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任务真的如同卡卡西老师所说一样。简单到令人发指。可是正因为它带有“可以从医院中解脱”的性质,让鸣人格外上心。在新七班里面似乎只有他精力充沛。其他人都是懒懒散散的。卡卡西就不提,佐井一贯坐在大树下画画,小樱也意外地没精神,折腾自己的手套,顺便用铁拳揍揍树干,活动筋骨——虽然树都开裂了。
说起来,这里好像是通向波之国的必经之路。
波之国啊,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在睡神的感召下,鸣人终于不负众望地带着对波之国满心的怀念,当然还有对那座鸣人大桥的好奇,靠着大树陷入睡眠。
一贯的睡眠质量不好,他梦见了许多事。
佐助红着脸,却悄悄把他的手捏进他自己的手。鸣人记得那只他握过千百遍的手,那一次是汗涔涔的,不像之后一样干爽。黑发忍者却还要扭过头去,不适地问:“喂,你不介意吧。”
佐助把他紧紧拥入怀里,右手将他的头摁向自己的胸口,该死的身高差让鸣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疏朗的空中没有星星,但鸣人记得那一夜的蝉鸣,因为它与佐助的心跳,是那么契合。咚咚……“笨蛋,这么久了都不让我抱一个。”然后鸣人慌了神,抬头看他的双眼中有着茫然,局促到甚至忘了伸出手回报佐助。最后佐助放开他时是极其不情愿与不爽的。到嘴边却只有一句轻叹:“你这个吊车尾的,果然恋爱也很差劲。”
佐助和他一起坐在宇智波大宅里,偌大的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忽略微微颤抖不安的身体,一切真是美的不像在两个忍者之间的爱情故事。他的额头抵着佐助的,没有护额的阻碍,鸣人感受到佐助温热的体温,平静的呼吸。记得那时他还胡闹了一下:“什么嘛……佐助都没有像书里写的一样,恋爱时心跳不已啊。”佐助失笑,用额头顶了他一下,权当是惩罚,眼里闪烁的却满是笑意。“你还真是笨啊,你对我来说是安心的存在啊。”
然后的然后,鸣人怎么样也没有梦到他是怎么和佐助在一起的。好像那样顺理成章。对于他,从来没有原则可以言。轻易被激怒,简单地因为他一两句不经意的话而兴奋,在知道对方认可自己的实力后的激动……一切的情绪,因佐助而起的情绪,都是那么容易外泄。那时的他,不明白,原来这就是书里写的,爱。幸好有佐助那个天才,提醒了他。
尽管痛,不过在梦里,鸣人还是无数次庆幸,他们“爱过”的那一个事实。虽然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一段过程,他更在意结尾。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扭头看看,周围的队友早已消失不见了。真是混蛋啊,他出院后第一次任务就把他扔下!
“还不是你自己,身体还不舒服就回医院睡去。真是,休息结束时怎么叫也叫不醒,我们只好先走一步了。这都任务执行完了回程你才醒。”像是读懂他的心事,远处传来小樱的声音。
看来每一个关于他的梦,都这样冗长啊。真想睡个十几天,把所有那些可以称之为美好的东西重新在梦里经历一遍。
否则满是佐助的影子的生活,要怎么过下去?
鸣人笑笑,将护额带正——还是有股刺痛感,看来真要和火影大人申请换护额了。却注意到他身边的草地有微微下陷,或许是小樱刚才走过来试图叫醒他留下的吧。他站起身,从梦里醒来,却清醒地知道自己走不出来。
之后的几天平平淡淡的执行了几次任务。路遇鹿丸班,蹭了几次烤肉,挂在伊鲁卡老师身上敲诈了几餐拉面,被小樱毫无意外地敲了几拳,被雏田涨红的脸还有支支吾吾的声音惊到几次,被小李提出来要求比试几次。一切还是那么平静如水。
似乎他胸口破的那个洞,在伤口痊愈后,全村人都心照不宣地看不到了。
没有人再提起那一晚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穷追不舍的询问他的伤是否是那个几年前就离开的叛忍佐助造成。
一切好像就真的只是胸口破了一个洞而已。
无关千鸟。无关佐助。
只是他漩涡鸣人外出不小心在自己的身体上造成了一个伤口,顺便在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揭开自己心口仍汨汨流着鲜血伤口的伽,惊醒了心底仍有的那一份悸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