烟的嘴角。
无奈于他的好战的同时，烟发现，自己竟然感到有些欣慰。
不是不想让他知道，烟明白，即使云雀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她怕的是那以后的事。
所以，云雀不问，只要自己还能搪塞过去，那就让那维持作一个秘密吧。
一直到结束。
拿起便当和瓜子，烟起身去天台。
尽可能地，想留在这里。
尽管，这不可能。
天台上每天依旧。
云雀每天准时出现在天台，每天都拿着烟的瓜子喂云豆。而烟也每天准时出现，捧个便当安静地在一旁吃着。
她一直都和云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近，不远，也不是若即若离。
在云雀的感觉上，烟一直都很准确地把握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个距离，就是他云雀恭弥微微转动眼球就可以将她的所有举动一览无遗的距离。
每天都是这样，十分精确。
而今天，她如往常般隔着那个距离，在那个她常坐着的位置喂着云豆。
云豆蹲坐在烟的身边，面前铺了一小块方形手帕，上面全是折成两段的瓜子。
烟侧脸伏在自己放在膝上的右手背上，嫩黄色的长发顺肩而下，有些却随风飘荡在膝边，透过双腿和地面之间的三角空间微微可见。
她目光垂下，看着云豆不紧不慢地一颗一颗啄着面前的瓜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充满了如水的温柔。
伸出左手，用食指轻轻拨动手帕上的瓜子，将瓜子摊开到云豆面前。
风轻轻吹过，仿佛不敢惊扰云豆和烟的宁静。
云雀侧头，动作轻微，却足以让他看清楚。
烟还在拨着瓜子；依然温柔地看着云豆。
啄完面前的瓜子，云豆往前跳了两步，就又遇上烟给它铺好的瓜子。抬头，正好遇上了烟的目光，云豆清脆地叫了声。
烟少见地完全将眼睛眯起，很孩子气地笑了，却又迅速恢复，用手指轻抚云豆的绒毛，柔声说：“吃吧。”
云豆正温顺地让烟摸着，听到烟的声音，它抬头，在烟的手指上轻轻啄了两下。
烟惊讶地怔住，旋即笑了。
云雀吃惊地瞪大眼睛——他从没见到过这种笑容。或者说，他从没有想过，这样的笑容会出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
如若昙花。
耳边仿佛响起那一次目睹昙花绽放时听见的轻微的劈啪声。
微微一怔，便匆忙回首，收敛了情绪，才又抬头——望向天空，却不敢再想那样的笑容。
“今天的天气很好呢。”看着云豆的瓜子吃得差不多了，烟于是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天际，自语般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云雀转眼看了烟一眼，没有说话。
烟仰起头，闭上眼睛，缓慢而深入地呼吸着。在云雀眼里，仿佛凭肉眼就能看见空气在向她流去。
正当云雀疑惑着烟的举动的时候，烟睁开了眼睛，转过脸对着云雀说：“明天不能来天台了呢。”
言语间所指，并不仅是烟自己。
云雀听出来了。同时，那种感觉又来了，比上一次更明显。
“比起我，它更喜欢你。”
又想起来了。
为什么呢？
烟没有理会云雀，只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
“明天见。”
第二天清晨，天空乌云密布。
第二节课刚结束，暴雨便倾盆而至。
云雀倚窗，看着外面电闪雷鸣。云豆乖巧地蜷缩在他的肩上。
真的不能去天台了。
烟抬起手，用手背轻叩接应室的门。
一，二，三。三下。停下。
窗外的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烟对着门轻轻叹气，像在做深呼吸。
手放在门把上，微一用力，门就开了。
云雀正倚着桌子，一双凤眼在黑发下傲然盯着烟。
“我没说让你进来。”半晌，他说。
“你从来都不说的，对吧？”烟无所谓地抬头直视那双凤眼，然后扫了一眼脚下，补充道：“况且我还没进去。”
随着烟的眼神看到了烟停留在门下凹槽外的双脚，云雀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平时风纪委员要进来也只是在门外恭敬地报一声，然后自己拉开门进来——有实力就往前走，没有就在门外呆着。在云雀这里，只有别人敲门而没有他应门的道理。
“那么，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烟说，“风纪委员长大人？”说的时候，双眼平静地看着云雀，可是眼里流动的光却让云雀一下子就将她和云豆画了等号。
眼睛不由得转向了肩上的乖巧地坐成一团的云豆。后者也同时回头，看着他。
好像又不那么像。
算了。云雀把脸转了过去，没有说话。于是烟就默认这是允许的意思。
往前一步，回身顺手拉上了门。
烟带来了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烟将东西放在云雀倚着的桌子上，解开布。云雀一眼就出，那是两个便当。
……两个？
烟从容地从口袋里拿出如常的一个小布包，打开以后，将里面的瓜子倒到摊平的方手帕上：“这是云豆的。”
闪着双眼盯了烟好久的云豆一听到这句，就振着双翅落到方巾旁边，兴高采烈地啄起了瓜子。
看着云豆快乐地吃午饭的样子，烟忍不住轻轻笑了。进来以后一直微微绷紧的神经也从这一刻真正得到了放松。
悄悄抬眼看云雀，却刚好碰上他侧脸看身后的目光。
目光相触，只是一瞬，云雀就又转过了脸，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烟低下头，忍得住不去用手碰脸上的微热，却忍不住胸中悄然加速的心跳。
温暖在那一瞬浸透了四肢百骸。
真弱啊。烟很为自己无奈。
可是，这样就叫幸福吧。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
正当云雀想着为什么那么安静的时候，一个便当递到自己面前。
云雀认出，这是刚才烟放在桌上的便当之一。
“这是你的。”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二，三。三下。停下。
窗外的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烟对着门轻轻叹气，像在做深呼吸。
手放在门把上，微一用力，门就开了。
云雀正倚着桌子，一双凤眼在黑发下傲然盯着烟。
“我没说让你进来。”半晌，他说。
“你从来都不说的，对吧？”烟无所谓地抬头直视那双凤眼，然后扫了一眼脚下，补充道：“况且我还没进去。”
随着烟的眼神看到了烟停留在门下凹槽外的双脚，云雀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平时风纪委员要进来也只是在门外恭敬地报一声，然后自己拉开门进来——有实力就往前走，没有就在门外呆着。在云雀这里，只有别人敲门而没有他应门的道理。
“那么，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烟说，“风纪委员长大人？”说的时候，双眼平静地看着云雀，可是眼里流动的光却让云雀一下子就将她和云豆画了等号。
眼睛不由得转向了肩上的乖巧地坐成一团的云豆。后者也同时回头，看着他。
好像又不那么像。
算了。云雀把脸转了过去，没有说话。于是烟就默认这是允许的意思。
往前一步，回身顺手拉上了门。
烟带来了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烟将东西放在云雀倚着的桌子上，解开布。云雀一眼就出，那是两个便当。
……两个？
烟从容地从口袋里拿出如常的一个小布包，打开以后，将里面的瓜子倒到摊平的方手帕上：“这是云豆的。”
闪着双眼盯了烟好久的云豆一听到这句，就振着双翅落到方巾旁边，兴高采烈地啄起了瓜子。
看着云豆快乐地吃午饭的样子，烟忍不住轻轻笑了。进来以后一直微微绷紧的神经也从这一刻真正得到了放松。
悄悄抬眼看云雀，却刚好碰上他侧脸看身后的目光。
目光相触，只是一瞬，云雀就又转过了脸，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烟低下头，忍得住不去用手碰脸上的微热，却忍不住胸中悄然加速的心跳。
温暖在那一瞬浸透了四肢百骸。
真弱啊。烟很为自己无奈。
可是，这样就叫幸福吧。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
正当云雀想着为什么那么安静的时候，一个便当递到自己面前。
云雀认出，这是刚才烟放在桌上的便当之一。
“这是你的。”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