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靠在他怀里的那一刻起,单均昊就知道他不能再欺骗自己了。他要她,就是这样。他痛恨女人,却对她情有独钟。他从来不认输,却无法控制自己对她愈来愈深切的迷恋。
她的一切都使他产生反应,她身上散发出的奇特且令人难忘的纯真魅力,比单纯的美貌更令他心摄,她那头乌黑柔亮的长发衬托得脸上那对俏皮迷糊的大眼眸更加出色,还有那身优美,柔软而圆滑的体态所引发的强烈且无从否认的生理反应,她实在是个迷人的小东西。她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象根最坚韧的丝线牢牢地牵引着他的心。
他有天才般的智慧、魔鬼的获取力、坚定的意志力和冷静的思考判断力,所以他才能在父亲死后以稚龄之年扛起硕威集团及风帮并延续扩大到今日的规模。他以严格的纪律、铁腕的手段、绝对的权威和坚毅果断的行事作风完全的掌控住他的财团及黑帮。
但他就是无法自拔她被她牵引住思绪,虽然他曾经自觉地想找回自己的理性,但一切的挣扎都只让自己显得更狼狈,既然挣扎无济于事,他索性就认命地放纵自己追求所爱。
回到办公室的他坐在办公桌后仔细的研究着手上的调查报告,这是和她第一次见面之后,他一时冲动叫石虎去作的调查,没想到终究还是用上了。
他满意的露出笑容,单纯的家庭,单纯的女孩。“你注定是属于我的,小苹果。”
“小迷糊,这份资料帮我拷贝三份。”
“小迷糊,这份资料要输入电脑档案库里,有空时再作就可以了。”
“小迷糊,午餐单子给你,快十二点了,先去买,免得要排队排半天。”
天瑜像只蝴蝶般在办公室里飞绕,等搜集好各人交代的事项正要先去购买午餐时——“天瑜!等等!”正在接听电话的何香月一声紧急呼喝,不但使天瑜定住了脚步,也使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叫得这么凄惨可怕?
何香月一边对着电话直点头称是,一边猛向天瑜招手,等莫名其妙的天瑜一走到她身边,她即一把抓住天瑜,生怕天瑜跑了似的。“是,是,我知道,立刻叫她上去,好,立刻。“一放下电话,她便神情凝重的对天瑜说:“七楼在开会。”
“喔。”七楼开会关她屁事?天瑜更困惑了。
“中午要休息用餐,“何香月也同样疑惑的望着一脸纳闷的果果:“总裁指定你去准备用餐事宜。”轰的一声,整个办公室里霎时议论纷纷得有如菜市场。
“我?”天瑜惊讶的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完了!泼他一身咖啡不够还骂他色狼,这下子他要公报私仇了!“能不能不去?”她希翼的目光直盯着何香月恳求道:“换别人吧。”
“不行!总裁特别指定的,怎么可以不去?”何香月取下天瑜手上拉里拉杂的一大堆文件物品,然后就推着她往门口走。“快去!不管总裁为什么指定你,好好侍候着就对了。”
“怎么这样?”天瑜哀叫着被何香月推入电梯里,呆愣片刻之后——“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招来我就式去!谁怕谁呀?大不了本小姐不干了!”她大声地为自己打着气,走出电梯向会议室走去。
声音是够大了。勇气却稍嫌不足,天瑜忐忑不安的轻敲会议室大门。
“进来。“天瑜犹疑一下才开门进去,同样的会议室,同样的一票人,她更尴尬了,低头扭捏不安的绞着手。“我……嗯,我来了。”
“怎么?有胆量骂我色狼,没胆量看我?怕我?”
“怕你?”天瑜脱口道:“鬼才怕你!是你先……“她猛一抬头便看见单均昊右手肘靠在桌上撑着下巴冲着她直笑,笑得好诡异。“你笑什么?”她立即毫不客气的问道。
“真凶!我倒有点怀疑你是总裁,还是我是总裁了。”单均昊无视于属下们惊诧的眼光笑得更开心了。
几时开始。号称不笑如石的大哥居然会有如此开朗欢欣的笑容了?
天瑜脸一红、嘴一嘟,”是你先象个白痴一样笑得好奇怪的。“她的话立即引起一阵抽气声。
大哥是白痴?她在找死吗?
“我又说错了什么吗?”她不安的瞄着坐在会议桌两旁正惊疑地瞪着她的干部们。
“没有,没有,你没说错什么,”单均昊拍拍他左手边的空位。“来,到这儿来坐。”
天瑜一动也不动,狐疑地眯着眼瞅着单均昊,“干什么?我是来伺候各位大爷们用餐的,你干么叫我坐下来?”她蓦地挑高双眉瞪着他。“告诉你,你别想公报私仇,我有准备的喔。”
“你看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单均昊边说边站起来走向她,“来,大家在用餐时,你总不能呆站着看我们吃吧?”他走到她身前,大手一把捞住她的小手再往回走。这一个单纯的举动霎时看傻了会议室内除他俩之外其他所有活着的生物,包括墙上的那只小壁虎。
大哥居然主动去碰女人,还抓着她的手不放?天要塌了吗?还是被人下毒了?
天瑜颇不情愿的让他拉着走,嘴里还唠叨着,”真的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以人格保证,绝对没有。”他把她硬塞进他座位旁的靠背椅上,自己则坐回原位并向金龙使个眼色,金龙则会意的出去吩咐进餐食物。
“好吧,我坐下了,然后呢?我要干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错愕地瞪着她?天瑜不由自主地偷眼瞧瞧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没有啊!
“待会儿我再告诉你。”单均昊亲匿地拍拍她搁在椅靠上的手。
“总裁,你不觉得你这些高级干部们都很奇怪吗?”天瑜撇撇嘴强忍着笑意,暗示单均昊低下头来,当他俯下头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将小嘴凑上他的耳边低语。
“我想可能是他们昨晚太晚睡了,今天没精神开会,你看他们个个眼睛都瞪得那么大,大概就是担心要是一个不小心睡着了,向被你狠削一顿吧?”她轻笑一声即刻又忍住。“还有那个,右边最后倒数第二个,你看到了没有?他的下巴都掉了,再不阖起来,恐怕你得拿个水桶去装他的口水了。”
破天荒的,单均昊最最亲信的朋友,也是跟在他身边将近二十年,自喻最了解他的心腹们,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大哥如此开怀畅笑。于是,“落下颌”的人更多了。
当餐厅侍者送餐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一个大笑的男人和一个状似同伙般偷笑的女孩,还有一大堆张嘴瞪眼的白痴。
“哇!哇!龙虾!”天瑜一看到眼前的餐盘,就再也顾不得谁瞪大眼或是谁掉下巴了,“哇!鲍鱼!哇!鱼翅汤!哇……”这会儿换她睁大双眼了。“快、快!拿个脸盆来,我的口水快滴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