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只是你生活里的一个影子,你却在我的生命里占有重要地位。
如果我只是个单纯的过客,为何要让我闯入你的生活?
我千百次想过要离开你,但仅凭一己之力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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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上细密的纹路模棱着双眼。
淡淡的流光,逝去的岁月,却早已缺失了心中的希冀。
女孩轻揉着惺忪的双眼,怔怔地望着那件外套,回眸,蓦地竟失了原有的笃定,似癫狂般在病房搜寻,奈何无果。
“工藤——”
工藤新一的病房与另一间病房相连通。
灰原哀黯然失色,踱着举步维艰的步子,恍若下一刻便会倒下。
倏地,她停下了脚步,倚在另一间病房的墙上,脸色苍白如纸。
抬眸,那挂牌上的字眼竟如此刺痛她的瞳眸。
毛利兰。
因为与组织的决战,工藤新一身负重伤,苏醒后兀自离开,下落不明。
因为担忧工藤新一的安危,毛利兰冒险前去,为他挡下那颗本应致了他的命的那颗子弹。
灰原哀,工藤新一,毛利兰,彼此亏欠彼此实在太多太多……
手机的未读邮件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组织余党已围剿完毕。BOSS自杀身亡。
邮件来自:朱蒂老师。
“他,他该不会是……”
灰原哀急忙离开了病房。
然而病房内,少女捂着口鼻,黯然泪下。
是什么时候,被你遗留,一个人走。
假使有一天,我们面临着无法抉择的抉择,又应如何是好,到底是无从得知。
灰原哀缓缓从医院的监控室走出来,身后还多了一个金色短发的女人。
“真的不考虑……加入证人保护计划吗?”
“不了,朱蒂老师。”灰原哀轻轻启齿,“还是谢谢你的出现,即便不敢相信,即便如此抉择有苦衷,但他还是好好的,所有人都会好好的,就足以。我不会去找他,因为我相信他会好好的。我想我会一直等他,就算他就此再也不回来。”
朱蒂望着灰原哀,竟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她相信赤井秀一并没有死并决心等他回来的那种坚信,那种执拗,那种无法泯灭的心中的希冀。
“一切,都会开始变好的。”
待灰原哀回到病房时,毛利兰亦已然不见。
然而,在平放在桌面上的那张纸片,竟字句撕裂了她的伤口。
或许,毛利兰的决策并非有误。
一切安好,才应当是最大的幸福。
或许今生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错误。
人生多舛,却始终无法安然下来。满是隔阂的世界,满是无从归属的一切。
离开,究竟是对我的解脱,还是对他的沉默。
世上总有那么些东西,属于我们,我们却要不起。
所谓哀默莫过于此。
原以为看透了凡尘俗世,经了那分合离殇,便可彻底地学会放下,学会遗忘。
那仅仅是原以为。
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做到……
多少次想要把他遗忘,又是多少次无能为力。
那尘缘犹梦魇般,却让彼此已然深陷其中,再无法悔过。
若,我与他此生注定错过。
那,我更愿在相遇时,毅然决然地抉择转身离去。
只是流年已逝,再没有回首的余地。
一切安好,勿寻,勿念。
毛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