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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推荐大家一本书,世界经典推理,纯人为的密室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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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自然而然地想着:“从小就受管教约束……确实说明不少问题……”
她说道:“你难道不害怕吗?”
过一会儿,她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说,你难道不怕死吗?”
死!这个字,犹似锋利的手钻径直往埃米莉·布伦特坚固结实的脑门子里钻。死!她可不打算去死!别人会死——会的,但是她,埃米莉·布伦特不会。这老姑娘不懂得这一点。埃米莉从来不害怕,天生的——布伦特家的人!没有一个会害怕的。她那一家子人都是吃公事饭的,死啊活啊的,那是家常便饭,连眼睛都不兴眨一眨!他们都和她,埃米莉·布伦特一样,做人从来规规矩矩……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因此自然,她也从来不想死……
“主从来是心中有数的”,“黑夜,你无所摄于恐怖;白昼,你无所畏于流矢……”(圣经句——译者注)而现在正是大白天——没有任何恐怖可言。“我们谁也别想离开这个岛。”这是谁说的?还不是麦克阿瑟将军!他的堂兄娶了埃尔西·麦克弗森。他看来毫不在乎,事实上,反倒似乎挺高兴!有这种念头,多可恶!简直可以说是作孽。有的人就是不在乎死,往往还自己干掉自己。比阿特丽斯·泰勒……昨天晚上她梦见了比阿特丽斯——梦见她从外面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呻吟着,要求让她进屋里来。但是,埃米莉·布伦特就是不想让她进来。因为,万一让她进来,就得出事,可怕的事……
埃米莉猛然一下子从神思恍惚中恢复了常态,发现维拉这姑娘正在十分诧异地望着她,就立刻说道,而且说得特别响脆:“一切都准备齐全了吧?我们把早饭端进去吧!”

这顿早餐与昨天不同。每个人都客气得要命。
“我给你再来点咖啡怎么样,布伦特小姐?”
“克莱索恩小姐,来片火腿?”
“再来块咸肉?”
六个人,外表镇定自若。
其实内心呢?思潮起伏,一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下一个?下一个?该轮到谁了?该出什么事了?”
“行得通吗?我是怀疑的。但是,试试总是值得的。只要时间上来得及就行,我的上帝,只要时间上来得及……”
“宗教狂,一点不错……模样上可是一点也瞧不出来……万一我弄错了呢……”
“简直是发狂——全都发狂了,我也要发狂了。毛线不见了——紫红闪光绸的帘子——都是想不通的事。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这个该死的傻瓜,我说什么他全信了。太简单了……可我还得小心,还得非常小心。”
“六个小瓷人儿……只剩六个了——今晚会是几个呢……”
“还有最后一个蛋,谁吃?”
“要桔子酱吗?”
“多谢。再给我一点火腿吧。”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4楼2013-11-07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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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人一起吃着早饭,一切正常……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5楼2013-11-0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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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只更两章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6楼2013-11-0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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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二章

        早饭完毕。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清清嗓子,颇有威仪地低声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在一起谈谈情况的好。怎么样,隔半小时在休息厅碰头?”大家都吭了一声,表示同意。
        维拉动手把盘子收在一起说:“我来收拾,我来洗。”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我们帮你把这些搬到小厨房去吧。”
        “谢谢。”
        埃米莉·布伦特刚想站起来又坐下了,说道:“喔,我的天。”
        法官说道:“出什么事啦,布伦特小姐?”
        埃米莉抱歉地说道:“真抱歉,我想帮帮克莱索恩小姐,可是我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感到有点头晕。”
        “头晕,呃?”阿姆斯特朗大夫走过去了。“完全正常。这是一种因后怕而引起的休克。我可以给你点——”
        “别!”
        这个字从她嘴里迸了出来就像是一发开花炮弹。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阿姆斯特朗大夫闹了个大红脸。
        没错,她确实是满脸的恐惧和疑惑。大夫尴尬地说道:“随你的便,布伦特小姐。”
        她说道:“我什么东西也不要吃——什么也不要。我只想静静地在这里坐一会儿,等这阵子眩晕过去。”
        他们把早饭用具等等都收拾干净了。
        布洛尔说道:“我是个会料理家务的男人,我帮你一把吧,克莱索恩小姐。”
        维拉说道:“谢谢你啦。”
        埃米莉·布伦特一个人留在休息厅里,坐着。
        有好一阵子,她还模模糊糊地听得见小厨房里轻轻的谈话声。
        慢慢的,眩晕过去了。她感到发困,好像一下子就能睡着了似的。
        耳朵里有点嗡嗡叫——要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房间里嗡嗡叫吧。
        她想起来了:“好像是只蜜蜂——一只大胡蜂。”
        现在她真的看到一只蜜蜂了,就爬在窗户框上。
        维拉·克莱索恩今天早晨谈起过蜜蜂。
        蜜蜂和蜂蜜……
        她喜欢蜂蜜。从蜂房里采下来的蜂蜜,用细布口袋亲手过滤,一滴,一滴,一滴……
        好像房间里有人……一个全身湿透,一滴一滴地淌着水的人……比阿特丽斯·泰勒从河里爬上来了……
        她只要一扭头就可以看见泰勒了。
        但是,她就是扭不了头……
        她只要喊一声……
        但是,她就是喊不出声……
        房间里再也没有别人了,就她一个……
        她听到了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轻轻的拖沓的脚步声,溺死的姑娘的磕磕绊绊的脚步声……
        接着,鼻孔里一阵湿漉漉、凉冰冰的感觉……
        窗户框上,那只蜜蜂还在嗡嗡叫——嗡嗡叫着……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到给针扎了一下。
        那只蜜蜂正叮在她的脖子上……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13-11-08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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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在休息厅里等着埃米莉·布伦特。
          维拉·克菜索恩说道:“我去叫一下她吧?”
          布洛尔急忙说道:“等一等。”
          维拉又坐了下来。大家都用质问的眼光望着布洛尔。
          他说道:“各位听我说,我的看法是:要替那些死鬼找冤主,只要此时此刻到休息厅去走一趟就行了。我敢起誓说那个女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阿姆斯特朗说道:“那么,动机呢?”
          “宗教狂。你说呢,大夫?”
          阿姆斯特朗说道:“这是完全可能的。我没有什么反对的话要说。但是,当然,我们并没有证据。”
          维拉说道:“刚才我们在厨房里一起弄饭的时候,她很不正常,她的眼睛——”她颤抖起来。
          隆巴德说道:“你不能单凭这一点下判断。直到现在,我们谁都是余悸未尽呢。”
          布洛尔说道:“还有一桩事情,唱片播放后,就她一个人拒不作出解释。为什么呢?就因为她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维拉在椅子上坐不住了。她说道:“这不完全对,我听她讲了——她后来告诉我了。”
          沃格雷夫说道:“她对你说了些什么呀,克莱索恩小姐?”
          维拉把比阿特丽斯·泰勒的事又重复了一遍。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就这件事发表意见说:“说得相当坦率。就我个人而言,要我接受她的说法,一点也不困难。克菜索恩小姐,请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有犯罪感或者悔恨之意,因而深感内疚呢?”“根本谈不到。”维拉说道,“她完全无动于衷。”
          布洛尔说道:“真是铁石心肠啊,这些一丝不苟的老姑娘!多数是出于嫉妒。”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现在是十一点差五分。我看应该请布伦特小姐来参加我们的会议了。”布洛尔说道:“你们不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吗?”
          法官说道:“我看不出我们能采取些什么行动。目前说来,我们是仅止于怀疑而已。但是,我愿意提请阿姆斯特朗大夫特别留神观察布伦特小姐的一举一动。好吧,现在我们去休息厅吧!”
          他们发现,埃米莉·布伦特还像他们离开时那样地坐在那把椅子里。从后面看过去,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是她好像全然没有察觉他们一齐拥进了房间。随后,他们看到她的脸了——满脸充血,嘴唇发青,双眼惊恐。
          布洛尔说道:“我的上帝,她死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3-11-08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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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三章

            “我们中的一个……我们中的一个……我们中的一个……”这句话无尽无休地重复着,在他们脑子里轰轰作响,五个人——五个吓破了胆的人。五个人互相监视着,谁都顾不得再掩饰自己紧张的心情,谁都不再弄虚作假,也没有人故作镇静、侃侃而谈了。五个人彼此都是敌人,但又被生存的本能紧紧连在一起。突然之间,五个人的样子都变了,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更像野兽了。劳伦斯·沃格雷夫像一只小心翼翼的老龟团缩着坐在那儿,身体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又敏锐又警觉。退职警官布洛尔的身体显得更粗笨了,走起路来那慢慢吞吞的劲儿看上去和只狗熊差不多。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样子既凶残又带些笨拙。他简直完全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准备随时对它的追捕者进行反扑。菲利普·隆巴德的感觉不是迟钝了,而是更加敏锐了。对任何最轻微的声响他的耳朵也会有反应。他的体态灵活、优美,步履变得更轻盈,速度也变得更迅猛了。他常常笑,咧着嘴露出一排长长的白牙。
            维拉·克莱索恩缩在椅子里一声不吭,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就像一只在玻璃窗上撞得精疲力尽,最后被别人攥在手里的小鸟。她卧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希望这样可以保全自己。阿姆斯特朗的神经己经衰弱到极其可怜的地步。他浑身抽动,两手不停地颤抖。他一根接一根地点着香烟,但马上又把它们掐灭。他对这种困居在这里、无力改变自己处境的现状,似乎比其他人更感到焦灼不安。时不时他会迸出几句神经质的话来,“我们——我们不能只坐在这儿干等。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我们肯定可以做点什么。如果我们燃个大火堆——”布洛尔粗声粗气地接了一句:“在这种天气里?”外面,雨瓢泼似地下个不停,风一阵紧似一阵。单调、沉闷的雨声逼得他们几乎发疯。虽然没经讨论,最后大家都采取了一个办法。所有的人都坐在客厅里,一次只允许一个人离开屋子,一定要等这个人回来,另一个人才允许出去。
            隆巴德说:“天气会好起来的,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那时我们就可以做点事了——发信号——燃个火堆——绑个筏子什么的!”阿姆斯特朗突然咯咯地笑着说:“时间的问题——是吗?我们哪来的时间?过不了多久就都要死了……”劳伦斯·沃格雷夫先生说:“我们是不会死的。我们必须非常、非常小心……”他那细小清晰的声音因为下了巨大的决心显得异常沉重。
            中饭还是按时开的,在储藏室里他们找到一大批罐头食品。
            他们打开了一听口条,两听水果,站在厨房里一张桌子的四周便草草吃完这顿中饭。饭后大家又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楼2013-11-08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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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厅里坐着——坐在那里互相监视着……到了这时,他们头脑中不论再想什么都已成为病态的、疯狂的、不健全的……一定是阿姆斯特朗……我发现他用眼角溜着我……那眼神很不正常……完全疯了……很可能他根本就不是医生……毫无疑问,就是这么回事!……他是个疯子,从某家医院逃出来的疯子——乔装成医生……没错……我是不是把这话告诉他们?不然我干脆喊出来?不,不行,那会让他有所提防……而且他可以装出无辜的样子……几点了?……刚刚三点过一刻……噢,上帝,我自己都要疯了……没错,就是阿姆斯特朗……他又在盯着我……我不会落到他们手里去的!我还能照顾自己……以前我也经历过险境……那把手枪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是谁偷走的?……现在又在谁手里呢?……不会有人带在身上……大家都知道,所有的人都被搜了一遍儿……没人带着它……但是有一个人却知道它现在放在什么地方……他们全都快疯了……快了……怕死……我们都怕死……我也怕死……是啊,但这并不能阻止死亡来临……“柩车已在门口等候了,先生。”我在什么地方读过这句话?那个姑娘……我得防备着她。没错,我得防备着她……还差二十分钟四点……才刚差二十分四点钟……没准儿钟停了吧……我不明白——真的,我真不明白……这种事不可能发坐……但它现在就正在发生……为什么我们还不醒过来?醒醒吧——审判日——不,不可能!只要我们还可以思维……我的脑子——我的脑子出毛病了——我的头简直要爆炸了——要爆炸了……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几点了?啊,天哪!还差一刻才四点呢!我必须保持冷静……我必须保持冷静……只要我能保持冷静就好了……这再清楚不过了……是早已策划好的。是谁呢?这是个问题——是谁?我觉得——对,是这么回事——哼,就是他!钟一打五点,大家都跳了起来。维拉问,“你们谁想喝茶?”半天也没有人响应,最后布洛尔说:“我想喝一杯。”
              维拉站起身来说:“我这就去做。你们等一会儿。”
              劳伦斯·沃格雷夫和蔼地说:“亲爱的姑娘,我想我们都愿意一起去看着您做。”
              维拉最初一愣,接着就歇斯底里地笑起来。她说:“当然!你们愿意这样!”五个人走进厨房。茶做好了,维拉和布洛尔各自倒了一杯,其余三位喝的是威士忌——酒不但是新启封的,而且连蜡管都是从一盒没启封的盒里取出来的。法官像爬行动物一样笑着叨咕道:“我们不得不十分小心……”大家又都回到客厅。虽说是夏天,屋里已很昏暗了。隆巴德拨了一下电灯开关,但灯没有亮。他说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楼2013-11-08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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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是啊,罗杰斯不在,机器也停了一天了。”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我们可以去开动它。”
                劳伦斯·沃格雷夫说:“我看见贮藏室里有一包蜡烛,我们就点蜡烛吧!”隆巴德走了出去。其余四位坐在客厅里互相监视着。他拿回了一包蜡烛和几只碟子。点着了五枝蜡烛散放在大厅里。这时是五点四十五分。

                六点过二十分的时候,维拉再也坐不住了。她的头痛得要命,她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用冷水洗洗。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忽然她又记起了什么,走了回来。她从碟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着以后在一只盘子里滴了几滴溶化的蜡油,之后把蜡烛粘上,这才走出屋子。门在她身后关上了,留下四个男人在大厅里。她爬上了楼梯,顺着走廊向她的房间走去。当她打开门时,她一下子呆立住了,鼻子皱了皱,那是海的气味,圣特坦尼克海的气味……一点不错,她不会搞错的。当然了,岛上到处充满海腥气味,但是她嗅到的可完全不一样。这是那天沙滩上的气味——潮水落了,礁石上留下很多水草,已经被太阳晒干了……“我能到那小岛上去吗,克莱索恩小姐?”“为什么不让我游到那个小岛上去呢,克莱索恩小姐?……”这个哭哭咧咧、被惯坏了的小崽子!如果不是他的缘故,雨果本应该很富有……本应该和他所爱的姑娘结婚的……雨果……一定——一定——雨果一定就在她身边。不,不对,他正在屋里等着她呢……她问前迈了一步。从打开的窗户刮进来一股冷风,吹得蜡烛的火焰闪了几闪,接着就熄灭了……在黑暗里一阵恐惧突然向她袭来……“别自己吓唬自己。”维拉暗中给自己鼓鼓气,“没什么可怕的,那四个人都在楼下。四个人都在楼下,屋里不会有其他人了,也不可能还有别的人了。这只不过是你的幻觉而已。”
                但是那气味——圣特坦尼克海滨沙滩的气味……这不可能是幻觉。确实……屋里有人……她听见了响动——她肯定听见了响动……就在她站在那儿倾听的时候——一只冰凉湿冷的手一下子触到了她的喉咙——手上都是水,散发着海的气昧……这不可能是幻觉。确实……维拉一声尖叫,紧接着是一连串恐怖的哀嚎,力竭声嘶的高声呼救。她没有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一把椅子被撞翻了,门打开了,楼梯上人们急促的脚步声。她完全被恐惧攫住,直到门道那边出现了跳跃的亮光——蜡烛光——人们涌进了屋子,她才清醒过来。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13-11-08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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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全身颤抖着,往前迈了一步就摔倒在地板上。她在昏迷之中感到一个人向她俯下身来,她的头被抬了起来。然后一个声音高叫了一声:“我的上帝,快来看!”她恢复了知觉,睁开眼,抬起头。她看见了拿着蜡烛的几个人正在审视什么——一大条水草挂在天花板上,来回摆动,碰到她的脖子。这就是那只从后面伸过来要掐死她的手,一只冰冷、粘湿的死人的手!她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般的狂笑。“水草——原来只是水草——是水草的气味……”她喊叫着。
                  她又一次感到晕眩和恶心。她的头也又一次被人使劲搬了起来。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人们正在给她喝一些东西——一只玻璃杯贴住她的唇边。她闻到白兰地的气味。就在她满心感激正要一口喝下的时候,突然一惊——一只警铃在她脑子里铃铃地响起来。她坐起来,一把推开玻璃杯,不客气地问:“从哪儿倒的酒?”回答她的是布洛尔的声音。布洛尔愣了一会儿才开口,“是我从楼下取来的。”
                  维拉喊道:“我不喝这酒……”
                  大家沉默了足有一分钟,之后隆巴德笑了。他颇为赞赏地说:“好样的,维拉!你真够机警的——你都吓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想到这个。我这就去给你取一瓶没有启封的来。”说着他消失在门外。
                  维拉口气不太肯定地说:“我好多了,只是想喝点水。”
                  阿姆斯特朗帮助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她靠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洗脸池旁边,打开冷水龙头,接了一杯。
                  布洛尔忿忿地说:“那白兰地一点问题也没有。”
                  阿姆斯特朗问:“你怎么能肯定?”
                  布洛尔火气十足地回答:“假设在里边加东西。我想你指的就是这件事吧。”阿姆斯特朗说:“我并没有一定说你加了东西。当然你也有可能这么干,但也没准另外有人在这瓶酒里耍了花招,专等着这样一个机会。”
                  隆巴德飞快地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瓶没开封的白兰地和瓶塞起子。他把封着的瓶口往维拉鼻子底下一杵,说道:“给你,我的姑娘。真正原封的。”他把瓶口的锡箔剥掉,打开瓶塞。“幸好别墅里存了不少酒。欧文先生考虑得非常周到。”
                  维拉浑身索索发抖。菲利普·隆巴德往医生擎着的一只杯子里倒了一些酒。医生说:“您最好喝下这个,克莱索恩小姐,您受惊了。”
                  维拉喝了一小口,脸上恢复了点血色。菲利普·隆巴德笑着说:“好了,又发生了一起预谋未遂的谋杀案。”
                  维拉讷讷地说:“您这么想——您认为这是预先安排好的,是吗?”
                  隆巴德点点头。“准备把您吓死!有的人就可能被吓死。对吗,医生?”阿姆斯特朗并没有注意听他说话。他疑惑地说:“唔……这要看情况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13-11-08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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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样一位年轻人,身体也不错——又没心脏病,不太可能被吓死。另一方面……”他拿起布洛尔端来的酒,用手指头蘸了蘸,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他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他不太相信地说:“嗯,尝起来并没问题。”
                    布洛尔恼怒地跨上前来,说:“如果您的意思是我企图做这种事,我马上就敲烂你的狗头。”
                    这时,维拉在白兰地的作用下神志完全清醒了,她故意把话题引到别处去:“法官到哪儿去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奇怪……好像他和我们一同上来了。”布洛尔说,“是怎么回事,医生?你在我后面上的楼。”
                    阿姆斯特朗说:“我还以为他跟在我后面……当然,他走得慢一些,他是个老人。”
                    他们又你望我、我望你地愣了一会儿。最后隆巴德说:“这可太奇怪了……”布洛尔喊道:“我们得赶快去找他。”
                    他们问门口走去,其余的人跟在他后面,维拉走在最后。在他下楼梯的途中,阿姆斯特朗回过头来说:“当然,他也可能留在客厅里了……”他们穿过大厅。阿姆斯特朗大声喊:“沃格雷夫,沃格雷夫,您在哪儿?”没有回答。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屋里像死一样地沉寂。接着在客厅门口阿姆斯特朗一下子僵立住了,其余的人一拥而上,从他的肩膀后面往客厅里望去。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
                    劳伦斯·沃格雷夫在屋子的另一端,坐在一张高靠背椅上,一边放着一枝燃着的蜡烛。但最使这几位目击者感到惊慌、恐怖的是法官头上戴着假发,身上裹着紫红色的袍子……阿姆斯特朗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要靠上前去。他独自向那个一动不动、目光呆痴的人体走去。他摇摇晃晃的脚步看上去像个酩酊的酒鬼。他走到法官前面,查看了一下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接着他捅了一下假发,假发落在地板上,一下子露出光秃秃的脑门,脑门正中有个红色的斑痕,正往下滴着什么……阿姆斯特朗举起法官的一只胳臂,摸摸脉搏,然后转过身来对其他几个人说——他的声音毫无语调、死气沉沉,听上去似乎很遥远:“他被枪杀了……”布洛尔说:“上帝——那枝左轮?”阿姆斯特朗还是用那种毫无生气的调子说:“脑袋被射穿,当时就断气了。”维拉俯下身去看了看那团假发,说:“这是布伦特丢的那两束毛线……”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7楼2013-11-08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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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洛尔说:“袍子是浴室失去的红窗帘……”维拉嗫嚅道:“他们偷这些东西原来是作这个……”菲利普·隆巴德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又尖又高,听起来非常不自然。“五个小印第安孩子去打官司,一个落了法网,关在铁槛后面。这就是这位嗜血成性的劳伦斯·沃格雷夫的下场!这次他再也不用去宣判别人了!不用戴法官帽了!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坐在法庭上!不需要再去总结,再把无辜的人送上绞架了。如果爱德华·塞顿在这儿的话,一定会大笑起来!上帝,他一定会大笑一场!”他的这种爆发把其余的人都惊呆了。维拉喊道:“今天早上你还说他就是杀人凶手呢!”菲利普·隆巴德的脸陡然变了——他冷静下来,小声说:“是啊,我说过……看来我搞错了。我们中又有一个被证明是无辜的——只是又晚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8楼2013-11-08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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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四章

                        他们把劳伦斯·沃格雷夫先生抬到他的房间里,放在床上,然后回到客厅,站在那儿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布洛尔沉重地说:“现在我们干什么?”隆巴德轻快地说:“弄点东西吃。要知道,我们得吃饭啊。”他们再一次走进厨房,打开一听口条罐头,机械地吞进肚里,几乎尝不出味道来。维拉说:“以后我绝不再吃口条了。”
                        他们结束了这顿饭,围坐在厨房里的桌子旁边,彼此愣愣地望着。布洛尔说:“现在只剩我们四个了……下一个该轮到谁?”阿姆斯特朗睁大眼睛,没有怎么想就说:“我们必须十分小心……”他忽然又住了嘴。
                        布洛尔点点头。“这正是法官说的话……但是他已经死了!”阿姆斯特朗说:“我真奇怪这事是怎么发生的?”隆巴德咒骂道:“手段真是又狡猾又毒辣!那玩意是故意放在克莱索恩小姐的房间里的。我们果然受骗了,以为有人想谋杀她,匆匆忙忙地冲上楼。于是,在一片混乱中,老法官冷不防遭了毒手。”布洛尔说:“为什么没有人听到枪声呢?”隆巴德摇摇头。“当时克莱索恩小姐在那儿尖叫,风声也很大,加上我们自己跑来跑去叫喊着。不可能,枪声不可能听得到。”他停了一下,“可这种诡计不能再使用了,他下一次得试试别的手段了。”
                        布洛尔说:“他也许会试的。”他的语调显得很不愉快。这两个人互相乜斜着眼睛看着。
                        阿姆斯特朗说:“我们四个人,可我们不知道哪一个……”布洛尔说:“我知道……”维拉说:“我一点也不怀疑……”阿姆斯特朗慢慢地说:“我想我确实知道……”菲利普·隆巴德说:“我认为我有个非常好的主意……”他们又都互相望着……维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我感觉有些不好过。我得去睡觉……我已经精疲力竭了。”
                        隆巴德说:“顶好都去睡。坐在这儿互相瞪眼睛不是件好事。”
                        布洛尔说:“我没意见……”
                        医生喃喃地说:“最好如此——虽然我怀疑有谁能睡得着。”
                        他们向门口走去。布洛尔说:“我真想知道那枝手枪到哪儿去了……”

                        他们走到楼上。
                        接下去的动作有些像喜剧中的镜头,四个人一齐站着把手放在自己寝室的门把上。然后,仿佛有一声号令,每个人都踏进房间把门闭上。一阵插门栓、上锁和移动家具的声音。四个吓得丧魂失魄的人把自己锁在里面等待明天。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9楼2013-11-08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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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他首先在阿姆斯特朗门口站住,敲了敲门,没有回答。他待了片刻,又来到菲利普·隆巴德门口,里面立刻传来回答:“谁啊?”“是我,布洛尔。我想阿姆斯特朗不在屋里了。稍等一下。”
                          他又到走廊尽头那扇房门,也敲了敲:“克莱索恩小姐,克莱索恩小姐。”传出维拉恐慌的声音:“谁?什么事?”
                          “别怕,克莱索恩小姐,等一等,我马上就来。”
                          他来到隆巴德的门口。房门打开了,隆巴德站在那儿,左手擎着一根蜡烛,睡衣塞在裤子里面,右手插在睡衣口袋里,警惕地说:“出了什么鬼事情?”布洛尔急忙把他发现的事情解释了一遍。隆巴德的眼睛一亮。“阿姆斯特朗,是吗,是吗?那么说是他了,这只小鸽子!”他走到阿姆斯特朗的门口。“对不起,布洛尔,我对什么都不能轻信。”
                          他重重地敲了几下房门。“阿姆斯特朗,阿姆斯特朗。”
                          没有回答。隆巴德跪在地上从钥匙孔里往里窥视了一下,然后谨慎地把小手指伸进锁孔。他说:“钥匙不在门里面。”
                          布洛尔说:“也就是说,他从外面锁的门,把钥匙带走了。”
                          菲利普点点头说:“干得很谨慎。我们去找他,布洛尔,这次我们可要抓住他,用不了一分钟。”
                          他朝着维拉的房间喊:“维拉。”
                          “哎。”
                          “我们去追阿姆斯特朗,他出去了。不论有什么情况也不要开门,懂吗?”“哦,我懂。”
                          “如果阿姆斯特朗回来说我死了或布洛尔被杀了,不要理他,明白吗?除非我和布洛尔一起叫你,否则别开门。明白了吗?”
                          维拉说:“明白了,我还不至于那么没脑子。”
                          隆巴德说:“那就好。”
                          他走回来对布洛尔说:“现在——跟上他!要快!”
                          布洛尔说:“我们顶好当心些,记住,他手里有一枝手枪。”
                          菲利普咯咯一笑,跑下楼梯。他说:“这你可错了。”开大门的时候,他评论说:“你看,插销推了进去,他想这样回来的时候可以方便些。”又说:“那枝枪已经在我这里了。”一边说,一边把手枪从衣袋里抽出一半。“这是今天晚上在我抽屉里发现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3楼2013-11-08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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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拉叫了出来:“什么?”
                            隆巴德说:“从这个岛上消失了。”
                            布洛尔赞同说:“消失了——这个词用得好,像魔术一般地消失了。”
                            维拉不耐烦地说:“胡扯!他一定藏在哪儿了!”
                            布洛尔说:“不,不可能!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岛上没有隐藏的地方,光秃秃的,一目了然。今天夜里月光和白昼一样亮,可就是找不到他。”
                            维拉说:“他又折回别墅了吧。”
                            布洛尔说:“我们也这么想过,刚刚搜了一遍。当然了,你肯定听到了,告诉你,他不在,他不见了——彻底消失了,溜之乎也……”
                            维拉怀疑地说:“我不信。”
                            隆巴德说:“亲爱的,这是真的。”他顿了一下,又说,“还有另一件小小的事。餐厅窗户有一块被打碎了,桌上也只剩下三个小瓷人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楼2013-11-08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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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五章

                              三个人坐在厨房里吃早餐。外面,太阳正在冉冉升起,这是晴朗的一天。风暴己经过去了。随着天气的改变,岛上囚徒们的情绪也改变了。他们觉得像刚刚从恶梦中清醒过来一样。危险依然存在,但这是白昼的危险。昨天狂风怒吼时他们像裹在厚毛毯里动弹不得似的恐惧气氛已经消失了。
                              隆巴德说:“今天我们可以在岛的最高处用一面镜子试着发发信号。我希望哪个在峭壁上游玩的小家伙能有脑子认出SOS的信号。晚上我们还可以点起一堆篝火——只是木柴不多了——他们很可能认为这里大家都在唱歌跳舞,尽情狂欢呢。”
                              维拉说:“肯定有人认得摩尔斯电码,到不了晚上就会有人把我们搭救出去。”
                              隆巴德说:“天是晴了,海可并没完全平静。多大的浪啊!明天天明之前,他们的船是无法在这个岛靠岸的。”维拉叫道:“在这个岛上再过一夜!”隆巴德耸耸肩膀:“还是面对现实的好!有二十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如果我们能坚持过去,我们就胜利了。”布洛尔清清嗓子,说道:“阿姆斯特朗出了什么事,这一点我们最好查清楚。”
                              隆巴德说:“唔,我们已经有一个证据,餐桌上只剩下三个小瓷人了。看来阿姆斯特朗已经不在人世了。”
                              维拉说:“那为什么没找到他的尸体呢?”
                              布洛尔说:“说得对。”
                              隆巴德摇摇头说:“真他妈的怪——想不通。”
                              布洛尔疑虑地说:“他可能被扔进海里了。”
                              隆巴德严厉地说:“谁扔的?你还是我?你看见他从前门出去了,你回来在我房里找到我。我们一起出去找寻他。我又从哪来的时间杀死他,再背着他的尸体在岛上转?”
                              布洛尔说:“我不明白。可我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隆巴德说。
                              布洛尔说,“那枝手枪。你的那枝枪。它现在掌握在你手里。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它不是一直在你手里。”
                              “我说,布洛尔,我们都一个一个搜过了。”
                              “是的,你事前把它藏了起来,事后又立刻取回来。”
                              “我的傻兄弟,我问你发誓它是被放回我的抽屉的。当我发现它又回到我抽屉里的时候,我一辈子也没有那么吃惊过。”
                              布洛尔说:“你要我们相信这种事!阿姆斯特朗也好,其他某个人也好,到底为什么要把它放回原处呢?”
                              隆巴德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我一点也不理解。这是发疯,世界上最意料不到的事,毫无道理。”
                              布洛尔赞同道:“是的,毫无道理。你可能应该编一个更好一点儿的故事。”“更能证明我说的是实话,对吗?”
                              “我不这么看。”
                              “你不愿意。”菲利普说。
                              布洛尔说:“听着,隆巴德先生,如果你是一个正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6楼2013-11-08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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