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重臣欧阳尚智，明弄朝权暗除异己。养子叶小钗忠善，虽得器重，然不愿为其所缚，强允效命百次换自由之身。百命之约，廿年方至尽头，要的便是素还真的命。那人虽御史文官，却为欧阳氏忌惮，谓其深不可测。狭路相逢之日，那人竟淡然，说，此身若是小钗刀下最后一人便引颈就戮。钗允。后欧阳氏果然悔约，苦苦逼杀，钗追悔莫及。
叶小钗颠沛流离，难避义父鹰犬逼杀。终被围到悬崖边，鏖战多日不敌，含恨纵身而下。所幸身下藤蔓、密林缓了冲劲，落入深潭。也算他命不该绝，被恰巧来此修行的僧人一页书救了，安身云渡山。醒来已是三余月后，身上虽无大碍，脸上一道血疤再是难消，连话也再不能说了。他挣扎着下地，想去答谢恩人，正巧撞见素还真推门近来，手里端了物件，原来这些时日都是承蒙这人照顾的，心下慨然。
原来，素还真遭难那日，一线生豁命出来报信，仍是迟了，见倒在血泊中的好友，即惊且悲，几乎闭过气去。本备料理后事，发觉竟然还有救，这才有方才那幕。小钗比划着问他，当初那刀明明透身而过，为何你仍活于世上。素还真笑说，你心绪不定偏了准头，避开了命脉，侥幸保住性命。不过，你我约定仍旧作数，素某之命，你随时可取。钗闻言，皱眉不语。
半响，小钗挣扎到桌边，蘸茶慢慢写将：他与你结怨已深，必有恶斗。义父虽背信，然养育之恩在先，吾尚欠他一命。你虽未死，然结约于前，你且欠吾一命。以命相抵，来日若能放他生路，吾之刀剑便随你差遣。吾若反悔，便同此盏。笔锋才收，甩手便将琉璃盏摔得粉碎。素还真怔了一怔，探手按上小钗肩头，只说了一声，“好”。门外，一页书听见响动本欲进去，听素还真答复这才松了肩头，深锁双眉慢慢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