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开始才没有终止 难忘未必永志 还没有心事 才未算相知 难道值得介意……”“啪!”粤不耐烦地拍下关闭键,翻身平躺在主宅中自己的房间上,薄如蝉翼的窗帘随风飘扬,温柔地拂过斜插着的不知名的小花。如水的月色透过没有关上的琉璃窗,默默地充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灭烛怜光满。”粤喃喃道。他想起小时候,某一年的中秋,所有的小孩累得全回房间睡觉,他自己才从屏风后悄悄爬出来,跑到竹林阁楼时,那个风姿卓越的大哥抱着本田菊,温柔地笑着,耐心地教本田:“海上生明月——”“还——”“海——”“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天涯——共——此时——”“小菊学得真快阿鲁,我最喜欢小菊了。”“在下也最喜欢NINI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粤撇撇嘴,我都会啦!“灭烛怜光满——”“灭烛——”
“咿——”糟!粤把脚小心翼翼地从细竹枝上移开“咿——”“谁!”耀君喝了一声,粤乖乖地走出来。“你是谁?咦?你是阮氏玲家的?”阮氏玲家的?粤猛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一脸疑惑的自家大哥。这孩子好生奇怪!耀君孰视眼前的面前满脸冷漠,还有隐藏得很好的震惊的孩子,慢慢扯起左边的嘴角,低下头:“对不起,我不小心走错地方了,我先回去了。”便走到竹林边,灵巧地翻过围墙。耀君惊异地看着行云流水做出整套高难度动作小孩,连“孩子,正门在那边”的忠告都停在喉咙,摇摇头,叹了一声:“多厉害的小孩啊!如果是我家的该多好啊!”本田抿着嘴唇,默然看着这一切。
直到月底发零花钱时,耀君数了一下人头,才发现少了一个人。闽很快从另一条街正在给别人剪草赚钱的粤揪回来。他才知道站在跟前笑得人畜无害却倔强地不肯认错的小孩是自己的弟弟。到中考报志愿时,耀君翻看了一下每个弟弟的志愿表,发现唯有粤报得离家最远。耀君严肃地质问粤,粤却笑脸盈盈地给出一个让耀君想抽死他的理由:“因为它离家最远啊!”
老祖宗说得好,殊途同归。三年之后,粤报考到了离家非常近的W大学商学院,常围在自己跟前的几个有出息的弟妹也考到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粤毅然把行李搬到宿舍。气得耀君动用关系硬是把自己的弟妹们和粤分到同一个班。过了几天,W大学的行政主任打电话给耀君:“王粤同学打算转到工学院,王京王沪王苏等几个同学要跟着转系吗?”得知此消息的耀君被气得活色生香,咬牙切齿:“王粤不得转系!”传闻当天王家的垃圾中有一大堆一小片一小片的木块,据颇懂木材的邻居一边哭一边鉴定,那是黄花梨木。
自此,王粤同学开始了W大学的生活。
“嚯嚯,入学考成绩出来咯~~~”王苏兴奋地冲进教室:“你们猜猜谁是全学院第一?”王京叼着豆汁,耸了一下肩:“沪,你觉得你有多少名?”“没前十吧。”沪伸手抬了一下眼镜,专心致志地盯着一道道曲折的红绿线。“小沪沪,别把自己看得太低。”鲁安慰地拍了一下沪的肩膀:“虽然事实如此。”“鲁哥,你也没有哦。”苏轻笑了一声。鲁摸摸头:“哎,虽说你们自小就很亲,但苏你也不用护短吧,我还是睡你隔壁房间的。”京扬手把空瓶子以潇洒的投球方式抛出,目标直中垃圾桶:“那阿苏你有前十吗?”苏撅起嘴,装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没有!我才不会care这种东西呢!”“那能让苏美人care的有什么东西呢?”粤提着保温瓶,夹着报纸,以一副民`国时期提着一个鸟笼到茶楼喝早茶的二世祖一个样的姿势容貌走进来。“阿粤阿粤,你猜猜谁是入学成绩全学院第一?”苏满脸兴致地问。粤用报纸扫了扫座位和桌面,慢条斯理地摆开早餐:“不是ER班的伦`敦就是AR班的纽`约咯,无可置疑。”“啪啪啪”苏盈盈一笑:“厉害!前两名都被你说对了!那你知道我们AS班的第一是谁么?全学院第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