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邦和乔治桑的爱情故事被广泛流传。多次被搬上银幕。
肖邦和乔治·桑维持了长达九年的恋情。那是一种介乎在友谊和夫妇、恋爱和婚姻之间的生活。彼此的经济是自主的;即令是两人住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仍有各自的社交生活。夏天,肖邦总是去诺罕乡间和乔治·桑同住,其他日子肖邦则在巴黎有他自己的公寓,两个人住在一起最长的时间,是他们刚刚坠入情网、共赴马厚尔卡岛的那个冬天,大约有五个月左右.
1836年冬天肖邦结识了比他大6岁的法国女作家乔治.桑
当肖邦走进巴黎金碧辉煌的贵族沙龙的时候,正是世界文学史上难得一遇的黄金时代。人们在沙龙里可以看到大作家巴尔扎克、雨果、缪塞、海涅、大仲马、司汤达和乔治·桑等在高谈阔论;可以欣赏大画家安格尔、德拉克罗瓦、鲁索等的旷世杰作,可以聆听大音乐家李斯特、罗西尼、门德尔松、舒曼无与伦比的演奏。他们每个人都是一颗耀眼的明星,而这些明星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群星灿烂的天空。
肖邦这个异乡人初来乍到,还不为人所知。李斯特的慧眼第一个承认了肖邦的天才。李斯特把肖邦引进了巴黎的沙龙。也把他介绍给一位女人。想不到,这竟然决定了肖邦后半生的命运。
这一天,肖邦即席弹了许多曲子,他弹得兴高采烈,完全沉浸在乐曲中,把听众也忘记了。当他尽兴弹完,抬起头来,闻到一阵薇奥丽特香水的芬芳。他这才发现一双热情的眼睛正凝视着他。这位女性穿得很朴素,优雅而娴静地坐在他的钢琴旁边。她并不漂亮,身材矮小,已经开始发胖,但她有一双美好的眼睛和一个高高的哲学家的前额,给人一股男子气概。
乔治·桑第一眼就对肖邦的气质发生了兴趣。可是,肖邦却没有立刻喜欢她。
他甚至还向朋友讲过这样的话:那个乔治·桑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女人,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是女人,我非常怀疑这件事。”
乔治·桑确实是个特殊的女性。她蔑视传统,饮烈酒,抽雪茄,爱骑马,喜欢男装,骂起人来满口粗言秽语,谈情说爱时却百般柔情,千般风流。她是一个多情的女人,已经30多岁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与诗人缪塞刚刚分道扬镳。她对男人了如指掌。她欢喜肖邦,就有办法使肖邦喜欢她。
肖邦是个男子,却有女性气质。他面色苍白,身体纤细,体质柔弱,忧郁伤感,常常由于激动而疲惫不堪。他还不到30岁,他的天才备受女人的崇拜。但是,两次失恋使他怀疑女人的情感。他在孤寂中生活,又无法摆脱对爱情的渴望。忧郁的阴影笼罩着他。他感到自己创作力在衰退,思想变得懦弱,想像变得苍白,灵感渐渐枯竭。他需要一种强烈的有活力的爱情来唤醒他心底的热情,在他无力的手指中重新注入艺术的生命力。对于命运的忧虑不安和对艺术创造力的忧虑不安犹如双重的阴影和双重的枷锁,压抑在他心头。他那干枯的心田期待着爱情雨露的滋润。
肖邦的感情防线在桑夫人的进攻下很快就全线瓦解。他们相爱了。 爱情不仅使肖邦显得英俊健康,而且情绪活跃,感觉良好,充满自信。过去的神情恍惚、忧郁伤感竟然一扫而空。他的创作才能又获得了非凡的活力。肖邦来到桑夫人在诺罕的庄园。他占有两间幽静的房子. 作家、诗人、艺术家们常到这儿来作客。肖邦多年来第一次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也是他一生中最幸福安定的时期了。肖邦创作上成熟、智慧和力量的全盛时期也终于来到了。 在这个时期里,他写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些作品;他意识到这是随桑夫人的爱而带来的平静的心境和平静的创作环境的结果。
肖邦的夜曲以优美抒情流传于世。听到这熟悉的轻柔的旋律,就会让人想起这段恋情,仿佛肖邦的每一首夜曲里都有乔治桑的影子。 他们保持恋情的九年,是肖邦创作的高产期,这个时候的肖邦创作了大量的夜曲和圆舞曲,可以说,肖邦的音乐大多是为乔治桑而作的。可惜他们最终分道扬飙
有人说,是乔治·桑点燃的爱情之火,使肖邦的创作天才燃烧起来。
也有人说,是这个女人过于热烈的爱情使肖邦的疾病更趋恶化,英年早逝。
有人赞美她是伟大的女性。也有人诅咒她是放荡的淫妇。
有人歌颂音乐和文学的联姻。也有人痛斥这不相称的结合。
但是,谁也无法否认,他们共同生活的九年是肖邦一生中最重要的艺术创作阶段,是他最光辉的创作力高峰期。而肖邦从离开乔治·桑直到逝世,将近两年半的岁月里,不曾写过一首曲子。
肖邦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对乔治·桑没有怨恨,只有爱情,他不能忘记乔治·桑。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说:“我真想见她一面。
一八四八年三月四日,当肖邦去玛利昂尼夫人的家里时,不期而遇地碰见乔治·桑正从楼上走下来。两个人已经一年没见面,他强自镇定地问了一句:“你好吗?”“很好”。于是就分手了。这是真正的最后的一面,在一年零七个月之后,肖邦以三十九岁的英年,因肺结核、心脏病、积郁、坎坷,病死在巴黎。
乔治·桑没有参加肖邦的葬礼,想来心里也未必平静,她在后来出版的《我的一生》中,对这一点有所表白。从这本书中可以看得出,她真的爱肖邦,这种爱虽然夹杂着一种对天才的崇拜、奉献和母性的慈怀,但“爱”的比重还是大过一切。乔治·桑一生每一个阶段都不缺少在身边的男人,但和肖邦分手后(那年她四十三岁),便独自咀嚼着过去的情感,直到七十二岁临终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