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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 四十章后连载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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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1-03 10:57回复
    以后所有的章节我都会放在这个帖子里,不会另开贴了,省的大家找贴麻烦,我发帖也麻烦~


    2楼2014-01-03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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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么看都是渣爹


      7楼2014-01-03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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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用计
        云想容冷笑。
          她分明记得云博宜前世是六岁出的水痘,还在脸上留了些小坑洼,怎么今生这样的巧,父亲前脚来探望岳母,没过两个时辰邱翦苓的人就到了。
          云敖出门喜欢骑马,所以他们一路赶来速度要快些。康孙氏一行是赶车来,自来就慢一些,加上她对邱翦苓的了解,他们若不是前后脚出的门,她将头摘了给那毒妇当球踢!
          云想容关切的问:“八弟弟不打紧吧?是几时的事?”
          康孙氏并不认为云想容一个孩子懂得什么是出痘,有些不耐烦的道:“此事还需得与侯爷商议。六小姐还是速速请侯爷出来吧。”
          “我从不知,永昌侯府里的规矩是教下人违抗主命,且对主子不敬的。”云想容小手摩挲着白瓷青花鲤鱼戏莲的盖碗。
          如此一说,明摆着在质疑邱翦苓掌管内宅的能力。
          康孙氏低头腹诽云想容是妖精,口中不耐烦的回道:“今儿一早就发作了,邱夫人焦急的很,特派了老奴来。”
          云想容眯起明亮的桃花眼,缓缓端了茶。
          姚妈妈见云想容端茶送客,心里暗爽,向前去送,讽道:“这位妈妈莫不是学过仙法,今儿一早发病,您晌午刚过就到了。改日也教教我。”
          康孙氏先前还没反应过来,听了姚妈妈.的话,当真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怎么这样简单的事情,她倒算不清楚了呢!
          “六小姐!”康孙氏紧张起来,态度也恭敬了不少,弓着身子道:“六小姐,奴婢是口误,八少爷昨儿早上发的病,邱夫人急的呦!奴婢也是焦急,脑子不清楚分不清昨天今天的,还望六小姐原谅。”
          云想容心念百转。
          且不论云博宜出痘的消息是真是假,就说康孙氏已经禀告过她,她若强行将人撵走,只会令人说嘴,还会说娘亲教导无方,或直接说娘亲有失妇德。
          这样的傻事她不能做。
          云想容放下盖碗。
          “原来是这样。我想康妈妈是跟着邱夫人身边的老人儿了,也不会扯这种无聊的谎话,出痘可不是小事,若是我父亲急忙赶回去,八弟弟没有病固然是好事,只是苦了扯谎的人。”
          难为康孙氏对邱翦苓如此忠心耿耿,竟不惜说谎诓骗云敖,只为了为主子争宠!云想容倒是开始有些同情康孙氏了。
          康孙氏闻言,脸色果然略微变了变,随后笑道:“六小姐说笑了,奴婢哪里敢在这样事上扯谎。”心里却已经忐忑不安起来。只希望夫人会看着她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庇护她。
          “既然如此,就请康妈妈先去休息片刻吧。”
          “六小姐,侯爷……”
          “姚妈妈,劳烦先带康妈妈下去休息,至于我父亲那里,我自然会找机会与他说去。”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康孙氏是极信不过云想容的。可现在正经主子都不在,只有这么个丫头片子在,她又不能不听从她的,只好跟着姚妈妈下去了。
          云想容阴沉着脸,端起盖碗来喝了一口茶。缺了两个门牙,喝茶的味道好像都不太一样。她下意识的舔了舔缺了牙的牙床。
          “卿卿,我不信那位康妈妈.的话,她分明是在说谎。”柳月义愤填膺,小脸通红。
          英姿也道:“你们家里怎么这么乱,我先前就觉得我家够乱了,我舅母虽然苛待我,但好歹没这么吓人。”英姿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半晌方道:“你们这里的人,都像会吃人似的。”
          “这才哪到哪。”云想容苦笑了一下,道:“你住的久了就会了解了。”
          康孙氏明摆着扯谎不假,且不论她将父亲诓骗回去要不要受罚,只单说眼下,她明知道这是邱翦苓争宠的小伎俩,还不得不将实情回了父亲。从中间瞒下,不但转瞬就会被戳穿,更会让娘亲受了带累。
          她虽然不喜欢父亲,可是娘喜欢!从父亲来,娘亲脸上就总挂着笑容,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当真比她重生起到如今加起来都多。
          云想容无奈的叹了一声。
          就算不为了娘亲,她也不想让邱翦苓如愿。
          那毒妇,未免将手伸的太远了!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邱翦苓得逞!
          云想容站起身,缓缓走到了院中,负手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
          英姿和柳月知道她是在想对策,就静静的站在台阶上陪着。
          正当云想容绞尽脑汁也不得其法时,眼角余光看到月亮门那方有个人影快速穿过,往前头的偏院去了。
          云想容好奇的走了过去,正瞧见楚晏穿了墨蓝色对襟长袄子的背影。
          “晏表哥。”云想容笑着打招呼。
          楚晏的脚步停下,迟疑了半晌才犹犹豫豫的侧转过身,道了声:“云表妹。”随即就要离开。
          只这一下,云想容就发现他脸上的淤青了。
          “晏表哥,你怎么了?”
          云想容快步拦在楚晏身前,见他嘴角和眼眶上都有淤青,愕然道:“晏表哥,你同人打架了?”
          楚晏不耐烦,粗鲁的将她扒拉到一边:“小丫头,休管大人的事!”
          云想容越发惊愕:“你自己不就是个孩子。还说我。”
          他不是个温文尔雅的美少年吗,怎么这会子变的如此无礼粗鲁,还与人打架!
          楚晏脚步停顿,回头气冲冲的道:“我打不打架,与你有什么相干!多管闲事!”
          云想容挑眉,抱着肩膀,直到他走出三四步了才道:“好吧,既然表哥不说,我去问姨妈就是了。”故作叹息的转回身。
          果真没有等她走近月亮门,楚晏就追了过来。
          “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讨人喜欢!”
          “所以不讨喜的我不想烦劳你开口了,我去问姨妈。”云想容歪着头说的很无辜,随后又激他:“看你的样子就是被人打的很惨,不愿说出来也是人之常情。”
          “笑话!平日里都是我楚晏打人,哪里有人打我的!”楚晏仰着脖子,很是不服气,哪里还有一点温文尔雅的模样?
          “也不怕告诉你,今日.你表哥我是去行侠仗义了!”
          “行侠仗义?”
          “对!张志平将城东买豆腐的王老汉家的女儿祸害了,我看不惯,就与几个兄弟商议着去找他讨回公道!话不投机就打起来了。”
          “打起来?”是单方面挨揍吧。
          敢打兴易县首富的外孙,永昌侯的外甥,那个张志平不是忒胆大就是忒没脑。
          云想容套他的话:“那个姓张的既然如此猖狂,你们为何不报官,为何自个儿出头去?”
          “报官?他爹是兴易知县!张志平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爹几时管过他?”楚晏哼了一声:“改日我定要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云想容眼前却是一亮。
          邱翦苓不是想尽办法要让父亲回去吗?她偏要他留下!
          “找场子,我瞧未必。”云想容摇摇头,就要回前厅去部署下一步的计划。
          楚晏却不依了,追上来道:“你这丫头好没意思,轻贱自家表哥,你有什么好果子吃!我找不回场子,这兴易县还有谁找得回!”
          云想容送他一个白眼:“你们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了,那张志平既然能横行乡里,手下必然有不少的人,你和你的那些朋友,也都是富家子弟吧?不过是你们的小厮护院与人家张志平的手下打群架罢了,要我说,张志平还是顾着你的身份手下留情了呢,要不然你能只伤到面皮?”
          “你!你!”楚晏气的满脸涨红:“我找不回,难道你能!”
          云想容停下脚步,仰头似笑非笑的看他:“我若能替你找得回这个场子,你当如何谢我?”
          “丫头片子,大言不惭!”楚晏怒道:“你要是找得回场子,你是我大姐!”
          “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到时候别耍赖。”
          “哼!”楚晏再留下去,怕自己要揍这烦人的小丫头,转身就跑了。
          云想容想到了留下云敖的办法,这会子又逗了楚晏一番,心情大好,面上笑容越发扩大了。
          到了廊下,问柳月:“才刚来人说,兴易知县张大人正要求见我父亲?”
          柳月道:“很早的事了,估计这会子人还在前头花厅用茶呢。”
          云想容笑道,“我第一次觉得我父亲身居高位是件好事。”
          见云想容笑,柳月心情也好了,笑着问:“为何这样说?”
          “若非身居高位,堂堂知县大人哪里会特地来求见巴结?”
          云想容摸着下巴踱了几步,招手示意英姿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英姿讶然:“这样好吗?”
          “你照着我吩咐去做就是。能办好吗?”
          英姿深深记得跟在云想容身边要做的那两件事,“忠诚”和“服从”,别说这件事情轻而易举,就是赴汤蹈火她也去得!
          “能,你放心,我这就去。”英姿快步出了门。
          云想容就拉着柳月的手:“走,咱们这就去内院,去见我父亲去。”    上房旁的耳房,云敖正在吃茶,其实说是给二太夫人侍疾,却用不上他一个女婿做什么。
          他面沉似水,心里还在盘算,为何侯府的人还没来找他。


        14楼2014-01-0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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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重生女身后都有一个弱的不得了的娘和一个百般不得己的爹


          20楼2014-01-03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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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事发
            次日清早,云想容才刚起身,就听到外头一阵喧哗。
              “怎么了?”云想容问趴在窗前的柳月。
              柳月回过头,笑道:“你醒啦。好像是侯爷在处置一个丫鬟。”
              “什么样的丫鬟?”云想容坐起身,柳月就到身旁来服侍她穿上银红色的对襟小袄,“是个十八九岁的三等丫鬟,原本二太爷吩咐她在灶间专门负责为你煎药的,可才刚刚端着药来,就被墨玉和墨竹拦住带下去了。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侯爷才说要打她呢!”
              云想容疑惑的眨眨眼,接过温水漱口,舔了舔门牙,好像又有点松动。
              “你去叫墨玉进来,我问问她。”
              “知道了。待会儿先吃了粥再服药吧?”
              “嗯。”
              柳月出门去,不多时候墨玉进了屋,给云想容行礼。
              “六小姐。”
              云想容抓了个素锦的柔软迎枕靠着,“是怎么回事?”
              墨玉低声道:“那个狗奴才给小姐的药里下药。”
              “是么。”云想容面带笑容,“那你和墨竹是如何察觉的?”
              墨玉垂眸不语。
              “是闻得出苦药的不同,还是认出了那个人?是后者吧?”云想容分析道:“我爹爹那样生气,还大张旗鼓的把人拿了作法,想来是不怕那人背后的主子的,仔细想想,旁人也没有理由要陷害我,所以下药的人是邱夫人的人吧?”
              墨玉咬了咬下唇,道:“小姐聪慧过人。那婢女我们姐妹的确见过。邱夫人手下有几个好手,她是其中之一。”
              “那么,这样一来,我爹爹知道是谁要下手害我了?”
              “侯爷还在调查。”
              “你倒是聪明,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云想容仍旧在笑,语气中却带着嘲讽。
              墨玉低着头又不言语了。
              云想容就让她下去,照常吃早饭,吃药,看书,睡觉,安安静静的养身体,好似外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云敖去衙门之前,原本想在去看看云想容。可走到云想容屋外,听了墨玉的回话,又见云想容根本就没有关注那个婢女的下落,他立刻觉得有些泄气,便自行出门去了。
              到了府外,云敖才吩咐齐鹏飞:“让康学文把那个人送回京都,亲自交给邱夫人。”
              “是。”齐鹏飞行礼,问:“若是邱夫人问起来呢?”
              “就说这逃奴不知受了何人的指使,竟敢谋害侯府小姐,胆子也忒大了些,让邱夫人自己处置吧。”
              “属下明白了。”齐鹏飞颔首,道:“其实侯爷,属下倒是觉得这件事和邱夫人脱不开干系。”
              “我也知道。”云敖阴沉着脸:“只是最近朝中风云变幻,先前修缮黄河水利,有大批官员贪墨的案子又被翻了出来,还牵扯到了都察院的人。”
              齐鹏飞已经明白了云敖的言下之意。云敖虽为皇帝宠臣,有从龙之功,又封侯爵之位,可他到底还是都察院一个四品的佥都御史,官场上的事复杂的很,不想开罪邱家,就不要动邱夫人分毫。不过齐鹏飞也知道,侯爷这会子的心思也开始放在孟夫人身上了。
              康学文奉命带着那人,快马加鞭的回了京都永昌侯府,求见邱翦苓,将事情经过简述一遍,却将墨玉和墨竹发现她的经过略掉,只说是她自己露出了马脚。随即把人扔包袱一般丢在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侯爷说,夫人的人,请夫人自行定夺。”康学文垂首说罢,退到一旁。
              邱翦苓气的心口疼。
              见康学文回了话没有退下,就知道他是等着瞧她如何处置,然后去给云敖回话。
              到底是谁吃饱了撑的如此打草惊蛇?她在云敖跟前温柔婉约的形象,岂不是都要让这人给毁了。
              前几日琴妈妈曾经说过要告诉碧桐的人去杀了孟氏,难道是她?
              邱翦苓侧过脸去看琴妈妈。
              琴妈妈脸色煞白的回望邱翦苓。
              邱翦苓就知道这件事情果然是琴妈妈做的。
              她一直在计划,如何能让云想容离开孟氏身边,让孟氏落单,可从来没想过要这样明目张胆的害死她。
              要做,就要做的不露痕迹,让侯爷不会发现是她做的。这算什么?自己的人,被琴妈妈指使出去,事情做成也就罢了,偏偏还没成功。她什么好处没捞到,还暴露了自己。
              要维持她在侯爷跟前的形象,唯有一个办法了。
              “琴妈妈。”
              邱翦苓是琴妈妈奶大的,她如何不了解邱翦苓的性子?
              琴妈妈心如死灰,垂首到了地当中:“夫人。”
              “清苑是你吩咐人派出去的?”
              “老奴见不得夫人伤心,是,这人的确是老奴派去的。”
              “你真是糊涂!我的确不喜欢孟夫人,可我们姐妹之间的斗法,那是我们斗,如何能将侯爷的亲生女牵扯进来?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孟夫人哪一日撒手去了,六小姐我也会如同亲生女儿似的那般教导疼宠,如何舍得伤害她一分半毫?你这么做,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
              邱翦苓说着话,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
              琴妈妈已经流了泪,知道夫人打定主意要拿自己来顶缸,只能低着头不言语。
              邱翦苓话锋一转,道:“罢了,我也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如此忠心耿耿,若反了错我要重罚你,难免会叫外头知道了的人寒心,还会有人说咱们永昌侯府没有人情味。好在没有酿成大错,我且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还有你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暂且饶过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两年的月钱以作警示。”
              琴妈妈松了口气,叩头道:“是,多谢夫人开恩。”
              “至于清苑,”邱翦苓不重罚琴妈妈,总要拿捏一个人来给云敖交待,便道:“清苑做事不动脑子,没有来问我就擅自行动,罚一年的月钱,赏二十板子。下去领罚吧。”
              清苑连连磕头:“多谢夫人不杀之恩!”
              邱翦苓便笑着对康学文道:“侯爷常说,喜欢我等有仁爱之心,我是个心软的人,比不得那些铁石心肠的,稍微有点事横着眼睛就骂人,再有一丁点的得罪就能厉着眼睛杀人的厉害手段。再说博哥儿又还小,见不得那些打打杀杀的,所以从轻处理,也是为子孙积德。”
              “夫人说的是。”康学文要看看邱翦苓如何处置,如今得到结果,就行礼退下了。
              等人一走,邱翦苓气急败坏的掀翻了紫檀木雕牡丹花的炕桌。桌上的绢灯掉落在地,红烛摔断成三段。
              琴妈妈跪行了几步到邱翦苓身前,老泪纵横的道:“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擅自做了主张,不成想会有这样的变故!”
              “不怪你,妈妈快起来。”邱翦苓自然知道琴妈妈是为了自己,否则她一个下人,做什么要去招惹云咸宁?
              有那么一丁点的怨恨,刚才心念电转之时也想过拉她去顶缸,可到现在,这念头也就熄了。
              邱翦苓想了想,沉下脸道:“吩咐下去,备车,我要去济安侯府拜见老夫人。”
              “夫人,您?”
              邱翦苓自嫁给云敖,除了逢年过节等必要出席的场合,从来不会主动与济安侯府打交道,因为她知道云敖与云大同之间的纠葛。不想让自家夫君不喜。
              可今次,她找不到其他恰当的办法,回了内室更衣,又带了两卷上好的字画真迹,离开了永昌侯府,往城东北方的济安侯府去了。    云想容的风寒几日就好转了,如今又和往常一样,不过也是自她惹了风寒,爹爹就一直歇在娘亲屋里了,这段时间,娘亲每日都如沐春风,笑意盈盈,她重生至今日,还从未见过如此平静欢乐的娘亲。
              爹爹果然是治愈娘亲的灵药。
              既然娘亲喜欢,她自然不会反对。
              十一月中旬的兴易县已经非常寒冷,这日她正在跟英姿说要在炭盆上烤红薯,暖帘却被掀开,一阵冷风夹杂着小雪吹了进来,楚晏没与下人通传一声就闯了进来。
              “大姐!”
              云想容口中的红茶险些喷了出来。
              “晏表哥,好端端的,怎么这会子来?”
              楚晏看了看左右,有两个眼生的丫鬟在,话也不好说的太直接,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温文尔雅的坐在了云想容对面,道:“我看雪下了这么多日,城东的小湖面上已经结了厚实的病,今日我要与朋友出去嬉冰,想带了你一同去。”
              他前后的反差让墨玉和墨竹侧目。
              云想容知道他是有话说。就打发了墨玉和墨竹下去。
              谁知他们走了。楚晏还是一口咬定要带她出去嬉冰。
              云想容眯着眼,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耍弄,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的。”
              楚晏急了,立刻变了一张脸,焦急的道:“你既然认了我做弟弟,有了事还不帮衬着我一些?来不及了,你先换身衣裳跟我出去再说!”
              云想容愕然,还不等说话,就被楚晏拉着下了地。只来得及吩咐英姿跟上,柳月留下看家,就裹上了棉氅,出了门。


            27楼2014-01-03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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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一个穿越的还是没有完全适应古代的习惯,斗不过两个重生的本土人精啊~


              33楼2014-01-03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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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送走
                云想容见孟氏来了,忙笑着下地迎上去,拉着孟氏的手引着他到临窗的三围罗汉床坐,动作间已有所斟酌,甜笑着解释:“我知道娘亲担心父亲,又未必抹得开去询问,所以让墨玉去了。”
                “小机灵,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孟氏白皙素手轻轻地摸着云想容的头,感慨道:“卿卿长大了,什么事情都能思虑的周全,比娘想的周到。就算是哪一日娘不在了,也能闭眼了。”
                “娘浑说什么。”云想容听的心头火蹭的一下冒了起来,怎么这些日过去,娘亲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开口闭口都是自怜自哀?
                “娘亲不要忘记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孟氏见云想容面上没了笑容,愣住了,“怎么了?”
                云想容不悦的抿唇,“娘亲莫不是将卿卿的事情都抛在脑后,满心里只有爹爹吧?您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孟氏还是第一次听见女儿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有些无措:“傻孩子,你是怎么了?”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云想容站起身,声音略有些拔高,“可你心里只有爹爹,动不动就说什么不在了,闭眼了,难道我就不是你亲生的,不值得你一丁点的关注吗?”
                云想容有一种无力的感觉,重活近半年了,她一直都在努力改变命运,也努力用自己的思想去影响娘亲,可收到的效果微乎其微。本以为回了一趟孟家,娘亲见了亲人或许会听到些什么,心境会发生改变,谁知她还是这样,总将轻贱自己的话轻易说出口。
                本性难移,大概就是如此吧。她失望。气愤,但又不可能抛下她不管……
                孟氏却已经被云想容的一番话说的怔愣住了。女儿素来乖巧懂事,极少有任性的言语,她从来不知,她的心里却是这样的想法。
                孟氏眼里有了泪意。
                “我不过是说说罢了,若不是为了你,怎会支持到今日?卿卿,你……”哽咽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云想容缓缓的坐在罗汉床边的如意脚跺上,垂下了长睫。
                是她的话说的太重了吗?
                可是她当真不懂娘亲的想法。
                前世与刘清宇那样伤心。也曾经怨天不公,也曾心如死灰,可她一直在死撑着。就是为了珍哥儿而坚持,说什么也不让珍哥儿落到后妈的手里,她撑到咽下最后那口气,阎王来索了她的性命,却从未想要放弃过。
                做了母亲的女人。不是该为了孩子考虑?难道男女之情爱,当真那么重要吗?
                她不是气娘亲不将她放在首位。而是以曾做过母亲的角度来看,娘亲不是个完全合格的母亲,她很失望。
                墨玉不多时就回来了,先进了云想容的屋里来回话:“侯爷让回夫人,他很好。请夫人和小姐不要记挂。”
                云想容颔首道:“你回话时。都有谁在跟前?”
                “还有邱夫人,不过奴婢是避开邱夫人说的。”
                “嗯。”云想容转而问:“外头火势如何了?”
                “永昌侯府这会子还未曾被波及,可东北风若再继续刮就要危险了。小雪助长了火势,鄂国公、定国公都已经奉旨到了火场周边视察,五城兵马司的人正在疏散下风口的百姓,还招了大量的壮丁,打算在城南青城坊前的红米胡同开始。挖开一道自东向西的隔离沟子,引水以阻隔火势蔓延。奴婢才刚回来时。隔离沟子已挖了有两尺深了。”


                45楼2014-01-03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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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故意
                  老夫人听了云贤的吩咐,心下惦念着送沈奕昀去杭州汤氏族学上学的事,次日就找了二夫人先通了风。
                  二夫人心里连连叫苦。他们汤家书香门第,才子众多,族学也是江南出了名的,可汤家的家规,是不允许子孙考取功名,只允许传道授业而已。汤家子孙不博功名,但门生大多都是朝中任职的,是以汤家没人做官,也是名门望族。
                  二夫人饱读诗书,从来都低调做事。初时沈奕昀到了侯府,她心里就是反对的,可公公都那样说了,她也不好插言。如今,婆婆竟要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们家。
                  二夫人没有马上回答老夫人的话,而是说要先去信回过家里再定夺。
                  老夫人心里恼,但毕竟是有求于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转移了话题吩咐大夫人今年过年要一切从简。
                  云想容此时,正盘腿坐在罗汉床边做针线,时常问孟氏一句。孟氏虽一一作答,情绪上却有些奄奄的。云想容心下恼火的很,她不过说了句实话,就让娘亲几日缓不过今儿来,她未免太心急了。
                  正当这时,英姿端着云想容的药膳快步进了屋,草草蹲身行礼,也不伺候云想容吃,而是将碗放在小几上。
                  “小姐。”
                  “怎么了?”
                  “我才刚看到香附趁着人不注意,往小姐的药膳里放了东西,我没有当场戳破,把药膳带回来了,请小姐定夺。”
                  英姿已经是云想容身边的大丫鬟,没必要去诬陷香附,且她这个人不会说这种谎话,加之云想容又知道香附是个什么脾气……
                  “你说的可当真?”孟氏气的扔了绷子。
                  “是,我亲眼看见的。”
                  先前香附就不讨孟氏的喜欢。如今她又要害自己的女儿,饶是孟氏再温柔的一个人,如今也不可能不动气,怒道:“将她拉出去打三十板子,找人牙子来卖到娼馆里去!”
                  孟氏从不曾重罚下人,这是破天荒头一遭。
                  云想容从不怀疑孟氏对她的心疼,闻言心下动容之余,也叹孟氏做事太过浮躁,道:“先等等。娘亲,此事不如交给我来办吧。”
                  孟氏柳眉紧锁。凤眼瞪着:“你不要想给她求情,我知她伺候过你,你还念着主仆一场的情分。她可没有念着你!”
                  云想容苦笑不得:“娘亲觉得我像个以德报怨的善人吗?”
                  孟氏一愣。
                  云想容道:“香附毕竟是老夫人给了我的人,若娘亲出头去罚,事儿就复杂了,还是我自己来做比较好。再说是香附自己要害我,还是背后有人指使。至少要问清楚了再决定如何罚。”
                  云想容下了地,英姿为她穿好鞋。
                  “娘亲就放宽心,什么都不要理会,交给我去处置就是。等我处置不好,您再来。”
                  孟氏颔首。她相信女儿做的会比她做的好。可那种做娘的竟被孩子保护的自责,又一次袭上心头。
                  云想容到了琉璎阁一楼的侧厅。吩咐英姿将那碗药膳放在桌上,自己就脱了鞋只穿着白袜负手在石子路上饶起了圈子。
                  “去将香附叫来吧。”
                  不多时,英姿就将香附带了回来。
                  香附今日穿着件翠绿色的袄子。外头罩着桃红色坎肩,自进了屋门就低着头,完全不似平日的活泼,云想容便知必然有事。脚步不停,自顾自走着。道:“香附这些日子过的可好?”
                  香附低着头,“过的很好。”
                  “是吗。”云想容轻笑:“咱们在一起久了。将你安排在韩妈妈身边,也因你素来机灵,做事又得体。这几日,你的差事办的很好。韩妈妈给我预备的药膳,我今儿不用,赏给你用。”
                  停下脚步,回过身,清澈的大眼中满是玩味:“香附,你用了吧。”
                  香附闻言,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的道:“我不过是个下人,哪里敢用小姐的药膳,还是小姐自个儿用吧。”
                  “怎么,我赏给你的,你嫌弃不成?”
                  “我……”
                  “不嫌弃,就快吃吧。”云想容在一旁玫瑰椅坐下,一指身旁桌上的白瓷青花小碗。
                  香附额头上见了汗,犹犹豫豫的走到了桌边,双手颤抖要去端起那碗药膳。
                  云想容只淡漠的看着,敢给人当枪使,就要有被牺牲的觉悟,就算查不出是谁要害她,香附自食其果也不冤枉她。
                  谁知就在香附手指还没碰到小碗时,她却扑通一声跪下了,“小姐,那个药膳,我真不的不用了。”
                  “哦?我从不知香附姑娘几时也学会跟我客气了。也罢,你是聪明人,你只需告诉我,那味‘作料’是谁让你放的,我便饶了你。”
                  原来她竟知道了!
                  香附连连磕头,“卿卿,我知道错了,念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儿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这个人真的说不得啊,我说了,她也不会放了我的。”


                  47楼2014-01-03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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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瞧你也真是为难啊。”云想容冷笑:“我没事,她应当也不会饶了你。要不,我帮你解决了你的为难?”
                    云想容起身端起那碗药膳走到香附跟前,将碗凑近她嘴边:“你吃了,在外头说不定还能博得一个代主子受罪的好名声呢,那人想来也不会把你挖出来鞭尸吧?”
                    “小姐!”香附哇的一声哭了。
                    一个八岁的女孩,本该是心底纯净的,可香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强的功利心,并且用那功利心来害人。且不论背后是何人指使,单这样的人,她已不可能留在身边。
                    “要么你吃了它,要么就说出是谁指使你的,你选吧。”
                    云想容将药膳放在了她跟前的地面上。
                    香附面如死灰,大哭着道:“是潘姨娘,给了我的药,让我下在小姐的药膳里。”
                    “是什么药?”
                    “我,我不知道。”
                    “给我下药。你也没问问药效?”
                    “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香附连连磕头。
                    云想容笑着站起身吩咐英姿去取食盒来,道:“英姿,你去一趟秉洁园,就说潘姨娘对我好,又不好意思当面照顾我,就背地里买通了香附,给了我的药膳下了好作料,我从不愿意欠人情,如何也要回报潘姨娘的盛情。所以这药膳我舍不得自己品尝,给潘姨娘也送去一碗,请她务必用了。”
                    英姿脑筋灵活。云想容的话她一字不漏的背下来,偷笑着下去了。
                    云想容便起身离开了侧间回楼上去,看也没看香附一眼。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英姿回来了,手上捧着个巴掌大小的精致小食盒。“小姐,我去时,二夫人和潘姨娘正在说话,我就将小姐的话照原样说给了他们,那个潘姨娘听了,当即脸色都青了。二夫人也是阴沉着脸。随后又夸小姐处事大方得体,特地叫贴身伺候的婢女去取了这个食盒来,说是好吃的点心。请小姐不要嫌弃。还说那药膳,她会帮小姐看着潘姨娘,让她吃了的。”
                    云想容打开食盒一看,里头竟然是一盒莲子米大小的珍珠。
                    英姿看的傻眼:“不是点心吗?”
                    “果然是好点心,二伯母也真向着我。英姿,去收起来吧。”云想容微笑着。心道二夫人果真是个明白人。
                    她没将事情声张开,是因为往后她还要继续在府里度日,大伯母速来不喜欢她们,老夫人更不喜欢,只有二伯母一直保持中立。如今他们二房的下人如此不懂规矩做了这种事,虽也怪香附,但主使是潘姨娘。若张扬开,她这个二房的主母还有脸吗?张扬到老夫人那里,事情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云想容想多结交一个人,且那个潘姨娘也着实不值得她一动手,索性让二夫人自己看着办。想不到二伯母立即明白了她的好意,送了谢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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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附病了,发高烧,说胡话,柳妈妈看着年关将至,担心她的病气过给全府里的人,就回了老夫人,将她送到了田庄里。想不到几日不到,就传来香附病死了的消息。
                    与此同时,生了大病的还有潘姨娘。说是染了风寒,病的粒米不进。五小姐见生母如此,小年夜吃团圆饭时还哭了一场,云贤和老夫人觉得这不是好兆头,将她撵走了,二夫人也闹了个没脸。
                    朝中的情况越发紧张,三司会审调查左都御史严庆贪墨一案,在京引起了前所未有的风浪,整个云家也都噤若寒蝉,悄无声息的迎接新年,连个花灯彩带都没敢挂,一切还如往常那般没有任何的特别。
                    除夕这日下午,云想容正与娘亲一同在春晖堂老夫人的屋子里,陪同大夫人、二夫人和老夫人一同摸牌,外头下人就来传话:“永昌侯、邱夫人,七小姐、八少爷到了。”
                    屋内原本欢快的喧哗霎时间失去了声音,老夫人心情跌落谷底,“请进来吧。”
                    “是。”
                    不多时,云敖就带着盛装的邱翦苓,牵着云明珠,抱着云博宜进了屋,那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模样,就如同锥子一般扎进了孟氏的心里。
                    老夫人自然不会在面上叫人瞧出端倪,微笑着嘘寒问暖。孟氏则是低垂着头,原本期待着见到他,现在看到他与邱翦苓如此甜蜜,她的心却被挖空了似的。
                    身后的孙妈妈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来,接过孙妈妈手中的托盘,鼓足勇气走向了云敖,将上头的雨过天晴盖碗放在云敖手边,低声道:“这是六安茶。”
                    老夫人屋里今日沏的是龙井。
                    云敖却眉眼不抬的训斥道:“你是侯夫人,怎么连下人的事都做?莫不是故意来跌我的脸面。再说奉茶,有只奉一杯的吗?翦苓的呢!”


                    48楼2014-01-03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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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和离
                      那封长信上将当初孟氏救了身负重伤的云敖,将他藏在闺房中疗伤,从此两情相悦,爱的轰轰烈烈的过程全都跃于纸上。
                      又以无奈的口吻写道:“动荡之下,昭王败便是我败,我虽不孝,却不能带累家族。以后之事,竟都是命运摆弄,骑虎难下,身入泥沼越陷越深罢了。
                      如今朝局紧张,邱氏之父掌握我人生命脉,我一人有事,便是云氏一族有事,覆巢之下无完卵,你与卿卿到底还要遭殃。
                      无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几日后,我会送上放妻书放你大归,从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今生终归是我对你不住。但愿来生,你我托生成平凡夫妻,再续今生未了之缘。”
                      后面接叙的,竟然如同账单一般,十余页写的都是贞佑元年至今邱翦苓对孟氏的毒害,某年某月某日,他如何破解。一直记录到最近济安侯生辰时常建被云想容用计赶走,以及喻博经被邱翦苓买通了三年,意欲谋财陷害其**,被云想容杀之后快。
                      云想容手上渐渐握紧,回头望着趴伏在床上哭的肝肠寸断的孟氏,听着她已哭哑了的声音,心下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说的情意绵绵,记录的详详细细,无非是为了一次结算他的愧疚,给内心一个交代,从此心安理得的踢开娘亲这个绊脚石。
                      说到底,他永远不会许给娘亲什么切实的利益,而是用虚无缥缈的感情来许她个梦,用这个梦来困住她。
                      就连休弃这等事,他也能说成为了大义。
                      所谓和离,是夫妻双方达成协议,才有那“放妻书”的存在。他云敖几时来与娘亲商议过?他以为。将“休书”改成“放妻书”,娘亲就该磕头谢恩吗!
                      不过也好,今生走到此处,她已满足。
                      娘亲到底摆脱了前世因七出被休的命运,变作了和离。
                      “娘亲。”云想容如释重负,拿着信纸走到孟氏身边坐下,软糯的童音冷静的道:“那样也好,你也不需再哭,哭也于事无补。只该想今后应当如何度日。和离之后你大归回家,恐怕你我再见面就难了。”
                      孟氏却好似听不见云想容的话。长发散乱的摇着头,怒吼道:
                      “好好好!我知我无用,我果真挡着他的路了!和离?和离能让邱家解恨吗?我爱你父亲一生。最后我就成全他帮他这个忙,只有我死了,邱翦苓才会完全放心,我就成就他的大义!”
                      孟氏看向不可置信的女儿,丹凤眼中像是燃烧着两簇火苗。似已经没有了理智,狠狠的道:
                      “放妻书一到,我就去死!我成全他,成全他!卿卿,你有主见,聪明强势又能干。你能挡得住那个常建,也能杀得了喻博经,就算没有我。你照样能活的好……”
                      “你!”云想容清澈的大眼瞪的溜圆,手上的信纸再一次落地。看着孟氏,心已如同燃烧着的木炭被扔进冰冻的湖中,连一丝烟尘都看不见,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娘。我是你生的啊,你为何不多看看我。疼疼我?”
                      “你心里只有爹爹吗?”
                      “你从未想过我会如何吗?”
                      “我有主见,我聪明,我强势,我能干,就活该得不到娘亲的爱吗?”
                      “我努力到今日,才改变了命运,你却还要去死,娘当我是什么?是什么!?”
                      云想容呜咽着说罢,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她爱娘亲,要让娘亲幸福的活下去,是她的执念。可她不懂娘亲。
                      如果她是孟氏,为了孩子,定会在休书到手之前先求一死,这样她永远是侯夫人,她的孩子永远不会变成丧妇长女。即便不求死,她也会回到孟家重整旗鼓,经营产业,在父亲母亲跟前尽孝,负担起身为人子女的责任,让家族生意有所承接,更能时刻关注女儿的动向,暗中施以援手。
                      可是孟氏的心里,只有那虚无飘渺的爱情。不管孩子的未来,只想着自己一死干净,不想她落入后妈的手里会如何。
                      她被逼强势起来,就活该如此吗?


                      50楼2014-01-03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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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妈妈温柔的将云想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道:“好孩子,莫难过,你娘亲她也是有苦衷的,她会想开的。”
                        云想容鼻子发酸,坚强的笑着道:“我自己的娘我还不知道?她想不开。所以一切只能我来做。”
                        就破釜沉舟,大不了一死而已,也绝不留后悔和遗憾,如果自己现在放手,看着孟氏去死,她的人生又会与前世相同。那她重活有什么意义?不如放手一搏,拼死了,倒也落个干净痛快。
                        云想容洗了脸,匀了面,就到桌边拿起笔,写了一封长信。随即用蜡封了交给英姿。
                        “英姿,你脚程快,烦劳你带着这封信去趟兴易,找我表哥楚晏,他若看了信问起什么,你照实说就是,但让他莫声张。我没有那么多银钱,而且此事有可能会带累他,他若不愿,我也不怪他,愿意与否的,你让他立即给我个准信,飞鸽传书来回我。”云想容拉着英姿的手,道:“我与娘亲的性命,都在这封信上了。拜托你。”
                        英姿郑重的点头,道:“小姐放心,我一定尽快将信送到,绝不耽搁。”
                        “好,柳妈妈,你去给英姿拿盘缠,找厚实的棉袄棉裤来,还有,路上恐不安全,你不要穿的太打眼,只做平常小子打扮即可。”
                        “我知道。”
                        英姿给云想容行了礼,就随柳妈妈下去了。
                        云想容望着桌上白瓷的梅瓶中盛放的红梅,定定的看了许久,最终将心中的不平,愤然,怨怼等情绪都放下,缓缓站起身吩咐道:“柳月,告诉厨下去熬人参鸡汤来,我娘亲要进补。”
                        两世为人,若人生不能如傲雪红梅般肆意绽放,她宁可不要。
                        %%
                        接下来的八日,云想容对孟氏前所未有的好,好似在珍惜两人最后的时光。孟氏觉得是女儿是知道她快死了才如此。云想容这厢,却是已经抱着自己必死的决心。
                        因为英姿的信送到的次日,楚晏立即飞鸽传书回来,上面只有七个字——“肝脑涂地以助卿。”
                        她收到回音时,心里的感动已经不可言喻, 她果真没有看错人,楚晏讲义气,有侠肝义胆。若能逃过此劫,她必将报答。
                        不过她也明白,若自己做的这件事犯了,顶多她这个主犯一死而已,楚晏等人,或许会有牢狱之灾,却不至于“肝脑涂地”,她也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让他为了帮她丢了性命。
                        “小姐。”英姿笑着进了屋,见云想容坐那里发呆,道:“凤鸣少爷来了,这会子老夫人、二夫人都进宫去了,凤鸣少爷说也没人陪他玩,就来找你玩,如今在前院等你呢。”这几日小姐强颜欢笑她都看在眼里,巴不得她能散散心玩一玩,不要如此作践自己。
                        云想容心里咯噔一跳,脸色变了:“凤鸣少爷自己来的?”
                        “好像带了七八个随从。”英姿疑惑的看着云想容:“小姐,怎么了?”
                        云想容笑着摇头,拿了大氅自己披上。
                        想不到来的竟然这样快!


                        52楼2014-01-03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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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母亲,
                          真是最自私的。


                          53楼2014-01-03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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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杀机
                            大夫人拔尖要强,素来都只有欺负人的时候,哪里肯被人欺负,更合论此时的邱翦苓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她又瞧不惯她那副好似系出名门就比人多了三头六臂似的骄傲劲儿。当下也不客气,讥讽道:
                            “我当然不算什么葱,也懒得再与你这毒妇费唇舌,既被休弃,就要有下堂妇的觉悟,倒没见过你这样拿着不是当理说的人,张口闭口都是叫嚣,言语粗俗,算什么大家闺秀?如你这样的人,我们云家的血脉还不放心交给你来带,免得带坏了呢!”
                            老夫人闻言颔首,刚要说话,云贤道:“瞧瞧卿卿,懂事大方,可见卿卿她娘教导的好,往后明珠和博哥儿不如就交给孟氏吧。”
                            云敖已写好休书,丢到了邱翦苓跟前,回头竟不反驳云贤的话,温和的道:“父亲说的是,我也正有此意。”
                            “你,你们……”邱翦苓心口憋着一口气上不来,脸色铁青,“你们凭什么抢走我的孩子。”
                            云敖冷声道:“你已不是我云家妇,我如今只有娴静一位夫人,娴静温柔端方,明珠和博哥儿她自然会好生教导照顾,你也不必太挂心,请吧。”
                            “云咸宁,你不是人!”邱翦苓将休书团了扔在云敖脸上:“想休我?下辈子吧!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回头如何跪着来求我原谅!”随后瞪着孟氏:“你不过娼妇粉头之流,到底用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爷们!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来打我博哥儿的主意,白日做梦!”
                            孟氏被骂的脸涨的通红,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云想容一直冷眼旁观,这时才张口吩咐:“老夫人面前,岂容外人放肆。来人,将她给我叉出去!”
                            邱翦苓单手点指云想容。大骂道:“小妖孽!毒胚子!你等着!咱们走着瞧!”大骂之时,已被李妈妈和郑妈妈“请”了出去。
                            邱翦苓被拉扯着扔在了春晖堂门前,等候多时的琴妈妈和康孙氏远远地就见了这厢情况不对,连忙迎来扶着她,琴妈妈仰头骂道:
                            “哪里的规矩,下人竟敢对主子动手!”
                            李妈妈嗤笑一声,将那张皱巴巴的休书扔道了邱翦苓脚下:“请吧,别让我们难做。”
                            琴妈妈虽识字不多,可休书二字还是认得的,看着那张纸飘飘落地。休书两字就如同重锤捶在了她胸口,见状当即变了脸色,震惊的拉着邱翦苓的手。“夫人,怎么会这样?”
                            “走,咱们回府找我父亲!”邱翦苓双目赤红,鬓松钗迟衣裳不整也顾不得,拉着琴妈妈的手往外头去:“我就不信父亲母亲会眼瞧着云咸宁如此欺负我!”
                            邱翦苓和琴妈妈已怒冲冲往前去。
                            康孙氏没有跟上。
                            她脑子转得快。已经被休弃的人了,就不是永昌侯府的夫人,她当家的是侯爷的常随,她自然是要留在侯府的,现在若站错边,将来孟夫人如果入了府。她怎么办?孟氏温柔贤淑,倒没什么,可那六小姐……一想到云想容。康孙氏身上就冷汗涔涔,眼珠一转道:
                            “夫人和琴妈妈先去,奴婢回府里照看着七小姐和八少爷。”
                            邱翦苓不作他想,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琴妈妈却立即回过味来,回头瞪了康孙氏一眼。
                            康孙氏坦然的瞪了回去。心道人走茶凉的道理谁不懂?邱翦苓是夫人。她小心伺候,现在不是夫人了。她还有什么义务伺候?
                            看着邱翦苓和琴妈妈走远,康孙氏才回头对李妈妈和郑妈妈客气的道:“我是侯爷常随康学文的浑家,娘家姓孙,烦劳二位见空回侯爷一句,就说七小姐和八少爷我自会照顾着,请侯爷不要挂心。”
                            “原来是康妈妈。”
                            李妈妈下了台阶,与康孙氏闲扯了几句,两人也算拉了拉关系,片刻后才进屋去回话。
                            这时候的云敖,正与云贤商议:“父亲,这些年儿子在外住着,全因邱氏毒辣,儿子不想家中被闹的鸡犬不宁,才一直隐忍着。如今祸害已除去,儿子想与您商议,带着明珠和博哥儿回府来。一来在父亲跟前尽孝,二来也可以求母亲偏劳,帮衬着我们照顾好三个孩子。”


                            57楼2014-01-03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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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敖翻身上马,不多时就到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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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下去吧。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进来,墨玉,墨竹,在门口守着。”
                              “是。”墨玉和墨竹应是。
                              柳妈妈、英姿和柳月,见云敖面色不善,却也不好抗命,只能担忧的退下了。
                              云想容缓缓放下手上正在缝制的袜子,平静的望着云敖:“爹爹来了,请坐。”
                              云敖深吸了口气,尽量平复腹中翻腾的怒火,这才脱掉大氅随手扔在圈椅上,径直走到云想容跟前,把女儿抱进了里屋的卧室,放在了拔步床上。然后蹲在她跟前,沉声问:
                              “为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但眼神锋利如刀,似要将她凌迟。
                              他的双臂一左一右搭在床上,将云想容困在当中,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压迫力。云想容毫无畏惧,嗤笑了一声:“你问的是什么?”
                              “装傻?”云敖眯起桃花眼,将锐利的眼神藏了起来,嘴角噙着毫无温度的笑:“敢做,难道不敢当?好,为父的就告诉你,那车兽皮兽筋,是你弄来放在定国公府门前的?”
                              云想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动怒。可面前这个口口声声自称“为父”的人,却因为自己失去了个靠山,恬不知耻的来质问她一个六岁的孩子。
                              云想容心脏狂跳,脸色也变的极难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才没有一巴掌殴在云敖那张长着与她相似眉目的俊脸上。
                              “是我。”
                              “你……卿卿,你那日当中羞辱于我,丝毫不懂子不言父过的道理,今日又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为父教你的那些官场中的学问,你全都忘了?你可知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子不言父过?”云想容气的嘴唇发青,呼吸急促,嘲讽道:“这么说,你也知道你做的不对?”
                              云敖一窒。
                              “你口口声声说‘为父’,可你几时将女儿放在心上过?那日,你一封信来,惹得娘亲发愿诅咒的说只要你的放妻书一到,她立即寻死成全你的大义,你说我能怎么办?难道看着我娘去死吗?”
                              云敖心中一荡,暗暗感慨孟氏果真知他爱他,“但是你想没想过,定国公府的人何其无辜?现在是真的搜出了东西,若是没有搜出东西,他们岂不是要被你陷害了!”
                              “无辜?我娘难道不无辜?”云想容气的险些晕过去:“若定国公行得正坐得端,一车兽皮兽筋只能让他掣肘,无法帮你完成仕途而已,又哪里会害死无辜的人?你说无辜,我娘却要因为你的权欲而求死,我娘亲何辜!你的靠山倒了,现在来质问我,难道我娘死了,我还有机会像你现在这样质问你吗?”
                              “你!”
                              云敖目光森寒毕现,右手如闪电般猝不及防掐住了云想容的脖子,将她按在床上,左手和左腿支撑身体,俯身看着她狠狠道:
                              “你找死!”
                              她如今能背后算计定国公,将来就能算计她,如此聪明有手段,且还对自己有恨意的人,留着她实在是个祸害。而且过两日博哥儿就要搬进来,他完全不信云想容会善待邱翦苓所出的两个孩子,明珠是女儿,也就罢了,可博哥儿是他目前唯一的儿子,且还那么小,要是云想容存心算计,恐怕云明珠和云博宜一个都活不了!
                              一个害群之马,将损害他两个孩子,不如掐死了干净!
                              云敖手上渐渐用力。
                              云想容双手抓着云敖的手,双脚不住的踢腾,张着嘴,却无法唤出声来。
                              她不是被人按住还不懂反抗的人,所以双手的指甲在云敖手背上用力的抠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双脚也踢了云敖无数下,可是她到底只是个孩子,加上先天不足心脏上有毛病,短暂的窒息,已经夺走她的力气。
                              就在她觉得自己这一生要彻底断送之时,云敖的手却突然松开了,身形一转,她已经被云敖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爹爹不过是吓唬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云敖一下下拍着云想容的背,声音也温柔了。
                              他下不去手。
                              虽然只要拇指食指和中指用力一合,那脆弱的脖子就会被拗断,可他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况且,如今她是这件事的知情人,是他与锦衣卫之间联系的纽带,他更不懂为何尉迟凤鸣会对她留有余地。若杀了她,怕引来更大的麻烦。
                              云想容浑身无力的靠在云敖肩上,眼皮渐渐沉重,唇边扬起了笑容,却苦涩异常,偏眼泪一滴都流不出。
                              她今后,没有父亲了。


                              60楼2014-01-03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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