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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弄粉花应妒,飘到眉心住——三痴笔下的笔墨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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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弄粉花应妒,飘到眉心住——三痴笔下的笔墨风华
大致是自己自幼喜好书法的缘故,对于关于书法的文字尤其敏感。书法这东西在当下是处于一个鸡肋的位置,在网络小说(历史类)中更是属于主角的硬伤,通常就借“一笔烂字”或是“发明铅笔”轻轻带过,有点心酸。
我看过的网络小说中,提到书法的不少,写得精到的不多,三痴是最贴心的一个。
最开始看的是寒士,最满意的也是寒士。寒士清寒在骨。没有选择妇孺皆知的天下第一第二第三(顺便吐槽,我曾经见过一本小说里的书法boss是庞中华)。
在细雨蒙蒙的竹舍下,陈子重选择的是钟太傅的《宣示表》。
“陈操之慢慢地研墨,然后执一管簪笔,在一方左伯纸上练习书法,东晋人对书法极其热爱,王羲之、谢安的书法为他们的人格增添了极大的魅力,可以说要想在东晋出人头地,写不出一手好字就免谈。少年原先习惯左手执笔,临摹的是汉末三国的大书法家钟繇的最知名法贴《宣示表》,少年很勤奋,小楷颇得《宣示表》的形似。”
钟繇的小楷不算漂亮,所谓“幽深古雅”,未脱隶意,浑厚与优雅结合,叫做清润。初学楷书写得浑厚(有人甚至觉得丑怪)是件大好事,我幼年老师常说“纸要留得住笔”“要穿钉鞋走烂泥”,当年纸上舞几下觉得很潇洒,总是太过幼稚。选择古拙钟繇,既是不落俗套又合情理。
“陈操之前身也喜爱书法,最欣赏的书法家是欧阳询,大学期间他曾三年如一日每日早起临摹三遍欧阳询的《张翰思鲈贴》,略具其神韵”“ 陈操之拿定主意,楷书就从钟繇《宣示表》入手,行书借鉴欧阳询的《张翰思鲈贴》和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看得出来文中的操之郎君是有三痴自己的影子的。当下学欧的极多,这是社会风气,无可厚非。单说自己的观点,我是不大喜欢欧的楷字的,太瘦太硬,小字漂亮大字便瘦削,米南宫“欧阳询《道林之寺》,寒俭无精神”并不是完全胡说。但自己却偏爱欧的行书。说来也怪,行书笔画勾连,流动纸面,一般都是秀气灵气过于真书。欧氏的行书却比楷字还硬,墨色也亮,寒而不俭,灵气不散,英气逼人。张翰思鲈字不算绝好,不如卜商梦奠,内容却是极佳,两相配合与前两贴互不相让。三痴选张翰,字是文人字,事是文人事,讲的是乱世漂泊,写的是梦里春秋。
嫂子的字学的是曹全。“这是汉末大儒蔡邕撰写的《女训》,是写给他女儿蔡文姬看的,这自然不可能是蔡邕的真迹,但帛书上的隶书与陈庆之的书法风格不同,陈庆之学的是汉隶《张迁碑》,用笔方厚,雄健劲媚,而这卷《女训》明显师法《曹全碑》,字体娟秀清丽,风致翩然”
三痴讲得精当,娟秀清丽,风致翩然。读曹全,就是一种风华、舒展。规矩有,不森严;自然在,不散漫。不像雁,倒像蝴蝶,很淡雅的那一种。林叶随风,桃花逐水。
也提到了陈操之学的汉隶是张迁。我常常在书店里听到有人指着简牍魏碑章草或是老颜的字说好丑啊,这样的字也能成书法家云云。我前面说到过,这是时代书法教育和美学教育的不到位。我们常以为工整是美、秀气是美,往往忘记豪迈、沉着、踏实、幻想的美。汉隶分两块,一路秀,一路拙,张迁属于拙中的扎实。很难想象这样操之这样的翩翩少年会选择这种不太讨巧的字。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永远都是那个清寒少年,成长的终点是官员,是族长,是儿子,是丈夫,是兄长,是父亲,立足实地方承重任。这是遗憾的事,也是美好的事。
很巧,葳蕤和润儿都写的是华山碑。
“陆葳蕤于汉隶中独喜这《西岳华山庙碑》,《华山碑》用笔丰满,波磔明显,体势端庄,雍容典雅,是汉隶中的集大成者,但作为女子习练这《华山碑》因笔力不逮,容易流于纤巧,陆纳起先建议女儿习练《曹全碑》或者卫夫人的《名姬贴》,那《名姬贴》真迹为西中郎将、豫州刺史谢万收藏,谢万便是谢安之胞弟,六年前陆纳亲去建康乌衣巷谢万府中临摹带回,但陆葳蕤却不喜《曹全碑》和《名姬贴》,一心只练《华山碑》,陆纳也只由她,未想陆葳蕤笔力甚健,《华山碑》体的隶书写得形神兼备,任谁见了都要夸葳蕤小娘子好笔力——”
“宗之和润儿都是坐姿笔挺、头正肩平、指实掌虚、悬腕挥毫,兄妹二人都写的是《西岳华山庙碑》隶体,宗之原本学《张迁碑》、润儿学的是《曹全碑》,年初陈操之离开钱唐之前建议小兄妹二人不要久练一帖,那样容易受拘束、磨失灵气,所以宗之和润儿改练《华山碑》——《华山碑》书风古茂朴拙、用笔丰满,宗之以前练习《张迁碑》,《张迁碑》严谨丰腴,所以承接《华山碑》比较容易,润儿一直练习书风秀美的《曹全碑》,再练风格迥异的《华山碑》要吃力一些——”
华山碑是很特殊的一个存在,大家都对他高度赞扬,学的人却不多。当代书法大家刘炳森先生学华山碑,功夫十足,当为个中执牛耳者。但刘先生的字——华山碑的字都是极端成熟的隶书,工整至极,极易学得呆板;稍放纵又易轻浮。写葳蕤学此字大致是丰满人物形象,弥补她的过于柔弱。润儿则是活泼的小女孩子,收束收束心思。
谢氏的字评价很高,至今不传,大家论述的也各有不同。(宋《大观帖》中有安石万石的字,但真伪就。。。)
我想三痴想表达的是米芾“不繇不羲,自发淡古”的意思
“小笺三行三十三字,写的是: 英台白:推窗望月,清辉满室,忆君略窥门径之语,思欲手谈一局,扫室以待。英台顿首。年冬月,陈操之从陆纳那里借得谢安的真迹《赠王胡之诗》。每日临摹五遍,接连临摹了半个月,自以为颇得谢书之神韵,但今日看祝英台的这寥寥三十三字,那种优雅天然的气韵实非他所及,书如其人,这是陈操之第一次在年轻的士族子弟身上发现那种源于骨子里、血脉中、又经后天浸习薰染出来的高贵气质”
我非常喜欢这段文字,实在的好写,虚的难搞。虚的优雅、精致,靠的是作者的笔力。孙过庭说谢安善尺牍,这大约是遗传吧。
书中有斗书的情节。
其一是与褚文谦相斗,原文过长,此处不录。这里我倒不是太喜欢(勿喷),有点感觉不是在搞书法是在耍杂技了,大致是少年气盛吧。况两种书体原本就不好比较,这里操之是取了巧的。
其二是与大令斗书,这一节若在社会上传播当是引起轰动的话题。中国传统是“敬天法祖”,写陈子重与王献之斗书是冒了风险的。但三痴也找好了路子,借王右军之口承认笔力未逮,新奇过之。引康南海论大字倒是非常恰当。
作者闲笔也很有意思,用心看会找到很多私货。
论王大令——“陈操之接过《上林赋》麻笺贴,展卷细看,这是王献之的楷体书法,虽不如王献之流传后世的楷体《洛神赋》十三行那般秀逸洒脱、圆润自如,但精密渊巧、体势清丽,已足可跻身大书家之列,说道:“愧为同龄,操之不如远甚啊。”陆纳笑道:“操之莫要气馁,王献之是书法奇才,有书品第一的父亲指导,自身练习又极其刻苦,据传王献之十二岁时向其父王羲之请教书法秘诀,王羲之就领着他来到后院,指着后院那十八口大缸说书法秘诀全在这十八口大缸里,你用这十八缸水磨墨,水用完了,自然领悟了书法的秘诀——其勤奋如此,江左年轻一辈以他为第一,不过操之,我对你也寄予厚望,待你遍摹诸家名贴,苦心妙悟,三年后未必不可以与王献之一较短长。”“
也提到了一些较早的书法专著和帖子。卫恒《四体书势》(此处我对三痴写的有点不解)谢安《赠王胡之诗》陆机《平复贴》张芝《笔心论》乃至飞白书、一笔书一些少见或失传的书体。
“玉台弄粉花应妒,飘到眉心住”乃鲁直漂泊之作,抒消清之感。世传寿阳卧含章殿下,梅花落额上,得梅花之妆,是南朝故事,叹当时少年心。当年笔墨芳华,今见于三痴笔端。何其幸也,与诸君共勉。(仅一家之言,有谬误不当处,愿君体谅勿骂。)


1楼2014-02-05 23:24回复
    男:有对象吗?
    女:嗯。
    男:是 @cyj0511 吗?
    女:别闹了,哪有那福气,想都不敢想。那可是绝世好男人,即帅气又幽默又浪漫。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4-02-05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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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2-06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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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楼主写的?


        IP属地:北京4楼2014-02-06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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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为什么不发到创世去?


          5楼2014-02-06 20:01
          收起回复
            分段,空两格!


            IP属地:广东6楼2014-02-06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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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台弄粉花应妒,飘到眉心住——三痴笔下的笔墨风华
                大致是自己自幼喜好书法的缘故,对于关于书法的文字尤其敏感。书法这东西在当下是处于一个鸡肋的位置,在网络小说(历史类)中更是属于主角的硬伤,通常就借“一笔烂字”或是“发明铅笔”轻轻带过,有点心酸。
                我看过的网络小说中,提到书法的不少,写得精到的不多,三痴是最贴心的一个。
                最开始看的是寒士,最满意的也是寒士。寒士清寒在骨。没有选择妇孺皆知的天下第一第二第三(顺便吐槽,我曾经见过一本小说里的书法boss是庞中华【硬笔书法满满全是庞中华】)。
                在细雨蒙蒙的竹舍下,陈子重选择的是钟太傅的《宣示表》。
                “陈操之慢慢地研墨,然后执一管簪笔,在一方左伯纸上练习书法,东晋人对书法极其热爱,王羲之、谢安的书法为他们的人格增添了极大的魅力,可以说要想在东晋出人头地,写不出一手好字就免谈。少年原先习惯左手执笔,临摹的是汉末三国的大书法家钟繇的最知名法贴《宣示表》,少年很勤奋,小楷颇得《宣示表》的形似。”
                钟繇的小楷不算漂亮,所谓“幽深古雅”,未脱隶意,浑厚与优雅结合,叫做清润。初学楷书写得浑厚(有人甚至觉得丑怪)是件大好事,我幼年老师常说“纸要留得住笔”“要穿钉鞋走烂泥”,当年纸上舞几下觉得很潇洒,总是太过幼稚。选择古拙钟繇,既是不落俗套又合情理。
                “陈操之前身也喜爱书法,最欣赏的书法家是欧阳询,大学期间他曾三年如一日每日早起临摹三遍欧阳询的《张翰思鲈贴》,略具其神韵”“ 陈操之拿定主意,楷书就从钟繇《宣示表》入手,行书借鉴欧阳询的《张翰思鲈贴》和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看得出来文中的操之郎君是有三痴自己的影子的。当下学欧的极多,这是社会风气,无可厚非。单说自己的观点,我是不大喜欢欧的楷字的,太瘦太硬,小字漂亮大字便瘦削,米南宫“欧阳询《道林之寺》,寒俭无精神”并不是完全胡说。但自己却偏爱欧的行书。说来也怪,行书笔画勾连,流动纸面,一般都是秀气灵气过于真书。欧氏的行书却比楷字还硬,墨色也亮,寒而不俭,灵气不散,英气逼人。张翰思鲈字不算绝好,不如卜商梦奠,内容却是极佳,两相配合与前两贴互不相让。三痴选张翰,字是文人字,事是文人事,讲的是乱世漂泊,写的是梦里春秋。
                嫂子的字学的是曹全。“这是汉末大儒蔡邕撰写的《女训》,是写给他女儿蔡文姬看的,这自然不可能是蔡邕的真迹,但帛书上的隶书与陈庆之的书法风格不同,陈庆之学的是汉隶《张迁碑》,用笔方厚,雄健劲媚,而这卷《女训》明显师法《曹全碑》,字体娟秀清丽,风致翩然”
                三痴讲得精当,娟秀清丽,风致翩然。读曹全,就是一种风华、舒展。规矩有,不森严;自然在,不散漫。不像雁,倒像蝴蝶,很淡雅的那一种。林叶随风,桃花逐水。
                也提到了陈操之学的汉隶是张迁。我常常在书店里听到有人指着简牍魏碑章草或是老颜的字说好丑啊,这样的字也能成书法家云云。我前面说到过,这是时代书法教育和美学教育的不到位。我们常以为工整是美、秀气是美,往往忘记豪迈、沉着、踏实、幻想的美。汉隶分两块,一路秀,一路拙,张迁属于拙中的扎实。很难想象这样操之这样的翩翩少年会选择这种不太讨巧的字。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永远都是那个清寒少年,成长的终点是官员,是族长,是儿子,是丈夫,是兄长,是父亲,立足实地方承重任。这是遗憾的事,也是美好的事。
                很巧,葳蕤和润儿都写的是华山碑。
                “陆葳蕤于汉隶中独喜这《西岳华山庙碑》,《华山碑》用笔丰满,波磔明显,体势端庄,雍容典雅,是汉隶中的集大成者,但作为女子习练这《华山碑》因笔力不逮,容易流于纤巧,陆纳起先建议女儿习练《曹全碑》或者卫夫人的《名姬贴》,那《名姬贴》真迹为西中郎将、豫州刺史谢万收藏,谢万便是谢安之胞弟,六年前陆纳亲去建康乌衣巷谢万府中临摹带回,但陆葳蕤却不喜《曹全碑》和《名姬贴》,一心只练《华山碑》,陆纳也只由她,未想陆葳蕤笔力甚健,《华山碑》体的隶书写得形神兼备,任谁见了都要夸葳蕤小娘子好笔力——”
                “宗之和润儿都是坐姿笔挺、头正肩平、指实掌虚、悬腕挥毫,兄妹二人都写的是《西岳华山庙碑》隶体,宗之原本学《张迁碑》、润儿学的是《曹全碑》,年初陈操之离开钱唐之前建议小兄妹二人不要久练一帖,那样容易受拘束、磨失灵气,所以宗之和润儿改练《华山碑》——《华山碑》书风古茂朴拙、用笔丰满,宗之以前练习《张迁碑》,《张迁碑》严谨丰腴,所以承接《华山碑》比较容易,润儿一直练习书风秀美的《曹全碑》,再练风格迥异的《华山碑》要吃力一些——”
                华山碑是很特殊的一个存在,大家都对他高度赞扬,学的人却不多。当代书法大家刘炳森先生学华山碑,功夫十足,当为个中执牛耳者。但刘先生的字——华山碑的字都是极端成熟的隶书,工整至极,极易学得呆板;稍放纵又易轻浮。写葳蕤学此字大致是丰满人物形象,弥补她的过于柔弱。润儿则是活泼的小女孩子,收束收束心思。
                谢氏的字评价很高,至今不传,大家论述的也各有不同。(宋《大观帖》中有安石万石的字,但真伪就……)
                我想三痴想表达的是米芾“不繇不羲,自发淡古”的意思
                “小笺三行三十三字,写的是: 英台白:推窗望月,清辉满室,忆君略窥门径之语,思欲手谈一局,扫室以待。英台顿首。年冬月,陈操之从陆纳那里借得谢安的真迹《赠王胡之诗》。每日临摹五遍,接连临摹了半个月,自以为颇得谢书之神韵,但今日看祝英台的这寥寥三十三字,那种优雅天然的气韵实非他所及,书如其人,这是陈操之第一次在年轻的士族子弟身上发现那种源于骨子里、血脉中、又经后天浸习薰染出来的高贵气质”
                我非常喜欢这段文字,实在的好写,虚的难搞。虚的优雅、精致,靠的是作者的笔力。孙过庭说谢安善尺牍,这大约是遗传吧。
                书中有斗书的情节。
                其一是与褚文谦相斗,原文过长,此处不录。这里我倒不是太喜欢(勿喷),有点感觉不是在搞书法是在耍杂技了,大致是少年气盛吧。况两种书体原本就不好比较,这里操之是取了巧的。
                其二是与大令斗书,这一节若在社会上传播当是引起轰动的话题。中国传统是“敬天法祖”,写陈子重与王献之斗书是冒了风险的。但三痴也找好了路子,借王右军之口承认笔力未逮,新奇过之。引康南海论大字倒是非常恰当。
                作者闲笔也很有意思,用心看会找到很多私货。
                论王大令——“陈操之接过《上林赋》麻笺贴,展卷细看,这是王献之的楷体书法,虽不如王献之流传后世的楷体《洛神赋》十三行那般秀逸洒脱、圆润自如,但精密渊巧、体势清丽,已足可跻身大书家之列,说道:“愧为同龄,操之不如远甚啊。”陆纳笑道:“操之莫要气馁,王献之是书法奇才,有书品第一的父亲指导,自身练习又极其刻苦,据传王献之十二岁时向其父王羲之请教书法秘诀,王羲之就领着他来到后院,指着后院那十八口大缸说书法秘诀全在这十八口大缸里,你用这十八缸水磨墨,水用完了,自然领悟了书法的秘诀——其勤奋如此,江左年轻一辈以他为第一,不过操之,我对你也寄予厚望,待你遍摹诸家名贴,苦心妙悟,三年后未必不可以与王献之一较短长。”“
                也提到了一些较早的书法专著和帖子。卫恒《四体书势》(此处我对三痴写的有点不解)谢安《赠王胡之诗》陆机《平复贴》张芝《笔心论》乃至飞白书、一笔书一些少见或失传的书体。
                “玉台弄粉花应妒,飘到眉心住”乃鲁直漂泊之作,抒消清之感。世传寿阳卧含章殿下,梅花落额上,得梅花之妆,是南朝故事,叹当时少年心。当年笔墨芳华,今见于三痴笔端。何其幸也,与诸君共勉。(仅一家之言,有谬误不当处,愿君体谅勿骂。)


              IP属地:广东本楼含有高级字体7楼2014-02-06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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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渔觉得很赞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2-06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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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4-02-06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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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了


                    IP属地:北京11楼2014-02-06 23:36
                    收起回复
                      楼主书法上很有造诣啊,可怜我练了半年的《灵飞经》,字还是没进步…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2-07 06:16
                      收起回复
                        不错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2-07 07:54
                        收起回复
                          说在前面:
                          其实最初构思这个帖子时想把把我看过的网络小说中书法的部分全部展开一个论述,开始选定的两个重点作者是烛(《拣宝》)和三痴,主要是做一个对比。后来实在是因为掌控文字的能力有限,放弃了点将谱式的构思。
                          本来在写作之初也想把三痴的所有作品都涉及倒,却也是笔力不逮,仅寒士便是虎头蛇尾,末几段溃不成军。斗书法这类综合性的东西着实不好评价。
                          但我依旧想把三痴的其他书中的书法略说一次,但请诸君雅正。多谢。(话说雅骚我谈的多得是董其昌。)
                          玉台弄粉花应妒,飘到眉心住——三痴笔下的笔墨风华其二 《雅骚》
                          《雅骚》是我没有读完的书。
                          从董华亭说起。
                          我最早读董玄宰的《画禅室随笔》,很精悍的文字,可以当学术论文一气读完,也可以当语录慢慢玩赏。我喜欢他的率真:赵文敏,第少生耳。而子昂之熟,又不如吾有秀润之气。惟不能多书,以此让吴兴一筹。得意得很张扬。可贵在他认错也很光棍:余十八学晋人书,便已目无赵吴兴,今老矣,始知吴兴之不可及也。
                          幼年没听过“民抄董宦“的故事,对他很喜欢,坦荡率真有君子之风,秀气闲适合隐士之道。
                          传统书法评论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道德捆绑。最典型的有三人:蔡元长,赵子昂,董香光。蔡氏以贪渎闻名,子昂以前朝皇室后裔仕“伪朝“失骨,香光则是被”人民“查抄。
                          说实话,以上三人除子昂是板上钉钉的“罪名“外,我不认为董有大错。董思白官至区区南京礼部尚书,位高无权,于子昂无异。纵有贪渎,可过分宜、松江?哪怕是他最高的身份太子之师,朱常洛也不过是明朝历史上最不受待见的太子。
                          明史里说“督湖广学政,不徇请嘱,为势家所怨,嗾生儒数百人鼓噪,毁其公署”也被认为是官官相护,可哀可叹。
                          哪怕他有大错,捉他也行,毁坏董宅、伤害其珍藏是何道理?窃以为这才是最混账的事。至于故事传播广泛,恐怕与政治环境有所联系。
                          说远了,回到雅骚。
                          雅骚里董被塑造成一个人品极差甚至书画都要人伪造的形象——这是小说,无可厚非,但我希望保留一个书家、画家的尊严。你可以说他人品差,但不要否定他的努力。肯定有读者是第一次认识这个董其昌,让他们知道你对他的看法理解,很好,但请不要告诉他们——他的好字画也是别人写的画的。
                          开始说张介子。
                          “这姓吴的清客就写得一笔颜体好字,张原听书之暇,就向吴清客请教书法,他倒没有奢望成为徐文长、董其昌、王铎那样的大书法家,大书法家需要天赋和后天的苦练,他没有那么多工夫,晚明文化鼎盛,才子辈出,他不可能琴棋书画样样顶尖,那样欺人太甚,他的目标是科举,可毛笔字若不过关对科举很不利”
                          看得出来,介子应该是以颜字打底子。颜书的骨质是铭记,是谦和温润的长者,是极好的基础本子。三痴有的地方写得很细,显然行家里手。
                          “张原抽空写了一篇《阳和义仓记》,请书法好的西张清客吴庭用颜真卿麻姑碑大字写在丈幅黄绢上”
                          今日市场上颜楷以多宝塔、颜勤礼为多,麻姑日益减缩,殊不知麻姑乃先时颜楷正统,名家辈出,多宝尚未成熟,在欧褚之间,勤礼民国年间方又出土。考究如此,难能可贵。
                          “张原除了读书练字外也无所事事,八月秋色净美,午后时光悠长,张原独自在书房里练大字,这颜真卿麻姑碑前前后后临摹了百余遍,现在写出来形似是有了,悬腕挥毫,笔力也练出来了,但要神似还得继续苦练,王献字练字用掉了十八缸水、怀素练废的毛笔堆成了小山,他张介子若一年半载就成了书法家那也太藐视古人了——”
                          麻姑初看不好看,笨拙、粗陋,非得多写才能看出扎实的味道来。颜体名家谭祖庵先生临麻姑二百二十通,民国至今写颜无出其右者。
                          后面对介子的字就说的很少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不是书法的内容,是味道,没能酿出来。总叫人有些遗憾。
                          最后说说陈眉公吧,眉公的字一看就知道出于送,墨色鲜而厚,学的苏;字形变幻繁多,学的米;字偏斜长,是山谷的特色。透着精神透着洒脱,是有“眉公骑鹿”的意思。
                          累了,说道雅骚总有一种累的感觉。
                          诸位安好。


                          15楼2014-02-07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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