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壁侍郎家的小胖娃娃又来缠着我了,好烦人啊,都说了不喜欢她了,还跑到我们家里来干什么?
这就是童年幸福的我的唯一问题,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们家就随着我爹的升调远离京师。
等我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十一二岁,少女身段渐渐显露,她手捧着一卷书,在桃花下吟诵不知名的诗词,稚嫩的声音清脆好听,见我来了,她头一转,笑靥盈盈的对着我诵了一首《凤求凰》:…遨游四海兮,凰求其凤……
那粉红的桃花洋洋洒洒飘在她身后,一片旖旎风流。
可叹我那时并不知她改了词,也不知这诗什么意思,只觉得咬文嚼字令人生厌,转头便气冲冲的回了房,却没看到她在身后瞬间煞白的脸。
后来,我到了议亲的年纪,她也到了二八年华。我平生最讨厌文人,想到她平日喜爱诗词,没有犹豫便迎娶了别人。
我成亲那日,她也一身嫁衣,鲜红似血。
我望见她,依旧站在那桃树下,头上金黄发饰泠泠作响,火红嫁衣随着风上下翻飞。她轻轻启唇,声音还如那日清脆,却说道:我愿与君绝。
君若无情我便休,这是世上最简单之事,也是世上最难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