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设菲尔德的艾尔克河畔,黏腻恶心的绿色糊状物漫延了整个岸边,颜色怪异的河流飘着刺鼻的腐臭。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垃圾漂在水面,缓慢的移动。恶劣的环境就连架的高高的桥上也无人敢逗留。
天空灰茫茫的,耸立的烟囱轰隆隆的吐出更多的黑烟。在黎明显得极其刺耳。
细微的脚步声在桥梁的砖石上响起,然后顿住。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带着黑色礼帽,双手插进衣兜,有些不伦不类。他站在桥中央,侧身望着那没有一丝美感的初升太阳,露出一个凉薄的微笑。他低声说道:“所罗门·格兰蒂,月曜日出生,火曜日受洗礼,水曜日结婚,木曜日得病,金曜日病加重,土曜日死去,日曜日被埋在土里,”他顿了顿,缓慢的念了最后一句,“这就是所罗门·格兰蒂的一生。”
“乌鸦窝①(rookeries)……”格雷暴躁的来回走动,“一想到要去那种脏兮兮的地方,和低贱的奴隶打交道我就恶心!”菲普斯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文件,面前走来走去的人影完全影响不到他。
作为女王的执事兼秘书武官,执行女王下达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就在前不久,设菲尔德的地方政府发来急信,说以小爱尓兰为中心,一些工人拥立头令于政府对抗,本来不是大事,结果当地的贵族已被抓走了几个,警察也无法镇压,眼看暴乱就要扩张,设菲尔德的地方长官请示女王,询问如何解决。在信中提到了一个人,工人暴动的首领,那个人才是工人们如此嚣张的原因。这个看似微小的事件却不是强行镇压能解决的。由于拥有工厂的资本家和贵族,为了追求利益越发压榨工人,在工人居住的地方脏乱又拥挤,在爆发“霍乱”之后,包括伦敦在内的工人都如同绷紧的弦,再一用力就会断掉。因此这时候在设菲尔德的工人暴动是极其危险的。真是如此,才不能明目张胆的去镇压暴民,但又不能任其发展,按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只要领头的人被捉住,剩下的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这是W·查尔斯最新的任务——以女王的名义调查工业区为由秘密处理掉暴乱。
菲普斯知道格雷只是惯性的发发牢骚,毕竟让他去没有美食没有好酒的地方,若不是女王的命令,怕是死也不会去的。气鼓鼓的格雷一屁股坐到菲普斯旁边,看着淡定如斯的同伴赌气似的抽过菲普斯手中的文件草草的翻看,皱着眉问:“就这点儿没什么新鲜的消息,有什么好看的?”“唔……”菲普斯沉吟,“只是发现设菲尔德的地方长官有个亲戚在霍乱中死了。”“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家族里也有死于霍乱的,更别说艾威尔河和艾尔克河流经的设菲尔德了。”格雷不以为意,“可是紧接着他的父母和弟弟也死了。”菲普斯停顿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继续,“但那时霍乱已经被控制住了。”格雷翻到那点内容,看着照片上的人,念到:“欧文·斯米特。”又想了想,“没什么名望的小家族呢……”“确实不怎么有名。”格雷又看了一眼照片,嘟囔了一句:“不过体格倒是蛮健壮的。”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