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记

其实我一直觉得教师是个很神圣的职业，当年我读书的时候，学校几乎大部分都是民办教师，那时农村几乎都很穷，交不起学费的不在少数，很多老师都用那一点点微薄的工资帮学生垫下学费。还有很多家里对孩子读书很有看法，觉得去读书还不如在家多干点活，还能多创造些财富，自己一个字不识还不是过活了?都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没文化真可怕啊，见识短浅，自己没读书就算了，那时是社会环境不好，没条件读书也没办法读书，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了，党和国家多关心祖国的下一代，知道知识才是出路，这么好的条件居然还不去积极的学习，还想让自己的孩子当文盲，可怜又可悲啊。那时的老师就每天放学后放下家里的农活不做，还要到那些不愿让孩子读书的家里苦口婆心、婆心苦口的劝家长，可怜天下教师一片心啊！而且那时候谁学习不好，老师都会留下来补课，须知我们的老师也是农村人，也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白天来教书了，下午家里的农活还等着他们回去做呢，可他们却把这时间用来帮学生补课，一分钱都没得，还要被学生家长怨恨（学生也要回家做事的，我当年回家就得割猪草之类的。），这其实就是吃力不讨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在此向老师们敬礼！！！老师，你们辛苦了！！！

话说远了，回到正题。前几年听说外地的小孩要到当地读书的话，有的要交几万块的寄读费，有的要一次性交清六年的学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没有真正去了解过了，事不关己嘛，当然高高挂起了。就比如别人在跟你说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而与你屁关系都没有的事，只要不是至亲，不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你会去在意？恐怕认真听的可能都没有，只会敷衍的嗯啊哈哦嘿之类的应付一下，真正舍身处地的站在别人立场为别人思考，去想办法，几乎没那可能。
现在条件好了，国家也重视教育，义务教育都到九年了，而且免学费了，这事多好。这么些年国家还是做了好多为民着想为民有利的好事。就比如农民不用交公粮了，有位同志就说了，你别开口闭口老是农民啊农村的好不？我不说农民不说农村我说啥？城里的事我不懂啊，你们拆个迁是赔钱还是赔房子我怎么知道？你们房子怎么怎么的关我什么事？八杆子打不着啊？我是农民当然处处说农民，事事道农村了，不爱听？不爱听拉倒，俺还不说给你听呢。

现在的小孩比以前的小孩成熟的早，现在的小孩比以前的小孩自立的迟。想当年我们上幼儿园时都是自己去读，父母地里的活都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去送你上学啊，偶尔有一两家庭条件好娇生惯养的孩子父母送他们去学校，还会被同学笑话，说他没用。现在不同了，现在的小孩有哪个读幼儿园不要父母亲人接送的？连小学几乎都要接送。主要是现在的孩子都很宝贝，而且路上车多交通混乱，父母也不放心让他们自己去。可对于我这打工人员来说，早上上班时也许还能提前送去学校一下，可下午下班时间可没有个准时，根本没法去接。想来想去，怎么都不是个办法啊。过年的时候跟二哥提及此事，二哥二嫂很痛快的主动说让我女儿跟他们两孩子一起去读书，由他们照顾接送。二哥有两孩子，一个刚上小学，另一个即将上小学，那两小孩那个聪明懂事。啧啧啧，优秀得没得话说。我是一直不怎么喜欢小孩的，特别是经常看见那些被娇生惯养的小孩，我看见他们就生气，理都不想理，更别说喜欢了。可能由此造成我对自己女儿那些陋习非常反感，经常凶她骂她，以至她见到我就有些怕，也不敢亲近我。但二哥这两小孩，我是由衷的喜欢，看了这么多孩子，哪有这两这么懂事听话聪明的哦。

二嫂的意思是放两头牛是放，多一头牛也是放，也不在乎多这一个。而我的想法一是怕给他们两夫妻添麻烦。说实话，我没见过现在的夫妻有几对有他们这样吃苦耐劳的了，养那么多羊，还有牛，猪，鸡，鸭，鹅，还有那么多地要种，每天还要去送孩子接孩子，如果是我早就崩溃了。但是老天爷它就不是个人儿，二哥两夫妻这样勤劳辛苦，他就偏偏没有致富，不是猪害瘟死了就是羊出意外，二嫂还得了是腰肩盘突出还是骨质增生什么的，我对这个没什么概念，反正得了这病就干不得重活，但家里这么多事，不干怎么能行？我真不知她是怎么撑过来的，关键是脾气两夫妻还好得不得了，再生气也不拿孩子撒气，把两小孩教得这么优秀。过年的时候我住二哥家坐在火坑旁看着二嫂忙忙碌碌的还用那个有残疾的手做饭做菜给我吃我是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边心酸着。老天爷，你真他娘的不公平，这样勤劳的好人你却偏偏跟他们作对，让他们生活更加艰苦。这样的情况，我却还得给他们增加一个负担，我，我，你说我还是人吗我？对，我不是人，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就决定把孩子送到他们那让他们帮我带了。

其实我主要的想法是想让二哥二嫂将我女儿的性格啊脾气啊各方面不好的东西改过来，像他们的女儿那样优秀。我女儿人人都劝她聪明，但作为父亲，她的不足我是能看到的。虽然别人在我面前夸奖她时我一面谦虚着一面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谁不想自己的儿女出类拔萃嘛。但私下我还是忧心忡忡，女儿的性格倔强而懦弱，胆小怕事，这一点可能是我遗传于她。最最让我觉得不好的，是女儿的亲情意识很淡泊，跟她奶奶在一起久了，就很难亲近父母，跟母亲久了，又会连奶奶打电话都不接。用另一个词来说，随遇而安，她在哪里玩久了，跟谁在一起久了，都会乐不思蜀，所以我想让她跟二哥的两孩子在一起，让她明白亲情，重视亲情。二哥的两女儿非常团结，用她们的话说，就是她是我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谁欺负她，我当然应该跟她站一起。而且他们孩子那么聪明，我女儿跟她们在一起久了自然会受到她们的感染，就算不能跟她们一样的好，至少也差不到哪里去。而我，教人还真没耐心，就像女儿问我几道题我说着说着就会发火，觉得这么简单的东西居然不懂？其实我是用自己现在的智商去衡量她那年龄段去了，女儿也就很委屈的躲到一旁。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教好女儿嘛，所以我也就私心欲很强的决定把女儿交给二哥二嫂带了，孩子的事我也就不作其它考虑了。

如果事情就这样顺利的话，那也就几乎没有什么问题也不至于让我焦头烂额了。六月的时候，二哥又去问了一下校长，校长说名额是还有几个，但都被当官的预定了，在中国社会，官还是压民的，在很多事情上，你有钱未必就能办事，但你是官就不同了，官的事肯定是放在首位的，而过后才有民的份额。而且校长明确表态，没官这个关系，交再多赞助费也好，送再多礼也好，没戏！
对于我等小民屁民贱民来说，跟官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哪里去找官？而且也未曾与官打过交道，门路都没有，还怎么求官办事？而且读个小学而已，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时间金钱去打通关系，值得吗？而且又是对于我这类要事业没事业要钱没钱的打工仔来说，能花费得起？唉，这山不开就走那山嘛，总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于是从来没有关心过在温州这边读小学的情况的我不得不赶紧去详细了解了，因为听说报名日期迫在眉睫，距七月报名只有十数天时间，而我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首先我向幼儿园详细打听了今年温州外来民工子弟入学的条件，当然是公立学校，像我侄子和外甥读的那民工子弟学校，说实话，我对那学校心存芥蒂，别说花钱去读，它花钱请我去读我都不考虑。老师说今年三小招生的条件是最优惠的，卡得也不严，只要七证齐全就行。七证齐全还不严？那还要什么才严哦？也许以前真的比现在要严得多吧，至少现在不用交赞助费了，而且国家免了学费，如果能报进去，也能享受当地学生一样的待遇，而且虽然对政府种种的意见和不满，但是还是认可国家办的公立学校的。我仔细看了那几证，如果对于我来说，几乎就是绝望，没有任何可能。我来温州打了十几年工，劳动合同啥样我都没看见过，更别说签了。而且那个社保就只听说从来没买过，我还以为那是只有国家公务员才有的玩意儿，这两证就直接会让我打道回府。

好在文件上写的夫妻一方有就可以，我问了下老婆，她那厂里居然有签合同，而且还不止两年。再检查其它证件，无非暂住证啊，户口簿啊，监护证明啊，流动人口证明啊，儿童接种证之类的，那些全都有，就差社保证了。而那个社保文件上也说了，六月三十号以前买的都可以，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赶紧去买就行了。可怜的是我看似收入不低，但经常比狗还穷。社保一年最低是6880元，现在去买要一次性交一年才能入学，加上其它开销，我想万把块还是要的吧。怎么办呢？赶紧想办法弄钱啊，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拖不得。问老板吧，月初才刚拿了一万，我这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其实我能干我这行都是奇迹，干我这行就需要脸皮厚，偏偏我在这方面不行，所以做这行也做得不怎么地，也就中下水平吧，比其它工作强那么一点点。老板那不好开口，就在其它方面想想办法吧，其实欠我钱的人还不少，我东想想西想想，好象问谁开口都不好，好似人人都挺紧张的。唉！首先开口找的是二哥，因为当初为了打通关系我汇了五千块给他，而事没成，他也就还没有动，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没想二哥真痛快，第二天就去镇上给我汇过来了。五千也不够啊，就那个破保险就要七千，不行，还得再想办法。可能是穷怕了，这身上一没钱，心里就慌，而且是很慌。又把所有的亲戚朋友搜索了一遍。唉，只有向潘明勇开口了，他虽然经济上现在有些困难，但他是大进大出的人，几万块对他来说还没什么，我是这样认为的。刚打过去是打到另一个电话上，是外甥媳妇接的，我没好意思提，她把潘明勇现在能接到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拿到号码，又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好开口，但不开口不行啊，这事迫在眉睫，咬咬牙，电话接通我发现我话都不怎么会说了，还好潘明勇相当理解我，更是一口答应，没多久一万块就到帐。得赶紧去办，不然过了时间就没后悔药卖了。

刚好这两天又忙得不得了，二十六号我硬是挤出时间赶到区社保局去，那个人山人海啊，刚一进门，正想问那工作人员，一抬头看见墙上贴一标语:小孩上学办社保要准备营业执照。再一问，说是从今天开始规定的，不是在这里做生意的现在不能办了。我再问有没有其它办法，说没用，昨天还可以，今天就不行。我日他大爷的，这不坑人吗，有几个打工的能在这里做生意，这不是不让人读书吗？去他娘的，当时我把我能想到的脏话粗话在心里把温州社保局和温州政府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怎么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向谁说啊？骂谁啊？想骂都找不到对象啊，那些工作人员也只是遵行命令而已。而且我看似几百斤重，实则胆小如鼠，这一骂出声来，有人打我怎么办？而且骂人也不是我的强项啊，随便来一个跟我对骂我也不是对手。
万念俱灰，我都不知怎么走出社保局大门的。回到车上，不甘心啊，然后想到了以前工作地方的会计，当时她让我们公司买社保，老板把名额给了他的几个亲戚，这事她应该清楚，或许她能帮上忙。而且跟她关系还算可以，毕竟同姓一个王嘛。电话打过去，她说这事只能按规定，最后让我到市社保局去看看。仿佛看到了一丝光明，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我立马驱车往市社保局方向驶去。到市社保局，问了下工作人员，说可以买，立马填表，那个兴奋啊，笔都拿不住了。填好表到办社保的工作人员那里，他一看我的地址是瓯海区的，就问我，是在瓯海区读书吧？我说是啊，他说在瓯海区读书就得到瓯海社保局去办，这里办下来也没用。我说可那边不让我们这不是老板的外地打工仔办啊，他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我自己去想办法。

灰溜溜的离开市社保局，这下看来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唉，要不就只有听二哥的，让女儿再读一年幼儿园，明年再上小学吧。我跟二哥去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然后到洗车场去取回车，当时到市社保局时到处停满了车，没地方停，我就停在洗车场，反正车也要洗了。坐到车上，都不知何去何从了。把车开到路上，信步由缰，不知不觉把车又开到了区社保局，也许是不甘心吧，反正又来了，再去看看。这时老板打电话来了，问去工作没有，在哪里？我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他说他也不认识社保局的人，还真没办法，他让我先做自己的事，他问问有没有熟人。
又走到社保局里，再一次问了问那个负责询问的工作人员，这次她说，你去问问办证的工作人员看看有没有其它办法。我就去问了个最近的工作人员，他说如果你们公司其它人有买社保，那我把你录进去就行了，你只需要把厂里的社保登记证拿来就行。
不带来这样的，让人一时沮丧一时高兴，一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时又柳暗花明春光明媚，我这小心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反正不管怎么说，有办法就行，只要能办成，再折腾我几下也没问题。没想事情还真没完，这才刚刚开始呢，刺激的还在后面。
我马上打电话给老婆，证实了她厂里有办社保，只是当时问她时她觉得要交钱，又没什么用就没办。真是傻子，我老板要是愿意给我买让我交多半我都愿意，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她居然没要，真不知她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我把那工作人员告诉我的告诉了她，让她马上找厂里负责这方面的人到社保局把她的社保给办了。我也就放下心来，就等着她把这证一拿到手给我，我就万证齐全，只等着七月四号去报名了。人生总是有不顺才能感到快乐，我不由得哼着歌上车往公司开去，事情解决了，也可以安心的去上班了。

正当我觉得我再也忍不住要发作时，可能经理看我老婆一直哭哭啼啼的，动了恻隐之心，对我们缓和了语气说，好吧，我陪你们走一趟，办不了我也没办法。人生真不带这样的，一惊一吓的会要了我小命儿的，这大惊大喜的，我小小的心理真承受不了。
然后经理又详细的问了一下情况，我真不知她怎么会一下转变态度的。了解详细情况后她说，说清楚了就没事了，你老婆在我厂里工作了这么多年我们能帮忙当然会帮，还说了很多话我当时太高兴没认真听也不太记得了。然后她让我下午来接她去社保局，我不停的陪着说好话一路感谢，然后开车回家休息一下，因为人一直紧张，突然松懈下来感觉真疲惫。
说是休息，其实哪里睡得着，一直不停的看着时间，害怕错过了经理的上班时间，害怕去迟了，结果十二点多我就赶到厂门口去了。然后就在车里一直等，等一会到经理办公室去看她来了没有。直到其它工作人员全都来上班了也没见经理的影儿。我就问那些工作人员经理怎么还没来，他们说不知道，我又问经理电话多少我打个电话给她，他们在那支支吾吾的不愿说，我看他们那样就觉得经理平时肯定对他们很凶，也许可能是他们看不起我，管他什么都不重要，我也不想为难他们，就把我名片放桌上，让他们给经理说一声如果来了就打我电话，我就在厂门口等，这下他们倒是答应的挺痛快的。其实我也看出他们想帮我又不敢帮我的表情，职场，可怕的职场，幸好我不是在这种职场工作，想想都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点半，两点，两点半，三点，三点半，我真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一直没见经理的影子。这厮莫不是刚才敷衍我，所以现在躲着我？反正我也找不到她。心里越想越气，妈的，被当猴耍了。我又让我老婆去看一下，她打电话来说经理来了，说公章被老板带走了，老板要明天回来，才能拿到公章去办。还好不是躲着我，还好没被当猴耍。明天就明天吧，也没有办法了，只要愿意去办就行。回家，睡觉，好几天没睡好了。
人心里有事，还真会寝食难安，想早点睡早点睡，九点就上床，到十二点还是清醒着，迷迷糊糊也不知睡着了多久，反正七点不到就醒了，眼睛涩得要死，头也很晕，但就是睡不着，洗刷完毕还不到八点，又到厂门口等了，这时间一分钟简直有一年那么长，度日如年这词还算好的，而现时现景这简直是度分如年啊！不知道跑了多少次经理室，情况跟昨天一样，经理一直不在。一个厂里管理模样的人看我这样着急，给我说经理就在五楼休息室睡觉，那里有间房间是给她的，让我到那里去找她。毕竟人家女人睡觉的地方，我也不好去，就叫老婆去看看。一会儿老婆打来电话，经理在，但老板还没有把工章拿回来，打电话去说是下午三点来。
我想很多人都有过求人办事的经历，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别人却好似没当回事儿一样，这样就造成了你更急，而且还不能发火，还得小心翼翼得不能让办事者生气。说实话，我脾气虽然好，是个老实人，但也好多年没受过这般窝囊气了，但有什么办法呢？为了女儿入学大计，只能忍只能等了，所有的火气也只有往心里咽。

怎么到的下午三点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好似比我过了好多年都要长，昨天说去办时我就赶紧去买了几瓶贵的饮料，到今天冰饮料在车里都成了热饮料。今天我又赶紧去买了冰饮料。老板终于把公章拿回来了，经理也开始收拾准备跟我一起去了。前面的那些煎熬，那些不快，那些愤怒，全都一扫而光，我走路都好似会飞起来一般。赶紧先到车里把车发动起来，空调调起来，以防经理上车热着了，这么热的天，人家还屁颠屁颠的跟我去办事，真是难为别人了。
从厂里到区社保局还是有段距离，一路上也聊聊天。这两三年的闭关自守，让我几乎与人交流都有困难。以前那个幽默风趣的王大爷早已不复存在。这几年每天下了班就是窝在家里，在网上看看电影。白天工作时也把必须要做的事做完了事。下班后有人打电话来都觉得很烦，连话都不想讲，性格也越变越孤僻，也至现在与人交流都有困难。但毕竟是人类嘛，人类的语言还是没有忘记的，我用着自己都觉得很生涩的好象叫普通话的东西与经理交流着，多说了几句，发现经理其实也不是那么令人厌恶，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还是有感情的，而且看上去也挺顺眼的。
说话间就到了区社保局，事情也办得很顺利，经理顺带把其它需要在这里办的事也一并办了，毕竟来了一趟嘛，一起做了免得过几天双要来。事情全部办完，也没超过一个小时。这次社保经理说由厂里买，以前就叫我老婆买而她没买，也不用我出钱了，只是需要我老婆出那部分以后在她的工资上扣。如果入学的事办好了让我老婆通知她，不想再买社保了就可以再销掉，这样就不用在我老婆工资上扣钱，虽然我老婆付的只占社保很小的比例。

现在我觉得经理越来越近人意了，人家很为我们着想嘛，而且她也详细跟我阐述了现在的社保对我们打工人员其实真没什么意义，因为在这里不管交多少，以后转回去也只是按照自己当地的水平领钱的，所以要买还不如回家买划算些。在车上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经理，四十来岁的样子，保养得挺好，不生气不是不近人情的时候看上去也挺有味道，成熟女人的味道。我都在想人家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我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来报答一下人家啊？为了女儿人家帮了这么大个忙，我就牺牲牺牲色相，陪陪人家，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这正值虎狼之年，火气又这么大，肯定是性生活不满足不愉快造成的。让她快活一下一是报答了她的帮忙，二是改变她的生理也就改善了她的心理，让她手下的员工工作的压力也减少些。而且我对着经理左看了下又右看了下，我想在床上应该不至于需要我闭上眼睛才能接受她。算了，我就牺牲一下身体，陪陪她算了，说不定大家在一起能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呢也说不定。就在我意淫和东一句西一句的和经理说话时，厂里也快到了。经理知道我专跟鞋厂打交道后，就聊到鞋子上。女人嘛，都喜欢穿，她就对我说她喜欢什么样的鞋，我想这正是感谢她的时候啊，而且这也是我的专长，整两双外面卖几千块的鞋对于我来说，还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我就对经理说那你需要什么样子的多少码的我看有合适的就先拍两张照给你，你看中了我再拿回来给你。几千块这么贵也舍得送？舍得舍得。鞋和衣服一样，那些有牌子的玩意儿，在商场动辄几百上千块的玩意儿，我们去厂里拿只不过一两百块，所以做这一行以后，我从来没有到店里买过鞋，你想啊，一双鞋明明一两百就能买到，你会去花个一两千的冤枉钱去买？你会？那你就是个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