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说过,黑夜,赋予大地最难以名状的神秘感,在黑暗中,人们蹒跚着探索着前行的道路,期待着黎明的到来,而同样的,也有人将黑暗作为最好的伪装,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利用黑暗掩盖着自己的罪恶行径。
此刻,他们和我们一样,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牢牢的束缚了所有的行动,我们奋力的挣扎,想要看清龙暗的攻击将会从何处开始,可是,那只无形的大手却拥有着恐怖的力量,虽然没有将我们的骨头捏碎,可是,却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落入险境而无法援救。
我想,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如此,看着好友身处险境,明明只有一只手的距离,可却无可奈何。
无双的脸上,被厚厚的盔甲覆盖,黑暗,让我无法看清她的目光,但我猜,或许她会不甘心,也会因自己终于可以卸下重担和自己所爱的人长眠于此的宽慰吧。
黑暗中那道凌厉的光芒,是如此的显眼,龙暗似乎是故意为了让我们能看清无双是如何死去,才让巨剑发出银色光芒?
他的巨剑,在无双的身后停留了不到一秒钟,无双身上那层坚硬的鳞甲想要保护主人,可是,它只抵抗了区区一秒钟,就被彻底的攻破。
巨剑,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花,刺穿了无双的后背,锋利的剑尖,穿过无双的胸口,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能嗅到剑上那属于无双的芳香,然而,此时更多的却是血液特殊的腥味。
无双轻轻的哼了一声,想必是剧烈的痛苦,让她难以承受吧,可是,坚强的她立刻咬紧牙关,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她单手擒住刺穿自己身体的巨剑,黑暗中,我似乎看到她那双火一般热情的双眸,跳动着决然的火焰,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初来乍到就挑战小雁的无双,那时的她,是如此高傲,她的眼中容不得任何一粒沙子,对我们的评价是如此让人恼火。
我记得当日她和雁断空的战斗,也忘不了她那记台风闪带给我的震撼,更无法忘怀在极地火山,那如精灵般轻巧的舞步,和那快如闪电的四十九剑,更多的,我还记得那个嘴角上扬,随时都在笑的只会说“原来是你”的她。
现在,她和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不同,她也许还在微笑,也许也想再次跳起十字舞步,但是,她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摒弃了轻盈,发动了如宝刀般同归于尽的攻击。
她用力的将巨剑往外扯去,借着龙暗的力量,身体在剑刃上留下一片血红,近了,她接近了龙暗,锋利的败王之刃如果只是向后挥舞,不论从力道还是角度,都无法给予身后强敌以重创。
无双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败王之刃,毫不迟疑的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长剑穿过她柔软的身体,刺破龙暗的盔甲,带着两人温热的鲜血,被无双拔了出来。
“四十九剑。。。。”无双轻轻的说着,“希望。。。希望能。。。完成。。。”她喘息着,“。。。我。。。我有个。。。要。。。要求。。。把。。把我和傲娇受。。。葬在一起。。。不用写。。。写名字。。。这样。。。别人就不知道埋。。。。埋着谁。。。我就可以。。永远的守着他了。。。”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因为,她没说一句话,长剑就刺穿自己一次,不知刺了多少剑,她举起的手臂,终究没有继续落下,那柄沾满血迹的败王之刃,咣啷一声,落在地上,黑暗,也终于随着这声脆响,飞快的褪去。
当光明重现,我们只看到那柄巨剑上挂着一个俏丽的身影,无双金色的盔甲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她的头盔,不知何时已经脱下,那张俏丽的脸庞,没有丝毫的血色,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睛,正努力的看着孤傲倒下的方向。
无双继承了追风的力量,她拥有无坚不摧的败王之刃,也有着堪比龙鳞的金色战甲,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在龙暗面前,都是如此的软弱,仅仅一击,他就让那个令人艳羡的无双重伤。
可是,属于无双的反击,同样让龙暗受到自开战以来最为严重的伤势,在他的脚下,流淌着一滩的鲜血,那具棱角分明的战甲,已经被无双刺得千疮百孔。
“人。。。族。。。”龙暗充满怨恨的咆哮着,巨剑上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砰”点点金光,轻轻的洒落地面,融入那些还未凝固的鲜血,龙暗撤回巨剑,紧握剑柄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佳人已逝,只留下那两柄跌落地面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