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前座所看到的壮观景色,负责控制四台不同的无线电。这对于他来说,在作战任务之前进行这些训练是有益的,总部传来的通讯有时候是很关键的。当然,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困难的事情,因为我要将电台的操纵权交出。在我之前的飞行经历中我总是自己操控自己的通讯。但现在是一个机组,我必须适应。我仍然坚持在地面的时候由我来进行通讯。虽然Walt擅长很多事情,但他的通讯语气还是比我差了些,不够“专业”。我长时间在战斗机上面飞行,知道最轻微的通讯失误也有可能造成最严重后果。Walt也明白,所以容许我有这部分的“特权”。仅仅是为了了解Walt通讯的习惯,我把无线电的开关打开,和他一起监听各个频道上的通讯。
频道上最重要的声音是洛杉矶中心,在我们遥远的下方,控制他们地区的飞行。当我们进入他们的空域时(短时间进入),我们是出于不受控空域,并通常不会跟他们交流,除非我们需要下降高度到他们控制的区域。我们听到一个塞斯纳飞行员颤抖的声音,向中心讯问他的地速读数。中心回应
“NC175,我这里显示你的地速为90节。”
那些控制员无论是在对一个新手塞斯纳飞行员还是对着一个空军一号飞行员,他们总是用同样的声调来说话,冷静、沉着、专业的声调,令听者感受到其内容的重要性。我将这种声调称为“休斯敦中心声调”,这么多年看宇航纪录片里面的休斯敦控制员总是用同一种声调来说话。然后地面控制员就开始跟进,所有的地面控制员,无论在什么空域,所有的控制员的声音都好像都是同一个人在说,年复一年这种声音对于飞行员来说就像是一种安慰。但相反地,在这些年里,飞行员们在通讯时的声音总是像查克.耶格尔(Chuck Yeager),或至少像约翰.韦恩(John Wayne),宁死也不愿说话声差劲。当塞斯纳新手的声音结束没多久之后,一架双发比奇(Twin Beech)飞行员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请求地速,这个问话听起来稍稍大声了一点。
“这里显示你的地速为125节”。
这家伙,我想,比奇飞行员一定是在向塞斯纳新手炫耀。然后出乎意料地,一架从Lemoore海军航空站起飞的F-18飞行员开口了。从他的声音你就能够听出是个海军,非常cool。
“中心,飞尘52查地速。”
在中心回应之前我就在想,嘿,这架昂贵的飞尘52上面肯定有地速指示,他干嘛要查地速?然后瞬间我就明白了,这家伙是为了让所有在惠特尼峰到莫哈韦之间飞行的小飞侠们明白什么叫速度。他是今天山谷中最快的家伙,并且他在这架新的大黄蜂上面是多么的快活。然后是同样声调的回应,冷静专业而不参杂情绪的声调。
“飞尘52,这里是中心,我们显示你的地速是620节。”
然后我想,时机成熟了。当我本能地把手伸向通话按钮时,我意识到Walt在控制这无线电。但我还是认定这事一定得干,很快我们就会飞出这空域,机会就没了,那大黄蜂一定得死,现在就得按死他!我脑子里想的是一直以来我们机组的模拟训练相当好,而如果我插进通讯就会把这一切破坏掉。在亚利桑那州13英里的高空中,我的思绪在激烈地斗争着,我的内心在呐喊!然后,我听到了后座把通话开关打开的声音。那一刻,我知道我和Walt真正成为一个机组了!我不再是一个飞行员,而是一个机组成员。
非常专业,而且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洛杉矶中心,这里是阿斯本20,能否帮忙检查地速?”
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就像每天说出的回答一般。“阿斯本20,我这里显示你的地速是1842节。”
我想我最喜欢42节那几个字,如此准确,正如中心发出指示的那种傲气,全无犹豫。你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控制员他正在微笑。然后接下来的对话,令我和Walt成为了长时间的好朋友。Walt按下通话开关,以一种战斗机飞行员的口吻说话。
“啊,中心,非常感谢,我这里显示是更接近1900。”
那一瞬间Walt就像上帝似的。看来我们终于把休斯敦中心那顽固不变的声音打破了,“明白了阿斯本,你的设备可能比我们得更准确,你们这些小子有架好飞机。”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在这短短的向西南方向的疾飞之中,海军被打败了,所有频道上的飞机都屈膝于速度之王。而更重要的是,我和Walt跨越了那道障碍,成为了真正的机组。接下来的一天里,在海岸一路的飞行中,我们没有听到任何通讯。作为那里飞的最快的人是一件乐事,虽然只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